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給我滾下馬來
第180章你給我滾下馬來
繡衣使組建,以及生態調查的消息傳出。
瓊州震動。
很多世家大族,其實已經比較麻木了。
對於皇帝層出不窮的折騰他們的手段,都有點習以為常。
沒毛病,想要擴大皇權,掌控地方,不就得這樣嗎?
東胡人南下,蠻夷想要治國,用誰?
寒門?
掘地三尺,又能從寒門之中,找到多少治國之才?
世家就是被東胡八部推出來的。
虞讓就是其中典型。
世道越亂,世家越鬧騰,勢力權柄越大。
就像幾百年前一樣。
在昭烈帝和曹侯沒有完全崛起的時候,哪有什麼群雄逐鹿。
不過是汝南袁氏兩支,各自領著一票小弟打擂台。
皇帝對著世家,噶了一次兩次。
再來一次,也挺正常的。
而且這是皇帝在交州,打豪族分田地時,就已經有的徵兆。
那些之前叛亂的世家,起事的緣由之一,不就是擔心皇帝對他們的地,動手嗎?
好在這次不是沒收土地,只是以「生態調查」為由,清丈土地。
讓他們將偷稅漏稅的部分,給補上。
世家大族交稅越多,國庫也就越充裕。
國庫有錢了,無論是施政治民,還是擴軍徵兵,都能讓朝廷實力更強。
那麼皇帝的威望就越高,更加不可撼動,幾近神明。
雖說目前以皇帝的所作所為來看,已經幾近神明了。
但暫時還不至於無中生有,憑空掙出錢來。
不然也不會在打完高州之後,不得不修生養息。
如此,皇權獨大,世家的聲音,自然又變小了。
今日只是清丈土地收取稅賦,明天是否會對他們的土地動手呢?
總讓人覺得,不是滋味。
相當於皇帝拿著刀子,在世家大族身上割肉吃。
疼到骨髓里不說,事後吃飽了,吃胖了,說不準還會一拳打來,把兜里幾個子兒都搶走。
誰能忍受啊?
世家豪族們,戰戰兢兢。
不得不說,皇帝真挑了一個好時候。
敢竄出來的世家,已經被噶掉了,現在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茫然大眾。
這時候,滿懷英與化成雨,已經全面展開了生態調查。
他們從姜氏、何氏和蕭氏三家,開始調研。
三家的代表人,分別是姜素樘、何坤、蕭元常。
這些人肯定是不用擔心的。
尤其是何坤。
別看他官聲不好,但人家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何氏的地,還真不少。
雖說是北浦何氏,但土地並不僅在北浦郡之中。
幾乎遍及瓊州,乃至高州、交州,甚至是東胡人治下的州郡之中,都有那麼一些。
漢軍打到哪兒,何坤就把地買到哪兒。
別的不說,大亂之後大治,人口增長,只要有地,躺著都能掙錢。
北浦何氏,其實算不得什麼大姓。
但自從何坤入朝為官之後,竟是隱隱有著衝擊瓊州首富的勢頭。
何氏上下,約莫都知道,自家有多少田產。
也知道這些田產,一旦收稅,要繳納多少額外稅收。
何坤是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捨得的。
他的弟弟何洪,就沒那麼大方了。
「兄……兄長啊,你事發了??」
「你貪歸貪,可別害了九族啊!!」
何洪一時間,冷汗直冒,還以為是老哥東窗事發。
結果何坤搖了搖頭,不著痕迹的,把何洪握著自己的手,扯了下來。
「朝廷是要生態調查,找一找,和鯤一樣的祥瑞。」
「不是針對我何氏,而是針對所有人。」
「讓繡衣使查一查生態,若是真能找著祥瑞,只怕你我還有功勞呢。」
何坤這樣一說,何洪算是傻了。
「祥瑞?功勞?」
「這就是打著幌子,要清丈土地啊!」
「這要是把稅賦給補上,得出多少錢啊?!」
何坤也是無奈,皇帝每一次搞事情,他都得費勁口舌。
之前的叛亂,他都是在家裡待了三天三夜,才說動了族人穩住,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又來。
他只得繼續勸說:
「為了做表率,姜氏何氏和蕭氏三家,是率先進行生態調查的。」
「海上絲綢之路事關重大,我還特意回來一趟,就是為了這件事。」
「任何人都不要心存僥倖,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要是何氏的土地上真冒出來個祥瑞異獸,後果不堪設想!」
「咱們家裡,哪會有什麼祥瑞異獸啊!!!!」
何洪實在心疼,眼睛一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有沒有,可不是你說了算。」
何坤眼睛一閉,古往今來,什麼祥瑞異獸,人為的還少了嗎?
