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模稜兩可引誤會，人心不齊議情懷

林雲立之所以來離州城，要從當初甄蕪芃刺殺賈昊回到落霞谷說起。甄蕪芃當時表現得萬念俱灰，如同行屍走肉。落霞谷眾弟子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落霞谷唯一花容月貌的師妹竟落得如此下場，無不感同身受。

就在大家勸解不成之際，甄蕪芃突然頓悟，一夜之間，境界竟連連突破，一舉超過林雲立，成為落霞谷弟子中無人能敵的存在。

對於甄蕪芃自作主張前往離州之事，卓依然本欲要降罪於她，見她如今修為突飛猛進的態勢，以及她帶回的那把帶有劇毒血跡的小刀，再加上林雲立為了兒女私情所做的敗壞落霞谷名聲的退婚之事，對他極其失望。於是，卓依然轉而對甄蕪芃青睞有加，並收其為親傳弟子。

谷中弟子覺得甄蕪芃這是化悲痛為力量的結果，可林雲立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不夠優秀，自己不夠努力，自己境界不夠高，才導致了卓依然的冷落，才導致了甄師妹更加瞧不上自己。所以，他不分晝夜地苦練，廢寢忘食地苦練，他要重獲卓依然的肯定。但是，經過近一個月的修鍊，境界仍未突破，更別提超過甄師妹了。

他猶豫了，他開始苦思冥想，開始不分晝夜地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得出結論：甄師妹的突破是因為刺殺離州城那個毒人，也就是刺殺毒人可以頓悟，從而提升修為。因此，他借口出谷歷練，策馬揚鞭趕赴離州城。

林雲立第一站首先還是來到了落霞谷在離州城的聯絡點，即先前劉信萊負責的那家當鋪，只不過此時的聯絡點早已被甄蕪芃第二次來離州的時候整頓了一遍。

「老闆，你看我這玉簫值多少錢？」林雲立掏出隨身攜帶的玉簫說道。至於落霞谷弟子不論男女為何都隨身攜帶一支玉簫，就不得而知了，這是從谷主卓依然開始的習慣。

當鋪老闆接過一看，見簫內隱藏一個「霞」字，立刻將林雲立帶至後面隱蔽的隔間。「來客可是林雲立師弟？」

「你認識我？」林雲立詫異道。

「林師弟不僅是我落霞谷後繼之人，更是江湖後起之秀，早已久仰大名。」

「過獎了，請問師兄貴姓？」

「免貴姓張。」

「張師兄在離州城辛苦了。」

「林師弟此次來離州，谷主安排了什麼任務？」

「此事暫時保密，還望張師兄海涵。」林雲立擔心若說得太詳細，恐露出馬腳，於是搪塞了一句。

「明白，明白。不知能為林師弟提供什麼幫助？」

「張師兄，請問離州城有沒有比較受歡迎的消遣娛樂場所？」甄蕪芃回落霞谷后，並未向林雲立闡明那位毒公子名曰賈昊，在夢悅閣，只簡單透露他在一家風月場所，因此只得如此詢問張師兄。

「啊~原來林師弟來離州城的任務是放鬆。」

林雲立尷尬地笑笑。

「這離州城最有名的消遣場所莫過於春風樓和夢悅閣。春風樓最近大肆宣傳異域雙姝，明晚就要露出廬山真面目了。夢悅閣最有名的莫過於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西西姑娘了。」

林雲立聽后，明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問道：「這裡面有沒有比較有名的男人？」

「啊！林師弟，你竟然是......哎，怪不得師弟不在落霞谷附近消遣娛樂，師兄明白了，明白了。」

這明顯是曲解了林雲立的意思，林雲立立即說道：「張師兄誤會了，我不是......」

「林師弟不必說了，優秀的人都會有點不一樣的愛好，師兄懂。」

林雲立內心一萬隻羊駝在奔騰。

「林師弟，你聽我說，春風樓的掌柜肖喆??，二號人物姬無法，夢悅閣的頭號人物路人賈，這三位是比較出名的，其餘的未曾聽說，不過他們三位似乎不接待客人，至少明面上不接。單從名字上看，可能路人賈比較有實力。」

林雲立內心又多了一萬隻奔騰的羊駝，他聽完介紹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最有名的兩處場所，最有名的三個男人，範圍不是很大，並且按照之前從谷主卓依然那裡得到的信息，那個毒人是半路殺出來的。只需稍加詢問即可再次縮小範圍，但是林雲立實在不想繼續和這位張師兄交談了。

他首先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之後打聽到春風樓所在位置，在春風樓附近的一個茶館坐下，要了一杯茶。

