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璃月江湖
「尊貴的陳老爺,你可千萬別趕我走啊!」
前格林德幫骨幹成員、蒙德舊貴族科羅拉爵士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藏寶圖上描繪的石化嫩枝已經被收取了,那麼再留著這個俘虜也沒什麼意義,還浪費糧食,所以焱舞就把他放了。
「現在外面不只是魔物,還有嘯狼幫、愚人眾和千岩軍,我碰到哪一個都跑不了,橫豎都是個死,您一定要幫幫我。」
科羅拉不傻,並且很清楚野外的危險程度,當然想死乞白賴地留在這,不過他不敢去求焱舞和夏霜月,對雷動這個一招殺死比斯特的狠人也是敬而遠之,只能來找似乎也能說上點話的陳老頭。
「什麼老爺!你要稱呼本仙為真君!」陳老頭一瞪眼。
「是是是,真君大人。」科羅拉爵士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霹靂閃雷真君眼睛眯了起來,他挺享受別人這種恭敬的態度,他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雖然偏瘦一些,但應該會是個好牲口。
「你要留下來也不是不行,」陳老頭摸著鬍鬚,「你要留下來也不是不行,但總要有個說法,我這兒總不可能收留個盜寶團匪徒。」
「我科羅拉·斯圖爾特向風神巴巴托斯起誓,此後與格林德幫不共戴天!從此改邪歸正,重新做人!」科羅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
比斯特已經死了,身為狗腿的他在格林德幫里直接又重回最底層,甚至會成為新老大的清算對象……這時候劃清界限真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咱這不興喊風神,你要立誓也應該找岩王爺。」
於是科羅拉便重複了一下他的誓言,以岩神的名義。
「你記好了,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從此踏上征途倒也為時未晚。」霹靂閃雷真君故作沉吟,「我看你根骨不錯,本性似乎也不壞,要不這樣吧,你拜本仙為師,便可名正言順地留在這裡。」
「拜你為師?」科羅拉愣了一下,屬實沒想到。
他的神情被霹靂閃雷真君解讀為懷疑,老頭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唾沫星子橫飛,「本仙教的可是仙法正道!那雷動小子是我師侄,只學了個皮毛,就能反手殺了你那賊頭!」
「他學的是你們門派的功夫?」科羅拉傻了。
「那當然,沒看到他這兩天在指導那倆小子嗎?」霹靂閃雷真君平復情緒,恢復了高人模樣。
「那這……師父?」科羅拉嘗試著喊了一聲。
「跪下,磕個頭。」陳老頭坐下,老氣秋橫地一揮手。
這老鬼,科羅拉暗罵一聲,但還是畢恭畢敬地照做,在格林德幫里他早就積累了豐富的伏低做小經驗。
「好,你現在是老夫第三個徒兒。什麼科羅什麼司徒的這名字太拗口,以後你就叫阿科了。」
「是,師父。」科羅拉哪敢說半個不字。
「咳咳。」霹靂閃雷真君清了清嗓子,眼神閃爍了一下,「既然是拜了師,那就要談一談關於束脩的問題。」
「束脩?」阿科茫然。
「蒙德的人果然都是蠻夷,這都不懂。束脩就是學費,也不多,一個月五千摩拉就行。」霹靂閃雷真君優哉游哉地抿了口茶,「本仙並不是圖你錢財,收點學費是為了讓你明白學仙法的機會有多難得……」
這話就完全是騙鬼了。
阿科遲疑了一下,有些肉疼的取出自己的錢袋,之前雷動和焱舞都沒搜他的身,所以他還保留著私人財產。
「這些您看夠嗎?」
霹靂閃雷真君接過錢袋,嫻熟地掂了掂分量,覺著頂多也就是一萬摩拉不到,面露嫌棄,但打開之後發現裡面還有幾顆白色四角星石頭,嫌棄的神色便消失了。
零碎的原石一般也會被當做高級貨幣使用,一顆大致可以折算成一萬多摩拉。
「你還挺懂事。」霹靂閃雷真君不動聲色地把錢袋放進懷裡,「這夠你學一段時間的。你在蒙德那邊還有家人吧?等過幾個月外面太平了你去一趟璃月港,寫信讓他們再寄些錢過來,要把仙法學成的話那花費可不少。再說一遍這是你表示誠心的方式,並不是本仙貪財。」
科羅拉打了個哆嗦,心道格林德幫那個專門負責放高利貸的施特勞斯也不過如此罷了。
當霹靂閃雷真君帶著獲得新身份的阿科走進院子里,宣布他收了個三徒弟之時,並沒有幾個人搭理他。
雷動看著眼前的夏霜月和焱舞,「所以你們還是沒有氣感嗎?」他摸著下巴思索著。
從昨天早晨開始,已經是練了一天半了。
「有點奇怪啊。」他喃喃道。