皇帝打著生態調查的幌子,提前知會你一聲,都已經不錯了。
要是說有人通報你家裡紫氣繞樑,有白鹿出沒,這時候再派繡衣使上門,強行查生態,可就完蛋咯!
何坤親自查探了一番家裡的土地賬冊,事無巨細。
等到滿懷英和化成雨上門的時候,更是親手奉上。
繡衣使就按著土地清查,三天時間,滿懷英便做出了調查報告。
因為何坤的大力支持,他便特意知會了何坤一聲,順便也讓何坤,給其他世家大族,傳傳信。
「何大人,此次調查的地點,主要分三類。」
「第一類,是根據鳥類的遷徙路線,選取的重點區域。」
「第二類,是猛禽類,選取的兩個重點區域。」
「第三類,是獸類與鳥類區域,主要在山地附近。」
「繡衣使近三天的調查,不畏艱苦,頭頂烈日,翻溝過梁。」
「通過觀察腳印、聽聲,現場蹲點等方法,調查到各種動植物五十餘種,並現場登記了種類、生態環境、分部區域等。」
「截止至目前的調查數據顯示,在何氏的土地上,已知動植物共有五十六種,成果頗豐。」
何坤聽得一愣一愣的。
生態調查不是清丈土地的幌子嗎?
怎麼聽著,還真有模有樣的?
平日里見著的動物,草木,不也就那些。
竟然有五十多種??
滿懷英把生態調查報告,給何坤看了眼。
何坤看到上頭的圖畫與各種數據之後,更是大為震驚。
有必要這麼專業嗎?
「陛、陛下教你們的?」
滿懷英點了點頭。
陛下和長在深宮之中的帝王們不同,在民間的時候,多與動物們遊玩。
知道這些,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何坤擦了擦汗,為滿懷英敬了一杯茶:
「滿大人辛苦了。」
人家真是來搞生態調查的,雖然順帶也做作清丈土地的工作,但這麼專業的東西擺在眼前,根本沒人說得出話來。
「對了,還有這個。」
滿懷英沒有受茶,他覺得自己做的只是分內之事。
而後拍了拍手。
一個繡衣使,便帶著一隻纏著紅綢,通體雪白的鹿,來到何坤跟前。
「這東西往山林里跑,他們追了一陣子才找著,那片山林就是你何氏的。」
何坤:「.」
艹,還真能找到。
雖說白鹿是祥瑞之中,比較常見的一種。
當年孝武皇帝,甚至還拿白鹿皮當貨幣使。
但頂不住人家真的是祥瑞異獸啊!
站在何坤邊上,還有些憤憤不平的何洪,更是冷汗直冒。
這幸好是何氏沒抵抗。
要是強烈抵制生態調查,再給人查出來白鹿,九族就危險了。
何坤戰戰兢兢的送走滿懷英與繡衣使。
這次的清丈土地,只怕是大勢難擋了。
不僅能收取大量稅收,而且說不準,還能搜羅出不少祥瑞來。
三天來只青鳥,五天來只白鹿。
哪天指不定真找著龍鳳了?!
祥瑞頻生,對大漢的威望,更是有極大提升。
普通老百姓,可就信這個。
什麼叫天命在漢啊!
何坤看了眼還在發抖的何洪。
心中思索。
這小子雖然沒什麼遠見,還是個守財奴,但武力還是有幾分的。
索性之後出海的時候,順手帶上,看能不能掙點功勞。
宗族總不能老拖他後腿吧?
