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押鏢
在一條由東向西蜿蜒的泥土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而行。
在馬車的四周,是蒼羽鏢局的鏢師在押鏢。
他們的這一趟鏢,所押的東西,就是放在馬車上的一口棺材。
這口棺材,是一種名叫寒鴉枝的千年古木所打造的。
這種寒鴉枝,據說是藏在深淵之中,萬年才成形,所以十分稀有和珍貴。
一整口棺材,全部都是寒鴉枝所打造,可見這棺材的價值超乎想象。
蒼羽鏢局對於這次的押鏢,極為重視,派出了得意弟子滕淵親自押送。
滕淵年紀不過二十齣頭,卻已經是九品境的修士了。
而其餘鏢師,他的同門師兄弟,也沒有一個人能成為九品境修士,只是一些懂得蠻力和拳腳功夫的莽夫而已。
走了一半,忽然狂風大作,捲起無數塵土,遮天蔽日而來。
滕淵見狀,連忙拔出腰間的金絲龍鱗刀。
這金絲龍鱗刀,是他師父,蒼羽鏢局的掌門人親自用一口天外隕鐵打造的。
其刀身宛如龍鱗,在刀背上,還有一條金絲,這金絲,可不簡單。
據說,修士一旦將靈力灌入這金絲之中,便能讓這口刀的威能增強十倍有餘。
這是一把勉強稱得上是靈器的刀。
因此,蒼羽鏢局,每次只要是滕淵押鏢,就能保證萬無一失。
這狂風席捲而來,滕淵不敢掉以輕心,對著周圍的師兄弟說道:「諸位,小心些。」
四周圍蒼羽鏢局的鏢師,一個個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師兄。」
狂風過後,天空竟然變得灰濛了起來,連太陽都不見了蹤跡。
滕淵見狀,不由得微微皺眉,心中掠過一抹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跟上來了。
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是灰濛濛一片,可見是有什麼妖物在施法。
這是妖物慣用的伎倆。
滕淵微微皺眉,舉起手,沉聲說道:「諸位,停下來。」
話音剛落,只聽得四周,傳來陰森森的怪笑聲。
「以我族血,還我族脈。」
滕淵聽到這八個字,頓時心中一凜,果然是妖物到來了。
只是,這八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他不得而解。
但,眼下也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他將腰間的金絲龍鱗刀給拔了出來,向前走去。
他極力望去,卻發現,眼前的景物,竟然都模糊了起來,似有一層死氣,將這方天地給籠罩住了。
他沉喝一聲,「萬邪避讓,踏雲鬼斬。」
只見他將身體內的靈力灌入這金絲龍鱗刀之中,然後高高舉起,對著前方捕捉到的那一道虛影,斬了下去。
頓時,灰濛死氣之中,有妖物慘叫的聲音傳來。
又見一道妖血飛濺在地上,然後四周圍天地之間的灰濛之氣,煙消雲散。
整個天空,頓時晴朗,萬里無雲,剛才那令人壓抑的灰濛環境,消失的不影無蹤了。
滕淵微微皺眉,只覺得這妖物,竟然這般好對付,他不由得心中警覺起來。
但四周圍,已經是呼聲一片了。那些蒼羽鏢局的鏢師們,見到天地復晴,妖物被砍傷逃走,不由得都興奮了起來,高呼著滕淵的名字。
一個瘦猴一般的鏢師走上前來,拍起滕淵的馬屁,說道:「大師兄,你可真厲害,竟然將那妖物給斬殺了。這下,我們算是安全了。」
滕淵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但表面上仍然還是很開心,用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荊樹,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走吧,接著趕路。前面有一個破廟,我們今晚在那裡過夜。」
這被滕淵叫做荊樹的傢伙,便是蒼羽鏢局中年級最小的師弟了。
本來此行押鏢,他不能同行,但他為了能和滕淵一起,便在掌門人的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這份差事。
蒼羽鏢局的掌門人,本來是不同意的,但荊樹執意這樣,他也無可奈何。
很快,車隊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到了入夜時分,滕淵一行人,果然來到了一個山坡上。在山坡上,果然有一個破廟。
於是,他們便將馬車給停在了破廟裡。
很快,一行人便生了火堆,拿出乾糧,喝著酒,閑聊了起來。
荊樹從馬背上解下來,一袋燒肉,是他臨行前準備好的。他拿著烤肉,走到破廟門口,遞給了坐在地上的滕淵,「大師兄,快吃點東西吧。」
滕淵接過烤肉,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烈酒,「謝了。」
荊樹也一屁股坐了下來,靠著滕淵,指了指馬車內的那一口棺材,小聲的問道:「大師兄,這趟鏢,我們押的只是一口棺材?」
滕淵吃著烤肉,微微搖了搖頭,「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荊樹好奇的看了一眼那馬車上的棺材,這才收回視線,咽了咽口水,「大師兄,這口棺材,可是寒鴉枝打造的。價錢不菲呀。誰這麼大的手筆呢?」
滕淵白了他一眼,聳聳肩,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好奇,我也同樣好奇,我連是誰委託押的鏢,都不知道呢。只知道,師父說了,這趟鏢極為重要,一定要讓我親自押送。」
荊樹微微點頭,接著說道:「大師兄,你說這棺材里,躺著的,不會是個死人吧?這也太晦氣了吧。」
滕淵搖了搖頭,攤了攤手,仍然是一無所知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行了,不用問這麼多。不管裡面躺著的是屍體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你只需知道,只要我們將這趟鏢順利的押送到目的地,我們就能賺十萬兩白銀了。」
聽到這個數字,荊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十萬兩白銀!真他娘的豪氣。這趟鏢,值了。」
滕淵微微嘆了口氣,「能出得起這樣的價錢,可見這趟鏢極為不簡單。我們還是小心些吧。」
話音剛落,荊樹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指,指了指馬車上的棺材,一臉驚恐的說道:「大,大師兄,這,這棺材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滕淵不由得臉色一凜,瞧著那口棺材看去。
忽然,一陣沉重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從棺材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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