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包圍的孽鬼
「我所了解的獅鷲情況大致如此了,那個混蛋很高調的,想找到它並不難,難的是如何跟上它。」,對於這位剛認識不久的獵魔人朋友,克里夫蘭被對方的敬業、英俊和優秀深深『感動』。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心理強大的肥宅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至於眼下,嗯哼,你還是得信我的嘛!作為一個老東西,我必須得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泡熱水澡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了。」
雖然克里夫蘭表現得越來越隨意了,但白更還是盡量尊重對方的身份,「那如果是暴風雨的夜裡,剛淋完雨的你在熱水缸中與烏雲隔窗而望呢?這不是更加讓人心情愉悅嗎?」
「呃……話是這麼說沒錯了,但你不愧是獵魔人啊!明明剛才我讓老闆娘準備熱水的時候,你還像個嬰兒一樣在哪裡歪比巴布呢!」,說到興起時,無法使用言語表達激動的克里夫蘭只能隔著木桶舉杯示意。在木牆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中,隨著啤酒的一飲而盡,一道驚雷似的激流從頭到尾地貫穿了他的全身,「可現在,只是再加上一杯快樂水,人生的美好瞬間翻倍。」
確實,在克里夫蘭的盛情邀請下,風餐露宿半個月的獵魔人也終於是第一次碰到了熱水。此時此刻,繁忙不息的工作和片刻不停的未來也被白更暫時性地交到了庚荷西的手中,畢竟,庚荷西對他的培養肯定不光是為了報恩,否則也就沒有必要特地從無數個世界里選中他這個白更了。
等等,邏輯好像出問題了,不是庚荷西選中了他,而是那個女人選擇了他,庚荷西只是選擇幫助那個女人實現她的心愿…所以說…快樂使人麻痹嗎?
說起快樂的麻痹,那就不得不提和伊札娜有關的奇怪幻象了。明明在那個時候,當他和庚荷西在對方的精神世界中掰頭時,她也出現了,可庚荷西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想到這裡,白更有一個保守的推測:為了讓那個女人對她的作品失望,或者是旁敲側擊地再次獲得那個女人的青睞,所以庚荷西就親手安排了伊札娜的這一手,為的就是確保白更在每個方面都能被那個女人所厭惡。
想到這裡,再考慮到庚荷西身上那滿滿的惡趣味,白更突然有一股天花板密不透風的絕望感,雖然這只是一個概率,但是萬一呢?再小的概率,它都是一種真相啊……
不清楚情況的伊札娜表示:啊切……
偷偷瞄著全場的庚荷西表示:這就是你所謂的惡趣味嗎……
趁著獵魔人正靠在木桶邊緣上揉眼思考,思索再三的克里夫蘭還是談起了他很在意的那個話題,「你之前投幣的時候,半身人是必輸的,對吧?」
經過對方的提醒,看著身為正規軍的克里夫蘭,白更突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準備了。於是,光著屁股泡澡的獵魔人放下了之前距離把架,而那原本正經的平淡語氣也隨之彎下柔和了不少,「克里夫蘭是怎麼看出來的?」
「克里夫蘭?你為什麼突然要叫我的名字啊?」,事實證明,作為一位從小肥到大的純愛戰士,克里夫蘭的內心還是很細膩的。
「呀!被你發現了。」,眼見出師未捷身先死,放下酒杯的白更只能亮出被選定的鳴人般身材來轉移話題,「我本來想在智商上盡量關照你的,但事實證明,傻子吧你!」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但是你圍毛巾的手這麼快,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嗎?」,可即便獵魔人再快,克里夫蘭的隨意一瞥還是看到了一些他不該看到的背影。對此,他直接閉起發麻的雙眼將頭攢進了水中,然後起來的時候才解釋補充,「不管你到底是什麼,首先,你大爺討厭男人。其次,我喜歡女人。」
「首先,我沒有轉移你的注意力。其次,你是變態吧!」
說到這裡,光膀子的兩人都有些沉默,然後在這份瀰漫開來的氣氛中,泡完澡的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這個臨時的小隔間。
待回到雜小臟硬的木床上后,漫長的雨夜讓人有些難以入眠,特別是在兩個人都直面對方而躺的情況下,細窄的床間過道基本上擋不住任何有可能突襲而來的東西。終於,放開屁股的克里夫蘭還是選擇相信金髮獵魔人的素質,「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麼看出來的嗎?其實我沒有看到訣竅,但是我想,硬幣正反不都在你手裡嗎?你想讓誰贏,誰就能看到一種不同的開法。」