繡衣使調查三家生態環境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挺配合。
蕭元常和何坤自不必說,在家族的影響很大。
姜素樘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作為最有可能登上皇后之位的女人,對姜氏的影響,也很大。
而且她的親弟弟姜祛寒,還和皇帝有過一個十年之約。
因而不只是在瓊州分了家的姜氏一族,極為配合。
遠在金陵的姜氏本家,甚至送來了土地賬冊。
不過滿懷英表示,他真的是做生態調查的,直接拒收。
而這生態調查,確實頗有成效。
瓊州的地理環境獨特,與大陸只有一條道路相通,基本算是長期孤立。
而且沒什麼大型食肉動物,缺乏競爭。
開發又比較晚,受人類的影響較小。
以至於,祥瑞異獸,真找到了許多。
查來查去,養殖祥瑞異獸,都花了不少錢。
結果卻在一個讓人有點意外的傢伙身上,出了問題。
劉恪大兄的兒子,劉朱。
他排行老六,前面五個兄長,都是當過太子的。
由於幾位老哥死得比較乾脆利落,又年輕,留下政治遺產,倒是沒多少。
可正兒八經的遺產,倒是挺多。
就比如這土地。
之前繼承不到,是因為東胡人已經把天下都給佔了個大半。
可劉恪猶如天降猛男,直接把東胡人全都趕走了。
宗室便能按著地契,理所應當的,取回自己的地。
劉恪之前一直在親征,自然沒工夫搭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
蕭元常也管不了宗室。
加之劉恪數次得天眷顧,以至於讓人認為,劉氏得天命。
更加讓這些宗室,無法無天。
劉朱有自己的莊子,名義上繼承其倒霉老爹的地,在瓊州大概有一千畝。
他爹死的時候,大漢也就剛剛南遷。
那時候都在最南方的瓊州,有著一千畝地,已經算得上頗有家資了。
不過就目前來說,算是比較少的了。
在瓊州,就算是普通豪族,也是萬畝地起步。
劉朱的一千畝地,還真不太夠看。
而且劉朱在勢力上,也和世家豪族沒得比。
至多只能靠著宗室的名頭,威懾些膽子小的人。
就算要土地兼并,要弄著更多土地,其能耐也有限。
說句不就該說的話,就算睜隻眼閉隻眼,跳過劉朱,也不會讓朝廷少上多少稅賦。
不過這地越少,他抵抗的反而越強烈。
竟是直接帶著一幹家丁,直接攔住了準備進行生態調查的繡衣使。
甚至放肆狂言,誰要清丈土地,就得先從他們身上踏過去。
滿懷英聽聞后親自趕了來,一直連軸轉,肚子上都少了二兩肉。
見此情景,氣都沒多喘幾口,直接問著劉朱等人:
「你們想幹什麼,生態調查是陛下親自定下的國策,你們難道是要阻撓國策嗎?!」
「別以為你們是宗室子弟,就可以如此放肆!」
劉朱騎在馬上,昂首望著下方的滿懷英,傲然道:
「我叔叔就是當今陛下,什麼狗屁國策,這國本就是我們劉家的!」
「你們要清丈土地,也不該清丈到我們宗室的頭上!」
滿懷英皺眉,慢條斯理道:
「不是清丈土地,是生態調查。」
「這些日子,已經通過生態調查,發現了不少祥瑞。」
「殿下乃宗室,必然會支持生態調查的的吧?」
劉朱卻是一揚馬鞭,更加不耐煩道:
「我管你是生態調查還是清丈土地。」
「我乃天潢貴胄,與當今陛下同屬一脈,若地里真有什麼祥瑞異獸,也是因為陛下之德!」
「反倒是你們。」
「你們這群繡衣使,拿著雞毛當令箭,竟敢對我不敬!」
「若是執意如此,休要怪刀劍不長眼了!」
劉朱倒也並非失了智,先以宗室的名頭,將祥瑞異獸扣到了皇帝身上。
這樣就算真有什麼祥瑞異獸,也不會像世家大族那樣,束手束腳。
宗室確實難纏。
畢竟說什麼,都能把大義安到劉氏身上。
「休得猖狂!」
滿懷英卻沒有任何退讓,大聲回道:
「生態調查非你一言可以阻撓,就是繡衣使死絕了,也非做不可!」
「爾等宗室子弟,若是膽敢違逆,本官絕不姑息,必將嚴懲!」
化成雨匆匆趕來,聽著滿懷英的話,就是一懵。
好傢夥,繡衣使不是你的部下,死絕了你也不心疼是不是?
他又看向劉朱。
宗室
確實不好對付啊!
其實以他的想法來看,對於宗室,最好能略過。
徹底收復故土之後,宗室侵佔的土地,可能會多一些。
哪怕不收,也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將土地送到他們手裡。
但現在的宗室,基本沒什麼影響力,也就大貓小貓三兩隻。
佔據的土地,就算加在一起,也比不了一個世家大族。
睜隻眼閉隻眼,省略過去算了。
畢竟都知道皇帝敬愛先祖,萬一對兄弟子侄,也愛屋及烏呢?
呃.
好像皇帝殺的兄弟,還挺多。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這些當臣子的,不便對宗室動手。
於是乎,化成雨便出言相勸:
「滿大人,我覺得,可以先調研那些大片土地。」
「這些小地方,可以暫時略過。」
說著,他對滿懷英不斷眨著眼睛,試圖暗示一二。
劉朱見此,更是用力夾了夾馬腹,胯下寶馬一陣嘶鳴,更顯得得意洋洋。
看吧,你化成雨得皇帝看中,還什麼繡衣指揮使,三品大員,見了宗室,還不得客客氣氣?
