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沒有被齁死的方婷當晚來了大姨媽，這次提前了好幾天，方婷躺在床上，有些無語問蒼天，心想難道是這些天自己雌性激素分泌過旺導致的，她大姨媽一向很準時，從來沒有提前來過這麼多天。
因為大姨媽，方婷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有睡的很踏實，第二天又要早起，整個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來，有氣無力的刷牙洗臉，連妝也不想化了，就簡單的抹了個乳液，最後塗了點口紅增加了點氣色。
她出門的時候，周安已經在外面等著了，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嗎？晚上他走了，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早上開門一見到他，空落落的心裡一下子覺得充實起來。
周安看她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他去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熱。
方婷先是搖搖頭，隨後又點點頭。
周安被她這一搖一點弄的有點混亂，這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方婷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周安並沒有聽清，他耳朵湊到她的嘴邊，「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沒什麼。」方婷推開了他的側臉，她在有些地方很大方爽朗，但在有些地方又很害羞和不好意思，比方說對著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說自己來大姨媽了，她竟然有點說不出口，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不好意思的點在哪兒。
周安看她這個樣子，有些明白了，「來那個了？」他試探著問。
方婷點頭，然後又覺得自己這幅樣子過於扭捏，「不說了，我要遲到了。」
周安拉住她，「如果實在不舒服就請假。」
方婷拍開他的手，「假是那麼好請的，有兩個班的學生都在等著他們最愛的小方老師呢，我到辦公室喝點紅糖水就好了。」
在愛崗敬業的路上奔的正歡的小方老師不允許有人做她的絆腳石，周安也拜倒在了小方老師的黑板擦下，他拿了她手裡的車鑰匙，「還請不舒服還堅持上班的小方老師給我一個當車夫的機會。」
昨天剛把人拒絕了，今天就要打自己臉嗎？小方老師有些猶豫，不過車夫周已經拉著她往前走了，到了停車場，直接把她塞到自己的車裡，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
小方老師在副駕駛上吃車夫做的早餐吃的十分歡實，半點車夫可能也在餓肚子的覺悟都沒有。
車夫也不指望她有這份覺悟了，他自己主動開口，「我也還沒吃早飯。」
小方老師雞蛋咬到一半要咽不咽，她轉頭看向他，獃獃的啊了一聲，你不早說，我都快吃完了，只剩這一個雞蛋了，還被我咬了一半。
車夫眼神示意她，方婷沒看懂示意的示意，車夫無奈，「我想吃你那半雞蛋。」
小方老師舉著只剩一半的雞蛋，「可我咬過哎。」你不嫌棄么。
車夫嘖了一聲，「你咬過怎麼了，你的口水我也，」小方老師沒等他說完已經把雞蛋塞到了他嘴裡，大早晨的，還要不要臉。
沒有打算要臉的車夫邊咽著雞蛋，邊欣賞著那隻紅透了的小鵪鶉。
小方老師手裡划著自己包包的帶子，閃爍其詞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話，「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進展的有點快？」
車夫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他就知道她該慫的時候膽很肥，不該慫的時候偏偏又往回縮，「小方老師快慢的標準是什麼？如果你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你會明白我們的進展算慢的了，應該說是特別慢。我要不要跟你說說我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紅透了的小鵪鶉已經開始冒煙了，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但她不介意用自己包給他的腦袋開個瓢。
因為車夫周總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的問題，小方老師一天都沒有理他。
周安怕真把人惹惱，然後小鵪鶉揣著一顆不大的膽兒直接跑回自己窩裡再也不出來了，他在方婷下班前半個小時就在門口等了。
快放學的校門口人本來就多，來來往往的人總要看一眼那個靠著車發信息的男人，濃密的黑髮，英俊的五官，長直的雙腿，在午後的陽光下奪人眼目，讓人駐足。
讓車夫周總拿著手機打字發信息的人，只有兩個人，他媽和鵪鶉小方老師。
