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3 大都會
堪薩斯,肯特宅。
瑪莎·肯特把烤箱裡面的熱氣騰騰的蘋果派拿了出來，上面淋上的糖漿和肉桂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在蘋果派的表面發出金黃的光澤,瑪莎滿意地把它放在了餐桌上。克拉拉在她身邊用杯子裝好牛奶，她目光一閃，熱視線出現在空氣之中。克拉拉把新鮮加工出爐的熱牛奶放在了餐桌上。
瑪莎看到她的動作微微一笑，自從克拉拉展現出那些神奇的力量之後，瑪莎和喬納森經常讓她通過做日常的一些小事來控制自己的力量。她小時候第一次用熱視線的時候差點把整個肯特宅都切了，但現在她已經能控制好力量來加熱牛奶。
「媽。」克拉拉舉起餐刀，「我能切下一塊蘋果派帶走嗎？」
「當然,克拉拉。」瑪莎有些驚訝，「你是要給昨天說到的那個新朋友帶去嗎？」
克拉拉思索了一下，從現實來看時間門確實是昨天，但她的新朋友可不止韋恩一個了。她沒有否認：「差不多，不過我想他的身體情況現在應該還不能吃這些，但我可以給他家裡面的長輩帶一些。」
「他受傷了嗎？」瑪莎擔憂地看著克拉拉，她用紙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
「……極限運動。」克拉拉解釋道，「一不小心在滑雪的時候摔了個跤。」
「那真可憐。」瑪莎幫克拉拉把那塊蘋果派裝進了盒子里,她用天藍色的布料把它包裝了起來遞給克拉拉。克拉拉偷偷用x視線看了一眼上面沾上的指紋，決定待會去外面把他們處理掉。
克拉拉咽下餐桌上的最後一塊蘋果派，她心滿意足地舔了舔指尖殘留下的糖漿,在瑪莎的輕笑聲中不好意思地拿起紙巾把手擦了擦。
「好了，克拉拉。我要去工作了。」瑪莎走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她戴上帽子看向克拉拉，「記得好好照顧你的朋友，克拉拉。」
「我會的，媽。」克拉拉飄過去為她繫上了圍巾,她目送瑪莎走出了房門。瑪莎開著拖拉機離開了家，克拉拉聽見隔壁住的大叔和她打了個招呼，他還誇讚了瑪莎的圍巾。瑪莎的笑聲從風中傳來，她撫摸著那條淺黃色的圍巾說道，這是她的女兒給她的。
克拉拉收回視線，她用超級速度換上了昨天去蝙蝠洞穿著的那套衣服，她摸了摸廉價的衣料和上面的線頭，有些糾結要不要花錢再去換一件衣服。仔細思考了一下最近還剩下的零花錢，克拉拉嘆了一口氣，韋恩莊園保潔給的工資真高，要不是在現實她的身份太麻煩，她現在就想去韋恩莊園應聘了。
聯想了一下韋恩的黑臉，克拉拉就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蝙蝠俠處理起來很麻煩，無論是哪個蝙蝠俠都一樣。
克拉拉提起那份蘋果派，她悄悄地從窗戶前飛了出去。
……
羅賓睜著眼躺在床上，他無奈地打了一個哈欠，生理性淚水從他的眼角流下，落在了旁邊的紗布上。他撇了撇嘴，動了一下目前唯一能動的腦袋，緊緊地盯著蒼白的天花板。他昨晚才剛完成了手術，要不是哥譚義警的身體天賦異稟，他現在應該還在地獄和人間門的交界線遊盪。
蝙蝠俠去處理小丑的事情，他在離倉庫不遠處的湖泊里找到在裡面飄來飄起的小丑。為了不讓小丑真的下地獄，他只在小丑的臉上相對克制地打上了幾拳，然後把他綁好丟給阿卡姆。但衣索比亞那邊的事情還沒完，小丑帶來的那些小玩具已經有一些被買家拿走了，蝙蝠俠正在追蹤他們的蹤影。
阿爾弗雷德十分鐘前來過蝙蝠洞的病房，他重新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把他輸完的營養液針頭拔了以後就走了。
「你現在感覺這麼樣？」
「糟透了。」羅賓回道，他突然反應過來這裡出現了一個人，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那個紅藍色身影。她飄在空中盯著他，像神明一樣完美的側臉在看到他疑惑的翠綠色的眼睛以後垂了下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羅賓沒有聽到蝙蝠洞的警報。
「走正門？阿福讓我從樓上坐電梯下來。」克拉拉還把她手裡的蘋果派送給了老管家，老管家沒說什麼，只是含蓄地提示她可以叫他阿福而不是潘尼沃斯先生。
好吧，阿福讓她下來的，羅賓沒有漏下她對阿福的稱呼，老管家在識人這方面有自己的一套準則，他有些時候比起蝙蝠俠更能看清人的本質，起碼能讓他放進來的人不會是壞人。
羅賓也不覺得她是壞人，從他躺著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克拉拉的黑色長發在空中一卷一卷地飄著，她像一隻蝴蝶一樣輕輕地落在地面上，羅賓連一絲聲音都沒聽見。
「蝙蝠俠短時間門內不會回來的。」他突然開口，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不想見到蝙蝠俠，如果蝙蝠俠不在的話她或許能多留一會。
