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王八蓋子
「即便六公子不對你下手,今日老奴也要手刃了你這燕唯一的後人,哈哈哈……」
燕副總管像想起來什麼悲傷的往事一樣,眼淚都笑得流了下來。**
燕環山很清楚的知道了這燕家六公子真的是沒有人性,競然真的連本家人也要殺害,所以此時燕環山絕望了,他恨不得衝進燕府,殺他個昏天地暗,來他個雞犬不留。同時他也恨自已的修為,恨他爹爹口中所說的那燕唯一,為什麼是同族人,自已這一支卻沒有修神的法決呢?如果有的話,何必受這種鳥氣呢?
「哼,如果沒有那燕唯一,老夫怎會變成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如果沒有那燕唯一,老夫膝下至少有一對兒女呀!可是現在呢,老夫依舊孤凌凌一個人,你既然是那燕唯一的後人,現在就受死吧!」
燕老變態的雙手連點,四道強大而又詭異的氣流,呼嘯的射同了燕環山的四肢!
「噗,噗,噗,噗!」
傳來四聲輕響,燕環山的四肢己然被那老變態打成了四團血肉!
「燕總管好生狠辣,小侄兒幾個算真正的見識了!」六,八,九,四個公子笑咪咪的靠了過來。
「嘿嘿,公子,老奴是沒有權力殺他的,這是燕家族譜上定的規距,不過此時老奴的氣己經出了,剩下的就交給四位公子了!」燕太監嘿嘿的乾笑幾聲后,身體竟然一寸一寸的消失在空氣中,顯然他的修為己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六公子冷笑連連的蹲在了四肢被廢的燕環山面前,在他們四個公子的眼裡,他燕環山和一隻小雞子根本沒有區別,他們根本是兩種境界,兩種層次的人,修鍊的也根本不一樣!
「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六公子陰狠的吐了一口濃痰,道:「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當面戚脅我生命的人,所以就算你是本姓人,我今天也要殺你!」
六公子沒有給燕環山說話的機會,手中的寒光一閃,燕環山的人頭己經滾出了十幾米遠!
「哼,不知死活的傢伙,禁制三天後再打開,免得有人懷疑到我們的身上,走!」四個公子哥彈指殺人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好像他們殺的是一隻畜生一樣!
至此,燕氏旁系族人,也就是燕唯一的後人,唯一一個還有行動能力的,也只有那燕尾蝶一人了!
燕尾蝶一邊照顧哥哥的同時,一邊焦急的在家中等待著父親的消息,可是這一等就是三天,這三天之內他曾無數次的跑到城內打聽父親的消息,但猶如石沉大海一樣,帝都城內哪有父親的影?三天後,帝都府衙的官差走進了燕尾蝶的家。
「你是燕環山的女兒?」兩個官差上下打量著燕尾蝶。
「是!」燕尾蝶回答道。
「去府衙認屍吧,燕環山被人殺死在柳葉衚衕了……」
「什麼?」
燕尾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傷勢剛剛好轉的燕南飛聽到此消息時,也差一點再次暈過去。
官差說了幾句儘快破案的話后,就揚長而去,只留下抱頭痛哭的兩兄妹。
「一定是六公子害的,一定是的,我對不起爹爹啊,我對不起他啊,我該死啊……」
燕南飛躺在床上痛哭著,自已當馬夫的時候,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惹禍招災的,哪成想三天前天降橫禍,自已趕著的馬兒受驚,把懷有身孕的六夫人震得差一點流了產,自已被打斷了四肢也就罷了,怎麼還連累了老父的性命。
燕尾蝶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的天塌了下來,自幼母親就去世的兄妹二人,完全是燕環山一手帶大的,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燕尾蝶一時間沒了主意。
然而,正當燕尾蝶艱難的站起來,打算去收回父親的屍體時,自家的大門再一次的被人攤開了,而推開大門的人赫然是諸葛老醫生。
諸葛老醫生推著一個獨輪車,而車上蓋著一塊潔白的帆布。
「蝶兒,跟諸葛伯伯去把你爹埋了,你兄妹在這裡也不宜久留,我要帶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我要殺了六公子,我要殺了燕家人。」燕尾蝶的眼睛里充滿了腥紅。
