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願賭服輸
沒過多久，艾克不知從哪抱回來一根碗口粗的樹榦。
村民們看到他手裡的樹榦，皆是一頭霧水。
胡圖也是滿心的疑問，壓根不懂得這是要做什麼。
「喂，你拿這個來幹嘛。」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袁野又給艾克交代了幾句。
艾克遵照袁野說的，又找來一塊小些的石頭，用它放在那塊大石頭的旁邊，隨後將樹榦一端塞到了大石頭的底下。
眾人還是看不明白艾克這是要做什麼。
安雅小聲地拉著袁野問道：「這樣真的能行嗎。」
袁野對她笑道：「你就等著看吧。」
安雅心裡還是犯嘀咕，那麼大的石頭，靠著這一根樹榦就能撬動嗎。
正擔心著，忽然看到艾克吊在樹榦的另外一頭，他用力往下一壓，那塊巨石竟然真的被撬動了。
這下不光是安雅感到震驚，其他人都感到不可思議。
胡圖和他的小跟班嘴巴都快要合不攏，嘴裡念念有詞，「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就連艾克自己都沒想到能撬動這麼大的石頭。
成功的艾克忘乎所以地蹦著，「老師，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你說的那個槓桿原理果然有用。」
袁野走到黑臉的胡圖跟前，笑著說道：「這羊我牽走了。」
此時的艾克更是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就因為自己個頭小，他總是被胡圖這幫孩子欺負，這下袁野不光幫他教訓了胡圖，還從胡圖那裡贏來了一隻羊，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揚眉吐氣的了。
看著袁野牽走自家羊的背影，胡圖咬著牙，心中萬分不服。
他突然叫道：「你耍賴，我不服！」
「怎麼耍賴了？」袁野回過頭道。
「說好要搬動的，你這不是搬動，所以我不服。」胡圖叫囂道：「要不我們再比一場，不然我就是不服。」
艾克上前說道：「胡圖，你輸不起。」
胡圖把嘴一歪，「誰輸不起了，你們這是作弊，這裡的人全都可以作證。」
艾克還要和他爭執，袁野讓他先安靜，對著胡圖笑道：「再比也不是不行，但還是老規矩，得來點賭注。」
聽到賭注兩個字，胡圖心裡顫了一下。
剛才他就是腦袋一熱著了這個男人的道，現在怎麼感覺這傢伙又在給自己挖坑了。
「不敢么，那就算了。」
袁野牽著羊便要走。
胡圖被袁野一激，再一次跳進了同一個坑裡。
「有什麼不敢的，不過這一次你先說比什麼，我再和你賭。」
袁野看了看周圍，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那塊石頭上。
「這次來個簡單的，你信不信我能讓那塊石頭裂開。」
「不許用鎚子。」
「不需要。」
「不可能！」
胡圖堅定地搖著頭。
不用鐵鎚怎麼可能砸得開那麼大的石頭。
即便是用鐵鎚，再把村裡最強壯的男人叫來，要把這石頭砸開也是不容易的。
村民們也都議論紛紛，大家都認為袁野這是在吹牛，但又覺得或許他真的有辦法。
「你要能做到，我就給你一頭牛！」
「一言為定。」
看袁野答應得這麼乾脆，胡圖忽然有些心虛，但這時候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想挽回已然沒了機會。
在眾人的注視下，袁野讓安雅和艾克去弄來了一堆柴火。
有村民看不懂，小聲地嘀咕，「他這是要幹嘛，燒石頭嗎。」
旁邊的人說道：「想靠火把石頭燒開嗎，這怎麼可能。」
在所有人的懷疑中，袁野點燃了柴火堆。
沒多久，火焰就開始熊熊燃燒。
站在離火堆好幾米開外的地方照樣能過感受到灼人的熱浪。
村民們眼睜睜地盯著火焰，他們也很好奇，這石頭真的能被燒裂開嗎。
所有人都對此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只有袁野氣定神閑，因為他知道石頭是一定會裂的。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木柴燃盡，那塊巨石看起來已經被燒得紅透。
「老師，這樣真的能行嗎？」
艾克見那石頭除了變紅再沒有其他反應，不由緊張起來。
袁野自通道：「現在我們還要再做一件事。」
「什麼事？」
袁野沒有回答，而是滾了一個雪球，然後扔到了燒透的石頭上。
一瞬間，石頭髮出「滋滋滋」的聲音，滾燙的石頭遇到冰冷的雪，立馬就將雪化作了水，然後又激起沸騰的水蒸氣。
在眾人被這場面嚇得紛紛往後退的時候，「砰」的一聲，大石頭突然從中間裂開。
「神吶，石頭真的裂開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圍觀的人群炸了鍋，在疑惑中他們親眼見證了局勢碎裂的場景。
此刻，袁野在他們心中就是掌握著神力的人。
