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你越界了
姜雨真深受屈辱,咬唇默默記下重點,心裡把他罵了無數遍。
他看她不服卻不得不隱忍的樣子,神色竟好轉了些。
往後幾天,姜雨真一直練習馬術。
她從早上練到晚上,強壓孕吐反應,直到夜幕降臨,喬雲驍強制停止,讓傭人把馬牽走走,她才作罷。
這幾天他幾乎寸步不離在她身邊,無論做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
而且晚餐過後,他拒絕她的反對,送她回卧室,有時還進去坐,比如今晚。
喬雲驍坐在床邊的沙發上,從上到下細細打量她。
他身上的狼性越來越明顯,盯著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心驚。
回想起上次酒店的一幕,她後退到洗漱間的牆邊,與他拉開距離。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不能看么?卧室不熱,把大衣脫了。」
姜雨真警報拉起,她故意把自己裹成球,防的就是他。
「我不熱,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他看破了她,似笑非笑,「怕我對你做什麼?」
她也不否認,「我不該怕么,我有丈夫,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喬雲驍,你如果想解決生理需求,就像上次那樣找個女人,但別在我面前。」
她嫌噁心。
他臉色忽而冷了,起身走向她,「你說讓我找其他女人?」
「我只是提個建議,你怎麼樣和我無關,」她推開他,「我困了,你走吧。」
喬雲驍反手拉住她,眼底隱隱閃著怒火,「你確定讓我找其他女人?」
她不耐煩,「我說了,你怎麼樣和我無關,別說的像我強迫你,你本身就不幹凈。」
那天他當著她的面都那麼開放,私下說不定什麼樣子,現在和她裝什麼。
他怒極反笑,「我不幹凈,封聞野就乾淨么?」
「你有病?提他幹什麼?!」
「不能提?戳中你痛處了?姜雨真,封聞野和我比,誰比誰乾淨,他現在也許正在哪個女人懷中。」
一語落,姜雨真的巴掌也落到他臉上。
「給我滾!」
她氣的呼吸不勻。
喬雲驍被打的頭暈一剎,原本的巴掌印剛消下不久,又添了一道。
他狠狠看她一眼,像一頭餓狼,琥珀色眼眸不斷散發怒火,要把她吞吃入腹。
但他最終還是帶著怒火,憤然離開,房門被摔的飛響。
姜雨真站在原地,許久才平復呼吸。
這個混蛋。
往後幾天,她晚餐吃的狼吞虎咽,吃完就卧室,把門反鎖,又費力將一個木質的桌子搬到門口堵住門。
桌子笨重,她睡的又輕,一有動靜就會醒。
喬雲驍的臉色始終沉沉的,有次在她離開餐桌以後,直接將手中刀叉掰彎了。
無人知道他的怒火。
姜雨真熟悉環境后,趁機學了幾句簡單的v國話,和每天收拾卧室的阿姨交流。
笨拙的交流中,她從阿姨口中得知這裡看似是草原,實際三面環湖,只有一條路通往外界。
但具體是哪三面,阿姨也不清楚。
姜雨真似乎看到了逃生希望。
幾天下來,她的馬術已經練的差不多,時常沿著保鏢外圍騎行,速度飛快。
喬雲驍冷著臉坐在她身後。
她拒絕過與他同乘一匹馬,但他警告過,如果二人不共乘,他會讓傭人沒收了黑馬。
她只能妥協。
這天,姜雨真逐漸加快速度,繞著保鏢群一趟又一趟,微風將保鏢衣角掀起。
保鏢已經放鬆警惕,反正喬少在上面坐著,不會出事。
可在騎到北面盡頭時,她卻沒像往常一樣掉頭,而是握緊馬韁,大喊一聲,「駕!」
黑馬一聲嘶鳴,腳下抹油似的,直接從保鏢看守的縫隙中衝出,直奔北方,快的只剩殘影。