「別傻了,燕室正宗的修神法決,豈是你個小丫頭能抗衡的,幽暝界整個燕家正室族人,豈是你個小丫頭能殺得了的,快跟我走,先埋了你爹爹再說。」諸葛老醫生說完后,徑自推著獨輪車目著城外走去。
燕尾蝶哭得像淚人一般,俊悄清秀的面容上布滿了一層灰色和絕望,她很清楚正室燕家人的力量,那是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就憑自已打了幾年拳,煉了幾年的氣,哪裡是燕家人的對手,可是,這個仇不能不報。
為了被打成廢人的哥哥,為了冤死的父親,她燕尾蝶必須報這個仇。可怎麼報?燕尾蝶又一次的陷入到絕望之中,想報這個仇簡直比登天還難。
草草的埋了燕環山後,孫醫生也不管燕尾蝶同不同意,拽著燕尾蝶就向城內走,而且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道:「這人都是造的什麼孽啊,本家人殺害本家人?這燕氏家族到底怎麼了呀,唉……」
此時燕尾蝶可能還陷入悲痛之中,並沒有留意到她和諸葛老醫生的腳下,也並不知道,諸葛老醫生此時是飛行的,要知道,但凡會飛行的人,那都是修神的人呀,至少邁進了修神的門坎,在日後有望成為帝級高手,或者飛升成神的人,燕尾蝶雖然很倔,但還是跟著諸葛老醫生,帶著全身癱瘓的哥哥踏上了逃亡之路,雖然他們不確定燕家宗室會不會對他們下黑手,但她們還是走了。
也就在三人走後不久,她家院子中出現了兩個一臉冷酷的中年男子,那兩個中年男子對著燕尾蝶等人的方向笑了笑道:「呵,六公子倒是猜得不錯,那小丫頭還要吵著報仇呢,不過憑六公子的性格,這一次為什麼斬草不除根呢?」
「也許是本家人的原因吧,畢竟他們的血脈都是燕家祖先的血脈,雖熟六公子狠辣無情,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是我的話,也狠不下心!」
「呵,就怕小姑娘學得了本事,回來報仇。」
「那是做夢,咱燕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正宗的修神法決,咱帝君在幽暝界有敵手嗎?沒有吧?」
「也是,即使小姑娘修得了一身的好修為,也終不是帝君的對手呀,你我倒是多心了,走吧,喝酒去……」
二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只留下了空蕩蕩的燕家小宅院。
春去秋來,光陰流轉,歲月如梭,這個世界最孤獨的不是人,而是光陰。
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一千年,更可能是一萬年,總之,景博一直順著那黑水流動著,寂寞孤獨的流動著,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呼啦喘氣的,有的只是無盡的時間,無盡的光陰。
景博在這無盡的光陰中真真正正的磨鍊了自己的六道元神,經歷了這麼多,經歷了這無盡的光陰,景博感覺到自己的六道靈魂似乎又強大了不少,至少在這個黑漆漆的天河中,他的靈魂能窺探出近百里的距離了。
要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神識連一寸都釋放不出去,但現在能釋放到百里之內,可想而知,他的神識又變強了一同時,對於自已所修習的「道亦變」法決和神器寶典,他也研究個透徹,雖然沒有肉身,不能碎煉,但在理論上,在精神上,他已經進入了前所未有的階段,甚至他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已現在只要依附到一個肉身,自已的「道亦變」將會大成,而神器寶典也會進入到第五層,三色真火的境界。[].當然,這隻限於理論和精神上的修為,至於得到**后,到底能不能達到那種級別,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想得到**何其難,在這個天河底,除了自己結晶的心臟,就算是至尊的肉身都得被腐蝕吧?經歷了這麼多年,景博當初暴燥的心志早己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是淡然,猶如佛家入定一般,他的境界已經提升到另他自已都猜不到的地步,甚至他有時候有一種感覺,感覺到自己如今的修為,至少能和一個聖王戰鬥而不敗,只是,這個沒有盡頭的天河底,空有一些精神境界有何用?
