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問新生的史詩

從重新投入自救工作開始計算的第30天的早上，梁博在和一個小白鬥智斗勇。

經過長時間的捕獵運動，每一個小白都顯得無比珍貴。

小白在樹蔭下徘徊，梁博在另一棵樹背後利用視線差玩二人轉。到了對方觀察死角，梁博兩步並做一步用，石劍快刀砍了上去，打出暴擊兩刀致命，骨頭手到擒來。

回到修的林場，擴建為400x400的平地花草成蔭——總會有不小心撒到土地上的骨粉，催出一片雜草和花——這些是梁博的底氣，不是更進一步的底氣，而是生存下去的底氣。

如果小地圖還在的話，梁博修的這片區域想必已經成功融入自然環境了。

身體在經過長期的休養后也逐漸恢復了正常，雖然總有一種說不清的疲憊跟隨在他身後，但已經能正常行動；裂開的大地被梁博用泥土填平，看起來和原來一樣；房屋也修好了，從戰時預備狀態的安全屋風格轉變為了休閑田園風，用台階搭了個經典的屋頂。

梁博重建的不只是環境與肉體，還有他的精神。到目前為止的一切都是在一種無名的憤怒當中完成的，他不知道這種情緒產生的原因，不過他明白這種情緒是不對的，放任自流只會燒毀自己。如果無法有效處理精神上的問題，那就去改變環境，多多少少會有一點用。

「嗯？」

梁博剛剛放縱自己的視覺，看向遠方的眼睛並沒有焦距，這使得一些動靜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但面前這個變化太離譜了——他的跟前，一個小麥成熟了。

顏色突然間發生的變化，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梁博不清楚這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怎麼了，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他目前不正常的精神狀態產生的幻覺。

但要驗明這是否是真實發生的，很簡單，標記一部分小麥讓它自然生長就好了。

這件事情過於重大，梁博對著實驗田守了好幾天。

終於，在第35天，9x9的麥田裡有一株小麥起了變化，它成功的進入了下一個生長階段。

概率很低，速度很慢，或者說是生長的速度太慢，但這些都不重要，梁博可以繼續擴建繼續種植，只要種植面積足夠大就不怕餓死，這是從0到1的突破，一個絕對的驚喜。

接下來就是繼續擴建，500x5、700x700、900x900……並且梁博不是只種作物，樹木也是隨機種植。

梁博不知道自己究竟修了多大一塊地，也忘記了時間的變化。植物生長的速度從直覺上來看依然很慢，之前囤積的食物已經吃光了，小白殭屍之類的怪物，每次都要跑很遠的地方才能打獵到一隻。

但是由於種植的作物基數足夠大，梁博只是撿那些自然生長的作物，就已經不用擔心餓死了。

……

這是某天早上，一個龐然大物佔據了梁博的視線，那是一顆巨大無比的樹，樹榦像山，樹葉做團成雲。

「Excuseme？又發生了什麼不合常理的事情？」現在任何意外都意味著舊的世界這潭死水裡出了了什麼無法理解的變化，都是驚喜。

梁博跑到了樹底，從方位來看，這是他拿白樺、橡樹、叢林木、合歡樹苗合種的地方，每天白白消耗的骨粉現在有了奇迹般的變化。

「可以砍嗎？」這是梁博的第一想法，有一點煞風景。

「最好不要這樣。」

「？」

「好久不見，我是你認為的系統。」

「現在算什麼？黑心老闆發現員工還有壓榨價值，於是又來壓榨啦？」這番話是梁博的直覺，這段時間回憶了過去的一切，這種被利用的感覺逐漸赤裸。

「不是，我死了一次，剛剛復活。」

「蛤？你還可以讀復活cd的？我可不行哦。」

「這個復活和你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樣，我和之前不算是同一個意識，只是有相同的記憶。」

「屍變？」

「很準確的形容，看來你猜到了什麼。」

梁博對腦中這個不速之客沒什麼好感，但怨念他不會繼承，這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梁博斟酌了一下字句，在腦中回應道：「之前的系統是這個世界的意識，對不對？」

