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因為他傻
……
雷劫在劈了五天後，進入化神期的試煉，葉清寒從沒來過所謂的試煉之地。冷不丁被一群不知名的生物們圍觀，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關鍵這群人圍觀就算了，還對著他指指點點的。
少年一臉冷漠，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勢讓一群審判者們很是驚奇。
葉清寒聽到了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上一個還是蒼生道呢，這一個竟然是無情道。」
「無情道，難得看到一心向道的無情道。」
修真界甚至有一句笑談，無情道就是被拿來被破的，有大愛無情愛的一個道，被各種奇葩拉下試探，捨棄了自己的道。
「喲喲喲，今年修真界，一個蒼生道一個無情道。」他撫著掌，大笑了兩聲，「有意思。」
竟然是這兩個少之又少的道，竟然在短短几個月內先後成為化神。
在圍觀了一番葉清寒后，他們笑容一收，迅速開啟試煉內容。
在這場試煉中葉清寒會完全迷失自己。一遍遍反覆被殺，磨練他的心智。只要他到試煉結束，心態都沒受到任何影響，那麼則為試煉成功。
被殺的期間，他會忘掉所有事情，只留下次次被殺的記憶。
化神試煉向來不公平且變態，在裡面完全就是被擺布的。
葉清寒如果失敗，那麼也不奇怪。
但如果成功，那葉清寒比任何人都配從這次試煉裡面拿到滿分。
有審判者不由好奇追問：「這場試煉的破局方式是什麼？」
「沒有破局方式。」這次出題的審判笑嘻嘻：「檢測的是他本心。」
葉清寒作為葉家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的，自然知道化神的試煉，他沒問葉翹試煉內容是什麼，但連葉翹這樣不正常的人能在裡面待了三十天，想也知道試煉內容對她很不友好。
有心理準備，可他怎麼都沒料到試煉方式這麼的老六。
第一次被殺的時候葉清寒全程死的很迷惘。
第二次他一臉冷漠，看著試煉當中那些口口聲聲仁義的修士為了活命將他割喉。
試煉內容和心性有關，葉清寒在試煉裡面扮演的角色是一位試圖靠著善良拯救蒼生於水火中的爛好人，成功被那些他想拯救的修士們的惡意反噬。
那些他試圖拯救的修士們為了在魔族面前活命，將他獻了出去。
葉清寒以各種方式。一次次死在夜裡。
在他死後那些修士們的結局顯然也並未得到什麼改變，全部一夜之間被肆虐的魔族們所屠戮。
隨後，大致了解了試煉內容以後，葉清寒記憶被清空，只保留了被殺時的記憶一次次重生輪迴。
期間他足足死了一百次。
他麻了。
故事裡面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但葉清寒能清晰感覺到，故事裡面的主人公是有這個能力反殺的，葉清寒垂眼看了看試煉裡面，他附身到的人手裡，從始至終可都拿著靈器。
一把靈器，反抗一群築基修為的修士。
簡直輕而易舉。
但直到最後被殺他都沒有反抗，不知道對方是蠢還是呆。
一百次的試煉結束，葉清寒從被殺的試煉中放出來時，他表情一片空白。
「他們甘為邪道芻狗是他們無能，最後手握利器，將刀尖對準了你。」他輕輕站到他們面前，看著少年臉上沾滿的血跡，唇角一勾，「然而故事裡面的主角，也就是你，明明有能力反抗，你才應該是那個手握尖刀的，卻最後都沒動手。」
「這是為什麼？」
葉清寒挺認可他觀念的，試煉當中的畫面足夠真實，他是真真切切死了一百次，葉清寒承認那一瞬間邪火完全無法壓制，心底充斥著怨氣，排名將其壓制下來后，他抬眼，看到一個男人站到自己面前。