黑水繼續流動著,景博電在繼續的修鍊著,他沒對自暴自棄,他相信,如果自已有一天將剩下的三塊心臟也修成晶體的話,那幻化出一個可以抵抗黑水的肉身應該不是問題,至於時間,現在的他,好像唯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間,突然有一天,當景博睡醒后睜開眼睛時,看到了前方的一抹光亮,沒錯,就是光,他不會記錯,那種與黑暗對立的刺眼光芒。
「難道…….難道……」景博的整個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不管那光是哪裡,只要逃脫了這黑水,只要能讓他飄出這黑水,他就可以憑藉靈魂的強悍幻化出一具靈體,不是肉身的靈體,而是靈體,有了靈體,就等於重活了一回。
那抹光華越來越亮,同時也越來越大,景博順著水流緩慢的流動著,此時的他,恨不得生出十二對翅膀來,他真的好想重見天日,他真的好想摧脫這種孤獨的光陰。
「嗖」的一下,景博被捲入了一個黑水形成的旋渦之中,而景博此時也發現,原來這旋渦就是這天河的盡頭啊,但這旋渦裡面的白光是哪裡來的?這旋渦又通向哪裡?為什麼這天河的盡頭有一處旋渦呢?
但不管是哪裡,景博都是高興的,只要出得去這黑水,就算是刀山火海,甚至地獄,他都絲毫不懼。
旋渦越轉越快,景博守住了心裡的那六道清明,他努力的使自已保持清醒,面對未知的將來,說不怕那是假的,所以景博忍著那種眩暈,咬著牙的等待著自已進入白光的一剎那。
「啵」的一聲,景博被白光吸了進去,而被白光吸進去的同時,眩暈感立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舒適的洗伐,就好像蒸桑拿一樣的舒適,那種回到母體般的感覺,另景博痛快的呻吟出來。
「奶奶的,叫什麼叫,痛死你個王八蛋,快些出來,這化形池呆久了,小心把你的靈魂給吞噬嘍……」
景博乍一聽到說話聲,原本呻吟的他突然一愣,不過隨即他就嘎嗄怪笑的狂笑起來。
聲音?!
他終於又聽到聲音了,多少年了,終於又讓他聽到了那人類的說話聲,雖然這聲音是在罵他,但他還是感覺到,這罵人的聲音都這麼好聽。
「嘩」的一聲,景博光著腚從那人所稱的「化形池」中鑽了出來。
「奶奶的,老子又他娘的活了,老子還他娘的是景博啊……」
沒有理會周圍的一切,景博仰天吼叫起來,發泄著他那蓄積了無數年的怨氣!
「王八羔子的,你活個屁,你他娘的死了,這裡是幽暝界,趕緊跟上前面的人,一起去豐都城接受審判!」
「嘎巴」一下,景博仰天就倒。
死了?
來到了幽暝界?
不會吧,那天河盡頭處的旋渦竟然連著的是幽暝界?
自己他娘的成了鬼物了?
那自己這幅軀體,也豈不是變成了鬼靈之體?
「唔唔唔!」
得意的傳出了幾聲呻吟后,景博嘿嘿的笑了起來:「鬼靈之體好啊,傳說中鬼靈之體想要飛升神界的話,必須轉變成仙靈之體吧?嘿嘿,是不是老子變成了厲鬼后就不用飛升了?奶奶的,剛才誰罵老子了?接受誰的審判?干你姑娘的,跟爺裝是不?」
景博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憑藉強悍的靈力,徑自幻化出一套乾淨的長衫,並且隨著心念,試著召喚出藏於他靈魂內的神器。
只一瞬間,景博的臉上就出現了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
「嘿,還好,還好,這些寶貝還在呀!唔,現在自己的功力似乎又漲了不少呢……」
正在景博還陷入喜悅之中時,依舊是剛才那個罵他的鬼兵又罵了起來:「王八羔子的,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跟上。」
這鬼兵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景博的屁股踹了一腳。
「咔吧」一聲脆響,那鬼兵的小腿處竟然傳出了骨折的聲音!
「哎喲,我的腿,我的腿呀,你這王八羔子用的什麼妖術呀,兄弟們那,給我……給我…給我用「索魂勾」,勾住他的魂魄!」
其它的鬼兵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全都一哄而上的撲向了景博。
「去你嗎的!」
景博抬起一腳就踩上了那鬼兵的骨折處,而且還用腳使勁的捻了捻,本來已經骨折的鬼兵已經疼得直哼哼了,可景博這一腳下去,他還哪裡受得了?所以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此時,其它鬼兵也都撲了上來,可是他們哪裡是景博的對手?景博根本沒有拿出法寶,甚至只用了一隻手的情況下,就把七八個鬼兵打得飛出了幾十米遠。
景博大膽的舉動和那驚天的神力,早已令其它剛剛進入幽暝界的亡魂嚇得尖叫著躲了起來,至於被打飛的七八個鬼兵,早就口吐白沫的躺在地上抽抽呢!
