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長路漫漫

今天又要去哪裡呢？小天使坐在後座上面回望著那座漸行漸遠的城市，在那座城市裡待的時間不多可小天使的心中卻還是有些留戀，一直到那座城市徹底消失在黃沙之上，向著更發人跡罕至的黃沙處深去。

周圍都是被黃沙侵蝕城市廢墟，輻射濃度在上升，用人跡罕至來形容這裡已經不恰當了，讓人不覺得這裡會存在生命。

實際上也確實不存在廣泛認知上的生命。

「校準時間。」這樣的指示發了過來，小天使和鏈接她系統的308對了一下表，居然真的差了半分鐘。

而小天使她們就在這一片什麼都沒有的荒漠停了下來。

接下來才是真正試驗。

「45分鐘。」

小天使聽從308的指示設置好系統內置鬧鐘，夕陽西下飛沙吹過頭頂，沙子藏在頭髮裡面的感覺真不舒服，望著慢慢沉寂在地平線下的太陽，黃金沙漠變得更加死寂、陰冷。

有什麼聲音。

小天使和308所在的這座廢墟並不算高，目測只有二十米的樣子，以至於不藉助光學瞄準鏡小天使也能夠用眼睛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畸變體、感染者或者說是殭屍出現遊盪在街道上。

大丈夫，這種東西小天使之前就有和他們對戰過的經驗，他們並不可怕。

然而就在小天使這麼想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巨響，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低吟，如同小山高的殭屍王出現了。

是那個嘛？

緊張又興奮地不自覺握緊了自己槍把，小天使對於自己即將對上那種敵人而感到興奮，並且認為自己不會輸。

五分鐘。

「咔咔咔咔咔。」

只見308從自己彈掛的胸口處拿出來了一個彈匣，將裡面特殊塗裝的子彈摳出來，「拿好。」正好五發，交到了小天使的手裡面。

兩個人使用的口徑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像這種308壓箱底的大殺器小天使也可以使用、發射出去的。

「這個是貧鈾穿甲彈，燃燒時會產生一千度以上高溫的同時還帶有自銳利性。」

而且更致命的是她那放射性如果對人使用的話就算打偏也能夠造成未來性永久殺傷不過這些話不需要308她講出來。

時間快到了。

「我要看到像那樣的傢伙安靜躺在街道上，明天一早我會回來幫你收屍的。」

「嗯，我知道了的。」小天使不以為意，就算那種東西不好對付但也只是不好對付而已，甚至自己心裡隱約產生師匠是不是瞧不起自己的感覺。

這種程度我不會死的。

「討伐數三隻。」

小天使不禁噎住了一下，三隻……

不過聽到這個數字小天使內心反而舒了一口氣，畢竟這種挑戰性才對吧…對了。

「用這個就可以將那種巨人殺死了嘛？」

小天使將那幾枚308給她的子彈舉到面前說道。

「用這個就可以。」

「我會活下去的。」小天使用堅毅的眼神看著308。

「哦，有信心是好事。」

就在小天使那對眼神的注視下，時間剛好到了，308從二十米的高樓一躍而下但小天使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如果是師匠的話一定會有辦法安全落地吧，隨著樓底下熟悉機車發出的聲音，彷彿將全城的殭屍都吸引過來。

