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心不穩
「我明白了。」
忽然，林雨開口講到，他的記憶已經開始慢慢復甦，對於眼前之人。
「你也覺得這樣的世界太過殘酷么？」
鍾離聽到林雨的聲音，扭過頭來，看著林雨。
林雨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兩人還在討論這個時代的悲哀。
他點了點頭，此時的璃月，不，璃月還未建立。
如同古夏的戰國時代一般，強大的魔神便是強悍的君主，指揮著手下的大將肆意掠奪。
普通的凡人在他們眼中的價值還不如打一場勝仗來的高。
這對林雨來說有些不能接受，畢竟視生命為草芥的時代，早就遠離了新夏。
人類不是魔神的生活必需品，但日子過得卻凄慘無比。
「這也是鍾離大哥之所以建立歸離集的原因吧。」
林雨開口，眼下，經過千離軍的四處奔走，原本躲匿在家中的人們也終於是出來了。
但是，在林雨眼中，他沒有看到任何與幸福掛鉤的字眼。
雖有人幾乎都在慶幸，也有幾家的房間內傳來哭嚎的聲音，人類生命之脆弱，就擺在眼前。
「嗯，雖然不行這麼說，但我還是很討厭那些肆意迫害蒼生的魔神。」
鍾離雙手環抱，與林雨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好吧，畢竟現在的鐘離並不是岩王帝君，也不是塵世閒遊，彼時的他還是摩拉克斯。
強大的岩之魔神，鍾離這個名字，也只有少數人知道，少數願意這樣稱呼。
「摩拉克斯大人！」
很快，一名身披甲胄的千離軍來到林雨兩人的身前，恭敬地對著鍾離行了一禮，隨後掏出夾在自己懷中的竹板。
「戰損情況統計出來了，此次抵抗魔物大軍，共有三百七十四人死亡，八百五十三人重傷，一千九百八十六人輕傷。」
「另外，也多謝這位大人，避免了千離軍更大的損傷。」
說著，這名千離軍目光看向林雨，如同看鐘離一般充滿敬意，而且還有隱藏著不易看出的喜悅。
林雨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了，以前他怎麼可能得到這樣的對待。
但一旁的鐘離卻十分平靜。
「好了，我知道了，先下去吧。」鍾離揮了揮手，他對此早已習慣，一般情況下有他坐鎮，歸離集不會收到衝擊。
就算有戰爭，有他摩拉克斯，千離軍的損傷也不多。
但這一次魔物大軍突然襲來，找了一個鍾離不在家的時間，千離軍雖然奮勇抵抗，但犧牲仍是不免不了的。
若不是此前林雨施展的治癒技能，恐怕此次傷亡更多。
「凡人一世，不過匆匆百年，但那些魔神還是不願意放棄壓榨他們。」
鍾離似乎在自說自話，林雨默默地聽著。
他之所以會以新生魔神的模樣現行，是因為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了解，以人的姿態轉生成魔神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大哥想過終結這樣的亂世嗎？」
林雨忍不住開口，岩王帝君名號之響亮，在以後的提瓦特可謂名震四方，但如今，林雨穿越到了岩王帝君尚未清繳璃月，有幸可以跟隨岩王帝君滌盪四方。
鍾離聞言，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他一眼。
林雨感到有些奇怪，摩拉克斯的眼中似乎饒有深意，緊接著，鍾離獨自離開，留下疑惑不已的林雨。
「難道是我說錯了么？」
林雨撓了撓頭，對古璃月的故事，哪怕是原神本身記載的也不多，只知道一部分事情。
歸離集的建立歸功于歸終與鍾離，雖然說是收斂流民，但實際上歸離集的組成主體是由璃月部眾和歸終部眾組成。
在建立歸離集之前，摩拉克斯便護佑著人類，以移山填海之偉力造就出了天衡山。
最早期的璃月也因此出現，不過當時的人們大多從事挖礦，生活十分辛苦。
後來他遇到歸終，與歸終交好，發現雙方都是同樣的人，並且歸離原的地理環境更好，適宜耕種。
因此歸離集就此建立。
古璃月建立在三千七百年前，但璃月有具體記載的時間卻是兩千多年。
彼時的古璃月雖然存在，但歸離集為何被稱為歸離集，不就是因為目前的人類社會仍處於部落時代。
尚未來到建立國都的時間。
林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隨著接下來定居之後的生活，讓他明白了鍾離為什麼會那樣做。
時間來到三百年後，雨之魔神的名頭正式伴隨著林雨的崛起而響徹大陸。
同時，智慧之神，戰爭之神，公正之神，審判之神，風雨之神，狂雷之神，種種名頭盡數踏來。
後面的幾個名頭，主要得益於林雨自身的屬性，作為一名少有的多元素神，能走到林雨這一步的少之又少。
智慧之神得益於前世生活在新時代的無數信息，與這個時代不同，能夠讓林雨在人類發展的道路上短暫引導。
而戰爭之神，你以為魔神之間的戰爭是怎樣？
魔物之間還好說，但一旦魔神親自上陣，特別是打上頭了，魔物什麼的還能看？
而林雨憑藉自己屬性的優勢以及冷靜的頭腦，多次格殺魔神於戰場上。
不過，即使如此，與摩拉克斯比起來，林雨還是差了不少。
畢竟鍾離也睿智無比，又活了那麼多年，實力方面，單元素魔神的修鍊可要比多元素神的修鍊來得容易。
歸離集的發展愈發壯大，但三百年的時間，已經是凡人家庭好幾個輪迴的世代了。
林雨也逐漸開始明白，與魔神相比，人類天生就孱弱無比。
從一開始，到後來，林雨送走了一代又一代千離軍，一代又一代凡人。
只有鍾離歸終始終常伴，當然，還有一些慕名而來的魔神，祂們大多也嚮往和平。
三百年的時間對於魔神來說算不了什麼，祂們是天生的長生種，強如摩拉克斯這種的，幾乎只有磨損才能傷害到祂們。
從魔神們的角度而言，毫無疑問，林雨的磨損太快了。
「小雨，你沒事吧？」
又一次征戰回歸，鍾離和歸終有些擔憂的看著眼前露出疲態的林雨。
然而林雨搖了搖頭。
「無礙，我的情況特殊，等我調理過來也就好了。」
林雨開口回答道，但奇異的是，明明看上去和當初的模樣沒多大的變化，但聲音聽起來卻如同蒼老的人一樣。
經過林雨多年的研究，最終，他發現，此世魔神所存在的磨損，換一句話來說就是道心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