可能是由於心情好的緣故,景博並沒有取了這幾個鬼兵的性命,甚至那一個直在罵他的鬼兵他也只是打斷的他的腿而己!
「別裝死了,快醒來,否則老子踩斷你另一條腿!」
景博嘻嘻笑著的把腳又放在了那鬼兵的另一條腿上!
那本來已經暈死過去的鬼兵聽到此言后,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撲騰一下就坐了起來,並且勉強的擠出一絲苦笑道:「爺,你老是仙魔妖界來的吧?凡人界過來的沒你這樣的。」
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抱怨,顯然他知道遇到了高人了。
沒有理會鬼兵的抱怨,景博略一思索道:「你可知道你幽暝界有一處神址,叫『陰曹地府?』」
那鬼兵下意識的打量了景博幾眼后,賊兮兮的反問道:「爺爺你想去陰曹地府?我知道那處神址啊,不過我可沒進去過。」
景博聽到這鬼兵知道神址時,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並且高興的催動神元力,直接把鬼兵的腿骨接好:「小王八羔子的,給爺爺帶路,爺爺要去那陰曹地府!」
而此時那鬼兵的眼珠都都快瞪了出來,這人也太歷害了吧?只是隨便動動手就把自己的腿接好了?而且一點也不疼了?他,難不成是神人,沒有理會目瞪口呆的鬼兵,景博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他就射向了天空。
第一次來到幽暝界,第一次站在萬米高空上俯視著整個幽暝界,這裡,似乎和仙魔妖界沒什麼兩樣,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裡的怨氣比較重吧?
「哪個方向?」
「應該向左飛吧!」
「什麼應該?如果走錯了方向,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向左,沒錯,是左!」那鬼兵的話音還未落下,景博己經化為了一抹流光消失不見。
祁邙山脈,是位於幽暝界東部的一處人煙稀少的死亡山脈,傳說中這山脈中有一處神址叫「陰曹地府」,此神址不但邪異,而且神址附近的山脈上出沒著各種各樣的凶獸,甚至傳說此山脈深處有惡魔出沒。
「惡魔」二字在幽暝界無疑是最忌諱的辭彙,被稱之為惡魔的怪物全都是心念,以及精神力超越了幽暝帝君之人,傳說中他們往往都是經歷了百世輪迴,千世輪迴,甚至萬世輪迴的橫死之人,他們往往在死前把怨念帶到了下一世,就這樣一代接一代的積累起來的強大怨念使他們的精神力超呼想象的強,強得令幽暝界幾大帝君都不敢涉足祁邙山脈的強大存在,但畢竟是傳說,當今世上還沒有人見過惡魔,也不知道惡魔長得什麼樣,是人還是怪物也就無從知曉了!
祁邙山脈邊緣處有一不到三百人的村莊,此村莊的平民以狩獵和修神為生,最重要的是此村莊的姓氏均姓諸葛。
今天的村莊特別熱鬧,因為村莊的祠堂正在舉行收徒和訂婚儀式。
「弟子燕尾蝶見過師尊,見過各位師伯師叔……」
一襲黑色勁裝,扎了個馬尾辮,水靈靈的眼睛里傳出了些許高興的燕尾蝶,跪在祠堂內三叩九拜之後,恭敬的站在了一側。
祠堂正中坐著一個白須老者,老者瘦骨如柴,個子不高,但看似經不起風吹的白須老者,卻透著那一抹飄逸的神彩,有神的眼睛中也透著那讓人不敢與其正視的厲芒。
「蝶兒,我諸葛家族本不收外姓人為徒,不過你今日既與小兒訂婚,那也就是我諸葛家人了,所以從今日起,你將由我親自調教正式修神,待儀式結束后,我會傳你初法口決,至於你那哥哥,如今我族丹藥奇缺,日後我定會治好他的傷疾,你且不必擔心。」
白須老者雖然瘦小,但說話的聲音洪亮而又富有一股子威嚴。
「蝶兒謝過師尊!」燕尾蝶再一次的跪拜下去!