是這樣嗎，小天趴在原地透過瞄準鏡看著那群向這裡衝刺過來的殭屍們。

尤其是大塊頭首當其衝，速度靈敏的不像話，如果自己現在就開槍的話樓下的那些殭屍就會像蜂湧式的衝進來吧，但現在也是最好的機會，可以直接完成三分之一的目標。

要做。

卸下彈匣排空膛內，小天使將那枚猩紅塗裝象徵著死亡的子彈當成自己的利器直接塞進槍膛，只要能夠變強的話，背後的翅膀是黑色的白色的還是紅色的都無所謂——

目標鎖定。

沒有絲毫遲疑地扣下扳機，奇怪的后坐力從槍膛處傳來，伴隨著真正猶如亡者的尖嘯，正中眉心，那隻巨人就只用了這一擊就倒下了。

這不是輕輕鬆鬆嘛？

心裡一邊覺得師匠實在是太瞧不起自己了又覺得自己可以在明天早上可以給師匠一個驚喜，小天使在廢墟上面穿梭，利用地勢擺脫下面的追兵。

下一個目標發現。

對方只是在肆意的遊盪，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就是他了。

同樣的流程同樣的結果，一轉眼任務就完成了三分之二，看著倒在地上了無聲息的巨人殭屍，這種東西也就不過如此。

一發，只要一發子彈就能夠放倒了。

於是第三隻也被小天使用同樣的方式解決了。

任務完了。

小天使此時躲在一座鐵質高台上，晚風吹起來還真是舒服呢…這裡普通的殭屍絕對登不上來，望著又倒在地上巨人殭屍，小天使那濃厚的表現欲開始湧現了出來。

如果，如果自己完成的更好的話，是不是能讓師匠對自己另眼相看呢，可就連小天使自己心裡還沒有完全意識到，就在前幾天心中還留有恨意的那個自己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這副模樣。

想要表現給她看。抱著這種想法小天使繼續在塔上搜尋著目標。

自己還有兩顆子彈，象徵著死亡的子彈。

做得到，一想要師匠剛剛對自己嘲諷看不起的模樣，此時的小天使就越是想要告訴她自己可以的，猩紅的子彈再次上膛，瞄準眉心、那隻巨人殭屍就算有所疑惑之前的聲音，但他也完全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射擊！

子彈帶著邪笑飛了出去，在夜空中拉出一道醒目的紅線然後狠狠地撞在了巨人的脖子上面……

怎麼會！！

明明是同樣的步驟但卻是不同的結局，巨人在怒吼著，一發沒有直接擊倒他讓小天使慌了神，他只是把子彈塞進槍膛裡面而已，以至於連彈匣都沒有撞上就是因為對自己有自信，有自信自己絕不可能打偏。

但是怎麼會！？

而這就是308那個時候沒有說出來的子彈副作用了，強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貧鈾穿甲彈有很大程度上是靠著燃燒性高溫來進行穿甲的，而這種貧鈾彈燃燒時產生的溫度超過一千度，所以哪怕只是一瞬間，槍膛槍管也必須得忍受這樣的高溫摧殘。

就算是這枚子彈原本的主人308用她那為這款子彈特製強化過的槍膛組件和槍管射擊也沒有辦法一直保持槍械精度不受損，而小天使用手中的武器在射出了三發子彈后，她手中那最受信賴的槍支早已經無法再忍受。

可以說第三發還能夠保持在一定精度就已經是天佑了，這一發打在了那隻巨人殭屍的脖子上面也證明了小天使槍法優秀，但只是這種程度確實不足以打到他……

現在他正對準小天使的位置發出了怒吼，開始朝著這座鐵塔急速沖了過來。

不好！

小天使心中的警報被拉滿，但與巨人殭屍他那巨大體型完全相反的是他那離譜奔跑速度，只是下一個瞬間他便已經利用奔跑帶來的勢能狠狠去衝撞這座本就鏽蝕不已、搖搖可危的鐵塔。

「唔啊！」

不僅僅是小天使被這一下嚇了一跳，這座鐵塔也是，金屬在發出悲鳴，小天使坐在鐵塔頂上被迫與夜空的星星玩搖搖椅，這一點也不有趣，那一小坨肉山又是一記撞擊，這座鐵塔已經肉眼可見的傾斜了起來。