「可能是吧!但獵人中還是有高手的。在沒有人知道裁判到底有沒有按照規則來的基礎上,誰站出來拋球誰輸的可能性就越大。當然,如果不想給受害者火上澆油的話,裁判最好還是按照規則來,讓他輸的徹底沉默。」,說完,兩人的床間又只剩下了雨水的滴答聲。片刻之後,聽到一些異響的獵魔人突然出聲打斷了想要翻身的克里夫蘭,「話說你是一個收屍匠,那你每天能接到幾份工作啊?」
「附近方圓二十里也不可能天天死人,所以我這一行屬於看天吃飯,大概兩天左右會來上一單吧!」,說著,翻身之後的克里夫蘭平視著天花板,將雙手枕到了腦殼後面,「當然,除了那些直接搬過來的屍體以外,為了不被一些農夫當槍使,在看到門縫下寫著地點與人數的紙條時,我一直都是看情況發車的。只能說,我算不上像你這樣的好人,也算不上像半身人那樣的混球吧!」
「再次重複一遍,我可算不上什麼好人,我和你都只是在有限的空間內,一邊爭取自己的利益,一邊保護別人的利益。甚至要我說的話,我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本想投其所好的白更到最後還是不想欺騙選擇相信自己的人,這一行為談不上原則性問題,但正因為能夠感知到被欺騙,所以他才不想去欺騙。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有實力如此去做的基礎之上。
對於天天女長女短地玩著現實版角色扮演的克里夫蘭來說,不出門且獨自行動的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像白更這樣讓他舒服的同類了,「做好人在我這裡的定義就是,你不一定非要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堅守你現在的原則就已經是了。所以你就是我心中的好人……」
「不,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
「沒有人能夠給我下定義,我也不輕易給別人下定義。」
「哼,有趣的獵魔人!」,說完,克里夫蘭也是背對著獵魔人閉上了模糊的雙眼……暫時脫離:「硝子,私要翻牌子嘍!快把那個02給叫來……呃,你是誰啊???誰是你的達令啊!!!話說上一次的時候我好像讓你管住嘴了吧!!!走走走,散養了……啊啊啊……」
次日清晨,昨天早退的太陽剛露出地平線,啃著麵包的二人組就來到了森林案發現場,從附近錯雜的腳印和馬車上的抓痕還有地面上拖曳的痕迹來看,這不算是那隻獅鷲的功勞。
「因為昨天的那場雨,現場的很多痕迹都已經看不見了,但好在雨水並沒有完全沖刷掉道路上的殘留物,我們還能找到那群襲擊了馬車的傢伙。」,靠著獵魔感官看到的細緻畫面與線索,白更勉強確認出了一條通往橡木林深處的道路。
「沒辦法,誰讓那個半身人太過心急了呢!現場被他們搬運貨物的腳步已經毀的不成樣了。」,說到這裡,有些疲憊的克里夫蘭還是不忘打趣,「還是你這個好心獵魔人的眼睛管用啊!是因為心靈足夠晶瑩剔透嗎?!」
「你昨天晚上到底背對著我幹什麼了啊?怎麼現在一臉的萎靡?該不會是一些老年人不宜的活動吧?」,論起嘴碎,嘲諷克里夫蘭時的白更可以算是人生最高峰了,「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別到時候一腿軟進坑裡,然後全身上下就一隻手硬撐著你的棒子敲人…明明你的棒子都這麼銹了…這真的太秀了……」
「講真的,下一次歷史書上沒有你講的故事,我都不看的。」
「呵呵。那個坡的側面有一個山洞,洞裡面有聲音,而且痕迹也是往那邊去的。」,通過方圓數十米的寂靜,新手獵魔人也確定了怪物的位置。然後在進入黑漆山洞之前,獵魔人突然停下腳步,質疑起了故作謹慎的克里夫蘭,「你在想什麼呢?」
「啊,怎麼了,我一個老人家難道不應該謹慎一點兒嗎?先說好,我上一次只是超常爆發,這一次絕對不可能了!等等,這什麼意思?」
當克里夫蘭還在解釋的時候,走進山洞拐角處的白更已經取弓搭箭,然後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0.1活力的伊格尼法印突然隨著箭頭一起射出,並照亮了潮濕山洞深處的七八個看門孽鬼。
「戰鬥結束之後,你個老東西記得回收箭頭就行。」,語畢,一隻打洞的孽鬼突然從獵魔人腳下飛撲而出,細長的利爪也在同伴緊隨的吼叫聲中向前揮出,但卻一瞬間就被貼臉的白色符文給崩碎了腦袋。
在山洞內巨大的空氣迴響中,拔劍而出兩人一前一後地衝進了怪物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