與此同時,站在燕尾蝶對面的一個白衣男子,個子大約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也很是勻稱,至於相貌也是出類拔粹,在整個祠堂內最得是風度翩翩,當燕尾蝶跪下時,他說滿臉含笑的也跟著跪到燕尾蝶身邊,對著白須老者說道:「謝謝爹爹成全孩兒,孩兒定會和蝶兒妹妹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的。」
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起來,甚至有幾個師叔伯打趣道:「生娃子要緊嘛,給咱們諸葛家多多生幾個娃子,才是你小子最大的任務……」
所有人再一次的笑了起來,那白衣男子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而此時燕尾蝶也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不過她眼睛里出現的那抹傷感,卻是沒有人見到罷了!
不知不覺的,景博帶著那鬼兵悄然的出現在村莊上空:「沒想到這方圓萬里之內,卻只有這麼一個村莊,真是稀奇得很!」
「爺爺,稀不稀奇的,您先放我下去喝口水成嗎?這一路上又餓又渴,我受不了了呀,我渴死了呀,爺爺哎,你行行好吧。」那鬼兵的嘴唇發白,眼眶發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著。
景博哈哈一笑:「也好,馬上就進山了,我也和你同去這村莊體驗體驗這裡的風土人情,等老子回到仙界后,把通往幽暝界的通道打開,再讓我那些兄弟開一家商戶,弄一條旅遊專線,沒誰還是一個來錢的買賣呢……」
那鬼兵稀里糊塗的沒有聽明白,不過他還是翻了個白眼,這爺爺瘋了不成?
他敢把通往仙界的通道打開?那不是想讓仙魔妖界成為地獄嗎?
輕飄飄的,景博和鬼兵落到了村莊的一側,但令景博和鬼兵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一落下,十幾支利箭就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那鬼兵一聲驚呼,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跳進了景博的懷裡,龜縮著腦袋不敢露頭。
景博的神元輕輕一盪,渾厚的神元力瞬間把那十幾隻利箭震成了碎末,並且使勁的拍了幾下那鬼兵的屁股道:「你這隻豬,怎麼還顧頭不顧腚呢?」
那鬼兵尷尬的笑了笑道:「我知道趴在爺爺你身上會安全得很!」
景博感覺到一陣陣好笑,這鬼兵滑稽的模樣一路上很是讓他開心不己,同時他也知道這鬼兵其實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可能是被景博的能力驚到的緣故,利箭沒有再射過來,而且那角落裡也傳出了細做的「沙沙」聲音,很明顯,那些暗箭傷人的人,正在撤離!
「哼,難道這村莊的人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不成?怎麼不知待客之道?」景博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對著那十幾處響動彈了十數下。
「噗噗噗……」那種氣流撞擊在**上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著哀嚎聲也隨之響起,這一次那鬼兵來了精神,抽出腰刀就衝進了一處角落,並且用刀架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走了出來!
景博眉頭一皺:「怎麼會是個小娃娃?也太沒有教養了吧?」
那少年的小腿上還在流著鮮血,雖然很疼痛,但他還是倔強的對著景博吼道:「你這外姓人,族長不會放過你的,族長一定會殺了你的。」
「砰」的一腳,景博惡狠狠的踹在了少年的胸口道:「小犢子,信不信老子滅你全族,你奶奶的,老子哪裡得罪了你們?」
正在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冷哼,道:「壯士好生狂妄,我諸葛氏家族豈是任人宰割之輩?」
隨著話音的落下,二十幾道身形急速的向這邊奔跑過來,尤其以那白須族長的速度最快,幾乎在眨眼之間,他己經站在了景博前面十米處。
景博脖子一歪,定睛看向了那個白須老者,還有他身後跟著的二十多個人。
也就在景博轉過頭的幾秒鐘之後,他原本囂張的臉瞬間凝固了,因為,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張臉,那張已經刻入了他靈魂深處的臉。
那一雙水靈的眼睛里透著那巨古不變的清澈,那嬌小的面容上彰顯出她那絕世的容顏,景博完全呆住,他聽不見那白須老者的呵斥,他不理會整個諸葛氏族人的強大敵意,此時他的心裡,他的眼睛里,他的全部都飛向了十來米處的燕尾蝶。
突然,景博的嘴角出現了一抹勾笑,他用著他那特有的邪奕,對著燕尾蝶勾了勾手指道:「我的乖姬兒,看到你真好,從此時此刻開始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就算是天上的神,地上的鬼,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眾人皆是一愣,燕尾蝶也是一愣,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小名,怎麼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燕尾蝶疑惑道:「你是誰,你認得我?」
「認得,認得,當然認得,你是我妻子!」
「放屁,蝶兒是我的未婚妻,你來認什麼妻子,況且蝶兒今年剛剛十九歲,你休要胡言。爹爹,這人不像好人,我們先把他拿下吧?」燕尾蝶的未婚夫急得吼了出來。
白須老者的雙眼微眯,淡淡的搖了搖頭后,對著燕尾蝶講道:「蝶兒,你可認得此人?」
燕尾蝶莫名其妙的搖搖頭道:「雖然沒見過,但好像又見過,只是卻不知在哪裡見過。」
白須老者重重的冷哼一聲:「這是什麼話,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是不是你的丈夫,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么?」
「師尊,他並不是我的丈夫,蝶兒何曾有過婚配!」燕尾蝶羞澀的小聲說道。
「呔,爾等賤民,我家爺爺說她是我家奶奶,便就是我家奶奶,哪裡會有錯?你等賤民還敢狡辯。」那鬼兵不知哪裡來的一絲囂張氣焰,喊出這一嗓子后,把所有人涼得一愣。
「說得好!」景博很是喜歡這鬼兵的這股子囂張勁,雖然有點狗仗人勢的味道,不過他景博喜歡!
