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由即真理

戰爭再次爆發了。

戰爭從來不會等待，它的存在就代表了不可預知性，不可逆性，殺戮是它的本能，生存是它的法則，它是最漫長煎熬的痛苦，卻總能讓經歷的人陷入沉默，它發出的咆哮比任何猛獸都能讓人感到害怕，生命並不會得到該有的尊重。

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葉璇小隊就被派往了戰場，時間並不允許人缺席，畢業考試取消了，戰場將會代替考試成為他們最好的老師，生死搏鬥之間，才是提升自己最快的途徑，而任務地的地點在「虞」.

虞

畢方機甲的發現地，傳說中失落的地下城邦。當人們在地下第一次發現畢方機甲時人們便建造了一座城市用來保護這所地下城市，城市分內外牆。這便是人類聯盟的總部，東虞聯盟。這個組織集結了全世界的僅剩的力量，築造城池，與獸發生了第一次戰鬥，以此為基礎，才有了後來的土地。

大多數的人都只能到外牆，而內牆只有極少數人可以進，畢竟光是畢方機甲就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水平，人類並未探索完地下城市的全部，越往裡走，人就會越虛弱，就好像將一些東西強制塞在你的腦中，腦中紛雜的信息流足以使任何一個人瘋狂，沒有人能堅持到最後。

人類發現這種情況和獸發出腦電波使人陷入無邊的情緒痛苦中很相似，但是仍未弄清楚兩者的關聯，

這次不知為什麼在外遊盪的獸竟然聚集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多，不斷攻擊外牆。東虞聯盟不得已，才將沒有完成學業的候補騎士召集而來，畢竟這次獸的力量遠遠高於上一次戰爭。稍有不慎，必定是城破人亡的下場。

當葉璇他們來到來到這裡時，第一次真正意義見到了獸，以往的它們只存於影像與照片中。東虞聯盟並未捕捉到活的獸，從某種意義以上來說它們屬於擁有較高智慧的生物，一旦被捕捉，都以自殺告終。

聯盟也曾嘗試使用麻醉劑捕捉活的獸，可惜都失敗了，普通人根本不能待在它們的身邊時，即使是畢方騎士，要做到活捉，難度也是極大，擊殺和活捉跟本就是兩碼事。

葉璇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烏壓壓的獸群使人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突然葉璇在古籍中想起來關於這種野獸的樣貌，窮其獸似牛，而色狸，尾長曳地。其聲似狗，狗頭人形，鉤爪鋸牙，逢忠信之人嚙而食之，逢姦邪者則擒禽獸而飼之。迅疾亦食諸禽獸也。

這種東西稱作窮奇更加合適

江有言望著天色將晚，對旁邊的葉璇開口問道

「老大，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如果有一個人能陪陪你不好嗎，你就那麼熱衷於孤獨嗎？」

葉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的眼裡，什麼又是幸福的？」

「當我最渴望的事沒有發生，沒有想過的事卻發生了，才明白，一開始遇到的那個人比以後遇到的千千萬萬人都更加重要，世界從前是很大，但是後來才發現世界也不過是圍繞著自己轉的一個小房子而已，我才明白，幸福就是那些彌留在空氣中的氣息，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往事的歷歷在目，會點綴我平凡的一生。」江有言回答道。

葉璇沉默了一會兒，說到

「你知道我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嗎？」葉璇看向江有言，神情落寞

「是不被定義的世俗」葉璇自言自語的說到

「愛情確實是很偉大的東西，你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或許足以改變你的一生。兩個人並肩而行，總是比一個人獨自前行要好的多，但是比起愛情的偉大，我更喜歡無憂無慮的自由」葉璇看向遠方。

「當早上沒有人叫醒你，當夜晚時沒有人會等候你，當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時，你管這叫什麼？自由，還是孤獨？」江有言再次問道

葉璇自嘲的說到，「我不過是孤獨的食客，品嘗世間的悲劇。」

「……老大，你真像個詩人」江有言跟隨葉璇的目光看向地平線

遠處的星空中只有零星的幾點亮光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那麼又有什麼意義呢？」葉璇就繼續說道

「如果過去不是既定事實，從現在的角度來看，這不是命運，如果過去是事實，那麼就有命運。那麼如何證明過去是事實呢？如果過去不是事實，那麼必然可以改變，可如果改變了過去，過去因為這件改變了，我們又為什麼要改變了過去呢？這顯然是一個無意義的事，過去無法改變，即過去現在未來都是一條線。既然過去是事實，那麼有命運，可如果真的有命運，每個人的存在還有意義嗎？任何人可以被取代，任何人的存在不過是存在於是時間裡的一部分，那為什麼又要說存在即合理呢？」葉璇自顧自的說到。

「任何事物都要有存在的框架，它們總是依附於某種物質，某種形態，某種法則。事物本身並不能單獨存在，必然要用一種形式，方式為骨架存在。世界一樣，宇宙一樣，那麼必然會有一個唯一，那個不變的存在，即掌控世間的規律，以唯一承載萬物，那就是中心，是所有東西都必然要依附的存在，所有的存在都是因為那個一才存在。」葉璇嘆了口氣說道。

「你可以將它稱為命運，中心，時間，可惜我並不能向你說太多，太多了反而看得不真切，言論，成為了制約它的東西。我看的到的世界，你看不到。我真切地感到了它的的存在，卻無法向任何人表明它的存在。我討厭任何束縛自己的東西，我想追求絕對的自由。」

葉璇緩緩停止。

忽然，一聲刺耳的警報聲打破了夜晚的平靜

窮奇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