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枯葉歸根

就是現在。

Ak15抬起了手中的槍械，心中沒有任何遲疑的開火，然後那個目標卻宛如事先知道一般，在開火的那一瞬間便跟丟了她的身影。

一隻怎麼也鎖定不了的幽靈。

「她向你哪裡去了，An94。」

被數個敵人夾擊的時候要先對對面最弱的下手，快速造成敵方減員，常識。

所以選了我嘛？

An94眉頭皺了皺，豎起了一雙耳朵，就像一隻狼一般警覺著周圍。

會從哪裡過來？

後面嘛？一般來說絕對會從後面過來，不，如果是她的話……

側面……嘛？

向那裡瞅一眼，森林裡密密麻麻的荊棘就要將她整個吞食。

到底……

一滴冷汗滑過臉頰。

攻擊會從哪裡……

眼睛想要拚命看透著那茂盛的荊棘，然後卻只有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在哪裡！

An94直接開槍，但那隻不過是風吹樹葉。

在哪裡！！

An94的心智運轉到極限，汗水悄悄滴在地上，神經崩到了極限，大腦快要變得空白……

不，這樣的話……思緒突然被打斷，襲擊來的是那麼突然。

沒有更多的反應時間，兩顆子彈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An94一吃痛，身體下意識一個翻滾，才堪堪躲在掩體後面。

「抱歉……我中槍了，Ak15。」

看不見敵人。

「還要繼續嘛？天快要亮了。」

「我還能動。」

只是在掩體後面稍微亂動了一下，一顆子彈直接沿著線打了過來，臉頰上那道新鮮的擦傷在訴說著剛剛她距離死亡到底是有多麼的近。

差距……

不，不是這樣的……

一直這樣不行，必須要打回去，就在An94這麼想要行動的時候，然而……

對面的攻擊又停了。

又來嘛！

不能夠就這麼坐以待斃，只能主動出擊了！

下定決心，不顧自己身上的槍傷，將恐懼全部都拋到腦後，An94向著那最後槍聲響起的地方追去。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一個反步兵跳雷瞬間啟動，隨著著一聲爆炸聲，半徑十幾米的藤蔓都被地雷的破片給削了下來。

