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蕾蒂麗·坦格洛德

在搞定梅瑞狄斯后，青木恆便收回了感知，不再關注京都那邊的事情。

於是，時間來到五年後……

九月，河間公寓三樓，吳茗馨抱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進自己的屋子。

青木恆倚在門外，等屋子裡的吳茗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這幾年的暑假，吳茗馨都有過來學園都市這邊小住，青木恆也一直有定時打掃樓上的房子，所以屋子裡落的灰塵並不算多，吳茗馨這次過來也就免去了打掃的功夫，直接收拾行李入住即可。

「茗馨，你這次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過來？」青木恆問道。

相比往年，這次吳茗馨帶過來的行李確實有點多，連玩偶一類的東西都帶上了。

「哼~」吳茗馨哼笑一聲，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你猜呀。」

「我猜啊……你要來這邊上學？」青木恆試探著問道。

「bingo！小恆還是很聰明的嘛。」吳茗馨說道。

「啊，真的過來？！」青木恆有些驚訝。

「對啊，我幾天前就把入學手續辦好了——喂，你不會不希望我過來吧？」吳茗馨暫時放下手頭的東西，轉過身盯著青木恆，眼神有些不善。

「啊，我當然沒那個意思。」青木恆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

頓了頓，他又說：「只是，往後這幾年的學園都市將是多事之秋，我在想你來趟這趟渾水是不是不太好。」

「唉，」吳茗馨假裝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放心小恆你啊，所以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嘍。」

聞言，青木恆怔了怔，他看向吳茗馨，發現吳茗馨也在認真地看著他。

於是，他沖吳茗馨笑了笑：「謝謝你，茗馨。」

「沒事啦，在哪裡上學都是上嘛。」吳茗馨說：「對了，我剛來的時候還看到了另一家搬家公司的貨車，是四樓也有住戶了嗎？」

「嗯，應該是吧。」青木恆想了想說：「從幾天前開始就陸續地有傢具搬進來了，但房主人好像一直沒有露面。」

「哦，我還以為是小繪要搬過來呢。」吳茗馨說道。吳茗馨幾次過來學園都市，自然是認識木下祥繪的，不如說，這兩人的關係還很不錯。

「祥繪？」青木恆疑惑：「祥繪要搬過來也會告訴你一聲吧。」

「也是。」吳茗馨點點頭：「說起來我也有好久沒見到小繪了，她升學后應該會去霧之丘讀國中吧，可惜我不是能力者，不然我們就可以成為同學了。小恆你是要去長點上機是吧？」

「嗯，是長點上機。不過茗馨，你報名了那所學校啊？」青木恆問道。

「我啊，是第一學區的周宜中學啦，這也是學園都市裡頭唯一一個不涉及能力開發，和能力者相關理論的中學了。」吳茗馨說道。

青木恆：「周宜中學，我記得那好像是為數不多的華人開辦的學校吧？」

吳茗馨：「是的……」

她還要再說什麼，卻聽見樓道盡頭的電梯突然發出一聲「叮咚」的提示音，不由好奇地扭頭看去。

青木恆見吳茗馨的動作，也轉頭看向電梯的方向。隨著電梯門的打開，一個梳著金髮雙馬尾的哥特少女從電梯中走出，在她後面，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穿著很像是管家的人。

【嗯，她就是樓上新搬來的住戶嗎？】

青木恆看著哥特少女，如果要他用兩個字概括面前的這個女孩，他一定會選擇「精緻」二字。無論是白皙的膚色、微勾的紅唇，還是身上酷酷的服裝、頭上小巧的禮帽，抑或是長及膝部的柔順長發，都無處不顯露出「精緻」之感。雖然碧藍的瞳孔比較無神，但卻莫名地適合她的氣質，讓這名少女愈發像是一個精緻的洋娃娃。