艾克幾乎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袁野。
袁野對他笑了，說道：「很神奇吧，這叫熱脹冷縮。」
看到袁野露了這兩手，艾克對這位老師的佩服已經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這一刻他更是堅信了要跟隨袁野學習科學的信念。
之前對袁野還心有不服的胡圖這下終於服氣了，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還能變出更多他從未見過的「魔法」。
他主動把牛牽到了袁野面前，將韁繩遞給了袁野。
袁野當即將牛交給安雅，讓她牽回家去。
贏得了一頭牛，可把姐弟倆給高興壞了，尤其還是可以產奶的母牛，以後家裡每天都能收穫更多的牛奶，這無疑會極大改善家裡的條件。
袁野今天可是贏麻了，一頭羊加一頭牛，按照牛羊的價格，一頭成年羊能賣10個銀幣，而一頭成年的母牛則能賣到30個銀幣或者1個金幣，在這裡33個銀幣能換1個金幣，同樣的33枚銅幣等於1枚銀幣。
也就是說今天袁野靠著和胡圖的賭局最少賺了1個金幣。
想到德容太太被教會徵收贖罪金的事，袁野心裡總算輕鬆了些，這牛和羊應該能幫上她不少忙。
三人要走的時候，胡圖叫住了袁野，「等等。」
袁野回頭看著這個小子，此時他臉上的表情是那種知道自己闖了大貨，害怕回去被父親吊起來打的樣子。
「先說好，願賭服輸，輸掉的東西可再沒有拿回去的道理。」
「我不拿回去。」
「那你想幹嘛。」
胡圖羞於啟齒，說道：「那個，你能不能也當我的老師。」
袁野愣了一下，還以為這小子要說什麼呢，結果只是想當他的學生。
要說在收學生這塊，袁野那是相當樂意的，能夠把知識的種子散播出去，這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在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其他幾個胡圖的小跟班見狀，也紛紛湊過來，表示要拜袁野為師。
這下輪到艾克急了，這要是收了你們，自己唯一親傳弟子的位置就不存在了。
「老師，你別收他們當學生。」
「艾克，你憑什麼不讓他當我們老師。」胡圖不服氣道。
「誰讓你們欺負我的！」
袁野當然知道艾克是怎麼想的，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情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他笑著對艾克說道：「老師從來都不是只教一個學生，我的職責是把知識傳播給每一個追求科學的人，我希望自己是這草原上的一團星火，終有一天野火燎原，能將這整個草原都點燃。」
那一刻，艾克胸口彷彿被堵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向袁野的眼神也有了變化，從一開始的只是敬佩，慢慢變得神聖起來。
聽到袁野口中的志向，他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教會故事，追求科學，並將其發揚光大，這才是他這輩子應該做的事情。
安雅看待袁野也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之前她只是覺得這個男人有著一張帥氣的面龐，言談舉止充滿了禮貌，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深深被吸引的是他身上那股與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氣質。
「在追求科學的這條路上，如果始終只有你我二人，那是不是太孤獨了些。」
「如果有更多人參與進來，大家一起朝一個目標前進，這是不是更有趣呢。」
「老師，你說得對，我知道錯了。」艾克低著頭道。
袁野看著胡圖和他的三個小跟班，說道：「要做我的學生也可以，但你們得記住，以後再也不準欺負弱小。」
胡圖一聽袁野願意收他當學生，當場激動壞了，做了一個沃瑪教在禱告時右手按在心口的動作。
袁野微微皺起眉頭，搖頭道：「當我的學生不必要這樣，除了你們叫我一聲老師，平時我們之間更像是朋友。」
「嗯嗯。」
「老師說得對。」
「以後我們都聽老師的。」
「你就是我們老大，你讓我們揍誰就揍誰。」
胡圖和幾個孩子爭先恐後地說著。
袁野一看，差點沒當場翻白眼，敢情我剛才說的話你們是壓根沒聽啊。
看著這幾個孩子激動的樣子，袁野只能暗道一聲：算了算了，能把這幾個問題少年收服也算是不容易，起碼這幾個孩子以後會聽自己的話，只要好好教導能避免他們走入歧途。
讓這幾個新學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袁野也帶著贏來的牛和羊跟著安雅和艾克姐弟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