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滅門
刀影與拳印猛烈的對撞在一起,最後滕淵的身影倒射出去,在地面上滑了好長的一段距離才堪堪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發現握刀的虎口已經裂了。
他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馬車,不由得心中憤恨,想要追趕,卻發現此刻已經力竭,使不出力氣來了。
剛才那拳印,雖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已經讓他失去了繼續追擊的可能了。
滕淵只能長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在他眼前消失,最後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客棧走去,那裡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坐在一張木桌上,飲著自己帶來的茶水。
滕淵見狀,徑直的走了過去,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女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將其中一個空杯推到了滕淵面前,「請吧,這茶你極少能喝到。」
滕淵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那茶水入喉,進入他的體內,便化作一股精純的力量,開始滋養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這茶,果然有名堂。
難怪這個女人,說自己喝不到這樣的茶。
滕淵有些喪氣,顯然他此刻已經知道,對方的強大,無論是那個醜陋的胖男人,還是眼前這個美麗不像話的女子,他都不是對手。
因此,他只能嘆氣搖頭,「罷了,鏢你們劫走便是了。但還請放過我的這幫師兄弟。」
女人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笑容,很是讚賞的說道:「不錯,果然是大丈夫行徑,拿得起放得下。你總算沒有讓我失望。」
滕淵一臉錯愕,歪著腦袋問道:「什麼意思?你還想要做什麼?」
女人聲音如銀鈴一般,笑了出來,說道:「你覺得我特意留在這裡,只是為了跟你喝茶?」
滕淵一愣,繼而苦笑道:「那當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來劫鏢的嗎?」
女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可以說是來劫鏢,但也可以說是為了救你。你願意相信哪一種呢?」
滕淵不明所以,問道:「什麼意思?」
女人輕笑一聲,接著說道:「你該回你的鏢局去看一看了。回到鏢局,你就知道一切了。現在回頭吧。這便是我能告訴你的所有了。」
滕淵一臉古怪的看著她,「你確定不是故意支走我?怕我給你們惹麻煩?」
女人笑了出來,很是輕蔑地說道:「別說剛才的莫力你打不過,就連我的一根手指頭,你都不是對手。你覺得,我有必要故意支開你?」
滕淵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說得對,確實沒必要,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殺死我。」
女人站起身來,一揮手,將桌子上的茶具都收了起來,邁著腳步,朝著客棧外走去,臨行前最後說道:「回去看看吧,到時你就都能明白了。」
在女人離開后,滕淵將所有的鏢師都搖醒了。
這些鏢師,已然失去了記憶,對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感到困惑不已。
荊樹搖晃著沉重的腦袋,一副醉酒的模樣,說道:「大師兄,我們怎麼在這裡呀。這裡是什麼地方呀。」
滕淵只好說道:「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好了,我們該回鏢局了。走吧。」
說著,不顧這些人醉酒的樣子,硬拉著他們騎上馬,朝著溧州而去。
溧州,便是鏢局所在的地方了。
一行人,沿路返回,但只有滕淵知道,他們是押鏢而來的,現在卻只能空手而回。
騎在馬背上,行走了半天的路程,這些鏢師才醒酒過來。
他們都有些懵,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滕淵心急如焚,他看得出來,那女人所說的,並不是唬他,而是真的出事了。
鏢局如果出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滕淵越想越心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其身後的那些鏢師,拚命地追趕,才不至於掉隊了,勉強追上滕淵的速度。
就這樣,在路上狂奔了三天三夜,這群人終於是進入到了溧州的地界。
進入溧州城,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滕淵的心不由得更緊了一些,他趕緊驅馬而行,朝著鏢局而去。
鏢局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條繁錦街上。
很快,滕淵穿過繁錦街,一路馳騁,到了蒼羽鏢局。
蒼羽鏢局富麗堂皇,此刻卻是死寂一片,沒有任何喧鬧聲。
四周圍的那些目光,變得躲閃起來,又有嘆息聲響起。
似乎民眾在見到滕淵一行人回來后,都紛紛露出惋惜之色。
滕淵心中一咯噔,便翻身下馬,推開蒼羽鏢局的大門。
門剛一推開,便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引入眼帘的是血腥場面。
無數師兄弟橫死,屍體堆積成山。
見此場景,滕淵勃然大怒,著急的朝著裡面跑去,同時大喊,「師父,師父。」
他穿過前堂,進入大廳,發現蒼羽掌門人宴遇正躺在地上,雙目緊閉,氣息全無,死掉了。
滕淵見狀,連忙跑過去,將宴遇抱在懷中,痛苦的哭了起來,「師父,師父。」
他傷心欲絕,很是憤怒。
其餘鏢師也跟著進來,見到這等慘狀,不由得一個個都變得憤怒和悲傷起來。
蒼羽鏢局,竟然被人屠了滿門。
荊樹失心瘋般的叫喊起來,「是誰,是誰幹的?!老子要殺了他。」
其餘鏢師,也痛哭起來,「太慘了,太慘了,鏢局上下一百多口,都死絕了。」
滕淵目光憤怒,整個人散發著殺氣。
這筆血仇,他一定要報,不管對方多強大,他都要將對方給殺死,一個不剩。
這時,蒼羽鏢局的大門,再次被打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眼睛也是流滿了淚水,帶著哭腔的喊道:「滕淵,滕淵,你可算是回來了。」
滕淵抬頭,看到了老者,一臉的震驚,連忙朝著他走去,急切的問道:「姚老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我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