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東鎮平西岐生變
帝辛推開背後那人,站起身來。
燃燈率廣成子等人在空中顯出身形,「沒想到,你居然是用自殘的方式破局。」
「不管是什麼方法,能破局就是好辦法。怎麼?連著幾次挫敗還不夠,還想要在這裡和我大戰一場?」
燃燈道人一時語滯,心下有些猶豫。
上次動用了五方旗,都沒有奈何得了帝辛,這次帝辛雖然受傷,也不過是因為事發突然。
現在帝辛有了準備,雖然是孤身一人,可玄功變化之術施展開,即便他們九人圍攻,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可燃燈不說話,帝辛嘴上不饒人,「番天印、陰陽鏡、水火鋒、飛電n、莫邪劍、棱亮銀錘、五火七禽扇,你們動用這麼多法寶,是來給我送禮的嗎?」
說著,帝辛就將自己腰眼上插著的水火鋒拔了下來,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就放在了豹皮囊中。隨後,才不緊不慢的摸出一粒傷葯,碾碎塗在傷口上。
燃燈看見帝辛一點都不客氣,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對我等的法寶挺熟悉,全能認出來。」
「呵呵,上次要不是三聖出手,這些法寶可就都是我的了。」
「你」燃燈氣極,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可帝辛卻偏是要揭他們的傷疤。
不過,這也是事實,燃燈雖然心裏面很不爽,但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你們還要不要打,要打就動手,不打,就滾。」說著,帝辛把腳踩在了剛才被自己拉到背後的那人身上,正是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除了法寶繁多,還有一手精妙的隱身術。當初給哪吒身上畫了隱身符,就能在南天門之外,瞞過東海龍君,所以才由他在背後偷襲帝辛。
可沒曾想,被帝辛拉了墊背。
而燃燈看見帝辛的動作,更是鬱悶到要吐血,你問我們要不要打,那你把腳放在太乙真人胸膛之上,是幾個意思?是暗示,還是威脅?你這樣做,我敢說要打嗎?
「帝辛,你放開太乙真人,我們離開。」無奈之下,燃燈還是做了妥協。
「老規矩,法寶買命。」帝辛一邊說,一邊腳上用力,就聽「咔嚓」一聲,太乙真人的胸骨被帝辛踩斷。
「你住手,不對,你住腳。」燃燈急得頭上快要冒汗,轉頭面對清虛道德真君等人,「各位道兄,就把法寶給他吧。」
道德真君等人面色陰沉,剛要點頭,就聽見帝辛又開口說道:「剛才我報了名字的那幾件法寶,我都要。」
「不行,絕對不行。」帝辛話音剛落,就有赤n急切大叫,「我的陰陽鏡內蘊師尊的兩儀大道,即便是我死,也絕不能交給你。」
言下之意,就算是太乙真人,也一樣。
赤n話音落下,燃燈就猛地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罵道:「你這個急性子和大嘴巴,壞了多少事了?」
帝辛聽見赤n所言,目光閃爍,「沒想到陰陽鏡還藏了這麼一個秘密?那這件法寶,我還真是志在必得了。
「不過,不能是現在。現在要求他們換寶,本就是趁火打劫,若是逼迫太甚,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反為不美,只能留待以後了。」
想了想,帝辛開口說道:「今日我無心與你們動手,除了番天印、陰陽鏡、五火七禽扇,其餘的幾件法寶給我留下,你們走吧。」
這幾件是廣成子、赤n、清虛道德真君的最強法寶,把這幾件給他們留下,剩下的那些法寶相對來說就無關輕重了,這樣燃燈等人也比較容易接受。
帝辛著急結束大戰,給姜后辦理後事,此刻是真的無心動手。
燃燈等人都詫異帝辛的大方,忙把飛電n等法寶交給帝辛,生怕帝辛反悔,同時用眼神示意,請帝辛高抬貴腳。
「哼。」帝辛從鼻孔里噴出一個字來,轉身走到一旁。
就見空中的赤n翻轉陰陽鏡,將紅色一面對準地上的太乙真人,只是一照,太乙真人就醒了過來。
略一打量現在的局勢,太乙真人也就明白髮生了什麼,老臉一紅,默默召出青蓮,就飛到燃燈等人身邊。
可剛一過去,燃燈等人鼻翼扇動,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太乙真人正納悶,就看見燃燈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前,低頭一看,就看見一個腳印印在自己前胸。
「就算是有個腳印,你們提醒我一下,也不用躲那麼遠吧?我也是剛才著急回返,沒注意而已。」心裡這樣想著,太乙真人隨意地用手一撣。
「我,是狗屎。」太乙真人差點被氣瘋,這個味道,自己剛才怎麼沒有聞到?難道是這個腳印印在自己身上時間太長,聞習慣了?