「你二人休要猖狂,我諸葛堡豈是你等妖人能撒野的地方。」燕尾蝶的未婚夫終於按耐不住,不知從那裡拎出了一柄九環大刀,那寒氣習習凝集的刀鋒上透著那震人心魄的厲嚎,一團團黑煙從刀鋒上散出,頓時方圓百米之內全都籠罩在這陰寒的刀氣之下。
與此同時,諸葛家族裡的另外幾個年輕的弟子也都抽出了隨身法寶,一哄而上的對著景博和鬼兵沖了過去。
但那白須老者和幾個年歲大的族人卻並沒動手,顯然,他們想看看這兩個外人的功夫如何不過,此時整個諸葛堡的所有人卻並不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年輕人,可是一個超級的變態,猶如神界大佬的變態!
景博手腳未動,一寸一寸的將微弱的神元力從他的身體四周釋放而出,將那黑氣和屍氣完完全全的化解成一縷縷清風吹散。
燕尾蝶的未婚夫,包括那十幾個動手的族人青年突然定格在原地,毫無任何證兆的,他們就好像影像暫停一樣,保持著各種姿勢突然停頓,沒有誇張的動作,景博保持著微笑的向前走了一步!
很悠閑,很淡然,他就好像在散步一樣的走向了燕尾蝶。
與此同時,隨著景博問前走動的開始,整個村子都靜了下來,風停了,徐徐上升的炊煙也停了,整個諸葛氏族人也全都莫名其妙的停了,他們此時已經完全呆了,痴了,傻了,這哪裡是鬼力所能釋放出來的力量。他,難不成是神?
白須老者的喉嚨里發出了『咯咯』聲響,他想擺脫那種令他無法動彈的能量,他想奮起的揮刀刺向這個神秘人,但無奈的是,此時,他哪裡有半點力氣,甚至連眨眼的力氣都用不出來了,鬼兵嘻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腳,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他,拎起腰刀比劃了一下燕尾蝶未婚夫的脖子,然後又作出欲砍的姿勢。
所有人都涼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刀砍下去,族長唯一的兒子可就沒了性命,然而,鬼兵並不傻,在沒有得到景博命令之前,他哪裡敢動手殺人呢?
「嘿嘿,你太小,我先砍老的,再砍小的。」鬼兵嘻笑的走向了白須老者。
燕尾蝶和鬼兵一樣,雖然其它人都動不了,但是她卻能動,但此時的她全身卻劇烈的顫抖著,這個變態的陌生人太強了,強得讓整個諸葛氏家族所有人動彈不得?這是什麼級別,在一年多以來,已經知道什麼是修神門派的她,當然知道白須老者的實力有多強,那可是呼風喚雨,飛天遁地,聽說達到了君級實力的大人物啊!可是如今這個君級的族長師尊都動彈不得,而且還是在人家一招未出的情況下,這,這怎麼可能?
