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襲黑塔鎮
關掉手環里瓊恩的錄音，程拾繼續開始忙活。
最近幾天他沒有閑著，還是在擺弄植物。
糧食問題是黑塔鎮的心腹大患，不將這問題解決，黑塔鎮的人口是不可能增長起來的。
因此程拾準備用基因技術，改造出一種高產農作物。
附近的農民主要種植的是小麥，只有一小塊水稻田，因此程拾要改造的也是小麥。
用來實驗的種子和青苗，都是程拾前幾天去無眼村踩點的時候，順便挖回來的，由於不是自己家的，他讓貝塔一號抗了很多回來，實驗材料相當充足。
研究過程中，程拾可以通過護腕的探針，及時獲取作物的基因信息，不用等待漫長的成長期就能得到結果，這大大加快了基因改造的流程。
他一研究就忘了時間，不止多久過去，終於得到了第一株成品！
「種子數量質量增強，抗倒伏，抗蟲害……預計產量至少是之前的兩倍。」
程拾興奮的舔著嘴唇，有了第一株植物，再製造種子就容易很多，他可以在春耕結束前搞出一批種子，用來進行第一批的種植。
這樣等秋天收穫的時候，就可以獲得足夠來年種植全部土地的麥種！
「這些種子，就當是黑塔鎮擊敗無眼村的獎勵吧。」
種子研究成功，程拾忍不住有些感慨。
地球上想要提高作物產量，要頂尖的農業科學家進行數年的鑽研。
而在收容所里，程拾一個門外漢，只是憑藉一台機器，就能快速得到成果。
他很難想象帝國的科技水平，到底到了什麼地步，又是什麼樣的突髮狀況，才能讓帝國放棄了重要實驗基地？
程拾不得而知。
他也沒時間繼續思考了。
剛剛收到瓊恩的消息，無眼村對黑暗中的襲擊已經開始！
程拾站起來，拿好武器，穿好衣服。
「貝塔，走，跟我去偷家。」
……
四月七日，血月。
天空萬里無雲，只有一顆赤紅色的月亮，大地上的一切似乎都染著血光。
在這樣的夜晚里，叢林里的生物，都變得暴躁了很多，許多衝突都發生在這樣的夜晚。
人，也一樣。
寒風瑟瑟，泥土路兩旁，麥苗被風吹動，七十多個沒有眼睛的男人，手持武器滿臉殺氣，沉默行軍。
加曼和其他三名祭司，帶領著七十名無眼村戰士，一共七十四人進攻黑塔鎮。
聽著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加曼心中湧起一股躁動，他不認為黑塔鎮有任何可能阻擋這股力量。
其實無論是出加曼這種祭司，還是那些戰士，在平時都只是農夫而已。
以無眼村的生產力，只能供養大祭司一個成年脫產者，但對瞳神的崇拜，以及舉辦一場大型獻祭的渴望，讓這些農夫變成了渴望殺戮的野獸。
很快村軍就到達了黑塔鎮外，加曼伸出一隻手：「準備，點火！」
村軍中的十個男人，點燃了纏著油布的箭頭。
無眼村是盲目作戰，但也是有備而來，他們早就調查過，黑塔鎮有夜晚不能生火的規則，因此要將火矢射入黑塔鎮，先引發黑塔鎮的內亂。
火焰熊熊燃起，男人們彎弓搭箭，正要射出，這些火矢卻忽的齊齊熄滅。
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這種現象不正常，纏了油布浸了火油的箭矢，就算高速飛行的風壓都無法將其完全熄滅，更別說這種憑空熄滅了。
加曼咬牙切齒的下令：「繼續點火！」
但是這次他們連火都沒點起來，而且十張長弓的弓弦齊齊斷裂，他們已經沒辦法再往黑塔鎮放火了。
加曼額頭顯露汗滴，他聽不到鎮子里有任何聲音，就連禽畜的叫聲都沒有，如同一片死地。
他擦了擦汗向前一揮手：「上啊，一起上，殺掉看到的所有活物，我就不信這群飯都吃不飽的難民，能抵擋住我們無眼村！」
無眼村人烏央烏央的衝進黑塔鎮，一路見門就踹，見草垛就扎，但他們將黑塔鎮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一個活人。
「人呢？都哪裡去了！」
加曼急的臉部肌肉抽搐，如果今天不能獲得足夠的眼球，無眼村就會迎來神罰，這是每個無眼村人都不想看到的。
「難道要去太平塢嗎？但太平塢的實力，可不是黑塔鎮能比的啊……」
正當加曼糾結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一聲慘叫。
加曼連忙帶人跑過去，但那房子里只有兩具屍體，他摸在了傷口處，發現屍體上有五道深深抓痕，就連厚實的皮甲也被一齊切開，切口無比平整，像是神金武器。
「這……」
「啊！」
加曼還沒來得及震驚，他的身後就出現劇烈的打鬥聲，三個平時幹活打獵都是好手的壯漢，被生生的扭斷了脖子。
但加曼和他周圍的無眼村人，卻什麼都沒有聽見。
沒有呼吸聲，也沒有心跳聲，只有迅猛的動作，然後就歸於安靜。
氣氛逐漸變得詭異，加曼頭皮發麻，黑塔鎮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他們回到鎮子中央，正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無眼村人跑了出來：「快跑吧，這村子里有惡魔，艾爾和尚恩都死了，他們被惡魔活活撕開！」
加曼質問：「哪裡來的惡魔，要真有惡魔你怎麼逃掉的？」
村民慌亂的說：「那頭怪物在忙著撕扯艾爾他們的屍體，他似乎很享受鮮血噴在身上的感覺。」
「相信我，趕快走，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人類，他身上的氣味就像是……像是硫磺的味道！」
這下子無眼村人們，全都慌亂不堪，他們的勇氣在逐漸喪失。
加曼反應過來，立刻大吼想要穩定軍心：「別信，別亂，這都是假的！」
可下一秒，那前來報信的鎮民，突然轉過頭去。
九十度，一百二十度，三百六十度……
沒有任何人在他身邊，但他的頭顱卻憑空轉了一圈，骨骼碎片刺出破布一樣的皮膚，鮮血如霧般噴出！
於是加曼的話，無眼村人再也不聽了。
他們看不到這一幕，但憑聽覺就可以確定發生了什麼，而且正因看不見，才放大了它們的恐懼。
無眼村人慌亂的抱團，失去了戰鬥的章法，有些人甚至想要放棄任務，逃出黑塔鎮。
然後他們聽到了泥土被翻動的聲音，兩隻猙獰可怖的肉蔓人，從垂藤古樹下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