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漢子
最近兩年多以來，我一直堅持去拳館里訓練，每周一般去兩次，事多的話就去一次。
練了這麼久，可能有些提高，但是不怎麼明顯。
四年前與我同一批進入拳館的學員當中有兩個已經成為半職業選手，其中一人打過武林風的新秀賽，雖然輸得有些難看，卻也沒有被ko，而是堅持到了完賽，另一個則在某場比賽當中擊敗過一位歐洲來的菜鳥。
我一直就是現在這樣子，沒多少提高。
教練說過，如果我肯努力，每天堅持高強度訓練，完全可以成為很好的職業搏擊選手，但是我太懶，稍微流些汗就喊累，就中止訓練，而且每周只來一兩次，這樣是不可能成為高手的。
我當然明白，教練說得沒錯。
我僅僅只是夢想著成為像張開印、一龍、熊朝忠、方便、鐵英華、姚紅剛、張鐵泉那樣的搏擊明星，但是卻沒有為這個夢想付出真實的努力，我知道自己將來會為此後悔，但是沒辦法，現在我就是這麼懶惰。
除了與女人滾床單的時候之外，我做什麼都不夠勤奮也不夠努力，常常三心二意，稍有不順就放棄努力，怕吃苦，。
我時常琢磨，可能自己的天賦就體現在床墊上，體現在女人身邊，在別的方面，很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像樣的表現。
現在我已經二十歲了，就算想要拚命苦練，恐怕也來不及啦。
算了，我還是多考慮一下享受方面的事吧。
今天在拳館里，教練安排我和一位女選手實戰訓練，ziyou搏擊規則。
和女生對練，我比較喜歡mma規則，可以理直氣壯地抱她們，當然，她們也得到了與我親密接觸的大好機會，到底誰得到更多享受也很難說清楚。
散打規則也可以，纏抱較多，卻不一定能夠摔倒，如果和一位豐滿的女生較量，常常會比較令我興奮。
但不是泰拳規則，因為我討厭被肘擊，而且與個子矮的女生對練過程當中容易被膝擊頂到我的護襠。
相比之下，ziyou搏擊規則太激烈，只有拳打和腳踢還有膝撞，節奏快，太辛苦，我往往第二局沒結束就已經感覺疲倦。
我是這家拳館的資深學員，同時也是各方面都很差勁的學員，大部分體重和身高與我相近的男學員在訓練幾個月之都比我厲害。
不清楚什麼原因，女生都喜歡挑選我做她們的實戰陪練，而教練也常常這樣安排，由此看來，我可能真的很有女人緣。
現在我穿戴好全套護具，讓人幫忙擺弄好拳套，然後看著對面的女子微笑，因為她相貌長得真是不錯，身材很好，看不到贅肉，皮膚是健康可愛的小麥sè。
我決定待會約她去喝酒，然後看有沒機會與她滾床單。
充當裁判的教練喊開始之後，我立即發覺麻煩來了，她異常兇狠，時而低鞭腿，時而高鞭腿，拳頭頗重，攻擊頻率又快又密，一副職業選手風範，偶爾還有飛膝，而我的拳腿攻擊大部分都落空了。
我成了真正的人肉沙包。
發克，讓教練坑了，明明是女漢子，卻安排讓我來充當陪練。
第一局還沒結束，我就躺下了，沒有暈，只是不想起來，因為我老是挨揍，心裡很不高興。
女漢子大聲喊：「起來，繼續打。」
我轉過頭看著周圍觀戰的人，嚴肅地說：「為什麼沒有把白毛巾扔上來？難道想看著我被揍扁嗎？」
圍觀者大笑。
教練兼裁判舉起女漢子一條胳膊，大聲說：「紅方優勢獲勝。」
又安排了另一位男學員上台去較量，這位同樣一直在挨揍，卻憑著堅強的意志堅持到了第二局中段，然後被女漢子一記側踹蹬到面部，鼻子流血不止，只得乖乖退場。
稍後我得知，她是從散打隊里出來的專業選手，準備在這裡特訓一段時間，然後去打ziyou搏擊規則的比賽，下個月要去參加武林風外場，對手是一名泰國女拳手。
我希望她被打得頭破血流，然後再ko對手。
據說專業女選手在力量方面與普通男子大致相當，考慮到技巧的因素，安排水準較差的男學員充當陪練很合適，這個大概就是教練的考慮。
二十分鐘之後，我仍然坐在墊子上，為疼痛的部位進行冰敷。
女漢子過來，笑嘻嘻地說：「帥哥，抱歉弄痛了你。」
我：「沒事，是我學藝不jing。」
女漢子：「你很靈活，如果認真訓練一段時間，我肯定打不過你。」
說我很靈活，這是不是一種嘲諷？
我：「每個人都明白只要自己認真努力，就可以在某個領域當中有所成就，但是絕大部分人都仍然庸庸碌碌地混下去直到老死，我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員，與其它人沒什麼區別。」
女漢子：「你在哪裡發財？」
我：「在一家沒什麼名氣的貿易公司里做小職員。」