葉清寒回答：「因為他傻。」
「……」
然後他聽到了不少審判者們噗嗤樂呵的笑聲。
「那若當初裡面的男人是你呢？你該如何做？」是一動不動等待被殺，還是反殺回去？
他也不在乎葉清寒的答覆，這場試煉磨的是葉清寒的心性。
無情道雖然不是殺戮道，但這個道的修士，同樣是亦正亦邪。
對於蒼生道這樣的測試沒有必要，他們從始至終要比其他道的修士堅定，但無情道略有不同。
他想看看這位，天生劍骨，無情道弟子的選擇。
「換句話說，若你為刀呢？」
葉清寒聽到有人問他。
葉清寒思緒恍惚了許久，試煉當中的場面都太真實了，真的被殺了千百次一般。
他細細回憶著試煉當中的場景，是反殺還是靜待被殺？
葉清寒知道他們想要的答覆是什麼了。
無非是想得到他原諒那些人的回答，畢竟無情道這個道多少沾點邪性，他們怕他走歪路，專門想出來了這麼一個變態試煉，葉清寒心底門清，就連師父也告訴過他，試煉這種東西，往光正偉岸上扯就對了。
他壓下被殺的惱怒，已經對這些審判者們反手砍下去的躍躍欲試，一本正經：「能被魔族逼到這種份上，說到底不過是我們修士太弱。」
「我不怪他們。」
「畢竟，如果能反抗魔族，他們絕不會將我獻出去。」少年垂眼，回答：「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不夠強。」
「……」
所以——
「若我為刀。」
葉清寒悄然握住長刀，隱約明白這大概就是試煉中能帶走的靈器，他低聲，一字一句：「當斬世間不平。」
寒意徹骨的長刀入手，他握住手裡的靈器，轉頭看向諸多審判官。
少年這堪稱完美的答覆，以及優秀的表情管理，讓這場審判的大能很是滿意。
不管葉清寒是裝的還是真心實意這麼選擇，他能在睜開眼的瞬間選擇壓下所有恨意不去折回試煉之地，這就已經夠了。
「好孩子啊好孩子，這才是我們正道弟子該有的態度，不像那個葉翹……」他笑容瞬間扭曲，老臉一陰：「臨走之前送了我們一劍。」
葉清寒：「？」
他被折磨的死去活來，葉翹竟然還有閑心在試煉裡面反手給審判者們一劍？
「冒昧問一句。」他忍不住道：「我想問問，你們空中的葉翹，她是怎麼通過試煉的？」
葉清寒是知道她三十天出試煉的壯舉的，但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葉翹會三十天才出來，她做了什麼讓一群審判者恨得咬牙切齒？
「她的試煉是靠著不斷重生被殺，將靈族聖女成功帶走並存活的試煉。」
試煉其實都不難，只是有些畢竟變態，考驗人的心性而已。
葉清寒：「貌似並不難？」
「是不難。」他點頭，隨後咬牙切齒：「她靠著提前自殺，反覆死亡，然後記下了半月族的秘法，靠著神奇的躲避方式和預知未來，避開所有人的死亡，那一場試煉，足足折磨了我們三十天！！為的就是消滅所有魔族，帶那些靈族的人全部達成全員存活的結局。」
葉清寒嘴角一抽，還真是，區區試煉，半點難不倒她呢。
即便知道結果，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問了一嘴：「那她成功了吧？」
「成功了。」審判者和煦地聲音有些陰惻惻，很快暴跳如雷：「她是唯一一個，近千年化神試煉裡面，在這場試煉裡面反殺所有魔族的，你敢信？！！」
葉清寒：「多謝告知。」
他利落感謝，「那麼靈器歸我了？」
「沒錯。」他們點了點頭，準備送葉清寒離開，送別他之際，那少年冷不丁轉頭，一記長刀破開天光般准化神的劍氣橫掃，頃刻間整個試煉空間被劍氣肆虐攪亂。
這一招，好他媽熟悉。
審判者們：「？？？」
「葉清寒！！」
尼瑪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