地……地雷……

就算及時趴下躲過致命傷，但An94依舊被向下射出的破片傷到，但這種小傷對於戰術人形來說根本不足掛齒，而且AK15也要即將趕到。

「她跑不了。」

在一地落葉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你說什麼？」

然而她一抬頭，整張臉被兜帽和面具掩住的身影不知何時飄到了她的面前，只留一雙湛藍的眸子彷彿直視她的靈魂。

那雙眼睛，和帶著絕對向這裡撲過來的手，深深刻在她的心智中。

「放下她。」AK15遲遲趕到，看著如同小雞一般被捉在308手裡的An94。

一桿武器懸在半空，兩雙眼睛對峙著。

現在不開槍並不是因為她擔心An94，而是因為她整個人都縮在An94的後面，有兩層防彈衣和一個人形的素體當盾牌，就算是7.62口徑的子彈也還是吃力。

「為什麼，」空氣凝固了一點點。

MR308罕見的開口說話。

「要過來追我？」

「我沒有告訴你的理由。」

砰。

沒有預兆，就連AK15這樣的精銳在一瞬間也沒能反應過來。

An94脖子上的.45手槍作響，直到剛才還在一直拚命抵抗的An94現在就是失去電源的人偶，變得一動也不動。

！！

開火！

AK15手中的槍械瘋狂噴火，讓給予烙印系統的武器發揮到了她本不該能夠到達的射速和威力，就像是誓要將308直接打成篩子。

麻煩的對手。

直接將自己手裡的屍體丟出去，在林間快速移動著，對方的子彈都極其精準，幾乎沒有反擊的間隙。

幾乎。

不是沒有。

但是戰鬥不是光靠憤怒就能夠打贏的，一腳剎住，大量的枯葉飄散在空中。

常識性的反擊要從現在開始。

拆掉彈匣，退掉槍膛內的子彈，穿甲狙擊彈重新裝填，308的槍口頂在背靠的大樹掩體上。

修長的手指帶動著扳機，動作是那麼自然，就如同這面前飄落的枝葉。

子彈的底火被撞針瞬間點燃，推動著富有穿透性的穿甲彈飛行，再一瞬間便突破了一個人都抱不住的大樹，直直向著不斷開火，死咬著獵物不放的AK15飛去。

！？

彈頭狠狠地撞上AK15手中的槍械，像是宣誓版發生了一聲巨響，就當她想要重新調整自己姿態的時候，聽到命中聲音的308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直接現身，黑漆漆的槍口直指她。

幽靈在注視著一具屍體。

糟糕。

直接抽手放棄自己的武器快速躲進掩體，看著只有一步之遙的武器，想要抽出手去拿，然而槍卻被後續接踵而至的兩顆子彈直接彈飛，這麼多時間，足夠AK15就近尋找一個掩體了。

但當獵人失去了獵槍，惡狼失去了獠牙和利爪，獵人和獵物的身份便開始模糊。

直接射擊掩體，就算是那種石頭，自己手中的槍械也還是有可能打穿並造成傷害，對面好像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在308開槍的一瞬間便為了生命拚命撒開自己的四肢。

雙腿也好，雙手也好，那怕只能夠為自己多移動一寸。

但是距離太近了，就算用上了比之前更快的速度，也還是難免不了中槍。

然而她卻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在這裡停下就意味著任務終結。

過穿，由於穿甲彈的穿透性太強，導致直接打進人形素體的停止力不夠，子彈打上去就是一個槍眼，進去什麼樣出來就還是什麼樣。

不打中要害的話，造成不了多少傷害。

打空了彈匣，重新換上步槍彈，手掌猛地拍向釋放鈕，重新裝填完畢。

對方又縮在掩體後面了。

咔，直接拉開自己腰上的防禦手雷丟出，繼續對著對方轉移掩體的身影開槍，細心308隱約看到了她手上的拿的槍。

是地上那把An94。

繼續給她壓制在掩體後面，空氣中瀰漫著奇怪的味道，來了，反擊，308手中槍械的連續壓制開火射擊突然轉變成短點射，讓她在本來在這應該打完子彈的時間點又憑空多了幾顆子彈，直接將對手探出一半想要反擊的身體打回去。

命中。

突然的節奏改變，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下，就很有可能要了某個人的命。

這不是身體，素體上的優勢，而且MR308經歷過那麼多戰場上，抱著一次也不能死的覺悟，磨礪出來的技巧和經驗。

她和那些人形還是不一樣，一旦死了，由於實驗體沒有其它多於的素體能夠搭載她的心智，就算能夠在其他民用素體下載心智，自己也大概率無法再次戰鬥。

老死，對於人類而言應該是最好的結局，然而孤零零躺在廢棄場等待最後一個零件腐朽。

她不能接受。

就像是之前自己的核心被打壞了一樣，沒有其他可以用的足夠強的備用核心。

變得強，變得更強。

一直，一直以來她都是抱著這種心態去戰鬥。

AK15的手臂已經不能用了，看著手中拎著的An94，聽著那慢慢靠近的腳步，她還沒有放棄。

因為她是國家的精銳中的精銳人形。

是那最鋒利的獠牙。

「殺掉。」

白獒的軀幹猛地暴起，那怕只有一隻手也可以操縱5.45口徑的An94步槍射擊，也許是因為這桿步槍本來就考慮到了無支撐點和其他不利姿勢的射擊，又或許是因為白獒小姐本身戰鬥素養非常強。

射擊精度也非常高。

一隻手的情況下。

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因為這兩點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吧，讓AK15的射擊精度並沒有下降多少。

