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初次交鋒

深夜的大街上空曠寂靜漆黑一片，昏暗泛黃的路邊燈在路面上印下一個個昏黃的亮點，周邊的商店都已經關門，只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在亮著燈。

一陣警笛聲伴隨著車子呼嘯而過，在靜夜裡顯得特別地清晰。王朝陽坐在駕駛座上，樓曦在副駕駛坐上閉目養神，從完成上一個任務到現在他都沒有休息過，傍晚秘密回到軍區后就立即進行了戰後會議，實際上也就是好讓他們平復心情恢復狀態，之後快到凌晨才散會，剛在去接小晨的路上就接到王朝陽的電話，精神和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讓現在的他疲憊不堪，王朝陽為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就爭著去開車，其實，王朝陽也是怕樓曦死命地加速超速行駛才搶著去開車的。

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一直埋頭在電腦面前的慕陽終於抬起了那顆髮型凌亂架著大黑鏡框眼鏡的腦袋，此時她剛把今天從荷花上得出的靈感進行了一個初步設計，作為她今年夏季的主打元素。

「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的慕陽揉著已經酸痛的的肩膀站到落地窗邊，習慣性地做一下簡單的伸展運動——左扭扭，右扭扭，踢踢腿來彎彎腰。

透過落地窗的玻璃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終於沉靜了的城市，慕陽心裡的那一抹寂寞和悲哀又浮上來的，看著鏡子里倒映出來的影子，對著她扯出一個笑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慕陽覺得更悲哀了。

「早上好，慕陽。」慕陽自言自語，「你要讓自己過得開心點，生活給了你無限的可能，別為了一個已經過去的人費心了，知道了嗎？」

看了一會兒暗淡下去的燈光，慕陽走出書房，穿過客廳走向卧室，推開卧室的門，裡面只有左邊床頭昏暗的壁燈還在亮著，燈光下籠照著的被子微微隆起，樓翌晨一臉安穩的睡顏在微黃的光影下現出孩子的安靜，少了醒著時候的孤寂。雖然用孤寂形容一個孩子實在是不合適，但是今晚的樓翌晨讓她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那孤寂的感覺，就像她一樣。

看了一會兒樓翌晨的睡顏，慕陽輕手輕腳的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漱。本來以為樓翌晨會認床或者會怕陌生環境，但是事實證明這孩子適應力真強，吃飯吃得香，洗澡洗得歡，摸著慕陽給他穿上的新衣服更是難得地笑出聲來！這著實讓慕陽吃驚，她都考慮要不要賣了他，說不定樓小朋友還會幫那她數錢呢！

在湖濱楓林的小區門口，樓曦和王朝陽火速地跳下車走向門衛處亮出軍官證，讓門衛立刻放行。但是湖濱楓林的門衛也不是一般的門衛，愣是先給他們部長彙報情況之後才給他們放行，而且還堅決開個小電驢在樓曦他們前面，名為帶路實則是帶路和監督。就這樣一輛小電驢就帶著一輛軍用吉普車在小區里穿行，像c座的方向挪去。

慕陽在洗漱間里收拾完自己出來打上一些護膚品，剛掀開被子準備躺下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慕陽以為自己聽錯了，等了一會，發現還有人在敲門，這她才相信是真的有人在敲她家門，反正不會是鬼敲門，要真是鬼她也不怕，沒做虧心事，她淡定著呢！

「誰啊？」慕陽語氣不佳地問同時也隔著門從貓眼裡看了一下，門外站著似乎有三個人，但是她並沒有開門。

的確，誰三更半夜被人吵醒心情都不會好，雖然她沒睡，但也快了，而且小土豆睡著了，她擔心吵醒他。

「您好，請問是慕陽小姐家嗎？」門外的王朝陽溫和有禮地問。

「是，你是誰？」慕陽疑問誰大半夜地跑來她家，關鍵是這個聲音她不認識。

「我們是軍人，關於一個案子需要您配合調查。」王朝陽依舊有禮貌地回答。

「軍人？案子？喲，這時候警察不是早就下班了嗎？怎麼，你們軍人還沒下班呢？」慕陽調侃地說，語氣不善，現場的人都聽得出來慕陽心情不好！

「您好，慕小姐，我是樓翌晨的爸爸」樓曦直接忽略剛才慕陽說的話，直接點出重點。

「樓翌晨？不認識。」慕陽在大腦里過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己認識一個叫樓翌晨的，而且她家也沒有一個叫樓翌晨的人，慕陽這樣想著就直接回答樓曦。

「慕小姐，請問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並且你還收留了他？」樓曦穩住自己躁動焦急的心提醒慕陽。

「孩子是有一個，撿的，但是他說他的名字不是樓翌晨。」話說到這個份上，慕陽也隱約猜到對方是小土豆的親人，但是，她今天受的氣還是得出一下的，要不然憋在心裡難受。

「他是不是說他叫小晨？」知子莫若父，樓曦一下子就說出來。

「是，但是你怎麼證明你是他爸爸？」慕陽依舊是懶洋洋地問。

「這裡有他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而且你也可以讓他出來認認看我是不是他爸爸。」

「好吧，等著，我去叫他。」說完，慕陽就拖著自己的拖鞋啪啦啪啦地往卧室走去，還特意加重腳步聲，故意要涼他們在門外呆著。深夜裡，那啪啦啪啦的聲音不僅傳到門外的那些人耳里也傳到穿上剛醒的樓翌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