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天明

「文成公者，人不知其所來。」

——《晟史·文成公傳》

「你可知道，今日這張若虛，被陛下召見了。」

茶樓中的一位客人對著另外一位客人說。

「那不是自然，此可是退敵勤王之大功，皇上必有重賞啊！」

被搭話的客人回答，說到這裡，眼裡好像在冒光一般。

「不然不然。」一開始那人說到，「你只想著賞賜，你想想，張若虛這廝，兵入帝都，陛下會怎麼想？要我說啊，那張若虛，小命不保啊！」

「為什麼啊，他不是明明立功了嗎？」

另一位客人十分不解。

「這說起來，那你可就不明白了。」那人甩甩袖子，一副要賣弄的模樣，「你說說，咱們大朔，已經多少年了？」

「自太祖姬朔淮陽一戰立國，已經八百年。」

說話的卻不是一開始疑問的人，而是一位拿著摺扇的公子，神貌奕奕，他好像喝醉了一般撐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知道他是如何聽到這裡在講話的。

「那就對了，你還有點見識。」講話的人說，「現在諸侯強而天子弱，要是這張若虛在帝都肆無忌憚，那麼其他諸侯豈不會翻了天？這樣想想，陛下必須要立威啊！」

另一人聽了之後連聲叫好：

「有理有理，兄台真是高見，竟不在朝廷做官，真是埋沒啊。」

「無論如何，這個王朝走到如今已是末路，張若虛是往沙子築成的大廈上丟下的一塊石頭，只會讓他轟然倒塌，那條通向紫禁的路往哪裡走都是一個結果，只是未來不知握在誰的手中......」公子喃喃自語，並沒有人那二人聽見他的話語。

「王朝末路......有點意思......」

「長吱嗟兮，迷途難尋

嘆楚暮兮，弘志何往

山崩摧兮，鵝道不掩殊途

百歿長戟吾生兮，笑嘆愚君

......」

公子長歌而去，這是逸史上記載的「奇謀天機」楚天明在帝都中的第一次現身，很快......他會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