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榮耀獻祭
穿著白風衣的程拾，走到谷良牧身旁。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鎮民們都認得這張臉，是兩天前自稱旅行者的徐偉，趙振強正是因為得罪了他，才被從黑塔鎮連根拔起！
他們對程拾沒太多感激，只有對程拾武力的恐懼。
李存福咽下口水，鼓足勇氣質問：「您雖然強大，但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
程拾努了下嘴：「是不是，只有你心裡清楚，以下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你可以不用承認。」
「谷良牧參與殺死趙振強，是下一任鎮長的最佳人選，但你怎麼甘心把這個位置讓給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呢？」
「所以你故意挑撥鎮民的仇恨，將矛頭對準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幫鎮民們復仇之後，這群沒智商的蠢貨自然就會信服你，讓你壓過谷良牧。」
「當然，如果能順帶壞掉谷良牧的名聲，你當鎮長就更順利了。」
李存福臉色漲紅成豬肝色，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來。
程拾的說法並非全部準確，但也相差不遠。
程拾掃過所有人的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只剩下這麼幾個老弱病殘還在勾心鬥角，居然還分成了幾個派系……我怎麼就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
實際上早在殺死趙振強的時候，程拾就大概猜到黑塔鎮不會因此變好，而是會進一步陷入內耗。
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又能有幾個是完全純良的呢？
人類這個物種，哪怕只有兩人，都有可能發生內鬥。
更何況一個剛空出統治權的鎮子呢？
程拾對李存福的判斷，並非是無頭緒的腦補，而是通過對在場所有人的觀察，綜合收集到的信息做出的合理猜測。
李長福的情緒，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提問：「請問您今日的目的是什麼，想救下這女人，還是想自己當鎮長，或者扶持谷良牧？」
「我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祂的態度。」
程拾搖搖頭，他指向身後那參天高塔，語氣變得高深莫測。
「我是黑塔的行者，來此傳達黑塔的意志！」
「黑塔鎮不能再繼續衰落下去，因此每條人命都很重要，只有能帶領黑塔鎮發展的人，才可得到黑塔的認可成為鎮長。」
村民們之中，有人暗自偷笑。
這人撒謊都不會，黑塔早已破敗二十年，那裡除了怪物早就沒人了，哪裡來的黑塔意志，哪裡來的黑塔行者？
程拾注意到那人的小動作，語氣變冷了一些：「看來有人不信……貝塔修女，出來證明一下吧。」
貝塔一號從角落走出，身後浮現神聖的光影，腳步伴隨著聖潔的音樂。
她在萬眾矚目之中，走到廣場中央，一腳踢爛了一塊半人高的石頭！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包括谷良牧和李存福在內，所有人都信了程拾的說辭。
鎮裡面的老人們還記得，修女就是從黑塔來的，而且現在程拾這邊要特效有特效，要武力有武力，他們有什麼理由不信？
甚至有年長之人，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信仰，跪在修女面前虔誠禱告。
李存福臉色陰沉不定。
他沒辦法反抗程拾，於是想順著程拾的規矩來：「只要能帶領鎮子發展，我也能成為鎮長嗎？」
程拾微笑點頭：「當然！無論是誰，都有成為鎮長的機會。」
修女的聲光特效，都是當初盛啟明為了忽悠土著而裝上的，本質上只是障眼法，但她的實力卻是實打實的。
在老教堂的測試中，程拾已經充分的了解了修女的作戰能力。
她的速度和程拾差不多，但力氣完全碾壓程拾，和讓她角力就像是在和挖掘機摔跤。
而且她的身體強度更是可怕，哪怕不加防護的用身體把地面撞出一個大坑，她也毫髮無損。
該說的話說完，程拾就讓李存福等人離開。
谷良牧解開了女人的繩子，女人跪在地上痛哭出聲，發誓當牛做馬也要報答程拾。
程拾語氣溫和，渾身散發著人性的光輝。
「我不要你做牛做馬，好好生活吧，把日子越過越好，就是對我的報答了。」
他確實不需要她報答。
甚至最開始，程拾明知道她可能遭遇什麼，都沒有救她的打算。
程拾並非鐵石心腸，但在他眼中這顆星球上的所有人，全都不是他的同胞，甚至和他不是同一個種族。
他自己都朝不保夕，又哪裡來的助人情節？
除非對自己有利，或者自己絕對安全，不然他會尊重所有人的命運，不會去胡亂救人亂髮善心。
但現在程拾需要黑塔鎮繁榮，這三瓜兩棗幾個人，全都是寶貴的初始資源，可不能浪費在勾心鬥角上。
女人感激涕零，對程拾崇拜的無以復加。
「您放心，白秋以後一定會努力生活！」
打發走了白秋，程拾看向谷良牧，接下來該忽悠這小子當小白鼠了。
小夥子正一臉失落的坐在路邊，心緒凌亂，再不復之前的豪情壯志，他迷茫的問程拾：「徐先生，我明明真心想帶大家過上好日子，但為什麼大家都不信我呢。」
程拾噗嗤一笑：「如果你想當鎮長，要麼有讓他們害怕的武力，要麼展現讓他們信服的能力，不然他們憑什麼信你？」
「真心值幾個錢？趙振強也說過好幾次吧。」
谷良牧啞口無言。
程拾繼續慫恿：「你和那樹怪簽訂契約了吧，把肉蔓人叫出來嚇唬一下他們，我保證他們全答應你當鎮長。」
谷良牧面色猶豫：「她答應過我，可以派兩個肉蔓人幫我立威，可……他們畢竟是我的叔伯，對我多有照顧，我不想這麼做。」
此時的谷良牧，還相當稚嫩，趙振強在的幾年，鎮民只有相互扶持才能活下來，因此他沒見過鎮民們陰暗的一面。
程拾微微一笑：「既然不想用武力讓他們屈服，你就只有展示能力了，足以獲得黑塔認可的能力！」
谷良牧愣了下：「我有這樣的能力嗎？」
「現在還沒有，但我可以告訴你獲得能力的方法，你不是想變得很我一樣嗎？」
谷良牧雙眼頓時爆發出神采：「方法是什麼？」
說到這裡，程拾終於圖窮匕見：「你聽說過榮耀獻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