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沒法輕易下決定
季妙嫣笑著說:「但她也沒怎麼追究,不是嗎?」
她這麼一說,季澤也就明白了。
季妙嫣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慕老夫人的底線。
「你膽子倒是大。」季澤也感嘆道,「你就不怕,外祖母一怒之下,直接把你趕出家門?慕安淺可是她從小帶到大的親孫女,至於那顧晚詩,雖說是個沒血緣關係的,但我看她對顧晚詩的疼愛可一點都不少。」
季妙嫣無所謂地說:「一來,我通過這段時間跟外祖母的相處,我已經對她有了解了;二來,就算真趕出去了,那又如何?過幾天我還會回來的,咱媽當初那麼過分,拋棄家人,一走二十多年才回來,外祖母不是照樣接納她了?」
季澤也點點頭,第一次,他眼裡稍稍流露出了對季妙嫣的讚賞之色。
從前他一直都覺得這個妹妹就是個草包,只懂得在慕老夫人身邊費盡心思地討好,換一點好吃好穿。
現在看來,她倒不全是這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季澤也問。
「不知道。」季妙嫣乾脆利落地說。
眼見季澤也的眉頭皺了起來,季妙嫣說:「我們想要的東西,本來就不可能輕易得到,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辦法和計劃的?別急,大哥,先把這個年過完。」
季澤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季妙嫣沏好茶之後,也端著走出了廚房。
她回到客廳里,將茶壺放到沙發前面的茶几上,然後給每個人都倒了杯茶,挨個放到眾人面前。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言不發,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就自己一個人找了張單人沙發坐下,默默發獃。
看起來像極了一個正在為自己犯下的錯懺悔的小可憐。
慕君俐不安地看著慕老夫人,似乎想說什麼。
但這會兒慕老夫人正在看春晚,偶爾和顧晚詩等人聊句天,她也不敢打擾。
過了一會兒,慕老夫人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慕君俐如蒙大赦。
雖然其他人都沒有動,但是只要慕老夫人肯表明態度,那她也就放心了。
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
在他們這裡,這個時間點就是親朋好友們打電話拜年的時間。
慕澤晟和慕老夫人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慕安淺也接到了好幾個朋友的電話。
顧晚詩的電話也不少,都是朋友和公司里的人打來的,還有俱樂部的孩子們,有的打了電話,有的發了信息給她拜年。
顧晚詩一一回應之後,總算是找到了時間,打電話給顧良成。
不管怎麼說,顧良成是長輩。
雖然他們實際上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他們誰都不在乎這些。
顧晚詩打了電話之後,顧良成很快就接通了。
「晚詩,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剛剛打電話的人太多了,我這才抽出空來,你電話就來了。」
「我也是。」顧晚詩笑道,「大伯過年好。」
「過年好啊,哈哈,你什麼時候來大伯家?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初三過去看望您,您幫我給堂姐帶個過年好。」
「好啊。」
提起顧婉禾,他們自然就談起了之前那個玩弄顧婉禾感情的渣男。
「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顧良成說,「那個叫張天峻的男人,他是早有預謀。也不能說是早有預謀的,但他確實是聽別人說了婉禾的身份之後,故意在婉禾的酒中動了手腳。」
顧晚詩臉色一沉:「真是膽大包天!」
顧婉禾畢竟是顧氏集團的高層,在酒吧里被人認出來也不奇怪。
而這個張天峻,竟然敢故意設計顧婉禾。
真是為了錢連命都不想要了。
「這件事情,堂姐知道了嗎?」
顧良成說:「我已經告訴她了。」
顧晚詩心裡有點擔心。
畢竟顧婉禾之前是真的喜歡過張天峻。
現在,她卻知道了這樣殘忍的真相……
「你放心。」顧良成又說,「她已經恢復理智了,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很難受,哭得挺凶,但是很快,她就緩過勁兒來了。我的女兒我了解,她再也不會在那個男人身上浪費一點感情。」
「那就好。」顧晚詩微微鬆了口氣。
「至於張天峻,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顧良成說這話,顧晚詩並不意外。
顧婉禾可是顧良成唯一的女兒。
張天峻敢算計到顧婉禾頭上,還給她帶來那麼大的傷害,顧良成要是輕易放過了他,那豈不是枉為人父了?
恐怕,張天峻不死也得脫層皮。
顧晚詩又問:「那,堂姐肚子里的孩子呢?」
顧良成嘆了口氣,道:「她原本說想把孩子留下來,但是又有點猶豫了,現在她還沒想好,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我尊重她的意思,讓她再好好想幾天吧。」
畢竟,那是一個小生命。
他們都沒法輕易下決定。
「好。」
又跟顧良成聊了一會兒,他那邊又來電話了,顧晚詩便跟他道了別,掛斷電話。
這會兒,慕老夫人和慕澤晟已經準備煮半夜十二點的餃子了。
煮餃子也不用太多人,慕君俐和季妙嫣本來想過去幫忙,被慕老夫人給拒絕了。
「每年的這頓餃子都是我煮的。」慕老夫人淡淡地說,「你們不用管,讓澤晟在旁邊弄點蒜就行了。」
她這麼說,慕君俐和季妙嫣也只好作罷了。
顧晚詩走過去跟慕安淺坐在一起。
慕安淺是完全不想跟那一家三口說話。
現在春晚也到了尾聲,慕安淺便拉著顧晚詩起身,走到餐桌旁邊坐下。
餐桌離沙發有一段距離,又開著電視,她們在這邊聊天,那邊三個人聽不見。
「呼,一晚上了,我還是沒消氣。」慕安淺拍著胸口說,「這個季妙嫣,也太過分了,我們又沒惹到她,她怎麼能這麼害我們?」
雖說她對季妙嫣的態度一直都不熱乎,但是,本來季妙嫣就剛從國外回來沒多少天,而且她們的性子又不是很合得來,她能客客氣氣的還不行嗎?還要她怎麼樣?
「別生氣了。」顧晚詩笑著勸她。
「晚詩,她肯定是故意想傷到咱倆的!我相信我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