學生已經三三兩兩的出來了一大半，小方老師還沒有出來，沒有收到小方老師回信的車夫周總只能不錯眼的看著校門口，生怕把人給錯過了。
直到熟悉的身影進入眼帘，小方老師應該沒有說假話，學生們是挺喜歡她的，她身邊圍繞著三四個學生，小方老師這個，小方老師那個的說個不停。小方老師只顧著回答學生們的問題，並沒有發現路旁翹首以盼的車夫。
周安看著要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某人，「小方老師。」
嘰嘰喳喳的學生尋著聲音看過去，先是一片安靜，接著又發出了震天的驚呼，「哇，小方老師，是您男朋友嗎？好帥呀。」
小方老師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紅著一張臉站在原地，周安自然的跟小方老師的愛徒們打著招呼，「你們好，我是小方老師的男朋友。」
學生們的歡呼聲更大了，方婷推著對學生有問必答的周安往車裡走，又對那群正處在興頭上的小麻雀擺手讓他們趕快回家。
等方婷終於上了車，腦門上還出了一層汗，她想瞪他，又覺得瞪的不理直氣壯，人家是來接她的，也就叫了一聲小方老師，他現在確實，確實也是她的男朋友，總不能對著學生說假話。
最後方婷只能氣悶的甩了一下包，周安拉住她的手，方婷並不看他，周安搖相握的手。
「幹嘛？」方婷沒好氣。
「生氣了？」周安湊過來低頭看她，「要不我去把學生們叫回來，告訴他們我還不是小方老師的男朋友，只是預備男朋友？」他作勢要去開車門。
「哎，你好煩。」方婷把人往回拉，看著他滿眼的笑意，使勁甩開他的手，「你怎麼這麼煩？」
「那要不你給我的身份定一個位，下次有人再問起，我就按照你說的來。」周安循循善誘。
方婷要被他煩死了，她的心被他弄的七上八下的，一會兒躥到嗓子眼裡，一會兒又躥回去，她只想快點繞過這個話題，「你想是什麼就是什麼。」
「我想呀，」話題的走向好不容易到這裡，周安怎麼可能讓它這麼容易的掀過去，「我想是你的男朋友？」
方婷在大姨媽期間本來就容易暴躁，他還一個勁兒往前湊，她拿包甩到了他身上，「你要不是我男朋友，你那麼親我，你要不是我男朋友，你那就是耍流氓，早該報警把你給抓到派出所了。」
慫的不行的小方老師該慫的時候又挺了一回熊膽，一向聰明的車夫周總該聰明的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疼確實很疼，但高興也是真的高興，他把炸起毛來的小鵪鶉摟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揉她的頭髮，慢慢將人安撫下來，「我錯了，小方老師的男朋友知道錯了，小方老師原諒他好不好？」
小方老師原沒原諒他，可能只有周總知道，但周總整天上揚的嘴角好像又讓全世界知道了。蘇澈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在追著他問，「周總是不是談戀愛了？」談沒談戀愛，蘇澈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周總嘴裡肯定吃糖了，因為他已經連著三天被周總誇了，連給周總泡杯咖啡，都能被周總誇好喝。
第一次真正享受戀愛滋味的方婷雖然把周靈拋到了腦子後面，但是對方枚秋一天至少一次問候，起初姑姑回她信息回的很快，時不時的給她發照片分享當地的美景美食，後來信息回的不是那麼快了，照片也發的少了，方婷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只當是他們老兩口玩的開心了。
她想的是和周安商量一下，等姑姑和姑父旅遊回來了，就跟他們坦白這件事情，但和周安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話到嘴邊都沒能張開口，到底在怕什麼她也不清楚，可能是怕一開口，夢就醒了吧。
被方婷拋到腦後的周靈約了幾次人，都沒約出來，最後直接殺上了門。方婷圍著個小圍裙蹬蹬的跑過來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候，先是一愣，然後擺出了一張花一般的笑臉，「靈靈，你來了。」
本來就很生氣的周靈聽到這個稱呼更生氣了，「你再叫一遍試試。」
方婷拉著人往裡面走，「您老怎麼今天有時間過來了，你們家小狼狗出差了？」
周靈伸手撓她，「你跟你們周總廝混的時間不長，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長的真快，關我們家小狼狗什麼事兒，以前他不出差的時候，我沒來找過你。」
方婷能伸能縮，立馬認錯求饒，「我錯了，主要是平時上班太累了，周末都不想動。」
周靈靜靜的看著她，看她怎麼繼續往下編，「小方婷，我以前不知道你這談起戀愛來還是個重色輕友的主，你自己去倒倒微信記錄，看我約了你幾次了。」
小方婷不接受重色輕友這個稱呼，周靈讓她倒微信，那她便給她倒歷史，「我想想啊，你初戀的時候，你放了我多少次鴿子來著，我去找找我那個小本本。」
想起自己黑歷史的周靈自知理虧，只能見好就收，虛咳一聲，「那我們扯平了。」
方婷翻身奴隸把歌唱，「放人鴿子和約不出去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錯。」她還想得寸進的壓人一頭，敲門聲響了起來，方婷只好暫時放過了她，跑去開門。
門外的人欺身過來，方婷雙手抵住來人的胸膛，小聲的說著，「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