「謝謝。」羅賓看到她微微張大了薔薇色的嘴唇，他很確定上面沒有塗上面口紅。克拉拉微微一笑，她早在來之前就偷偷聽過了韋恩的心跳，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是遠在非洲的蝙蝠俠不可能趕過來的。
「我帶了剛出爐的蘋果派。」她語氣熟稔，好像他們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
「我不能吃。」羅賓別過臉。
「所以我把它給了阿福。」
「你……」羅賓被她的話噎了一下，克拉拉被他漲紅的無法動彈的腦袋逗笑了。她環顧了四周，這間門病房裡面明顯沒有什麼娛樂設施。但是克拉拉在下樓的時候看到了正在安裝的投影，看來阿福打算為無事可做的羅賓找幾部電影。
「你想看書嗎？」她突然問道。
羅賓一愣，他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女人能猜到他想要幹什麼。他翠綠色的眼睛上下轉了一圈，在他眨眼的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對面的克拉拉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本書。
「哇哦。」羅賓用羨慕的語氣說道，「你的速度真快。不過你是怎麼發現我喜歡這本書的？」
「上面留下的指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這個動作讓她看上去更容易接近了一些。她輕輕地翻開第一頁紙。
「我沒想到長大以後還能有人會坐在床頭給我念故事書。」傑森吐槽道，但是克拉拉看見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來他心情不錯。
「我很榮幸。」克拉拉心情愉悅地翻開了《罪與罰》輕聲念道，「七月初的傍晚，天氣悶熱……」
克拉拉在傑森的呼吸聲漸漸平緩後放下了手裡的那本書，她把它放在病房的桌上，最後看了一眼已經睡著了的羅賓。他身上的骨頭正在癒合，想必一個月後哥譚又會迎來他的小鳥。她輕輕地飄了起來，和病房監控後面的阿爾弗雷德揮了揮手，然後從蝙蝠洞飛走了。
幾個小時后，大都會。
太陽漸漸地從遙遠的天際落下，大都會城市的表面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色一樣。與隔壁的城市哥譚不同，大都會是一座新潮的城市。如果你走進這座城市，那你一定不會錯過廣告欄上顯目的標語「屬於世界的大都會」。潔白的高樓大廈，每天奔波在在路上的人們，所有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都是那麼生機勃勃。
這座城市從來不缺少活力和歡聲笑語，沒有人會不喜歡大都會。
克拉拉這樣相信。
她從大都會電影院裡面走出來，一手拿著還沒喝完的可樂，一手把已經看完的《土撥鼠之日》電影票塞進口袋裡面。可樂裡面的冰塊在克拉拉的搖晃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克拉拉把可樂舉了起來，她黑框眼鏡下淺藍色的瞳孔在融化的冰塊中泛著淺藍色的光。
「嘿，小姐。」年輕的聲音在她前方響起，克拉拉抬起頭，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一定不超過18歲，站在她前方手插口袋和她搭話，「你想去看電影嗎？」他指了指克拉拉背後的電影院，克拉拉聽見他身後那幾個同伴看著他們竊竊私語。
年輕人。克拉拉不討厭他們，大都會總是這樣充滿活力。
「我已經看完了。」克拉拉挑起眉頭，她的眼睛掃過鴨舌帽少年牛仔褲兜里不小心露出的那一角成績單，含笑指著少年的腿間門，特意壓低了聲音，「你的褲鏈沒拉。」
「什麼！等等！」鴨舌帽青年大驚失色，他低頭一看，大叫地捂住了自己的褲鏈。克拉拉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她轉過了身朝遠處走去。
「等等，等等！」她聽見那個年輕人在背後喊道，「那你下次有時間門嗎？」
「等你成年吧，小子。」克拉拉頭也不回地拒絕，聽到他的同伴一股腦地把那個少年圍住取笑他的搭訕，她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年輕人。」和她一起把杯子丟進垃圾桶的一位老太太感嘆，「大都會特產。」
「但並不討厭，不是嗎？」克拉拉眨了眨眼。
老太太抬起頭：「你是大都會人？」
「不，我來自堪薩斯。」
「沒什麼區別。大都會裡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土生土長的。」老太太背過身，「你會愛上這裡的，小姐。」
克拉拉看到太陽的餘暉照在了這座金光燦燦的城市的每個人身上，《星球日報》大樓上的那顆標誌性的星球在餘暉下像一顆小小的太陽。她笑著說道。
「事實上，我早就愛上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