「只做這麼一套動作就能讓身體發生變化才更奇怪吧?」焱舞淡淡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雷動很認真地看著她,「但問題是我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他指向阿途,「這小子比你們多練一天而已,現在已經有了一點氣感,雖然還發揮不出什麼效果,但確實是有了。」
阿途不浪費一點空餘時間練習了兩天半,但只是產生了一絲氣感而已,效率和雷動相比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秉著嚴謹的實驗精神,雷動還讓阿途接觸了下聖遺物和樹脂,但這小子既不能將氣感經過聖遺物進行循環,也完全做不到將原粹樹脂轉化成氣勁。
可能是他的氣感只有一絲的緣故。
但不管怎麼說,有和沒有是本質性的差別。
歸元無極應該也是講天賦的,但這個天賦到底是由什麼因素決定的,雷動也不清楚。
「你們能被神明看中而擁有神之眼,天賦肯定強於阿途那個傻小子。」雷動繞著焱舞和夏霜月緩緩轉了一圈,「不是天賦的話,那就只能從別的方面找原因,你們和阿途最大的區別有兩點,第一你們是女性,第二你們有神之眼。」
「你這功法難道女人就練不了?」焱舞一挑眉毛。
「誰知道呢?」雷動一攤手,「可惜了,這裡沒一個不持有神之眼的普通女孩子來作為對照組,我們連基本的結論都得不出來。」
「已經有了。」焱舞突然說道。
雷動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隨機他轉過身,看到了門口出現了風塵僕僕的一男一女兩青年。
「一路耽擱,以至於遲了這麼久,還望霜月師妹不要怪罪。」那看起來頗為老成的男青年拱手道。
「不礙事的。」夏霜月輕聲說,然後看向雷動,「這位是古華派的孫宇大師兄,那位是小雀兒師妹。」她介紹道。
「久仰,久仰。」雷動道。
看來璃月這邊江湖上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差不多的。
「敢問兄台是?」孫宇依然保持拱手。
「歸元無極,雷動。」
孫宇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下也沒想起來歸元無極是哪個門派。
雷動哈哈笑了一聲,「我一見孫兄就特別投緣,你們來的太及時了,正好有一事,需要你們師兄妹幫忙。」
「不知是何事?」孫宇有些迷茫。
「長話短說,我想把歸元無極式傳給霜月和焱舞兩位姑娘,此功法藏氣與體內,可抵禦千百般傷害,氣不絕則身不損……」
「噗。」雷動話還沒說完,小雀兒就笑了起來,「師兄,這人不會是那什麼靈山上人的徒子徒孫吧。」
「那靈山上人也會歸元無極?」阿途好奇地問道。
「那是個騙子,」小雀兒呵呵一笑,「用什麼『化勁』的名頭騙人,先是被師兄狠揍了一頓,然後被千岩軍逐出了璃月港。」
說話間,看向雷動的眼神滿是輕蔑。
雖然長相還算可愛,但實在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子啊。
孫宇的涵養則明顯好很多,只是神色有些無奈,「雷兄,這世上是不存在能讓人完全不受傷的武功的,莫要讓人騙了。」
雷動嘆了口氣,是啊,自己這說法確實像是騙子,那就只能證明一下了。
「孫兄,借你兵刃用一下。」
孫宇正要答應,卻不想小雀兒搶先把自己的佩劍放到雷動面前,「用我的,你想表演什麼?空手接白刃?還是要把劍吞下去?」她冷笑著問道。
雷動並不回答她,將那柄長劍從劍鞘中拔出,劍身有清光,應該是加入了星塵鍛造的武器。
勉強不算凡兵。
雷動伸手,用力握住劍柄之下的劍刃部分,再緩緩地把長劍從手中抽出。
他對面的孫宇露出了明顯的震驚神色。
「倒是挺新奇的江湖把戲。」小雀兒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中藏了鐵片。」
雷動把劍遞了過去,「姑娘若不信的話,大可再刺我幾劍。」
「小雀兒,不可!」孫宇剛想阻止,但他那師妹卻是個實在人,直接拿劍向雷動刺去,還好終歸不是一點分寸都不懂,她刺的是雷動的肩頭,而非要害。
然後小雀兒就感覺自己刺中的不是人,而是玉京台上那個巨大的香爐。
孫宇也徹底驚住了,看著那連衣服都沒能扎透的劍尖,一時陷入了沉默。
「你們啊,為什麼就不信雷師兄呢。」阿途嘆了口氣。
阿遠開始爆笑,笑的小雀兒回頭氣惱地瞪了他一眼,阿遠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雷動以手握住劍尖,在小雀兒憤懣的注視下推了回去,強迫她把劍塞回了劍鞘,這小師妹的力氣自然是無法與他相比的。
「現在,兩位應該能容我把話說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