藍瘦,香菇。
瞬間,太乙真人一個水遁法術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想了想,覺的不解氣,又一個火遁術,把身上道袍燒了個乾淨。
也幸虧太乙真人仙家手段,隨手一揮,頭頂慶雲變作一件道袍穿在身上,不然,堂堂金仙就要光腚了。
「帝辛,此間事了,我等告辭。」燃燈等著太乙真人收拾好了,才對帝辛說道。
同時,廣成子手一招,番天印、落魂鍾、雌雄雙劍齊齊飛回。
帝辛正準備答應一聲,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焦急大喊:「上仙,不要走,請救救我兒。」隨後就是一連串「咚咚」的磕頭聲,正是姜恆楚。
救救我兒?姜文煥?
帝辛轉頭看過去,就見姜文煥身形還在縮雖然不比剛才催動番天印時那般快速,可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姜恆楚磕頭不停,可燃燈等人也不知是不是飛的太高沒有聽見,頭也不回,遠遁天邊。
「父親,不必喊了,我命當絕,喊也無用。」姜文煥虛弱的聲音響起,對姜恆楚說道。
「為什麼?他們不是仙人嗎?他們還有延壽的丹藥,我去為你求來。」這次輪到姜恆楚淚流滿面了。
「沒用的,在我耗盡法力卻強行催動番天印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死亡。
「當時廣成子道長也曾傳音阻止,可我說願用我一命,去換一個殺死帝辛的機會,最後,他們同意了。」
「所以,就由你來正面吸引我的注意,他們從背後偷襲?」帝辛很有些好奇地問道,「既然你這麼想要殺我,可你又提醒我做什麼?」
姜文煥苦笑一下,「其實,我只是想要尋死而已。」
說完,姜文煥看向姜恆楚,「父親,有件事情,我沒有跟你說,我這副怪物樣子,是恢復不了的。」
「什麼?」姜恆楚如同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老公雞,尖聲高叫,「不可能,那些仙人不是和你說能夠恢復嗎?」
姜文煥再度苦笑,「如今想來,廣成子道長那句不為皮囊外相所困,只是讓我不要在意罷了。
「我與土行孫對戰之時,土行孫親口所說,我的相貌無法恢復,當時,赤n道長就在旁邊,他也沒有反駁。」
「可即便這樣,你也不能尋死啊,你妹妹已經死去,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若是你死了,即便我奪得大位,又該傳給誰?」姜恆楚的聲音顫抖,都著一股虛弱和害怕。
姜文煥則是搖頭,「不,父親,我是人,我不是怪物,我也不想做怪物,我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如果人做不了,那我,寧願去死。」
說完,姜文煥眼睛里兩行清淚流出,眼淚流在青色的臉皮之上,原本令人恐怖的青面獠牙,彷彿也變的柔和了許多。
「可,可是,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又活的有什麼意思?我不能讓你死,不能,我去求那些仙人,仙人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有。」
姜恆楚言語無序,手足無措,想起身,又不想放下姜文煥,不起身,又無法離開,急得身子轉圈,腦袋搖晃。
猛不丁,姜恆楚看見帝辛,順勢一個彎腰拜伏於地,又給帝辛磕頭。
「求大王救救文煥,大王能夠把那些仙人殺敗,一定比他們的本事更大,看在我是大王岳丈的面上,不,不,看在我女兒的面上,求大王救救文煥。」一邊磕頭,一邊痛哭。
