第四章算計
蘇岩盯著桌面上的短刀,看了許久時間,始終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麼。
畢竟夢中人物的所言,在現實應驗,簡直聞所未聞。
「怎麼了?」見到蘇岩這般異常的舉動,一旁的王亞軍問道。
聞言,蘇岩便將自己的所聞所見,說了出來。
聽到蘇岩的話語,王亞軍也是臉色愕然,竟還有這樣的事,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在沉思片刻后,他還是輕輕的拍了拍蘇岩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別多想,這大抵是你有些敏感了,方才有些湊巧。」
蘇岩無奈,只得點點頭,雖然這很是詭異,但是以他以往的所聞所見,也確實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的合理性。
「額……還是小心一點吧,誰能保證這艘突然出現的大船,沒有其他危險呢!」沉默片刻,蘇岩再度說道。
王亞軍剛要點頭表示贊同,卻是聽到一陣嘲諷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兩人望去,便是見到幾道身影,此刻正戲謔的望著他們,其中便是有著牧清夜。
幾人走向蘇岩兩人這裡,一張臉微笑著,緩緩說道:「蘇岩老兄,那不過就是一把短刀而已,便是和你夢中的所聞所見重合了,也用不著這般感到謹慎吧!」
「就是啊,蠻力狂!」牧清夜旁邊的一位身穿紫衣的倖存者,上前一步,因為昨天蘇岩,三下五除二,便將牧清夜給擊敗,故而他便將蘇岩稱為「蠻力狂」。
「人警惕點是沒錯,但是若是過度了,那就跟瘋子沒區別了,就好比,我夢見在拉屎,然後就認為,我在現實世界拉屎也很詭異?」紫衣男子再度說道,沒有給蘇岩一點面子。
此話出口,便是引得牧清夜周圍的幾人,一陣轟笑。
說的好聽叫:心直口快,可若是不好聽,那便是完完全全的針對。
昨天固然是牧清夜率先向蘇岩發難,但是誰又知道,到底兩人有什麼過節呢?甚至在他們看來,很有可能是蘇岩曾經做過什麼事,得罪了牧清夜,不然後者,怎麼可能記仇這麼多年!
具體誰對誰錯,他們暫時不敢評價,但是就目前來看,牧清夜對待眾人的態度很不錯,反倒是這看似是個正直之人的蘇岩,卻是在想方設法,為難眾人。
最典型的便是昨晚,他不讓眾人進入船艙內部休息,還說這艘船之中,有什麼怪異的味道,可在眾人看來,完全就是這傢伙見不得別人好,自己受不了船艙內的味道,就編個理由,讓眾人跟著他一起在甲板上喝西北風。
最終反倒是牧清夜,不畏強權打破了蘇岩的阻攔,眾人方才能夠,養精蓄銳一晚上。
聞聽紫衣男子的話,蘇岩兩人目光微眯,此刻此地的氣氛也是變得微妙起來。
「你們什麼意思?」王亞軍率先出口問道,顯然他也是敏銳的聽出了,紫衣男子話語中陰陽怪氣的意思。
紫衣男子和另外一名紅衣女子冷哼一聲,露出一臉不屑的樣貌。
「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後尊重人一點,不要總是見不得別人好,誰好誰壞,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紅衣女子低沉著話語,走到蘇岩兩人面前,高高的酥胸起伏,宛如波瀾壯闊的山巒,讓人感到極端震撼。
說罷,紅衣女子用著風韻十足的酥胸撞開蘇岩兩人,朝著兩人後方的貨架,邁著妖嬈的步伐走去。
在紅衣女子走後,牧清夜身邊的幾人,也是對著蘇岩兩人投去了一個冷冷的眼神,相繼離開,只留下了蘇岩兩人和牧清夜。
「看嘛,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說著,牧清夜便要拿走桌上的黑色短刀,然而就在其手即將接觸到短刀之際,短刀卻是率先被蘇岩給拿走了。
見此,牧清夜便是一愣,旋即又是鎮定下來,問道:「你這是何意,先前不是懼怕這東西嗎?可為何現如今,又要將之拿走?」
蘇岩望向牧清夜,他分明看出了,先前牧清夜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只是被之隱藏得很好,可他的眼光是如何毒辣。
「這東西既然是我夢中之人口中之物,所以我倒覺得有緣,故此我拿回來有問題嗎?」蘇岩回復道,同一時間望向牧清夜的臉頰。
不出意外,此刻牧清夜的臉,再度發生了一絲意外的變動。
「這般說,倒也沒錯,但是我建議還是交出來,畢竟這東西在你手裡,免得讓其餘倖存者誤會你有歹意。」說著,牧清夜再度厚著臉皮伸出手。
蘇岩笑笑,「你就這麼想要得到這短刀?」
「當……」被蘇岩這麼一問,牧清夜差點說漏嘴,好在最後關頭髮覺了蘇岩的企圖,止住了口。
他斜瞥了蘇岩一眼,冷哼一聲便是離開。
他看似沒有說出任何東西,但其實什麼都說了。
蘇岩兩人都發現了牧清夜的不尋常,顯然他是想要這把短刀。
蘇岩再度端詳了一下手中生鏽的短刀,雖然已經生鏽,但是依舊鋒芒畢露,切肉或者殺人,沒有任何問題。
蘇岩和王亞軍兩人面面相覷,顯然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
現如今海面上,想要找到食物難如登天,不過有一種食物,卻就在眼前,而且極其容易得到。
那就是船上的倖存者。
人在極端情況下,已然沒有任何道德準則可言,只要能夠活下來,他們什麼都可以做,就比如食用特殊的食物。
以蘇岩對牧清夜的了解,這種事情他做得到。
甚至別說極端情況下,搞不好,這混蛋已然開始這般打算了,在牧清夜這種人面前,船上的倖存者,可不就是活生生的食物嘛!
