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騎士之劍

207.騎士之劍

「昨天夜裡的時候,男爵城堡那裡吵得厲害,連帶著附近都不安靜,他們在拉走凱爾文的時候沒影響到你睡覺吧?」,入夏的清晨是越發地燥熱了,可那越過半開木窗的風浪仍舊是孜孜不倦地跟在蔓莎諾儂勤快的手邊。在前來的路上,它們不安分的小手也從爬牆探頭的綠植上薅下了一把羊毛,並很有紳士風度地遞到了蔓莎諾儂這位女士的鼻尖,「嗯~今天的風先生是第二個向我問好的人呢!」

看著風趣的蔓莎諾儂,白更突然覺得彷彿生活的一切本該如此美妙,只可惜,眼見與現實往往並不相符,「獵魔人的耳朵比兔子還要靈敏,怎麼可能聽不到呢。只是我的眼睛也和獅鷲一樣銳利,所以確認安全后的我就又回去睡覺了。」

「咯咯!真的不愧是每次都能睡到我快要做好飯的貝奧先生呢。呀!好像是我記錯了,上次錯過早飯的你是肉眼可見的獵魔人式疲憊呢!咯咯……」,當風吹著麵包的熱浪同蔓莎諾儂的手指一起送到獵魔人的身前時,這位少女的身影才在對方的視線中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對了,關於你的馬…這次好像沒有見到跟著你一起回來呢…」

「它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歸宿,那是一個不同於怪物、不同於獵魔人的地方。」,話雖然這麼說,但兩人的內心都很清楚,甚至清楚到白更已經不再想提起他心中買馬的計劃。

「哦!原來如此啊!可是,貝奧,死亡就是死亡,你為什麼要說那是一個不同於獵魔人的地方呢?」,彷彿是感受到了獵魔人對這個世界的失望,攪晃著熱牛奶的蔓莎諾儂自顧自地解釋了起來,「雖然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會出現怪物,時刻都會觸發戰爭和飢荒還有瘟疫,也有不少人在抵制非人種,但是,但是每天能夠睜開眼看到明天的希望不是很美麗嗎?甚至角角落落中的每一個鏡頭我都覺得很漂亮,沉寂寧靜的它們像是來自世界的禮物。而此刻能見到這一切的眼睛,就是凱爾文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聽你這麼說,我感覺你不應該成為一名探索真理的鍊金術士,而應該成為一名能夠記錄世界美麗的畫家。」,在獵魔人的眼睛里,這個伊札娜出現過的世界始終都停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或許這就是,恨一個人會堅持千年萬年,而愛一個人只是瞬間,也只會是瞬間,「我想,如果能夠看到你眼中的世界,那麼很多人的行為都會為此而改變吧!」

「哈哈……真的嗎?」,聽到這話,放下銀勺子的蔓莎諾儂突然就頓悟了,以前的她只是在用眼睛和心情記錄凱爾文帶給自己的世界,雖然很美麗,但凱爾文很多的時候都看不懂這份心情,或許,「可能你說的對。」

「我感覺你會很適合。不妨試上一試?」

「試上一試的話,嗯~」,說到這裡的蔓莎諾儂不自覺地將視線對準了鼓勵她的獵魔人,在大眼對小眼的僵持中,欲行不軌之事的蔓莎諾儂笑嘻嘻地磨出了自己的軟刀子。放心,放心,這刀子啊,它又軟又長,扎人一點兒都不疼的,「其實我以前經常看別人畫畫的,他們都說我很有天賦,我也跟著他們簡單練過一段時間,絕對不會有損獵魔人形象的。」

「要不然我們還是聊回馬的事情吧。沒有馬的話,我去諾維格瑞很不方便的,可能會在路上耽誤很長的時間。」,聊回正題之後,白更突然想起來好像情況總是會向著熟悉的路線前進,「而找人這種事情,最看重不就是一個時效性嗎?」

「哦,對啊!最重要的是時效性,那我可得趕緊了!」說完,在獵魔人揮手拒絕的時候,蔓莎諾儂就直接從奇怪的桌子底下拿出了她畫了寥寥幾筆的大寶貝,然後輕車熟路地豎起了魔法與科技共存的超時空狠活兒,「貝奧你先別動!我很快喲!真的很快哦!」

而面對如此虎狼之詞,作為獵魔人的白更一時間居然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直到他真的按照蔓莎諾儂的指示去做的時候,「你說這些話的含義只是字面意思嗎?」

「對啊!要不然嘞?」,忙著沾染畫布的蔓莎諾儂並沒有給出太多的回應,她此刻的神情就像風吹髮絲一般的嚴肅,明明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卻總是攜帶著一二十歲的少女氣息,這一點兒實在讓陷入圈套的人難以忘懷。

