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規矩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被打破
陳道盯著眼前的這整整一密室靈石，忍不住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瞳孔中滿是白玉色，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
他今年20歲了，在陳府也呆了整整20年了。
可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陳府下方有個密室，而且還藏了這麼一大筆靈石。
一枚靈石的購買力，在凡人間是很大的。
準確的說，領著一枚靈石去凡人間消費大概率花不出去，那些攤販全身家當加起來都沒一枚靈石多，根本找不開。
而他陳府下方整整藏了數萬枚靈石。
這麼多靈石，足矣將石城周圍方圓百里人畜的命全都買下來，都還綽綽有餘。
那句話果然是對的，有時候不逼自己父親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少靈石。
而站在陳道身後的牛莽此時已經徹底傻眼了，盯著面前一片片白花花的靈石，大腦將近獃滯。
眼前的這批靈石，對他的價值體系，造成了嚴重的衝擊。
十數年前，他僅僅因為不到一枚靈石的事情，就被打入死牢。
然而現在，這裡足足有數萬枚靈石。
換個說法，就是眼前這批靈石，足足可以將數萬個他全部打入死牢。
片刻后。
陳道才緩過神來，還處於震驚中，扭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所以說，那靈石礦是真的了？」
「哈哈哈。」
陳平德笑呵呵和一旁的六子對視了一眼，輕撫著鬍鬚滿意道：「自然是真的了。」
「當初我們兄弟一伙人發現了這個靈石礦，沒敢招人，便自己拎著鐵鍬上陣挖了，但正所謂財帛動人心。」
「哪怕我們兄弟當時都是些過命的交情，每個人幾乎都為其他人擋過刀，砍過人，但在這麼多靈石面前，還是有人沒克制住，走漏了消息。」
「雖然我們及時發現，並將那幾個人處理了。」
「但消息還是不可遏制的泄露了出去，已經無可挽回了，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強行出手掩蓋消息，反而會欲蓋彌彰，讓更多人注意到我們。」
「於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是封礦，然後將這個消息編成幾個故事，傳播出去。」
「事實上，我們編了很多個故事，但廣為流傳的那個還是石城原先名為靈石城這個故事，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什麼，上古大戰之類亂七八糟的。」
「之後的事情，便是這些流言引來很多修行之人，我們靠出售地圖儘可能的引導那些修行之人避開那被封的礦。」
「待無人問津此事時，再重新開礦挖掘。」
「當然，說起來容易，但當時可謂是每天都在刀刃上遊走，這其中的風險不親身經歷是無法理會的，但幸好，你老子我乃非常人。」
「也算是給你留了點小家業吧。」
陳平德望向面前的整整齊齊壘在一塊的靈石堆，神情滿意的笑了起來：「怎麼樣，你老子當年還行吧？」
陳道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略微欽佩道。
「不得不說，這件事做的真讓人佩服。」
「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皺眉道：「你那兩個床弩是哪來的？這是軍械，我往城主府里插了好多次人，根本插不進去，你是怎麼弄出來的？」
「簡單，無論什麼軍械要運到石城總是要走官道的，提前打聽好消息，然後搶了便是。」
一旁的牛莽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道：「江湖規矩不是，官道上的軍械不準搶嗎？」
「嗯哼。」
陳平德抬起頭顱，掃了眼牛莽，咧嘴輕笑道：「江湖規矩，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給打破這個規矩的人創造足夠大的利益。」
「如果每個人都不守江湖規矩，那豈不是人人都有軍械了？」
「正是因為大部人都守江湖規矩，所以我們猛虎幫才是唯一一個擁有軍械的江湖勢力不是嗎？」
「所有規矩，自誕生以來，便像是一個禮包一樣，等待敢於承擔風險的人來打破這個規矩開啟這個禮包。」
牛莽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時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想到一件事情難以置通道：「前幾年...城主府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瘋，清理了石城周圍全部的山匪，這...」
「你在震驚什麼？」
陳平德不屑的掃了眼牛莽：「官道上的軍械被搶，肯定得有人付出點代價，他城主沒點動靜，你信不信第二天，千里州的太守就把他視為同夥一起派兵剿滅了？」
「等等——」
這時，陳道突然眉頭緊皺沉思道：「父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年你和另外兩族派人，和城主府一起出兵去剿匪了。」
「自然。」
陳平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作為石城的一份子，既然有點能力，一起出城剿匪是我的義務，也是責任的體現。」
陳道沉默了一會兒后，繼續道：「據說，那日城主府好像有內應一般，一天時間掃乾淨了石城周圍的全部山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陳平德眼中閃過一絲老狐狸的狡黠，咧嘴笑了起來：「我就是那個內應，這些山匪躲在哪，我比他們都清楚。」
「由我陳家不經意的發現山匪躲藏點，然後城主派兵突襲剿匪，自然一天時間全部拿下。」
陳道抬起頭望向自己的父親，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在此之前，你早早就讓猛虎幫躲起來，從那日之後，石城就只有一家山匪，便是猛虎幫了。」
「沒錯。」
陳平德滿臉自豪的摸著自己的鬍鬚：「而你道幫也是在此之後才崛起的，可以說你小子能崛起，我也算間接幫了你不少。」
陳道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氣：「但是，城主派兵滅了石城周圍幾乎全部的山匪，依舊沒有發現被搶走的軍械。」
「不錯。」陳平德輕挑了下眉，滿臉讚歎的望向自己的兒子。
「但是城主老了，該退位養老了，軍械丟沒丟他才不會在意。」
「他只需要將石城周圍的山匪腦袋拿下，送到太守府上，來讓他接下來這幾年的烏紗帽不會掉就好。」
「至於丟失的軍械，那個老油條會有自己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