哪怕只有一隻手，也將剛剛氣勢十分囂張的MR308給壓制回了掩體。

人們都說，受傷的野獸才是最危險的，MR308默默聽著身後樹榦被子彈撕碎的聲音。

也許是真的吧。

抬頭看了看即將結束黑夜的蒼天，已經開始微微泛白，這個時候的眼睛正處於剛剛能夠看清但十分模糊的階段。

可以試試那一招。

掏出了手電筒直接向後照去，下一個瞬間，幾發子彈便穿過了掩體的兩側，閃到了，快速匐在地上，向著一時陷入不利的猛獸射擊。

騰騰兩下，瞄準鏡內的人影便消失不見。

是擊中了，還是沒有擊中？

沒有看見。

不過她很有耐心，就是這麼等待著，等待著那太陽出來，這一次，黎明的光又變成了同伴，徹底照亮整個世界。

也讓308清楚看到哪裡並沒躺著一具野獸屍體。

白獒並不會這麼輕鬆的死去，因為她是那顆最鋒利的獠牙。

笑笑。

貓捉老鼠的遊戲開始了，這場遊戲的勝利目標為先發現對手。

幽靈站了起來，用身體所有的感官去感知周圍，每一步都極其謹慎，用腳將地上的枯葉先溫柔撥開，然後再踩上去。

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

並不是在繞圈子，而是有條不紊的向山下走去。

她沒有理由繼續和一隻受傷的耗下去了，雖然很想這麼說，卻又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又什麼真正畜牲的聲音。

剛剛打了這麼久的槍戰，那些軍人也終於是追了過來，用手背抹掉從額頭流下來的一串血，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被打中的。

再強的幽靈也怕人，眾人。

繼續向後不留痕迹的飄去，動作是那麼輕盈，回頭望去，兩隻真正的軍犬狂吠著便向308撲來。

「軍犬發現東西了，全員追擊！」

「嗷嗚！！」「嗚嗚！！」

隨著軍犬前後兩聲悲鳴的擴散，跟在他們後面的軍人也更加瘋狂的衝過來。

將自己的小背包猛地向前丟去，幾枚炸藥頓時顯露出來，還不等MR308伸出手去布置，槍火聲大作，惡犬的攻擊再次襲來。

不，是白獒的襲擊，308重新看了一眼。

就這麼不想要我逃出去嘛？

快速躲進掩體後面的308看著那自己丟在空地中的背包，只是稍稍的露頭就會被對手給壓制回去。

嗯，再來一次。

將自己特殊標記的彈匣拿出來，從最上面扣下來一顆子彈，略微被那枚子彈猩紅色的塗彩吸引，將這顆子彈按進了自己現在槍上的彈匣里。

再重新填充一顆普通子彈。

這樣，第三發子彈便是可以直接穿透大多數掩體的貧鈾彈穿甲彈，很多精銳人形的戰場直覺都非常敏銳，也就是對殺氣的感知，不知道前兩發都是普通子彈的情況下這樣能不能讓她放鬆警惕。

最後一顆防禦手雷丟出，快！

身形緊跟著手雷探出，看著早已經躲回掩體後面的AK15，兩發短點射，察覺無恙的AK15好像隱約的在掩體後面更換彈匣。

瞄準頭部，象徵著死神的子彈準備就緒。

猩紅色的底火瞬間被點燃，直接將槍口的消音器給照的通紅，死神呼嘯著撲去，然而AK15就彷彿能夠預知未來一般，側面撲出，貧鈾彈直接擊穿了掩體，帶著他的勢頭彷彿重回地府。