「是我精神敏感了,我向你道歉。」,舉杯的獵魔人正按照著蔓莎諾儂的要求,將涼下的牛奶淺淺地半掛在嘴邊,而那灰白的瞳孔中映照著太陽般明亮的精神。

「你該不會在想一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吧?」,提到和性有關的東西時,蔓莎諾儂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西方人,而且凱爾文也不在家,「但沒有從你身上聞到那股氣息,所以應該不是。而且獵魔人都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傢伙,所以不可能出現那種情況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只是隨口一問,問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些東西。」,當然,一名小小的克里夫蘭也很可愛站出來解釋:他只是在像懷疑我那樣懷疑你罷了!我們都是清白的……

「哦!」,點頭的蔓莎諾儂很快就繪製到了獵魔人身上的關鍵地方,而在這裡,開始升起的熱浪突然掀紅了她的臉龐。她的視線也順著鮮紅緊緻而有彈性、且宛如少女乳房一般的蘋果來到了獵魔人的身上。他男性的金髮在陽光下本就耀眼,更別說將這份耀眼從現實移至畫卷然後被陽光再次照耀了,此時的一切都在刺眼之下閃爍的恰到好處,「更更別說的是…沒有生育能力的獵魔人不會讓人懷孕了。」

「我好像在你身上又一次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雖然有些心累,但回想起那隻血虐犬的汪汪叫,深感雙方同一水平線的獵魔人並不擔心自己在道德倫理上的安全。

「啊呀呀!我怎麼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啊!」,事實證明,高端的獵人往往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就比如,此刻的蔓莎諾儂就已經完成了這副自己等待已久的畫作,「那你既然知道的這麼多,可我要是告訴你,范尼葛那個性半無能是被我用藥給治好的話,你會信任誰所說的話呢?是范尼葛?還是你,又或者是……凱爾文!!」

「凱爾文?」,直到逼近身前的蔓莎諾儂迅速地轉換語氣走過白更,這位獵魔人才傻愣愣地回到了一開始的模樣,而周圍的一切也都還是牛奶熱時的場景。

而從男爵城堡回來的凱爾文一上樓梯就看見老婆神采奕奕的樣子,並連忙接下了對方的擁抱,「我回來了,親愛的蔓莎諾儂。」

「嗯,早上好!我親愛的凱爾文!」

「嗯哼!我很少見到你早上像蘋果一樣的紅潤了。那今天的早餐還有我的份嗎?」

「當然了,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所以特意把我的那一份一直留到等你一起回來呢!」

「哎~呼~下次記得要好好吃飯哦!」,說著,凱爾文摟扶著蔓莎諾儂來到了涼掉的早餐前,同時也端起喝剩一半的牛奶向我們的獵魔人打起了招呼,「看貝奧的樣子,好像蔓莎諾儂又是搞過頭了,希望不要見諒吧!」

「因為很好玩啊!無論是作為獵魔人的貝奧,還是作為這個過程的貝奧。」

對於來自蔓莎諾儂的肯定,獵魔人又一次想起了當初立下的拔劍約定,然後默默轉移了話題,「男爵城堡那邊的火光很亮,不像是火把能做到的,而且晚上的天氣很乾燥,所以在昨晚的衝突中誰活到了今天?」

「天亮的三個小時前,一把火正正好好地燒在了城堡裡面。然後我也不知道現在誰還活著,畢竟我只是一個被喊去給人醫治的,救人還輪不到我的身上。但是,男爵應該是贏了。威斯留的繼承者在我離開的時候非常慷慨地讓他的管家給了我一大筆錢,雖然不多,但就目前找不到男爵屍體的份上來說,還是很慷慨的。」,說到這裡,凱爾文用肉眼可見的激動去從樓下拿上了一根長長的麻袋,從聲音和形狀來看,裡面裝的應該是一柄劍。

「此行最大的收穫,還屬這柄范尼葛隊長在閉眼之前拼盡全力交給我的長劍。」,在凱爾文的拆開包袋、並拔出欣賞的時候,出刃的長劍這才顯示出自己厚重的傳家年代感,「當時,明明他全身火焰,手腳還被銳器所擊傷,哦,這一點兒無關緊要。但他還是顫顫巍巍地瞪大著自己的雙眼,在憤恨與懊惱之中將這柄劍送到了我的腳邊。你看這上面所記錄的文字,這是一種幾百年前的騎士貴族字體。雖然外表經過幾百年的滄桑後有些磨舊了,但它無疑是一柄來自遙遠過去的、承載著古老精神的騎士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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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環太平洋開始的幻想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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