而此時位處於鐵塔最上方的小天使只是想要坐穩都需要花十二分的功夫去保持。

下面的普通殭屍們更是如同嗷嗷待哺雛鳥對著上方小天使嘶吼著我們要吃的！只是他們並不是真的像雛鳥一樣向小天使媽媽要蟲子，而是想要把小天使這個媽媽吃掉！

「我才不會認輸！」而且我也沒有血肉那種東西啊，嘛、不過就算說出來了他們也聽不懂吧。

機油對於碳基生物來說應該不好喝吧？

新的彈匣拍上，滿載的穿甲彈一發一發深深打進了瘋狂撞擊著鐵塔腳部的巨人，受了十分嚴重傷的巨人彌留之際發出最後怒吼和那際最後頭錘，而正是這生與死之間的最後一擊便是壓死鐵塔的最後一顆稻草，金屬不堪疲憊地發出嗡嗡聲，下面的群眾在發出狂喜的尖嘯，開席了開席了！媽媽！！小天使擺出對抗衝擊的姿勢與這座鐵塔一齊向著越來越近的地面飛速撞過去。

轟！！

鐵塔轟然倒下發出驚雷般的聲音，在轟的一聲后小天使的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唔……」

時間過了多久？

一分鐘？或者是二分鐘？每一分每一秒倒在這廢墟裡面都有十足的危險，但是手指使不上力氣…

小天使仰面倒在地上，背後一定哪裡斷掉了吧，透過倒下鐵塔那扭曲狹小的縫隙小天使能夠看到天上的明月，真是潔白吶，要是周圍不是一片漆黑還有不間斷的殭屍叫聲就好了…

跑不掉了。

可是心裡一想到師匠、師匠那個時候說的話挫敗感便在心中蔓延開來。

要不是的話……不，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後悔葯，就是自己搞砸了而已，但是……

「啊啊…」極力伸出還能夠動的左手光是從這狹小的鋼鐵縫隙中鑽出去就已經費盡了全力。

好想再動一下……好像還能再動一下！

用手拉著歪曲的鋼鐵讓自己上半身拚命坐了起來，腳還能動！小天使燃起希望抬頭看著那一輪明月，奮力向著哪裡追尋過去。

「唔唔！！」小天使用盡全部力氣想要將出口處的縫隙擴大，外骨骼在迸發出極限的聲音，出口也在隨著一點一點變大，太好了～能出來了！

急忙探出身子的小天使正想要呼吸新鮮空氣身後卻立馬被一個殭屍抱住。

「啊啊啊！！」從脖子處傳來了毫不留情撕咬的痛感，抽出自己靴內的匕首，看也不看的向後刺去對面像突然失去電池般的玩偶一樣，木訥地趴在自己的身後。

「嗯啊……」喘著粗氣將身後那一坨死肉用力推開，不行、真的快要沒有力氣了，得快一點從這個縫隙中鑽出來才行，然而搖搖晃晃站在鐵塔廢墟上面，自己所看到的就只有茫茫無盡屍海。

呵呵…

身體抖動著下意識嗖笑了兩下，這個時候一般人應該在思考是不是躲回去比較好吧，但是我不一樣…

都已經說了自己絕對能夠活下去，殭屍們在回應，屍潮屍海在大聲嘲笑她當時的想法是多麼幼稚。

「真是的，明明我身上一點肉都沒有。」

「嗷嗚。」一隻手掌穿過鐵塔的縫隙試圖抓住小天使的腳脖，用力踩下去的話只會再多出來兩隻手，沒有其他辦法，小天使慢慢沿著翹起來的鐵塔尖尖角往上爬，回頭看著那些殭屍也在適應鐵塔的縫隙，手拙腳笨的一點點追了上來。

就到這裡了，已經……沒有退路了，小天使位於這座倒下來鐵塔的最高點，雖說是最高點但也不過距離地面六七米罷了，只要想的話，那些可憎的面孔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他們還在越來越近……

萬不得已，小天使嘗試在鐵塔的塔尖站了起來，剛剛落點的地方都待不得了，這裡的視線是真的很好，雖說甚至都不夠她兩腳站立但眼裡卻重新燃起了希望，為什麼自己現在才注意到呢？街道的兩邊有不少的廣告牌，如果能夠抓住其中一兩個的話就能夠順著廣告牌爬進街道兩邊的屋子裡。

