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三個開頭—續
,霍格沃茨:我真不是三代黑魔王
第二天,準確的說應該是第三天,我再一次坐到了風間面前。
「短暫性失憶。」風間手裡捧著一本漫畫,套著黑色絲襪的雙腿高高地放到了桌子上。
都叫你不要誘惑你的學生了啊!你這個工口老師!
「短暫性失憶就是由於大腦受到……」
「抱歉!這個我已經知道了。」
「因為你是不良嘛,所以就算忘掉也很正常的吧?」
哈?在你心中不良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生物啊?金魚嗎?
「我不但沒有了周一的記憶,連周三的也一併消失了啊!」
「唔……」
「而且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在了垃圾桶里。」
「唔……」
「給我認真聽人說話啊!」我一把奪過了風間手中的漫畫,看了一眼封面后,面紅耳赤地轉過了視線。
這傢伙居然大白天的在保健室里看***畫啊啊啊啊啊啊!
本來已經鼓起了臉頰的風間看到我的反應后嘿嘿笑了起來:「原來青木君這麼清純啊!我還以為早已邁上大人階梯的青木君對這種東西已經不感興趣了的說。」
「才不會不感興趣啊!不對……才不會感興趣啊!也不對……才沒有邁上大人的階梯啊!」
「難道不是去風俗店沒帶錢被人家扔出來了?說起來一周居然要去兩次,青木君還真是饑渴呢。」
風間掩口驚嘆,眼神一直在我下半身來回掃視。
「先不說那個了。」
「啊、啊嘞?吐槽呢?」
「這幾天我姑且上網查了一下,以往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案例。所以我想問問你知道些什麼嗎?」
「這個嘛……」風間用指尖輕輕敲打著桌子,我的心也隨著她的手指一上一下來回擺動。
「也許是被外星人綁架了。」沉思了半天後,她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
「哈?」
「你看,書上不是經常有寫嗎?有人失蹤了好幾天回家后……」
「我說,你是個醫生吧?給我從醫學的角度思考問題啊!」
「唔……也許你是轉基因的人造人?」
「原、原來如此……」
「喂喂,快吐槽我啊!」
「可能我是混合了金魚基因的人造人吧,你看,不都說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嗎?」
「對不起,其實老師發現了其他可能性。」
風間正坐著向我彎腰道歉。
「其他可能性?」
「你看這個——」風間在電腦上打開了一個頁面。
我湊上去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念道:「心因性身份識別障礙。」
風間點點頭:「也就是俗話說的精神分裂。」
我繼續讀道:「此類患者行為的差異無法以常人在不同場合,不同角色的不同行為來解釋,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人,每個人格有其個別的姓名,記憶,特質及行為方式。通常原來的人格並不知曉另一個人格的存在。」
「不是很符合你的條件嗎?」
「……」我的大腦被這個重磅消息震得嗡嗡作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人為了保護自己的精神,而會選擇性地遺忘掉一些記憶,這些被遺忘的記憶會在一個契機下表現出來,這個就是——」
「精神分裂……」
「你最近遇到過什麼大的打擊嗎?」風間提醒道。
「沒有……吧?」我搖了搖頭,反正這十幾年來我都過得沒差,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這樣啊……那你最好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畢竟——」
「這裡有寫:『另一個人格出現的時間會漸漸地變得比主人格的長,不知不覺間就會侵佔人的身體』」
哦……啊?
現在想來,我的身體不就被侵佔了兩天嗎?
如果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就會死去了嗎?被那個鳩佔鵲巢的傢伙佔據了我的身體。
這可能是最沒有痛苦的死法了吧?
「青木君,你在哭哦。」
「不要……」
「……什麼?」
「雖然也有想過去死,不過……我真的還有好多的事情想要去做啊……」
「比如?」
「我還沒有和女孩子牽過手呢!」
「有點出息好嗎?你可是個不良哦。」
「才不是不良啊!」我抽泣著說道,「明明……明明我也沒有幹什麼壞事……除了偶爾逃課以外,也沒有欺負過別人……」
「逃課就已經很不對了吧?」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對不起。」
……
我已經不記得是怎樣從風間那裡出來的,只記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家門口前。
推開門,母親正在廚房忙碌著。
「媽,媽媽……」已經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這麼喊過了,這兩個字從我口中生澀地迸了出來。
母親抬起頭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我自顧自地說道:「這十幾年……真是麻煩您了,十分……抱歉。」
艱難地將這段話說完,我猛地衝上了樓梯。
「呀!」
身體被什麼東西撞到了,我搖晃了一下,穩住了身子。
「姐,姐姐?」我驚訝地看了一眼被我撞倒在地的女生,由於要升學的原因,她從來沒有這麼早回來過。
只是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我就不由悲從心來。我猛地彎下腰:
「能當你的弟弟真是太好了!十分感謝。」
「呃……嗯?」
留下呆若木雞的姐姐,我跑回了自己房間。
太陽將最後的一點餘暉灑下來,整個房間都開始閃閃發光。
真美啊!
我獃獃地看了一會後,坐到了桌子前。
也許就在今天晚上,我將要沉眠不醒,至少,讓我在人生的最後一點時間,留下一點什麼。
從收藏的筆記本中取出其中最精美的一本,我在淡黃色的紙張上盡情揮灑,將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都寫了下來:
致另一個我
真的很抱歉啊,好不容易才誕生,佔據的卻是像我這樣一個傢伙的身體。
我沒有朋友,家人也很討厭我。這具身體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其他人添麻煩了吧?就算如此也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待它,當然,不這樣做也無所謂。
很久以前就考慮過去死的事,可一直鼓不起勇氣。真是謝謝你了……
才怪啊!
