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小維
與此同時,在寫字樓上一個不大的寫字套間里。
一個精壯的白人男子提著褲子從一個小房間里出來,嘴裡不停的罵著髒話:「操,每次有好事老子都是最後一個,那小娘們兒都被你們玩傻了,哼都不會哼一聲,老子像在玩一具屍體一樣!真他媽沒意思!」
「你哪次玩女人不是玩得人要死不死的?讓你先去,我們還玩個毛啊?沒讓你上那個東西就不錯了,還挑剔呢!」年紀不大的一個黑人小伙,指著地上橫躺著的一具女屍說。
「你丫才該去和喪屍親熱!臭小子!」白人壯漢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就自己抽煙去了。
那具女屍的樣子極為恐怖,皮膚都呈灰白色,沒有了右手,手臂的缺口血肉模糊,好似那隻手是被人活生生扯掉一般。一張臉上全是血,鼻子陷進了進去,明顯是被人用鈍器砸向面部造成。
沙發上另一個猥瑣的老頭也露著泛黃的牙,說:「我就不知道怎麼突然爆發喪屍了,外面全是吃人不眨眼的喪屍,我們還被困在這兒。真他媽的晦氣。」
「行了吧,boss都算好老闆了,喪屍爆發還派人過來營救我們。再等等吧,說不定今晚就有人過來接應我們了。」一個穿著休閑西裝,戴眼鏡的斯文男人說,「誒,別說那亞洲小妞身材還真不錯,我感覺又來了,再去來一炮。」說著就笑呵呵得往那間小屋去了。
「哈哈,你們看到沒?這就叫衣冠禽獸!哈哈哈哈」剛剛那個黑人小伙誇張的笑道。
「還真他媽是,穿西裝的都不是好人,這都是今天第三次了。猥瑣。」白人壯漢繼續抽著自己的煙說,「老頭,你說救援明天會不會到?我們的食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食物絕對不夠五個人吃一頓啊。」
「四個人夠了,裡面那個小妞不管她,昨天前天的飯我都沒給她吃,餓死算了。現在喪屍爆發,拳擊場不能打比賽了,你還期望著她姐姐贏了年賽,boss讓我們把這小妞給送回去?呵,說不定她姐姐都變喪屍了。」老頭一直玩著自己手中的小匕首。
「所以說,你們都是壞人吧,哪像我這麼好。還是我給那姑娘送了的吃的。」黑人小伙一臉得意的說。
「臭小子!你是白痴嗎?!我們都不夠吃了你還給她吃的?!**!」白人壯漢和黑人小夥子一向不合似的,句句話帶刺。
黑人小伙,把弄著屋裡唯一的照明工具——一盞充電式檯燈,白了白人壯漢一眼,說:「當然不是給我們的食物給她。」
「哦?什麼意思?」猥瑣老頭抬起頭來,半眯著眼睛看著黑人小伙兒,眼神里有說不出的危險意味。
「我給她吃的肉。」黑人小伙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那具已經不會流血的女喪屍,「那個肉。你不知道,一個白嫩的小美女,被逼著灌下噁心的喪屍肉的畫面,哎呀!他媽的!真讓人興奮!」黑人小伙一臉變態猥瑣的表情,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創意有多棒一樣。
「什麼?!你個白痴!!喪屍病毒是會傳染的!!奶奶的!!」老頭一改沉著的模樣,突然暴躁的從沙發上彈起來,往那間小屋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出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啊!!!!」只是短短一聲,便再沒了聲音
「抄傢伙!!」老頭機警的握著手裡的匕首,貓著腰靠近了小門,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分辨裡面的狀況。
另外兩人也拿上了武器,一直棒球棒和一根警棍,站在離老頭不遠的地方。老頭示意他們做好戰鬥準備,緩緩的將門打開。屋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聽見「唰唰唰」的聲音。老頭讓黑人小伙拿過檯燈,慢慢的將等舉起往屋裡照去。
首先引入眼帘的景象,讓老頭驚得差點尿了褲子。
穿西裝的男人頭向著門邊,奮力爬來,整個下顎已被活生生的撕掉。他的身上騎著的是這幾天被他們狠狠折磨過的亞洲女孩,只見她頭髮銀白,身上沒有一絲遮擋的騎坐在西裝男人身上,用野獸般細長有力的爪子撕扯著男人身上的皮肉。
男人還沒有死,但是因為被扯掉了下巴和舌頭,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只能含著淚向門口的三人求救。而他身上的女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在對他施以「凌遲」之刑,一塊一塊的將他的肉生生的撕扯下來,他的兩條腿已沒有了樣子,只有森森白骨連著細碎的血肉。
這樣的變化發生得太快,三人根本不敢相信,從那男人進小屋到現在還不足三分鐘,怎麼會就沒了人形。
被嚇得丟魂的三人在女孩的一聲尖叫后回過神來,老頭首先將手裡的匕首直直的飛向了女孩的頭。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兒居然輕鬆的躲過飛刀,直接向老頭撲來。輕巧的一躍,伴隨著一道血光,躍過老頭的頭頂直撲向他身後的白人壯漢。
「哦,我的天!」黑人小伙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下地板被一灘黃水浸濕,發出一股騷臭。他看到當女孩躍過老頭的頭頂,一道血光噴濺在牆上后,老頭的頭竟滾落到了白人壯漢的腳邊,老頭那沒有頭顱的身體便載了下去。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老頭還來不及發出最後的悲鳴便丟了性命。
女孩撲到在白人壯漢的身上后,騎坐在他身上,不管白人壯漢怎樣的呼救,怎樣的掙扎,她始終以飛快的速度用她的利爪,撕碎著這男人噁心的軀體。