機會。

MR308身體向前撲去，在敵人的反擊來臨之前，手一奪自己的包包便向遠處跑去。

「別讓她給跑了！」

一轉眼，四面八方便都是敵軍，對方的包圍網亦然成型。

砰！

掏出腰側的霰彈槍一槍將距離自己最近的側面敵人打成篩子，腳步沒有停下，手上繼續一個花式退膛，直指這距離另一名軍人的面孔，鋼鐵之雨便瞬間爆射出去！

「隊長！」

後面的人剛這麼喊道，一刻，只聽又一聲槍響，又一個人類重蹈了死亡的覆轍。

稍微拉開了距離。

一個滑步到這附近最後一處掩體後面，堪堪躲過稍遠處打過來的子彈，順手重新整一下自己的兜帽，打開背包，動作行雲流水版的給所有塑膠炸藥裝上雷管，然後就藏在自己身後樹洞里。

這麼多的炸藥差不多可以夷平一座三層別墅。

悄咪咪想要回頭望一眼，不出意料的又被子彈給壓制了回來，還是那挺熟悉的槍聲。

白獒小姐非常執著，非常優秀，事前的報告並沒有寫錯。

呼，吸。

下一個掩體很遠。

比那落葉落地的速度還要更快，還要更短，幽靈身形詭異地向前飛去。

「開槍！開槍！開闊地全員壓制！！」萬般槍口齊開口，每一道槍口都想要攀附上那一道幽影，直到最後消失在荊棘從後面。

「不能讓她跑了！！剛剛她中了很多槍！跑不了多遠！抓活的！這種非法人形都會在死亡后刪除所有記憶體！」

腿部沒有中槍，很好，還能夠站起來，反身兩槍將沖在最前面的敵人打掉，就像是幽靈讓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嚇的其他人的腳步一緊，急忙縮在掩體後面，象徵性的用著各自手裡的武器反擊。

下一個受害者是誰呢？

下一個聽話的受害者剛剛從掩體后跳出來，一顆子彈便乖乖的找上了他的心臟。

下一個好孩子是誰呢？

大家面面相窺。

308就這麼順著這灌木叢，繼續向著山下跑去。

然而一個腳步聲快速追了過來，不用看MR308也知道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到底是誰。

白獒小姐。

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引爆炸藥，顧不及細數後面到底有幾道還是幾十道慘叫聲，MR308直接向著腳步聲的那個方向舉起槍。

突突突！

對面的槍械率先噴吐著火舌，308也不甘落後，快速扣動著自己手裡的扳機。

殘枝在飄動，塵埃在飛濺，光和硝煙瀰漫著這處森林，有太多影響命中的因素了。

然而對於雙方來說，不存在沒有命中的可能性，勝利者，只屬於先開槍的哪一方，子彈在眼瞳中不斷放大，下一瞬間，世界就變成了血紅色的，有些疑惑，有些釋然。

無力倒下的AK15用她那剩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那個人面前閃耀的護盾…

白，聖潔，讓人搞不懂為什麼明明是一隻幽靈，卻會持有這些東西，違和的同時卻又散發著相契合的氣息。

咔啦，咔啦。

又是兩聲子彈迸進人形素體的聲音，又在胸口處補了兩槍，確認白獒小姐徹底變成死白獒了以後，MR308回頭看著遲遲沒有再追上來的軍人們，要處理那些被炸彈的傷員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員。

