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與子同袍

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除了柳成之比較淡定，其他三人皆是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倒是有趣。」柳成之眼底的笑意漸深，眼角撩得越發俊朗：「好了，既然已經沒什麼事，就回去歇息，你師尊剛剛累到了，需要休息。」

「咳。」洛初的臉有些紅，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師尊……」柳成之捉住她的手，輕輕撫弄。

「啊……好的，那師尊、師公好好休息。」子歸站起來，抱著懷裡的少年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值冬日寒夜，冷風習習，外面是刺骨的冰涼。

光線昏暗，只剩下一星半點柔軟的月光照在兩人身上。

他們離得很近，肌膚相貼，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少年手摟住他的脖子，子歸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

少年抬起眼來，光影交疊里，只剩下一雙小鹿眼直直撞進他的眼中。

子歸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怕少年掉到地上，將他往上提了提，加快步伐回到住處。

少年一絲不掛地坐在床上，被子歸用被子裹住，只用懵懂的眼看著翻箱倒櫃的子歸。見他回頭，少年朝他笑著，露出兩顆痞氣的小虎牙，嗷嗷叫喚。

子歸從衣櫃中找出一套自己年少時的裡衣遞給他：「我有衣服，但是可能不太合身，你先穿上。」

他看著赤裸著身子也不知道遮羞的少年，微垂了眼，心裡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這輩子，除了自己的，還沒見過誰的身子呢！

少年胡亂地套好衣服，兩人便並排躺下睡覺，子歸閉上眼，可心裡亂得很。

突然之間，牛牛就從小獸變成了人，他還沒從這種轉變中回過神來。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少年便不太安分地亂動起來。

「怎麼了？」子歸轉頭問他。

少年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嗷嗚~」

「穿著衣服睡覺不太舒服？」

少年點頭：「嗷嗚！」

子歸瞭然道：「你還沒穿習慣，等時間久了就好了，那你脫掉吧。」

少年翻身挺起來，三兩下把裡衣和褲子都扒了，越過子歸將衣服胡亂扔出去，光裸的胸膛與子歸的臉近在咫尺。轉身重新睡下，不一會兒，耳邊便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子歸心裡「砰砰」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點燃，卻不停地告訴自己，都是男的，沒什麼好在意的。

第二日洛初見到子歸時，他正和少年坐在桌邊，手裡拿著一本書，似乎在教少年識字。

「子歸。」子歸吐字清晰地念著。

「子歸！」少年跟著讀，發音有些彆扭。

子歸很滿意，接著問道：「你知道你叫什麼嘛？」

「牛牛！」少年眼睛亮晶晶地，學了沒一會兒就特別自然地坐到子歸的大腿上，親昵地蹭著他的臉，用虎牙咬他。

雖然變為人，但還是保留著獸性。

「唉，兒大不中留啊。」洛初遠遠地看著，笑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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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洛初解鎖了一個新動作，那就是薅柳成之的頭髮，摸著摸著，柳成之便舒服地眯起眼，若是突然撒手不摸了，他便會露出失望的神色，將她的手放進衣服里，聲音有些急促：「師尊，繼續，摸重些。」

眼裡還帶著水汽。

洛初無奈，繼續摸著柳成之的腹肌，不得不說，手感不錯。

洛初問道：「子歸和牛牛去哪裡了？有幾日沒見到他們了。」

柳成之環上她的腰說：「前幾日胤都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魔蟲泛濫成災，蕭宸便派子歸去處理了，正巧碰上一年一度的歷練時期，也就順便一同由子歸負責了，牛牛應當是跟著他一起去了。」

洛初有些欣慰：「這樣也好，等我們回了現代，清雅峰便交給子歸負責好了，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年他拜入師門時，還是很小一隻，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

柳成之殷紅的薄唇緊抿，似乎有些不太高興，隨即對著洛初一笑，眉眼上挑：「師尊，晚上想吃什麼？」

這笑容帶著七分蠱惑人心，三分俊美非凡，洛初心裡一跳，頓時把剛才想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本來想說黃燜雞米飯，到了嘴邊卻說成「吃雞。」

洛初一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面上顯出一絲尷尬，恨不能用腳趾頭摳出一個三室一廳。

柳成之也是一愣，隨即笑著道：「只要是師尊想要的，徒兒都會為師尊拿來的。」

眉眼如星辰，又柔情似水，似乎要將她溺死在其中。

當晚，柳成之抱著洛初，將她渾身親了個遍。

迷亂之中，洛初伸手去拂他的臉，卻又被他叼住指尖輕咬。

洛初轉頭看他。

輪廓俊朗漂亮，肌膚泛著冷白色澤，鼻樑高挺，一雙藍黃異瞳染著欲色，殷紅的唇正挨著她的指尖。

無一不是她喜歡的模樣。

她用手指去勾他的舌，笑著道：「喜歡這樣嘛？」

柳成之眸色又暗了暗，沉淪在她的眉眼間，聲音沙啞：「我被師尊所迷，神魂顛倒。」

話音剛落，柳成之俯身下去。

鬧了許久才停歇，柳成之抱著洛初說道：「難怪書上說，女子在餐桌上侍候男子吃好，男子在床榻上把女子餵飽。」

洛初驚訝：「你哪裡看得這些東西？！」

「師尊的話本子上可寫得清清楚楚，回頭找給師尊看看。」

「別，為師不想看，你……唔……」細微的掙扎聲被堵在喉嚨里。

柳成之一雙藍黃異瞳直勾勾地盯著她，手指撩起她冰涼的髮絲繞在指尖，一圈一圈，心火噴涌：「師尊，徒兒再喂

喂你……」

紅綃帳暖。

鴛鴦被翻。

幾日後，子歸一回到雲上仙府，便抱著受傷的牛牛神色匆匆去了長生峰找穆清華。

又不眠不休地照顧昏睡的牛牛三日。

洛初提著食盒去找他：「聽說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吃飯。我讓成之做了些飯菜給你送過來。」

「謝謝師尊。」子歸有些憔悴，禮貌地道了聲謝，又轉頭給床上的少年擦拭身子：「當時我們找到魔蟲的老巢，一整個洞內全是密密麻麻不停蠕動的蟲群，一個弟子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驚擾了它們,所有的魔蟲向我們襲來，牛牛為了保護我，不小心被魔蟲咬斷了一隻角……師尊……我好難過……我沒有保護好他。」

洛初摸著子歸的腦袋，正想著怎麼安撫他，卻不料子歸冷不防地問一句：「師尊，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洛初想了想，說道：「嗯……這麼說吧，你這輩子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都是為了遇見他。若是互相喜歡，那便覺得之前所經歷的一切磨難都不值一提，只想好好跟他過一輩子。想跟他一起吃飯睡覺，數天邊的星辰，看懸崖上的紅花，一起走過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這樣嘛……」子歸將目光重新投向床上的人，陷入了深思。

「這些待會兒趁熱吃，為師先走了。」洛初說著，替他關好了門。

許久，子歸似是悟了一般，執起少年的手，神情鄭重地說道：「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