恰逢下午兩三點,金色光芒洋洋洒洒落在姜雨真的臉上,太陽就在前方,她沒有掉頭的意思,一下下甩著馬韁,快速朝太陽奔去。
「駕——」
「駕——駕——」
她似乎忘了身後還有個人。
喬雲驍鐵青著臉,在顛簸中帶著粗繭的手掌覆住她的手,用力一拉馬繩,手腕的青筋凸起。
「夠了,姜雨真。」
黑馬前蹄騰空,仰天嘶鳴著停下。
巨大的失重感讓姜雨真愕然,下意識護住肚子。
等黑馬徹底停下,她憤怒轉頭,冷眸微眯,「你幹什麼?!」
他冷凝著臉,「你越界了,掉頭回去。」
「這裡方圓幾十里都沒人,越什麼界?你還怕我帶你騎馬跑了不成?」她不客氣的質問,「我如果每天都困在那一點地方,學不學馬術有什麼區別?喬雲驍,我不是你的犯人。」
「不行,回去。」
她嗔怒,咬緊唇看他一眼,驟然坐正身體拉緊繩索,雙腿用力大喊一聲,「駕——」
黑馬再次往前飛奔,這次比剛才更快,更猛。
喬雲驍手指收緊,緊緊攥著她的手,卻沒制止。
他垂下眸子,目光停在她的側臉上,凝神望著她忍著怒火較勁的樣子。
她的臉氣的微紅,因為顛簸,臉上的肉微微顫動,她的眼神卻堅毅的望著遠方。
她半張臉埋在圍巾中,黑髮被風吹打在他臉上,她的髮絲沾染熟悉的味道,是他同樣的洗髮水,他卻第一次感覺好聞。
他心底積攢幾天的怒火在剎那間消散。
這個女人內心遠比外表堅韌強大,她似乎只甘心屈服於封聞野,不懼怕任何人。
他想知道,封聞野到底用什麼辦法馴服了這朵野玫瑰。
他看的入了迷。
顛簸了半個小時,終於走到盡頭。
草原的盡頭,是一片藍綠色的湖。
看到湖時,她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過,隨即隱藏。
馬在湖邊停下,她率先下馬,站在湖邊眺望。
冬日的風夾雜著湖水的清涼拂面,雖然很冷,但讓她心情好轉些許。
喬雲驍下馬,停在她身側。
「看到了,滿意么?」
「滿意,」她神色很淡,半晌才輕聲說,「如果有冰鞋就好。」
以前言川也有一片小湖,冬天一到,湖面結厚厚的冰,她正好學了一段時間的冰舞,就和溫瑩偷偷跑去滑冰,比賽誰滑的遠,滑的漂亮。
但有一次氣溫升高,冰面變薄,她不小心掉下了湖面,把溫瑩嚇得哇哇大哭。
冬天湖水冰冷刺骨,幸好緊急關頭溫喻帶人趕來,否則她必死無疑了。
也是從那起,她再也沒在湖面滑過冰。
「你會滑冰?」喬雲驍問。
「是啊,很意外么?」她轉頭與他對視,「不止滑冰,我還偶爾去爬山,也去過幾處山區學校科普教育,那裡的風景和這差不多,很漂亮。」
「你和我想象的差很多。」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麼人?柔柔弱弱,毫無背景,依附封聞野生存?」
他沒回答,但眼神已經是默認。
她輕笑一聲,「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不重要,我心裡清楚就行了。」
她往前走幾步,試探了一下冰面厚度,確認牢固後站了上去,轉身看喬雲驍。
「喬雲驍,這世界上依靠誰都沒用,自己堅韌才是本事,沒必要在意別人的聲音,自由是最重要的。」
他就那麼靜靜的望著她,「自由如果重要,你就不會一次次原諒封聞,甘願被他禁錮。」
「你錯了,兩情相悅不是禁錮,是心甘情願。」
他怔然,心底掀起巨浪,踩著冰面,走到她面前。
「我始終不明白,你看中了他什麼。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以及,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
「姜雨真,跟我結婚,有我給你撐腰,沒人敢動你,就算我死了,財產都是你的,依舊沒人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