這種精緻得不真實的感覺甚至讓青木恆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人類。

一旁的吳茗馨也是驚訝地眨了眨眼，不過她想的倒沒有青木恆這麼多，而是單純地好奇哥特少女這麼長的頭髮平時要怎樣打理——要知道，留長發可是很累的。

至於哥特少女後面的兩人，在青木恆的感知里，他們只是無生命的傀儡，單靠銘刻在身上的魔法符文來支撐行動。

【有意思，是魔法師么？】

哥特少女走到兩人近前，看向吳茗馨：「你就是三樓的住戶嗎？你好，我叫蕾蒂麗，蕾蒂麗·坦格洛德。」

「啊，你好。」吳茗馨禮貌地回答道：「我是吳茗馨，你就是樓上的鄰居吧，以後請多多指教。」

吳茗馨也早就學會了日語，所以交流方面並沒有問題。

蕾蒂麗勾了勾嘴角，沒有回應吳茗馨說的以後請多多指教的話，而是轉向青木恆：「這位是？」

「他叫青木恆，是我的朋友，也是樓下的住戶。」吳茗馨向蕾蒂麗介紹說。

「原來如此，其實我剛才也有到樓下去拜訪過。只是因為敲門后沒得到回應，還以為房主人不在，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蕾蒂麗說著，從身後一人的手中接過兩個禮盒：「給，這是送給未來鄰居的見面禮。」

「謝謝。」X2

青木恆和吳茗馨接過禮盒。

在禮盒被拿出來的時候，他就用能力查看過了，那裡面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只是兩株仙人球。這倒不是青木恆小心過頭，而是在蕾蒂麗自報家門的時候，他也終於回憶起眼前之人的身份——這個蕾蒂麗應該就是魔禁劇場版里出現的永生者。而這個正被永生所困擾的「憂鬱少女」是有一定自毀傾向的，由不得他不小心。

之所以青木恆沒有第一時間聯想起來，實在是因為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人物形象差距太大，別說是劇場版里的人物了，就算現在是御坂美琴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況且，劇場版的劇情是後來才被加進去的，所以青木恆一直覺得劇場版中的事情不大可能會發生。現在看來，是他有點想當然了。

「不客氣。」蕾蒂麗說：「那我就先上去了。」

「請。」青木恆伸了伸手，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蕾蒂麗見狀笑笑，轉身上了四樓。

在她走後，吳茗馨看向青木恆：「小恆，蕾蒂麗身後的兩個人，好像沒有生命的跡象欸。」

「嗯，」青木恆不奇怪吳茗馨能看出來，他的這個小夥伴本來就很厲害：「他們的身上有魔法的痕迹，應該是用魔法製造的傀儡。」

「這樣啊……看來我們的新鄰居是一位厲害的魔術師呢……」吳茗馨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嗯……」青木恆卻是有些皺眉，「蕾蒂麗到這來幹什麼呢」，他這樣想。

算算時間，現在劇場版中提到的那次航天事故也差不多要發生了，青木恆拿出手機，向吳茗馨解釋一句：「我打個電話給祥繪。」

說著，他撥通了木下祥繪的電話：「莫西莫西，是祥繪嗎？」

「你好，恆。」電話那頭傳來木下祥繪溫和的聲音：「有什麼事么？」

「是這樣的，我想拜託你調查一下，星軌之門公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這個名字——這個公司是不是研發過一艘名為『獵戶號』的太空飛機啊？」青木恆說道。

「稍等一下。」在一陣敲打鍵盤的聲響過後，木下祥繪給出了答案：「是的，不過按原定計劃，『獵戶號』要到今年八月份才會投入使用。怎麼，你想來一次太空旅行嗎？」

「不是，嗯，這個一時很難解釋清楚……」青木恆總不能說蕾蒂麗是壽星公弔頸，想要利用『獵戶號』的航行計劃，人為製造事故來自殺吧。先不說他有沒有證據的問題，在這個『獵戶號』還沒投入使用的時間節點，青木恆連蕾蒂麗現在有沒有打『獵戶號』的主意都說不準。再說，由於他這個穿越者造成的蝴蝶效應，蕾蒂麗也未必會做出如原著那般的選擇。

青木恆現在確認一下，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於是他換了個話題，道：「對了，茗馨轉學過來這邊了，她……」

青木恆正想說一下吳茗馨的學校，手機卻被吳茗馨從一旁拿走：「小繪，我是吳茗馨……對，我剛過來……沒早通知你？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啦……我跟你說，我們這邊來了個奇怪的住戶……嗯，那周末約個時間去第六學區玩……好的，再見。」