帝辛聽見姜恆楚還有臉提及姜后,拳頭緊了由松,鬆了又緊,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你率大軍n,殺我數萬朝歌士卒,更是逼死梓童,現在,你要讓我救你的兒子?」
姜恆楚根本不敢接帝辛的話茬,只是一個勁地痛哭磕頭,「看在我故去女兒的面上,看在我故去女兒的面上,求求大王。」
「父親,你就不要為難大王了,廣成子道長已經說過,我一旦強行催動番天印,就必死無疑。
「況且,此次你我父子n在前,大王平叛在後,即便大王將我手刃,我也毫無怨言。」
「你閉嘴。」姜恆楚朝姜文煥吼了一句,又向帝辛磕頭,「求求大王。」
帝辛看看姜恆楚,轉頭看看姜文煥,又想起梓童的笑顏,最終,長嘆一聲,從豹皮囊中摸出一粒仙丹,給姜文煥餵了下去。
「你剛才提醒於我,就當我還你的人情。」
姜文煥只是微笑一下,「多謝大王,不過,沒用的,我自尋死,神仙難救。」姜恆楚則是繼續磕頭不停,「謝謝大王,謝謝大王。」
帝辛也不理會他,只是看向姜文煥,同時渡了一股法力進姜文煥體內,看看吃了仙丹之後的反應如何。
過不多時,帝辛的面色就變得凝重,姜文煥此時的身體,就如同一座開了水閘的池塘,你可以繼續往裡面填水,卻沒有關住閘門的辦法。
「這仙丹也只能維持一時,卻救不了他的性命,想必廣成子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決然離去。
「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姜文煥畢竟是為他們做事,在不知道姜文煥叛變的情況下,不至於不管不顧。
「可若是這樣的話,自己也救不了姜文煥啊。」
想到這,帝辛不由得又轉頭瞪了姜恆楚一眼。讓你不知足,現在好了,女兒死了,兒子馬上就要死了。
可就算把他瞪死也沒用,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下姜文煥?
又冥思苦想了一陣,帝辛忽然一拍手,「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轉過頭,帝辛對姜恆楚說道:「我有一個法子,也許能救下」猶豫了一下,帝辛繼續開口:「也許能救下大哥。
「不過,我需要你立刻撤兵,同時配合我將東鎮所有州縣的官員撤換成我朝歌官員。
「最後,還有一個條件,你需要在朝歌監牢之中,度過餘生。」
「這」姜恆楚面有難色,還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囚禁在監牢。
「大王,父親畢竟是東公,能不能在朝歌置辦一處宅院?」姜文煥倒是洒脫,一點不關心帝辛能不能把他救下,反而是在為姜恆楚爭取個好的條件。
帝辛擺手,「不能,不過,我可以給他安排一個單間,嗯,大床房。」
姜文煥也沒聽懂這大床房是什麼意思,不過想來應該會比一般牢房條件好上許多,遂把眼看著姜恆楚,目露期盼,希望姜恆楚答應下來。
至少,這樣的話,姜恆楚能夠保住性命。
「唉。」姜恆楚看看兒子,看看帝辛,仰天一聲長嘆,「枉費諸般算計,到頭只是一場空,也罷,就按大王說的辦吧。」
接下來幾天,帝辛命丁策物色合適的官員人選,隨東鎮大軍一起返回,接收東鎮州縣。東鎮大軍則由老將黃滾親自跑一趟,帶十萬朝歌軍馬押送回去。
一方面黃滾威望高絕,一方面姜恆楚也安撫住東鎮將領,路上倒是不虞出現問題。
同時,帝辛傳信呂岳,請呂岳把姜文煥帶走,用瘟疫之法治療,試試看能不能保住性命,甚至恢復人身。
呂岳得了這麼一個實驗品,也是歡喜,沒有二話,當即遣弟子來接姜文煥。
就在帝辛把這些事情剛剛處理好之時,西岐邊關傳來噩耗,聞仲重傷,鄔文化重傷,燕城失守,聞仲率軍退守汜水關。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