想到這裡,兩人不禁後背發涼,不過礙於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故而即使兩人十分堅定自身的猜想,也不能盲目亂下結論。
但是這也讓得兩人知道,牧清夜不得不防。
這混蛋,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不注意的話,隨時有可能死在這混蛋手中。
突然蘇岩正要離去之際,卻又是想起,夢中那人所說的物品中,還有一個羅盤。
想到這裡,蘇岩不禁眼前一亮,若是真的有,他們回到陸地的希望便大了很多,畢竟茫茫大海之上,只要能夠分清楚方向,無疑回到岸邊的希望便是大了很多。
然而一番尋找下來,整整半個小時過去,連羅盤的影子他們都沒見到。
兩人終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隨即兩人回到甲板上,便是見到十數個倖存者聯合牧清夜在內,此刻似乎正在聯手整理一件物品,走進一看,方才發現,那竟是一張頗有年代感的漁網。
兩人見此,詫異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顯然也是沒有想到,在這艘連羅盤都沒有的船上,竟是有著漁網,雖說有些年代感了,但應該還能用,同時兩人也明白,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都要靠這東西獲取食物。
在眾人的一番努力之下,很快漁網便被整理完成,最終順利的拋入大海中。
船上的一眾人,望著拋入海中的漁網,這是他們第一次,對食物這般的祈求。
在以往,縱使是山珍海味,只要身上有錢,他們全然不在乎食物的珍貴,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錢在這裡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想要吃東西,唯有靠本事,甚至只能靠最野蠻的手段。
「等吧,只有等了,希望到時候,不會有人來搶!」人群中有人說道。
聞言,一眾人情緒有些低落下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覺得,食物比金子要貴重。
「對啊,雖然漁網放下去了,但是畢竟這裡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分配到足夠的食物?」
「萬一有人不服,突然來搶的話,那就真是有些難辦了!」
人群中,有人擔憂著這般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此話在眾人耳中響起的一瞬間,一石激起千層浪,甲板上的人們開始擔憂起來。
網就這麼一張,加之這裡是太平洋中心,縱使打撈上來不少魚類,也不能確定能有多少是能夠食用,若是算上這些,最終能夠分到每個人手中的東西,便是少之又少了。
別說吃飽,甚至有沒有都還是個問題。
而也正是因為這般,勢必會有人帶頭開始搶奪其他人的食物,如此一來局面終將徹底失控。
想到這裡,原先還喧嘩的眾人,在此刻默契的閉上了嘴巴,寧靜得簡直不像樣子。
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最大程度隔絕這樣亂子,勢必要將潛在威脅找出來,並將之控制,否則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要人命。
眾人沉思片刻,現如今船上,最有能力造反之人,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同一時間,蘇岩只感到周身有著一種不詳的預感,隨即便是見到,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他們。
沒錯了,當下蘇岩兩人是船上這群人眼中最大的威脅。
而王亞軍雖然無法比肩蘇岩,但是畢竟他們兩人站在一起,若是聯起手來,屆時船上的人將傷亡慘重。
蘇岩眼神微眯,望向眾人,剛要說話便是見到,冷笑著望向他們的牧清夜,一瞬間他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顯然他們又中了後者的套了。
「自己殺不了,就使出這招,借刀殺人嗎?真是好算計,我又低估你了!」蘇岩低沉著聲音,黑著一張臉像是要殺人。
果然,牧清夜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牧清夜,牙呲必報,在大學之際便是這般,那時還有法律的束縛,他便是那般,可想而知,現如今在這首荒船上,他的天性將會如何釋放。
此刻,從貨艙中獲得的短刀已然被蘇岩放在身後,隨時準備應對將發生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