滿懷英眉頭緊皺。
他不是沒看懂化成雨話裡有話。
但他根本沒想著姑息。
和何坤體型相近,但性格卻是截然不同。
滿懷英有他的剛正,有他的烈。
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如同利劍一般,直擊人心: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讓你的人繼續去清丈!」
化成雨只好硬著頭皮照辦。
按照皇帝的分配,在環境調查一事中,滿懷英才是主官。
繡衣使只是配合工作。
但這時,當一隊繡衣使,越過劉朱,開始著手進行生態調查時。
劉朱竟是神色一變,直接拔出腰間的寶劍,將一個沒來得及防備的繡衣使,給當場一劍砍了。
那名繡衣使根本沒有察覺到,眼中充滿了驚駭,身體搖搖欲墜,被砍中的頸脖噴涌而出鮮血。
他試圖支撐自己的身體,但無法抵擋劇烈的疼痛。
生命逐漸離他而去,身軀最終軟倒在地,死不瞑目。
劉朱身上都被濺了點血,他稍微擦了擦,仍舊沒有收劍入鞘,看向了滿懷英等人,冷笑道:
「我說過,誰敢動宗室的田,誰就得死!」
滿懷英站在原地,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沒有想到,劉朱會如此果斷地採取暴力行動,事情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而劉朱有這種膽子,說不定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
甚至可能是有世家、豪族,在其背後攛掇。
生態調查,一旦開了個略過部分的口子,剩下的,也很難嚴格執行下去。
劉朱拔劍,但也是被人當劍使了。
劉朱身邊的家丁,也被自家殿下的舉動所震驚。
他們本來以為,只是口頭上反對,稍微威懾一下,繡衣使就能退去。
但現在看到,劉朱竟然親自動手,家丁們也不禁感到意外。
不過並未有驚恐。
他們可是老劉家的人!
繡衣使的動作也凝固了片刻。
化成雨上前,測了測那倒在地上的繡衣使的脈搏,搖了搖頭。
在場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場景。
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儘管眾人驚訝,劉朱卻仍然保持著冷笑的表情。
區區一個繡衣使小旗,從七品官,殺了也就殺了。
化成雨將小旗的屍身抱起,在滿懷英身邊,輕聲道:
「撤!等我先將此事上報給陛下!」
「宗室之事,我等外臣不便輕舉妄動。」
滿懷英望著那小旗死不瞑目的屍身,沒有動。
他剛才雖然說過,哪怕繡衣使死絕了,生態調查也得繼續。
但不代表,他會看著繡衣使去死。
大漢的文臣,都是有血性的。
何況,他本就是武人轉業。
是從高州的亂局之中,殺出來的。
滿懷英忽然上前兩步,步伐穩定,昂著頭,直視著仍舊在馬上,持著那沾血寶劍,耀武揚威的劉朱。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宗室,竟敢如此託大,在本官面前據馬回話。」
「你以為,你是劉姓宗室,我就不敢處罰你?」
「你以為,繡衣使小旗僅七品小職,就能隨意殺死,而不受到懲罰?」
「你以為,就憑你手下這群家丁,憑著劉姓宗室的身份,我就不敢殺你?」
滿懷英目光直勾勾瞪著劉朱,身體挺直,肩膀微微抬起。
胖胖的身軀,竟是顯得威武而雄壯。
雖然站在馬前,比劉朱矮了不止一頭,但此時的威嚴氣勢,竟還在剛剛拔劍殺人的劉朱之上。
忽的一聲大喝:
「你給我滾下馬來!」
劉朱被這聲呵斥所打斷,他的表情一時獃滯,愣在原地。
原本傲然的姿態都有些動搖,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猶豫。
就連周圍的家丁、繡衣使們,都有些被鎮住了。
那圓潤的男人,頓時鎮壓全場。
滿懷英則是抓住了劉朱愣神的瞬間,趁機搶奪了他手中的寶劍。
那寶劍仍帶著血。
滿懷英眼神閃爍,緊握劍柄,手上頓時發力,鋒利的劍鋒直指劉朱。
毫不猶豫地,一劍砍下。
一聲慘叫之下,鮮血噴濺而出。
劉朱的身體,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仰倒。
一陣驚恐和絕望的神色,湧現在他的臉上。
他無力地掙扎著,然而傷口的疼痛,讓他難以穩住身體。
劉朱的身體,隨著慣性摔倒在地。
馬匹也在瞬間失去了主人的駕馭,揚起驚慌失措的嘶鳴聲,四蹄亂踢著,激揚起塵土和草屑。
周圍的人們目睹著這一幕,震驚恐懼凝固在他們的臉上。
他們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場景,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無論是劉朱的家丁,還是繡衣使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宗室你也敢殺?
滿懷英看都未有多看一眼,走到化成雨身邊,將那小旗的眼睛合上。
然後不急不慌的道:
「宗室子弟阻撓生態調查,擅殺繡衣使小旗,現已伏誅!」
隨後他將沾血的寶劍,往地上一扔。
噹啷一聲,驚得眾人險些跳腳。
滿懷英又伸出雙手,對著化成雨,聽不出任何情緒。
「繡衣使有監察百官之職。」
「我擅殺宗室,還請指揮使拿我去見陛下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