女漢子：「聽說你以前是混江湖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吧。」
我：「我請你吃飯，慢慢說給你聽。」
她比我矮了半個頭，體重比我輕了可能有十七八公斤，然而，在拳台上，我卻被她扁得幾乎無法還手。
現在，她身穿運動服，走在我旁邊，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憨厚可愛的小姑娘。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她結結實實地毆打了一頓，這事太莫名其妙了。
後來我覺得，這也許是一種報應，前天我用板磚拍了一名壯漢，今天被一位美麗的女漢子給修理了。
她姓李，原名叫李阿瓊，但這是個名字鄉土氣息太濃郁，於是有人建議她改名為李秋水。
所以現在她是李秋水。
我：「將來等你拿到洲際金腰帶，別忘了回家鄉請我吃飯。」
她：「好說，還可以請你開房。」
這話說得多麼動聽啊，讓人心裡砰砰跳。
如果真能夠在席夢思上好好調教她一番，剛才挨揍的事也就釋然了。
我來了勁，親切地說：「你遲早要拿到金腰帶的，今天預先慶祝一下吧。」
她搖頭，滿臉天真無邪的表情，誠摯地說：「不好，剛剛認識，還沒曖昧過，直接就進入最高階段，太過分了些。」
貌似開房沒戲了，所以我決定不請她到裝修很漂亮卻收費較貴的地方吃大餐，而是帶她去了朱哥經營的小餐館里享用實惠便宜的菜肴。
朱哥自從失業之後，迫於房貸和供養老婆兒子的巨大壓力，買下一家小餐館自己經營，雇傭了一名廚師和兩位小工，這裡收費本來就比較低，我去的話，還有折扣。
到了地方之後，我問李秋水小姑娘吃什麼。
她拿起菜譜，若無其事地：「除了肥肉之外，什麼都行，水煮魚不錯，來一份，涼雞也可以，要大盤的，囟牛肉是真正的牛肉嗎？」
旁邊的朱哥說：「確實是牛肉。」
她：「來個大盤，此外還要半斤竹節蝦。」
朱哥依舊保持著可愛的笑容。
我在想，她真是超級厲害的食肉動物。
我和李秋水坐在角落裡一張小桌子旁邊，等待上菜。
她說：「我看過電視劇天龍八部，裡面的李秋水蠻厲害的。」
我：「我看過全套天龍八部的書本。」
她：「書里最厲害的是誰？」
我：「少林寺里掃地的老和尚，其次可能是虛竹和段譽。」
她：「李秋水先嫁了大帥哥無崖子，然後又做了皇妃，一生真是刺激得很，令人羨慕。」
我：「你也可以過得非常刺激。」
她：「書本里喬峰有沒有和阿朱阿紫真正親熱過？」
我認真回憶了一下：「這個真沒有。」
她：「真遺憾，你說，為什麼他們就不知道及時行樂呢。」
我：「我對此很生氣，這個事等有機會一定要到香港問問金庸，為什麼讓小龍女被無良道士尹志平發克了，卻不安排喬峰和阿朱阿紫姐妹倆痛快地大戰幾百次。」
她：「是該問問清楚。」
感覺很有共同語言，她看過許多搏擊比賽，我也一樣，在散打吧和武林風吧，我的等級比她高，談些拳台上的明星選手，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晚餐后又喝了一會茶，不得不說再見了，我把她送上了一輛黑車，付過錢，然後目送她離開。
朱哥走過來問：「沒搞定嗎？」
我：「很遺憾，沒有。」
朱哥：「抽空幫我打一架。」
我：「揍誰。」
朱哥：「小區內的鄰居，那傢伙老是占我的車位，幾年了一直這樣，我好言好語跟他理論，他居然破口大罵，還宣稱要叫人修理我，讓我在山京城沒辦法混下去，還在路上攔著我老婆吵架，實在可惡。咱給他來個yin的，我不出面，你和強哥帶著幾個混子去，指揮他們辦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阿虎就別參與了，他那塊頭太顯眼，容易被認出來。」
我：「早些說就好了，剛才那個小妞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啊，叫上她肯定好使。」
朱哥愣了一下之後說：「打架這種事，別讓女人摻合。」
我尋思著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好不容易周末了，那個安哥和眼鏡哥沒有邀請我去分享他倆的老婆，胖姨也沒有帶我去參加換夫派對，去拳館訓練被李秋水扁了一頓，請她吃飯卻沒機會把她弄到床單上，偏偏打架揍人的事卻不得不去做。
看來朱哥在小區里扮演的角sè是平凡好男人，所以阿貓阿狗都有膽量欺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