利爪飛舞間,房間里像是下起了血紅的雨,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和男人絕望的呼救。
黑人小伙,看到女孩專註於撕碎白人壯漢的身體,想也不想的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雙腿走到門邊,推開那些他們用來抵住門的桌椅,想要立刻逃出去。對比起門外的喪屍,這個女孩要恐怖上千倍。
他不住的回頭確認女孩沒有向他撲來,然後拚命的推開那些桌椅。白人壯漢的尖叫聲讓他覺得頭皮發麻,但是他不可能去救他,他只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
「救命啊!!!」在他推開門口的遮擋物后,門被人撬開了,他看到門外站著兩個女孩。一高一矮,矮個的女孩兒穿著紅色的運動服,拿著一把染血的戰刀,高個的女孩穿著卡其色的風衣,拿著一把手槍。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的,向兩個女孩求救。
我和亂神從逃生樓梯一路殺了好幾隻喪屍,來到可能關押著小維的這個寫字套間門口,便聽見從房間里傳出一個男人令人膽顫的叫聲。我皺著眉看向亂神,兩人默契的用戰刀撬開了門鎖。
一個黑人小伙喊著「救命」從裡面鑽出來,躲在拿槍的亂神背後。手指著屋裡的一個身影,帶著驚恐的聲音,不停的說:「殺了她!用槍殺了她!!她是喪屍!!殺了她!!她殺了三個人了!!殺了她!!」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我怕看到我最怕的場景。
「anythingthatcangowrongwi11gowrong」
墨菲定律打破了我的幻想,眼前的場景讓我頃刻落淚,這一瞬間,我感到我的心跳都停止了。亂神站在我身後,看到眼前的一幕,同樣是驚呆了。
我拖著無力的雙腿向那隻正在為人剝皮拆骨的喪屍走過去,我看不太清楚,亦或是不想看清楚。眼淚花了我的臉,我卻發不出一點哭聲。我慢慢的走過去,輕輕的蹲下在喪屍的正前方,放下手中的戰刀,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幫她擦乾臉上的血漬:「小維……」
被她騎在身下的男人早已死了,但是她仍在專心的用爪子將他碎屍,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般。
我的手觸到了她的臉,她的皮膚還是一樣的細滑,沒有變化,只是這個小維,真的是我的小維嗎?
「小維……」我輕聲呼喚她。
在我碰到她的時候,她猛然抬頭,用血紅的眼盯著我,嘴裡還發出「唔……唔……」的低吼。
「小維,我是姐姐啊,我來帶你回家了,小維。」我被她血紅的眼睛嚇了一跳,不過我沒有逃開。而是在她發怒前,兩手捧住她的臉,溫柔的告訴她,我是她最最依賴的姐姐,我來帶她回家。
小維用血紅的眼睛不解的望著我,好像在想什麼,嘴裡發出模糊的疊音:「姐……姐……」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決堤般流出。小維的眼眸慢慢從血紅變成了灰色,眼裡蕩漾著水波,竟然流出眼淚來,看著我「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看見她變成銀白的頭髮,一……絲不掛的身體上滿是淤青和沾滿血漬的傷口,心都碎成了渣子。
我痛啊!
那是我從小最疼愛的妹妹,血肉相連的親妹妹,一起長大、一起哭、一起笑的親生妹妹!因為我,打什麼不要命的地下黑拳,將她害至如此田地!
她身上的傷痕,每一道都是一把尖刀,插……進我的胸膛,一點點剜著我的心臟。
我的雙手依舊顫抖著,環繞過她的兩肩,像5歲的我第一次在媽媽的懷中接過還是嬰兒的她一樣,小心翼翼卻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緊緊抱住。
第一次,我發現原來痛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我的眼淚如泉湧,長大了嘴巴卻哭不出一點聲音。
亂神站在門邊看到這一幕也不禁落淚了,她也不相信曾經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學妹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熊熊怒火在她的心中燃燒,她想起身後躲著那個面目可憎的黑人小伙,她立刻轉身。
誰知道那個黑人小伙在看到劉淇悲痛欲絕的上去撫摸小維的臉的時候,就覺得事情不妙,獨自悄悄溜走了。亂神立馬追過去,在逃生樓梯門前發現了他。當機立斷,端起手槍就是一槍擊中他的大腿。他倒在地上,捂著腿大聲叫痛,亂神卻管也不管,拉著他的衣服就往寫字間里拖去。
亂神將那黑人小伙拖入房中,再隨手關了門,用桌子抵住門,以防止有其他喪屍被這屋裡的動靜引來后強行進來。她將自己的風衣脫下來,丟給劉淇,讓劉淇為小維先披上。然後走到黑人小伙的身邊,用力一腳踢在黑人小伙的腰上,將他踢到了小維身邊,聲音里透著滲人的冷,說:「小維,他欠你的,讓他還清。」
黑人小伙被亂神一腳踢碎了內臟,雖然痛得嗷嗷亂叫但是他還不想死,一邊喊著「救命,饒命」一邊向門邊爬去。
看到那噁心的男人像狗一樣的爬走求饒,我頓時怒火中燒,抹乾眼淚撿起身邊的戰刀雙手握住,用力的從男人尾椎的位置刺下去。力道之大,刀從他的尾椎穿過他那噁心的器官深深的插在了木地板上,將他定在那裡不能動彈。
聽到那男人的哀嚎,一瞬間小維的雙眼又變得血紅,一聲尖叫后撲到他的身上,開始了新一輪的「凌遲」。
而我和亂神在一旁靜靜的,冷眼看著他血肉橫飛,心裡卻恨不得親手將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