「店小二，把上好的茶來一盞。」

「好嘞，上好的龍井，客官您慢用。」

「請問，春風樓的肖掌柜和姬掌柜，你可熟悉？」林雲立說著，掏出了一錠銀子塞到店小二手裡。

店小二臉上樂開了花，「熟悉熟悉，您說的是肖喆??和姬無法，客官想知道什麼？」

「正是他們二位，他們在離州城多久了？」

「這個我可說不清了，我來茶館當夥計已有三年多，當時春風樓就在這裡了，他們也在春風樓了。」

「原來如此，那夢悅閣比較出名的可是路人賈？」

「夢悅閣最出名的當屬西西姑娘，這路人賈名氣倒也不小，前段時間他編寫的兩篇故事火遍了離州城。」

「那以前可聽說過他？」

「說來奇怪，以前確實未曾聽說夢悅閣有此人。」

「多謝，忙去吧。」

看來是路人賈無疑了，林雲立打定主意，又打聽了一下夢悅閣的位置，在夢悅閣對面一家飯莊定了二樓正對夢悅閣的雅間。

「把你們這裡的招牌菜來幾樣。」

「客官稍等。」

過了一會兒，飯菜上畢。林雲立說道：「我若不吩咐，不用來此房間。」

「得嘞，客官您慢用。」

……

「公子，今天辛苦了。」樓下突然傳來聲音，林雲立迅速睜大眼睛，只見夢悅閣前一男一女正要往裡面走。

「容容跟著跑來跑去也辛苦了。」

如此場所，這麼漂亮的姑娘陪著，回夢悅閣從容自在，極有可能就是他。

林雲立叫來店小二，問道：「那人是不是夢悅閣路人賈？」

「正是他，旁邊那個是有容姑娘。」

「知道了，下去吧。」林雲立悄悄看看賈昊，再瞧瞧有容，好白菜全被豬拱了！

林雲立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從長計議。待賈昊、有容進入夢悅閣，他走出飯店，遠遠地觀察了一下夢悅閣的前後院，決定晚上再動手。

到了深夜，林雲立趁著夜幕，躲在後院一處隱秘之處，想不到後院也是人來人往，唯獨不見賈昊露面。林雲立心裡怒罵，這毒人肯定屬烏龜！等了一夜，無功而回！

……

西西、南南和北北三人向賈昊彙報演出的時間到了。三人帶了十幾個姑娘，抱著各式樂器來到有容指定的房間，賈昊已在等候。

「成敗就看各位的了！」賈昊開門見山地說道。

南南、北北示意抱著樂器的姑娘們先開始。

音樂聲起，本坐著的賈昊，立馬起身了，是那個味道！接著，西西在中間，南南和北北一左一右，開始一邊唱一邊跳。

「我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果實……」

賈昊、有容不自覺地加入了進去，一曲舞罷，賈昊讚不絕口。「就是這個感覺！沒錯！姐妹們棒極了！」

「公子，我覺得這舞曲雖好，可咱們找了那麼大一個場地，就表演這一首，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有容道。

「沒錯，所以我還準備了兩首。」賈昊道，「我簡單再給大家演示一遍，辛苦姐妹們加把勁！」

接著，賈昊又來了一首《愛情買賣》和《Nobody》。

「公子，這『愛情買賣』倒是容易理解，這個『腦波滴』怎麼跟咱們說的話不一樣呢？」西西問道。

「是不是一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動作。時間短任務重，難為大家了！我再多陪大家練習幾遍，配樂還得靠南南、北北和各位姐妹們一起琢磨琢磨。」

……

春風樓由於異域雙姝的加盟，大放異彩。夢悅閣西西、南南和北北這幾日忙著排練新曲目，一直未露面，一大波客人都跑到了春風樓，夢悅閣其他的姐妹們也開始抱怨起來。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如今又被春風樓打趴下了！」春春姑娘道。

「再這麼下去，咱們只能喝西北風了。」夏夏姑娘說。

「聽說春風樓是一九分成，夢悅閣雖然是三七分成，可照目前的形式，最終在哪裡賺得多還真不一定啊！」秋秋姑娘嘆息道。

「是啊！要不是因為有容姑娘、賈公子對我好，我真不想在這裡了。」春春姑娘附和。

「你們沒發現嗎，賈公子和有容姑娘現在根本不關心夢悅閣，他們在後面弄了個夢靜閣不說，最近又忙著培養什麼團體！」秋秋姑娘道，「要我說咱們也不能靠情懷在夢悅閣一輩子吧！」

「你說得有道理，我想好了，得空我就去找王小小，聽說她在春風樓過得可是春風得意！」

「那咱們一起去找她。」

「你們都要去嗎？我怎麼辦？」春春道。

「那你到底是要情懷還是要銀兩？」夏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