「準確的來說是這個世界意識的一部分，如果把世界意識全部轉移到你的身上，那世界還怎麼運作？」

「還真有世界意識啊？我以為只是有一套世界規則。」

「其實原本沒有的，是Notch把我具象化了，如果不能理解的話，你可以把我當做這個世界的神。」

「世界的神？確實是個好比喻。」梁博琢磨著「神」這個詞，「讓我猜猜？這個世界將要破敗，他讓你附身於我，藉此連接各個世界，用於穩固自身？」

「這個倒不是，是him想要讓大地恢復原貌，回到沒有人類的狀態，這個世界是他的第一步。舊的世界毀滅這件事情Notch可不會管，自然自有其規律。但是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理，因為拯救這個世界就等於自救，Notch很有智慧，世界是客觀的，但我是主觀的，只要我誕生一定會想方設法挽回世界毀滅的結局。」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梁博還是把握不準當前的狀況。

「功虧一簣。在我的引導和你的正義感共同作用之下，本來已經處理了him這個最大的威脅，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可以度過這個破敗周期，讓這個世界繼續存活下去。」

「所以出了什麼問題？」

「無限的世界與我斷開了連接，我沒辦法維持世界的穩定了，世界就這樣順其自然地破敗了。」

「那你復活又是怎麼回事？」很多情況在梁博的意料之外，或者說這些事情是梁博根本沒辦法接觸到，他憑藉著直覺猜到了很多，但更多的是他根本就沒辦法猜到的。

「之前那個『我』消失了，這個世界相當於他的屍體，但你還記得嗎？我，也就是你身上的系統是這個世界分離出來的獨立意識，他消失以後，世界需要我，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將我從你身上剝離出來，回歸了大地。」

「蛤！你吃著殘羹剩飯就復活？」這不是附身到任何人身上都能做到的嗎？找我經歷這些痛苦是幹什麼？

「不是，世界將我吸納回去只是本能，我在當時本質上不是這個世界的神，只是有著類似的性質，世界本能的需要我這麼一個意識來維持運轉，回歸世界了我一定會慢慢消失。而且你很重要，外部危機與內部危機，你不都一一幫忙解決了嗎？」

「你讀心能到哪種程度啊？而且這是我自願的嗎？」有些想法梁博並沒有在腦中形成文字交流，但現在這個世界意識，顯然能夠知道他在想什麼，比之前更進一步了。

「某種程度上的一心同體？你不希望我讀心的話的話，可以嘗試著排斥我的意識。關於你幫忙這件事，我只能說很抱歉。」

「嘖——」

「本來我是應該消失的，但因為我們之間的深度聯繫，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經過之前的大戰，你對世界的掌控度達到了100%，又通過這些天的環境改造，你與世界的親和度達到了100%，現在你和這個世界的聯繫異常緊密又與我的聯繫異常緊密，我們是彼此的一部分，我是世界的一部分。你可能認為樹，作物之類的活著，但它們其實是龐然死物的一部分，算是活著的只有你。」

「你的意思是？」

「這時你可以視作世界的一部分，你是否極泰來那唯一的生機，我藉助你完成了世界從舊的世界到新生世界的轉變。」

梁博沉默了，這就是全部的真相，充滿了宿命感和偶然，種種事件中還有令人作嘔的被控制感。

「所以……這棵樹是怎麼回事？」

「我看你天天對樹苗施肥，覺得你對他有什麼莫名的希望，所以按我對你的了解，讓它生長成了這樣，怎麼了？不高興嗎？」

「沒什麼。」梁博低聲自語，「那天氣變化，怪物動物的誕生又會怎麼樣？」

「會緩慢恢復。」

很多事令人不快，讓人想要破口大罵，但當梁博將手撫向這棵參天巨樹，泥土的土腥混合著清晨露水的清爽穿透了他的身體，他感受到了大地的脈搏、空氣的流動、日月星轉的浩然從容。

一步步走來這些就是他想要的。

「空間錨點還好嗎？如何前往無限的世界？」

「已經修好，我現在可以為你提供很多便利，例如隨時往返與我有過連接的世界。」

「好，出發吧。」

ps：完結了，下一本決定摸一個末日類，有興趣的可以點進主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