可是一隻腳的話要怎麼起跳呢？

望著近乎五六米的距離，單腳的話就算是人形也很吃力，重新看了一眼又要追上來的殭屍們，不過這種情況也只能賭一把了。

深呼吸。

可以的！

自己絕對可以活下去的，給師匠，給大家證明看……！身體猛然發力向前撲去，那個藍色廣告牌在小天使的眼裡越來越近，但也越來越遠，不好！距離不夠……隨著底下殭屍的視線轉移小天使險之又險險之又險的單手撲在藍色拉麵廣告牌最下面，這裡是最糟糕的位置。

慣性帶來的擺幅對於單手掛在這裡的小天使是致命的，就算是人形想要維持住自己的身形也十分不容易，看著兩條黑絲大腿在廣告牌下面大幅度來回晃悠，小天使牌大腿肉拉麵對於殭屍來說絕對是絕一品級別的吧，雖說小天使裙底那無限風光也被一眾殭屍隨意欣賞，可惜殭屍終歸是殭屍已經死去的事物早已不理解美是為何物了吧。

殘念、殘念。

更可惜的是無論是活體招牌又或者是美好風光都總是過的那麼快，小天使逐漸克服剛剛一躍慣性帶來的影響，就用一隻手的，一下一下向著廣告牌最裡面的位置移動著。

做得到！

「啊！！」而就在小天使即將摸到窗戶時候，那連接廣告牌早已被風沙和時間腐朽不堪的鐵條突然承受不住壓力發出吭的一聲斷裂了，下面的聞聲殭屍們沸騰了，活了！活體招牌活了！！美味的小天使拉麵就要從天上掉下來了！

「不要啊……」小天使喘著粗氣絕望的說著，手中握著的廣告牌再不斷往下彎，僅剩的另一根鐵條更承受不住小天使的重量，那一雙長長的黑絲也在距離殭屍們越來越近，已經有不少殭屍嘗試跳起來試圖將折翼的天使徹底從天空扯下狠狠玷污，近了，近了！已經有不少殭屍已經能夠摸到小天使的鞋跟了，甚至再近點，將小天使那雙小牛皮鞋都搶走。

地上的殭屍們在狂笑，但是天空、命運總是多敬小天使一分，廣告牌終究還是在某一個點停止了彎曲，小天使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急忙用力翻進了窗戶只留下窗外一堆嘆息怎麼這樣的飢餓群眾。

「終於，安全了。」翻進屋子裡，終於能夠喘一口氣的小天使如此說道，然後等她抬起頭來，身體瞬間僵住，這絕對是命運女神在對自己開的玩笑吧！就算自己的內心無論再怎麼詛咒，小天使還是和那一雙同自己一般迷惑的眼睛對視上了，那個身體從房間的一角鑽出來，這間還算寬敞的屋子便立刻變得狹小的站不下人起來，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巨人殭屍。

但是不會有人回應她。

世界生物的起床氣總是如此的相同，被吵醒的巨人殭屍異常憤怒身體的動作比小天使反應更快，不、不對在那他動之前就已經有幾發穿甲子彈射了過來，是小天使的速度還要更快！可區區幾枚子彈不足以阻擋住他的動作，巨人殭屍猛的一巴掌，房間裡面能夠躲避的空間幾乎為零，正面硬生生吃下這一巴掌的小天使直接倒飛出去，就算連兩層混凝土磚外牆都抵擋不住這種恐怖的勢能，小天使直接從街道上橫飛出去撞破了兩層建築來到了街道另一邊屋子裡。

「咳啊！！」

只是這一下，那恐怖的巨力就透過小腹直接將連接全身神經脊椎給打斷，小天使倒嗆了一下，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但她反手抬起武器、快速檢查槍械、開火，開火，槍口噴吐著火舌持續射向追擊過來的殭屍王，巨人殭屍發出了怒吼，來當小天使的面前又是一記雙手下垂，二樓的層板被擊碎，吃下這一擊的小天使胸口裝甲已經徹底變形，雙眼發黑，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射擊，但她還是在繼續射擊，不知道…不知道扣下了多少次扳機。