【看來還是女孩子之間比較有話題。】

青木恆想道。

…………

四樓的房間里，蕾蒂麗看著手中的星盤，碧藍色的眼眸中映出點點繁星：「命運、終結、新生……歸結於此……是莎特奧拉，還是……」

她放下星盤，輕嘆口氣：「我的命運，到底何日方能停止……」

已經一千年了，蕾蒂麗·坦格洛德對這世間再無眷戀。

一千年前，她吃下魔法果實，從而變得不老不死。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是恨不得穿越回去扇當時的自己一巴掌，再將那枚受詛咒的果實毀掉。這樣的話，她也就不用再被困在這個重複的輪迴之中了。

…………

周六，青木恆、吳茗馨、木下祥繪和蕾蒂麗一行四人來到第六學區的遊樂園遊玩。

遊樂園的項目雖多，但其中大多數的遊樂設施青木恆他們都已經體驗過了，所以，他們這次來的目標是一間新開的實體鬼屋。

說是新開，但其實人家已經籌備很久了，只是最近才對外開放而已。據說，這間鬼屋很有特色，已經嚇壞了不少參觀的遊客，營業的短短几天內，就已經累積了不少名氣；而且收費公道合理，十分值得一去。

美中不足的是，排隊的人實在太多了。

「嗯啊~」木下祥繪抬頭看了看前面長長的隊伍，不由打了個哈欠：「人真是多呢……」

說完，她又繼續低頭翻看手上的書本——著名劇作家奧尼爾的作品集。

正在將空氣轉化成水分子的青木恆看了看愈發燦爛的陽光，對木下祥繪說道：「在強光下看書對眼睛不好，那邊有個涼亭，你可以先過去休息一下。」

「哦。」木下祥繪點了點頭，然後往青木恆的影子里躲了躲，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書本。

青木恆：「？」

蕾蒂麗穿著黑色的哥特長裙，打著帶花邊的陽傘，正看著不遠處的綠茵發獃。她不在乎浪費時間，時間對她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其實她是不想來的，雖然不在乎時間，快些研究出解除永生詛咒的辦法總歸是好的。但是，在那個小女孩邀請她時，為什麼沒能拒絕呢？

蕾蒂麗回想起幾天前吳茗馨帶著回禮過來串門的情景，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呢。】

不過，這點笑意很快斂去。經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別離，現在的蕾蒂麗已經不願再和他人產生交集了。

說到吳茗馨，這姑娘剛才想從樂園的自動售貨機里買點水來喝，卻發現裡面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飲品，什麼青檸汁啦、石榴水啦，甚至還有草莓湯和熱咖喱，氣的吳茗馨差點沒把售貨機砸了。

【什麼嘛！明明前幾年還沒這麼離譜的。】

沒辦法，學園都市的飲料就是這麼陰間，那一瞬間，吳茗馨突然明白了青木恆要隨身攜帶保溫杯的理由。這不僅是為了能夠隨時補充能量，還能免於受到學園都市飲料的「荼毒」。

一開始，吳茗馨把希望投向木下祥繪，希望她可以傳送一瓶純凈水過來，但木下祥繪表示自己沒有把信標留在純凈水上。好在，青木恆想到一個辦法，他從樂園的小吃銷售點要來了一個一次性杯子，之後只要將物質轉化成水分子，就能得到純凈水了。

「給。」青木恆把裝了水的杯子遞給吳茗馨。

「謝了。」吳茗馨把杯子接過，道了一聲謝，然後把杯里的水一口喝盡：「啊，還是白水好喝。」

青木恆笑笑，在這一點上他與吳茗馨的看法一致，雖然臨時轉化的純凈水口味肯定不怎麼樣，但至少好過學園都市裡的那些光看名字就很不妙的飲品，有沒有營養暫且不說，那種東西真的能解渴嗎？也不知道學園都市的居民是怎麼忍受到現在的。

想到這裡，他看了隊伍末尾的蕾蒂麗一眼，要不大姐你也別投資什麼航天公司了，乾脆投資飲料公司吧，讓他們好歹開發一些正常點的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