景博邪奕的把臉湊向了燕尾蝶.並且緊緊的抓住了燕尾蝶的肩膀道:「姬兒,我是王,你的王,我知道你現在不記得我了,但我會想辦法讓你記起來的,我會的,從今天開始,我們不離不棄。」
「不,不,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才十九歲,你一定認錯人了,求你放過我師尊他們可以嗎?」燕尾蝶慌亂的躲避著景博那即將吃人的眼睛。
「我可以放過他們,但你一定要跟我走,跟著我,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好么?」
「不,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認得你,況且我還要留在這裡學習修神,我的殺父之仇還沒有報,我哥哥的病還沒治好,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沒來由的,燕尾蝶害怕見到景博的眼睛,她感覺這個人好像能看透自己心裡所想一般,甚至她感覺自己似乎對於這個男人的誘惑,竟然提不起一絲強烈的反抗心態!
「你哥哥,殺父之仇?」景博的神識瞬間擴散出去,只一瞬間,他就看到了躺在一間房舍里的殘廢男子。
「我去治好你哥哥的傷……」
沒有給燕尾蝶反應過來的機會,景博已經拽著燕尾蝶橫移到燕南飛的病床之前。
從上到下的掃了一遍燕南飛的傷勢,景博的眉頭皺了起來,而燕尾蝶此時卻是提著心站在景博身邊不知如何是好。
「被人打的,經脈寸斷,打你的人和你有什麼仇?競然這麼狠毒?」景博看著燕南飛問道。
「你是誰,你是大夫嗎?你能治好我的嗎?」
燕南飛並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一切,也並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為了復仇,為了治好自己的傷,而屈身下嫁於這諸葛氏族長的兒子。
景博笑了笑:「我不是大夫,但我會治好你的傷,先把眼睛閉上,也許會痛苦一點,但千萬要忍住。」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傷,我不怕痛。」燕南飛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
景博想了想之後,直接握住了燕南飛的手,雖然燕南飛傷了一年多,雖鐵燕南飛的經脈寸斷,但對於已經猶如神人一樣修為的景博治這點小傷,實在是小題大作了,甚至毫不誇張的說,經過他景博治療后,燕南飛的體魄以及經脈比以前都會強大百倍不止。
一絲絲神元力滲透進燕南飛的的七經八脈后,快速的補合著那些損傷處,與此同時,景博也特意將燕南飛的脈絡擴大到比常人十倍不止的地步,相信日後燕南飛修鍊時,內力真元也要比普通人多出十倍不止,只是盞茶功夫,景博就收回了神元,並且笑著拍了拍燕南飛道:「你可以活蹦亂跳的到處跑了,不過你要是想修得無上神通的話,跟我走吧,不出十年,我能讓你打遍幽暝界而無敵手,怎麼樣,考慮一下吧!」
「撲騰」一下,燕南飛果然蹦下了床,不過由於長時間沒有站立的他,剛剛一邁步的時候,直接一頭栽倒在床頭。
「哥哥……」
燕尾蝶喜極而泣的撲向了燕南飛。
但燕南飛此時卻倔強的把燕尾蝶推開,然後低頭便拜:「師尊在上,受弟子燕南飛三拜!」
「別,千萬別,算起來,你還是我的大舅哥呢,我傳你神通,卻並沒有想讓你拜我為師。」
「你和我妹,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燕南飛糊塗的問道。
「哈哈,前世的前世…….我們就已經是夫妻了,你這妹妹的前世,正是我景博的結髮之妻,如今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哈哈哈……」沒有容得兄妹二人繼續發問,景博大手一收,一手提著一個,直接飛向了空中。
此時,兄妹兩人早就徹底的驚呆了,這人好大的修為,不過也好生的霸道,根本容不得她兄妹反抗,就把他們抓到了空中,而且還說什麼十年之內,竟然能讓哥哥打遍幽暝界而無敵手,這可能嗎?
諸葛堡的所有人依舊不能動彈,那人的修為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把他們剛剛定下的媳婦給搶了去。
「王八蓋子,你還不給老子回來帶路嗎,你蹲在那裡吃什麼呢?」景博一聲厲喝,那鬼兵張牙舞爪的被景博吸上了空中。
「爺爺,哎,他們祠堂的豬頭可是真香啊,我還沒吃飽,哈哈哈……」
諸葛堡的炊煙厚一次的升了起來,那撲面的微風也輕輕的吹打著路邊的柳楊,一些年輕的弟,們呲牙咧嘴的活動著早已麻木酸痛的胳膊,但白須族長和十幾個族中的長老卻陰沉著臉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那祁邙山脈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