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成了工具人？

大夏，初秋，京都！

涼風習習，秋高氣爽，雖有微涼，卻是每年最令人舒服的季節。

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繁華。

「呼！」

楚辭睜開了雙眼，只感覺一陣頭疼！

「頭好痛！」他捂著額頭，緩緩坐起，眼神閃爍著光芒。

聽著窗外的叫賣人聲，接收著腦海中的記憶！

他雖然身處大夏，其本人卻是楚國十三皇子！

只是他這個皇子，是屬於最不受寵的那種。

母親出身低微，只憑美貌上位，又英年早逝，只留下他和一個妹妹，在皇宮中相依為命。

而他文武天資皆是不佳，只是繼承了母親的容貌，頗為英武。

朝中無根基，文不成武不就，除了容貌別無長處，十足一個繡花枕頭，在楚帝眼中，就是一個草包廢物，自然懶得搭理。

一個不受皇帝待見的皇子，在皇宮中的生活，並不好過，同齡皇子的欺辱，下人若有若無的嫌棄與鄙視，始終伴隨著楚辭。

而就在一個月之前，楚帝強逼楚辭前往夏國，成為一個秘諜，只是沒想到，剛剛進入大夏帝都，這副身軀的主人，就換了一個人。

接收完記憶，楚辭來到鏡子前。

銅鏡上照映出的面容頗為清晰，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呵呵，還以為要換張臉，這不就跟我長得一樣？」

楚辭笑著了一句，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原身與這副身軀，竟然一模一樣。

或許也正是這樣，他才會莫名其妙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本就容貌英武，他這一笑，更是頗為爽朗。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楚辭雙目微眯，開口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沒有回答楚辭的問題，只是說道：「楚公子，還請開門。」

楚辭來到門前，將房門打開，一個身影從他身邊走過，帶起陣陣香風。

楚辭回頭，卻看見一女子已然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

這女子大約四十歲的年紀，眼角已經有了一些皺紋，只是卻依舊掩蓋不住其身上的風韻。

四目相對，女子眼前一亮，輕笑一聲，低聲道：「十三皇子，奴家柳月，奉安大人之命，以後跟您聯繫。您在大夏京都的聯繫人，就是我。包括您每年的解藥，也是我來給您發放。」

聽到她喊出身份，楚辭趕緊關上房門。

轉過頭，眼神有些不悅：「你是不是太不小心了，不怕隔牆有耳？」

「放心吧，剛才進來之前，我已經看過左右兩側的房間，都是沒有人的，不會有人聽到。」柳月並沒有因為楚辭責怪的口氣生氣，甚至對於楚辭的謹慎，頗為欣賞。

她微笑說道：「以後呢，我便稱呼您為楚公子，您可以稱呼我為月姐。進了秘諜司，咱們就是一家人，我呢，在這裡勸您一句，把皇室子弟的那份驕傲，收起來，老老實實的去做安大人安排給您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多活幾年。」

柳月的話，算不上客氣，但是呢，卻又是常態。

對她而言，楚辭皇子的身份，什麼都不是。

她是一個秘諜，一個根本回不去楚國的秘諜。

楚國對於秘諜的控制，是極其嚴格的。

讓這些人老老實實長期卧底他國，憑的可不是愛國情懷。

為了防止秘諜叛逃，凡屬進入敵國卧底之人，必須服用蝕骨腐心丹，這種丹藥，目前除了楚國皇室有解藥，外人無法可解。

每年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有萬蟲於體內滋生，啃食骨骼內臟，最終受萬蟲蝕體而亡，痛苦至極。

可以說，柳月這種秘諜，基本上就是註定了要在夏國一直潛伏下去，直到暴露或者再無價值。

所以她並不在乎楚辭皇室子弟的身份，而且退一步來講，楚辭能以皇室子弟的身份被派遣來夏國當卧底，也可看出其不受寵愛之程度，最起碼在這之前，柳月是沒見有哪個皇子被派遣出來的。

該說的話，要說清楚，省的楚辭真搞不清狀況，到時候再牽連她，可就不好了。

見楚辭沒有說話，柳月繼續說道：「楚公子現在的身份安大人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涼州楚家子弟，楚懷瑾第七代世孫，家世落魄，父母雙亡，孑然一身，入京趕考，這是您的名帖，戶籍。還有一份斂息法，這斂息法學會之後，只要你自身修為不超六品，不主動出手的情況下，在任何人眼中，你都是一個普通人。」

「待到秋闈時，安大人會想辦法幫你考取進士，送你進入翰林院謀個閑職，楚公子你呢，主要任務，就是去結交一些權貴子女，儘可能收集情報，告知於我便可。我這裡還有一份資料，是大夏監察司陳瑾和其女兒的相關信息，楚公子儀錶不凡，如果可能的話，儘可能去接近這個女子，監察司負責監察文武百官，收集外部情報，如果能娶到其女，對我們獲取情報幫助極大！」

說話間，柳月將戶籍，功法以及陳瑾和其女兒的資料全部放置於桌上。

隨即起身嬌笑道：「行了，奴家就先告退了，楚公子若是有事找我，可去城西花街桂香坊，奴家是那裡的老鴇子。公子去了，奴家定然為公子安排兩個貼心女子，好好侍奉公子。不過公子該掏錢還得掏錢...」

楚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合著我每次去送情報還得自己掏錢？」

在他的記憶里，為了貼合身份，他全部家當，也才堪堪一百多兩銀子。

柳月搖頭道：「公子啊，你進了翰林院之後，身份水漲船高，才好去結交權貴子女，收集情報，現階段，你能打探到什麼東西？所以現在根本不需要花錢，而到了公子進入翰林院之後，翰林院的俸祿，足以讓公子前去交接情報了。」

「好吧。」楚辭點頭答應下來

柳月笑道：「楚公子你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好好熟悉熟悉這大夏京都，也著重關注一下陳瑾的女兒，畢竟您這幅容貌，可是英俊的很呢，說不定就迷倒了這位小姐了呢。」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

楚辭目送柳月離開。

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

他來大夏之前，也服下了蝕骨腐心丹。

這種生命時刻被人威脅的感覺，並不好！

不僅僅如此，雖然柳月對他還算是客氣，但是楚辭依舊敏銳的感知到，這個女人，對自己並沒有多少尊敬。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只是將自己當成一個長相不錯的工具人，自己的作用，就是按照他們安排好的命運活著，打探情報以及...對著指定的女子施展美男計，僅此而已。

一個命運被安排好的工具人。

雖然楚辭在藍星時，無數次自嘲為了錢尊嚴算個屁，但是當被人肆無忌憚的當做工具，決定人生的時候，內心的刺痛，還是無比的猛烈和真實。

就像是一個第一次喝酒的人，一杯烈酒倒入喉中，無論如何...難以輕易下咽。

而當楚辭目光落在柳月留下的東西上，最上面的那張紙赫然寫著。

「陳曦，十九歲，天生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