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傅昭昭求醫
女人話一出,周圍眾人頓時一臉譴責的看向晏舒。
「怎麼會有這種人,竟然對一個孕婦動手,她難道不是她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嗎,怎麼會如此惡毒?」
「這樣的人就不配占名額看診,應該讓她滾下山去。」
「幸好你男人跟你一起來了,不然你可怎麼辦啊。」
一群人說著話,甚至還有一個婦人上前去扶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順勢起身,低垂著頭,委屈抽噎。
沈燭心冷眼看著這一切,忽然出聲。
「真是可笑,你說她搶了你的名額,那請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聞言,女人一愣,但她不知道沈燭心和晏舒是一起的,當即出聲。
「姑娘,我來好一會兒了,一直站在你後面,怕驚擾你,安安靜靜沒敢出聲,所以你應該沒看到我。」
「是嗎?」
沈燭心冷笑一聲,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可我跟她是同時來的,是她一直站我後面,你夫妻二人後面才來,你男人上來二話不說就讓人滾,這恐怕有些沒道理吧?」
話落,不等女人開口,沈燭心又道。
「還有,我都聽見了,你根本沒什麼不舒服的,你們來霸佔名額,只是為了看懷的是男是女,還口口聲聲兒子,如此重男輕女,真是不配為人父母。」
沈燭心話落,女人嘴皮子顫了顫,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圍觀眾人見狀,一時也不知道該信誰,只能觀望不表態。
就在這時,百聖門的醫者也被這邊的動靜所擾,走了過來。
「看診之地,需要保持安靜,誰敢在此鬧事?」
低喝聲傳來,晏舒剛好一腳將男人踹翻在地。
男人捂著肚子起不來身,躺在地上直哎喲。
「殺人了,光天化日的,殺人了。」
女人也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倒在醫者面前。
「各位醫者大人,你們也看見了,這女人如此凶蠻,我們又怎麼敢惹她?是她搶了我們的名額,請醫者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女人聲淚俱下,幾個醫者卻一直不吭聲,只默默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女人哭不下去了。
「醫……醫者大人,我沒有說謊,我誠心前來求醫,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你撒謊。」
終於,有醫者開口了。
「你們都不知道吧,為了保證無人鬧事,讓我等順利行醫,入口處,都隱藏著一些看守者。
你們看不見他們,他們卻看得見你們,誰先來後到更是一清二楚,你確定,要我們讓看守者出來跟大伙兒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聞言,女人和男人頓時慌了。
他們不知道這茬啊。
但誰都知道,在看守者面前撒謊,形同以下犯上,那是要被抓去關水牢受刑的……
臉色一變,男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女人就要走。
「誤會,都是誤會。」
眾人見狀,如何不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即又氣又臊。
「虧得我還信他們,呸,兩個不要臉的東西。」
「姑娘,抱歉啊,剛才是我誤會了,不好聽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啊。」
「我是北荒村的,叫李河,剛誤會了你,以後你有事,儘管來北荒村找我幫忙。」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晏舒只是禮貌笑笑,隨後走到說話那醫者面前。
「方才之事,多謝大人。」
那人沒說話,看了她一眼,微一點頭,便朝著隊伍前方走去。
鬧劇告一段落,沈燭心卻還生氣。
「氣死我了,若不是怕鬧大了,打擾醫者行醫,我非揍他們不可。」
晏舒沒說話,看著那醫者的背影沉思。
別人被唬住了,她卻沒有。
她很清楚,入口周圍根本沒有看守者。
所以,那醫者為何要幫她?
若說是明辨是非,仗義公正也沒問題,但他看自己的目光,總感覺怪怪的……
晏舒百思不得其解。
而排了大概兩個時辰的隊,一直到正午時分,終於到了晏舒他們。
坐診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留著山羊鬍子的男人。
方才幫晏舒的那個醫者坐在他身側,手裡拿著一支筆,應該是負責記錄病情和代寫藥方。
晏舒先將傅昭昭扶了過去,簡單明了的說了一下情況。
山羊鬍子一番望聞問切,最後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她應該是腦袋受到了撞擊,導致的昏迷不醒,喝葯無用,需要每日施以針灸治療,但老夫沒辦法每日幫她施針,只能給她開個藥方,你們回去后自己想辦法去尋葯,喂她慢慢喝著,喝個一年半載,也差不多能醒。」
晏舒聞言眉頭一蹙。
「敢問醫者,若是以針灸治療,她何時能醒?」
山羊鬍子沉吟片刻。
「若老夫親自施針,僅需三月,但話老夫也說在這裡了,老夫沒時間幫她施三個月的針。」
晏舒抿了抿唇。
「三月九十天,的確不敢麻煩醫者,但能否請醫者今日幫她施針一次?」
山羊鬍子眉頭一皺。
「可是可以,但一次根本沒什麼用,又何必浪費功夫……」
「三師叔,你就施針吧,動作慢些。」
旁邊執筆的醫者突然出聲。
晏舒和山羊鬍子同時看向他。
他微微一笑,面容清俊絕倫。
「又不是什麼不外傳的針法,這姑娘都願意學,敢扎,你有何不可交的?」
山羊鬍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晏舒。
「你真是這意思?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她這扎針每日都需要一個時辰,初學之人紮下來往往手酸手痛,三日都堅持不了,她這一旦扎針,就得連扎三月,哦,你來,估計要五個月,一旦錯漏一天,便前功盡棄,如此,你還要學?」
晏舒幾乎沒思考。
「回醫者,晏舒願學,她之所以受傷,跟我有一定的關係,別說是五月,就是一年,只要能讓她醒來,晏舒便是斷手也會堅持,只求醫者不嫌麻煩,不嫌晏舒愚笨,教授扎針之法。」
山羊鬍子點了點頭。
「你既然願意學,那老夫沒什麼理由不交,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負她,亦不負自己。」
「多謝醫者,那就請您施針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