分流的話，人員不夠，會有危險，繼續追捕，傷員就會盡數死亡。

不可能再追來了。

因為人類就是這樣。

MR308起身有些悠悠地向著山下走去，身下不受控制的流下明顯的痕迹。

毫無疑問，再剛剛自己和她比試反應的勝負中，自己已經輸了，甚至在最後一刻，她還能夠反應過來槍口朝下，又射了一發子彈。

相當於人形鮮血正拖拖拉拉不斷從308的指縫洶湧出來。

很痛。

但是習慣了。

確認自己已經走了有夠遠，308才有些無力的背靠著一處乾枯的河床下坐下，視覺模塊一陣發黑，意識近乎昏厥，要宕機了。

還不能在這裡。

顫巍巍扯出綁在自己腿上的那像是裝飾品的繃帶，手指有些不聽話的儘力給自己傷口包紮。

不止這處槍口，那時候強行轉移掩體的時候也中了不少的子彈，繃帶不夠。

不禁想起來一個笑話，身體裡面的鉛摳出來三斤重。

強行用情緒刺激著自己的心智，還不能宕機。

如果是人類的話，中了這麼多槍早就死掉了，根本就不用擔心繃帶會不會夠用的問題。

將自己的衣服下擺也拆成布條粗略的綁在傷口上，總比什麼也沒有好，收好匕首，依然還是聯繫不上希爾和45她們，也許她們現在也在執行任務什麼之類的吧。

有什麼………

好像……向這裡走過來了……

「嗯哼哼，vivi你快過來看啊～我有撿到了不起的東西哦！」

一個梳著奇怪髮型的少女對著身後她的同伴大聲呼喊著。

「總而言之又是撿到了奇怪的塑料瓶嘛，這次是白事還是可叩，那種事情我都……」

走過來的戰術人形Vector一頭不影響行動的短髮，與靠坐在地上幽靈雙目短暫的對視了一眼，讓Vector下意識將自己手中的槍械抓得更緊了一些。

但那也許是錯覺吧，又也許只是因為對視的時間太短，導致那股奇妙的氣場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但剛剛對那股氣場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殺氣……

「PP-90，距離她遠一些。」

Vector手拉著PP-90的肩膀。

「唉？vivi？為啥為啥？」

PP-90手伸向癱坐在地上那個人形的臉，奇怪的回頭問道，隨後直接掙開Vector拉住自己的手。

「不用怕啦，vivi真是的～還是那麼膽小，看，她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形哦。」

伸出去的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面那副可愛的面孔，看著那副熟睡中毫無防備的少女臉，讓Vector有些不禁的放下了手中的槍械。

「哦哦！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愛一些嘛！訂做她的人類一定非常有品位吧！你說對吧vivi！不如我們把她撿回去怎麼樣？指揮官絕對喜歡這樣的類型，我賭今天的晚飯！」

「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麻煩指揮官比較好，一般來說這種麻煩事只會討人厭。」

Vector自言自語的說著，眼睛實則一直注視著面前的戰術少女，手臂上奇怪的袖章，不屬於她腦海中已知的任何安保公司。

睡得很香……看著她在睡夢中不自覺微微開合的嘴唇，這副可愛的面容讓她一瞬間以為剛剛那股殺氣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覺。

不，不會的，看她身上裝備的使用程度、掛件、保養、剮蹭等等一切因素都在說明她不是一般的戰術人形。

「PP-90，別去管她了，別去麻煩指揮官了，就算放在這裡，她的同伴也應該會過來回收她的，她也可以重新下載心智復活。」

「PP-90？你有聽到我說話嘛？」

「唉？啊！嘛～不過我剛剛已經和指揮官聯繫過了～vivi你現在再說都已經晚啦。」

「…好吧，指揮官怎麼說，一定是在抱怨我們兩個因為這點小事耽誤她的時間吧。」

「嗯……確實剛剛指揮官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所以我才說……不要參手這種討人厭的事情啊……」Vector轉過身去，不再去看地上那個人形，一句「走吧」還沒有說出口，就被PP-90給堵了回去。

「不，指揮官要求我們把她帶回去，還說這是命令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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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純打鬥六千字大章，這一章其實上一章節發出來的第二天就寫好了。

但是改動的過程發生了一些事故，大概如下

吾輩：「改書中……」

室友過來瞅了兩眼片段

「辣雞。」

「哪裡？」

他指了指。

「重新改」

「好多了，但還是辣雞。」

吾輩瞄了他一眼。

「重新改。」

「辣雞，能看吧。」

下一段………

「辣雞。」

(▼皿▼#)！！

吾輩雖然寫的確實不好，但是真的用心很努力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