終於，小天使的努力不是白費的，第三下追擊終究還是沒有到來，鋼芯穿甲擊碎了巨人殭屍的腦殼狠狠釘在深處，巨人倒下的時用自己寬大身軀倒在了被鋼筋混凝土掩埋的小天使出口上面，咔、咔、咔、咔，空倉掛機的聲音響起，已經沒有彈藥了，小天使無力的將槍垂在一旁，視線逐漸恢復，小天使望著將自己出口堵得死死的那個巨人，這個時候應該感謝它吧……不然的話，這個時候小天使就已經被蜂擁而至的殭屍們撕成碎片了吧。

但是自己現在又被迫進入洞口中了啊。

從一個洞口移動到另一個洞口，若是小天使按照一般人的想法那樣做，還不如就留在一開始的洞口吧，但是她不後悔，因為這就是她已經努力的證明。

努力……努力………

到底為什麼呢？為什麼一想到這個詞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呢？明明自己已經這麼努力了，明明自己已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連自信的射擊都比不過人家，為什麼再怎麼努力都還是努力不過人家，為什麼自己無論做什麼努力也還是在關鍵時刻幫不上大家。

為什麼自己又會像這樣……像一個蠢貨呢…………

淚水弄花了視線，在這模糊的世界里，小天使能夠看到光透過洞口透了進來，是那個吧，是那些要過來來了解沒用的自己吧，那麼也好，反正自己……小天使向著那道光伸出了手，而另一隻溫軟的手掌狠狠地抓住了她。

「師匠？」小天使用遲疑且帶有希翼的顫抖聲音問過去，啊啊，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吧。

「凌晨的光升起來了喲，恭喜你。」隨著砰的一聲定向炸藥的聲音響起，原本死死壓住小天使的石塊被308精準全炸向了街道，身體原本的重負瞬間清空在恍惚間小天使便被公主抱了起來，視線終於再一次清澈了，師匠的面孔雖然還是看不太真切，但那雙無法忽視的眼睛小天使不要太熟悉。

那雙平靜眼睛裡面此時所想表達的小天使好像讀懂半分了。

「對不起……」為什麼呢？到嘴邊說出來的話是這個呢？但隨後她就沒這個想法了，被有些粗暴的丟在機車後座，小天使這才來得及看清楚周圍，哎？師匠是怎麼把車子開上房頂的？屋頂上難不成還有高速公路嘛？

「抓穩，中途掉下去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

「哦。」小天使聽話地狠狠抱住了自己的師匠，師匠的身體手感超好，雖然小天使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但是師匠就是抱起來軟軟的唉…

與外表完全不一樣。

「要上了。」308戴上頭盔，給身後的小天使也丟了一個，二人系好頭盔，機車轟鳴著彈射起步從屋頂飛了出去——隨著轟嗤的落地聲，從一個屋頂到另一個屋頂的，這就是獨屬駕駛技巧特別高超之人的高速公路。

大排量的機車速度真的超級快，就算是在房頂上行駛，不就是因為在房頂上行駛才能將大量的殭屍群甩在身後，接連行駛了好幾個屋頂后308終於看到了能夠落地的空隙，308駕駛著機車無畏的一躍而下，砰！腰間的霰彈槍旋轉著將天空中飛撲過來的殭屍擊落、同時車輛加速一切行雲流水，厚重的車輪無情碾過破損的地面在無數人的歡送下駛離了這座被黃沙淹沒的城市。

在那黎明的照耀下，向著前路前進。

「師匠。」路況或者說車子已經變得平穩，但是小天使抱住自己師匠的手卻沒有鬆開，不如說反而抱得更緊。

「怎麼了？」

那個時候自己想說的話不是對不起，這個時候小天使她想對師匠真正說的是……

「謝謝。」

哼~隱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在微微笑，308透過後視鏡看著羞澀到臉紅的小天使，「哦！」像這麼爽朗的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