其實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啊!好想有個女朋友啊!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希望你能實現我這點小小的心愿吧,當然實現不了也無所謂,畢竟這可是相當有難度的啊!
最後,請好好對待我的母親和姐姐,我愛她們。
ps.如果找到我的父親的話請替我狠狠揍他一頓。
pss.我的收藏都放在床底的箱子里,拿去擼吧,不用客氣。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敬上。
將筆記本放在桌子最顯眼的位置,我靜靜地躺在床上,迎接最終時刻的到來……
不對!我猛地翻身坐了起來,至少,我還想和她們一起共進一次晚餐。
當天晚上,我久違地沒有在飯桌上對母親還有姐姐惡語相向,在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后,我再一次躺到了床上。
浴室中的暖意似乎還在包圍著我,讓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第二天,不對,也許是第三天,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房間的床上。
看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鬧鐘,已經指向了八點。
上學要遲到了啊……我這樣想著,慢吞吞地坐起身,隨手拿過手邊疊放地整整齊齊的衣服。
嗯?我從來不會在睡覺前將衣服像這樣整齊地疊好。
是附身在我身體里的另一個傢伙做的嗎?
桌子上,筆記本很明顯的被人動過了。打開后豎著放到了電腦旁邊,在陽光下投射出深深的陰影。
我幾乎是一下子跳到書桌邊,懷著急迫的心情翻動起來。
終於,在我那篇文字的另一側,一個醜陋的筆跡寫道:
「原來你還在啊,真可惜——」
既然是手寫就不要使用顏文字啊!
「一開始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突然變成了一個男孩子什麼的……還以為像小說那樣穿越了呢……」
什麼意思?這傢伙不是我的另一個意識嗎?懷著強烈的好奇,我繼續讀了下去。
「首先呢,你搞錯了一點。我可不是什麼【另一個你】,我叫杏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已經死掉了+_+」
「不過在快要死去的時候,又一個聲音在問我想不想繼續活下去,我當然選擇了【是】,然後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到這裡了。」
「你這傢伙長得有夠兇惡的,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真是嚇了我一跳——」
長得這麼兇狠真是抱歉了啊……
「不過很合我的意啊!怎麼樣?要來當我的手下嗎?」
手下……是一種新型的表白方式嗎?不過還真是高興不起來啊!
「然後一起向那個傢伙——復仇!」
誒誒?這應該是輕鬆日常才對吧?畫風完全變了啊喂!
「如果能完成這個最後的心愿的話,我也許就能安心成佛了吧~」
也就是說有希望將這傢伙從我身體里趕出去嗎?
「ps.你的品位還真夠糟糕的,那些收藏我全都幫你處理掉了,不要謝我哦。」
「啊啊啊啊啊!」我慘叫著鑽到了床底,那個裝滿寶物的箱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幫這傢伙完成她的心愿,一定要將她從我身體里趕出去!
不過杏子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聽說過……
床頭放著上次翻到一半的的雜誌,我走過去想將它收起來,不過視線剛一放到上面,就再也挪不開了,上次沒看完的那部分寫著——
「……據警方調查發現,受害者頸部有紅色淤痕,進一步驗屍發現,受害者系機械性窒息死亡……據受害者身上找到的學生證顯示,受害者的身份是天水學園一名叫做杏子的女生……請受害者親屬儘快來警局認領屍體……警方表示,一定會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杏子……杏子?不會這麼巧合的吧?
我精神恍惚地放下筆記本,大腦被這個重磅消息震得嗡嗡作響。
那個本該消逝在水底的亡靈,竟然重生了,而且還附到了我的身上,讓我和她一起向某個人報仇。
小時候經常對這平凡無奇的人生髮出感慨,幻想有一天能被捲入到超能力、神鬼之類的事情里去。
直到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渴望之前那平淡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滿腹心酸的日常。
「你在嗎?」我試探著問道。
…………
一片沉默。
早就該想到的,難道她還真的能像小說里一樣在我腦袋裡和我對話嗎?
我暗罵自己的愚蠢,將筆記本好好收了起來,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母親正一邊哼著歌一邊準備著早餐。看來今天心情不錯,不過上班可要遲到了哦。
啊!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應該是周六才對,這一周我這具身體被那個叫杏子的傢伙佔據了三天。
如果不能儘快將她趕走的話,不就意味著我的生命減少了一半嗎?
想想還真是可怕啊!我坐到沙發上,打定主意晚上問問她還有沒有被害時的記憶。
「快去洗漱。」母親用著輕快的語氣催促道。
「哈?」難道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嗎?母親居然會主動和我說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母親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以前可能是我對你關心不夠,讓你起了逆反的心思。不過既然已經決定要痛改前非了,就不要再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了……」
「我,我知道了……」
在洗手間里,回想起今早種種反常跡象,一個念頭陡然劃過腦海。
「杏子那傢伙,盡做些多餘的事啊。不過,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當我回到客廳的時候,姐姐已經坐到了桌子前面。
母親一邊將麵包分到盤子里,一邊對姐姐說道:「以後你要和小木好好相處啊,學習的事也要多幫幫他。」
姐姐像是想起了什麼,臉頰頓時紅得像火燒似的:「誰要幫他啊?那個大變態!」
「喂喂,你憑什麼說我是變態啊?」我一屁股坐到青水對面,雙手環抱斜睨著她。
說我是不良也就算了,說我變態就是赤裸裸的污衊了,這可不能忍啊!
姐姐的臉變得愈發的紅了:「還好意思說不是變態!你……你居然對、對我做出那種事來……」
姐姐捂著臉跑掉了,房間里陷入了一片難言的沉默。
喂喂,把話說完好嗎?我,或者杏子到底做了什麼啊?母親已經開始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