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白狼被拐
浴室里亮著一盞溫暖的壁燈,熱氣慢慢地升騰起來,連牆上的鏡子也被蒙上一層細白的水霧,周圍熱氣瀰漫,就見浴缸中盛了一半的熱水,映著壁燈恍如粼粼的海。
白狼怕洛初抱不動,自己跳了進去。
洛初給它清洗身子它也不反抗,只是渾身有些僵硬,喘氣也比平時重了許多。
洛初將毛巾放進水中,再提起來擰得半干,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輕輕擦拭著全身,又抬起尾巴,將毛巾伸進去揉搓。
白狼卻突然渾身一顫,一個勁地往旁邊避開,掙扎地有些厲害,幾滴水濺到洛初的衣服上。
洛初站起來,看著縮在浴缸角落夾著尾巴的狼,好像她是饞人家身子的怪阿姨一樣,不由得「撲哧」一聲笑起來:「你還害羞啊,你就是一隻狼,也沒什麼看頭。」
「嗷嗚~」白狼低低地叫一聲,看著她的眼有些濕潤,複雜而難為情。
「好吧好吧,幫你擦乾就行,反正也洗得差不多了。」洛初妥協道,又轉身取了一條幹毛巾給他擦拭身子。
明亮的燈光籠著他們,周圍靜悄悄的。
洛初將褲腿捲起來,露出兩條如凝脂般纖細的腿,那腳踝小巧可愛,腳趾圓潤潔白,小巧的如同白玉珠子,在壁燈下泛出柔暖的粉色。
白狼任由洛初給他擦拭身子,而他的藍黃異瞳則一眨不眨地看著洛初的腿,想起今日折了腳的那一頁小說,眼裡剎那間散發出一種奇異至極的光彩,尖尖的耳朵動了動。
師尊,她真好。
還能見到師尊,真好。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洛初吹得極細緻,掌心輕撫著它濕濕的毛髮。
又給它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帶著它去一樓的客房休息。誰知,洛初剛出房門,白狼便跟了上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你在這個房裡睡。」
白狼就用那雙藍黃異瞳盯著她,也不說話。
小小年紀就裝聾作啞,剛剛不是還很乖嘛?
沉默了許久,她才開口道:「你不會是想去我的房間睡吧?」
白狼聽到這話,當即越過她往樓上跑去,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
好嘛,這下又不聾了。
雪白的身影「嗖」的一下消失在視線里,洛初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假象蒙蔽了雙眼。
進了房間,白狼很懂事地趴在床邊的地毯上。
好吧,看在你這麼好看這麼乖順的份上,今晚就讓你在房間里睡吧。
不知道為何,明明這白狼撿回來還不到兩日,可她卻完全對它卸下心防,對它的親近也只覺得很安心。
洛初摸摸它的腦袋,掀開被子上了床。
半夜。
洛初睡得極沉,朦朦朧朧就覺得旁邊的床往下陷了進去,然後頸間傳來一陣濕濡的黏膩感,她很是怕癢,肩膀便微微地縮了縮,不滿的嘀咕著:「別鬧了。」
白狼溫熱的臉龐像孩子一樣依賴的蹭著她面頰,一邊用舌頭重重地舔舐著她的頸子。
聽得她的嬌吟,心底焚焚焦狂的高熱越發地兇猛,有一種不顧一切的執狂——他一定要變回來!
第二日醒來,白狼便覺得渾身不對勁身體溫度下降,很冷,有些發抖,體能也比平時虛弱很多。
送洛初出門后,它便鑽進被子里,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體卻越來越冷,牙齒都開始打顫,在這種極度虛弱的條件下,白狼慢慢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師尊回了?!
白狼的聽覺很靈敏,即使現在覺得自己虛弱得快要死了,卻還是支撐著跑下樓去,可是剛出門,它便覺得不對勁,這不是師尊身上的蘭花香,是幾個不同男人的氣味。
男人們身穿黑色西裝,帶著口罩,在客廳搜索一陣,似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準備上樓,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白狼,加快腳步向它跑去。
白狼低垂著睫毛,帶著點兒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掉,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它冷冷地向幾人撲去,露出鋒利的牙和爪子,
可那幾人訓練有素,身手敏捷,而白狼又正好身體虛弱,不出一會兒便被男人們制服,用膠帶封住了嘴,裝進麻袋拖了出去。
「喂,顧先生,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您放心,我們組織有規定,拿錢走人,絕不多嘴。」為首的那人掛了電話,將麻袋放進一輛麵包車的後備箱,又對接手的兩人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麵包車並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前往動物園,而是開上了崎嶇的山路。
「小虎哥,剛才那些人說讓我們把這隻狼送去動物園。」
「你是不是傻?你沒看他們給了錢就走了嗎?明顯是不管後面的事了,這狼的照片我看過,絕對是稀有品種,不如拖去賣了,能換個好價錢。」
「我怎麼沒想到,還是小虎哥英明。」
「那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笑得開心極了,誰也沒注意到後備箱的情況。
「砰!」是東西滾落到地上的聲音。
兩人笑聲一頓,互相緊張地看了對方一眼,連忙下車去後面偵察情況。
後備箱是開的,那個裝著白狼的麻袋落在地上,裡面是空的。
突然,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個白影,向著其中一個男人撲去。那人措不及防,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白狼弓著身子趴在地上,一雙藍黃異瞳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透著野獸般危險而森冷的氣息,喉嚨里還發出警告般的低吼。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地變故給嚇到了。
「小虎哥,這怎麼辦?」
「怕什麼,它看起來挺虛弱的,我們兩個人,還打不過它?」
兩人氣勢洶洶地靠近那匍匐在地上伺機而動的白狼,卻不料白狼突然起身,兼顧快准狠三字,對著小虎哥的脖子咬去,
「哇啊啊啊救命啊,殺人了!」小虎哥痛的大喊大叫起來,邊叫還邊用手擊打白狼的頭部,試圖讓它鬆口。
旁邊那人一見老大被咬,立即伸手去拉,卻沒想到越拉那白狼咬的越緊。
血溢出來,順著白狼的嘴角和脖頸,一滴一滴地落到滿是灰塵的石子路上,綻出一朵朵小而詭異的花來。
小虎哥越來越恐懼,手裡的力度也越來越重,他甚至覺得自己要死了。
殺人,師尊她不喜歡。
白狼想到什麼,慢慢退開。
兩人早已嚇破了膽,趁著白狼停頓的空隙,哆哆嗦嗦頭也不回地跑了,好像身後有從地獄而來索他們命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