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足
有的時候,真的是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冷靜下來的昕玧將文嘉音牢牢地護在身後,她不懼與師叔對戰,真打起來輸贏還不好說,只是阿音現在實力羸弱,渡劫修士之間的戰爭足夠將周圍的一切泯滅殆盡,她得保護好身後之人,那自然便會落了下風。
不過好在,酒仙瘋了一陣后,自己也就清醒了過來,手中的血刀消失,渾身溢滿的殺氣也逐步收斂起來。
危機解除,昕玧這才收回了劍,轉身安慰被嚇得不輕的文嘉音。
酒仙沉默不語的打開自己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口,如果此時有人看向她,就能發現她舉著酒葫蘆的手在微微顫抖。
「抱歉,我有點失控了。」酒仙一反剛剛慵懶隨意的模樣,眸光顯得有些許低沉,醉意更是消失得一乾二淨,「小嘉音,你這個奇怪的火,是從哪兒弄來的?」
文嘉音在剛剛被嚇蒙了的情況下腦袋瓜還沒有轉過彎兒了,昕玧見文嘉音被嚇成了這個樣子,倒是有些生氣的開口:「是我給嘉音的,師叔有什麼指教嗎?」
面對自己的師侄,酒仙語氣變得強硬了許多:「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它的來歷對我很重要,我已經找它的主人……不,現在應該是前任主人很久了。」
「……師叔與此火的前任主人有仇?」
「差不多吧。」酒仙皺著眉道。
「……此物是我曾經在仙魔之戰中繳獲的戰利品,不知其來歷,但是師叔你還是莫要追究了,放下吧,據我所知,那位並非師叔你如今的力量可以戰勝的。」昕玧倒是知道一點關於這火前一任主人的事情,所以就算師叔將阿音嚇得不輕,她也不能讓對方去找死。
「就算註定要死,我也要試試看,你不知道就算了。」好不容易碰到的一絲線索斷了,酒仙難掩面上的頹色,不過……
這線索斷了,也不算完全斷了,不是還有一個疑似那人繼承者的存在嗎?酒仙將目光放到文嘉音身上,那個人的火選擇了她,自己總能從這孩子身上找到些蛛絲馬跡,她等了那麼久,不介意再多等一段時間。
文嘉音哆嗦了一下,感覺被什麼危險的東西盯上了。
「這個送給你,當是我的歉意了。」酒仙送給文嘉音一面半個巴掌大的小銅鏡,樣子挺精緻。
這面鏡子是一個防禦型的法器,特別對於魔氣有一種凈化作用,昕玧確定其用途後放到了文嘉音手上。
「收下吧。」
文嘉音握著小銅鏡,看著已經不復剛才可怕模樣的酒仙,小聲問了句:「師叔祖剛剛怎麼了?」
「腦袋不大清楚罷了。」酒仙實話實說:「我剛剛看著你,覺得很像我的一個仇人,應當是錯覺,下次不會了。」
不是吧!這是多大仇多大怨才會遇到個長得像的都要劈死啊!文嘉音不由自主的往自家師尊身邊貼貼尋找安全感,原主的家人應該只是普通的凡人吧,不會牽扯到什麼狗血的家族仇恨吧?!
「今天是我的過錯。」酒仙拎著酒葫蘆,對昕玧道:「那件事情我會盡量幫你做好,你也別再做那些勉強的事情。」
酒仙轉身離去時,背影有些許寂寥。
「今日是為師大意了,就不應該同意師叔的要求,以後不會了。」昕玧拿出藥膏細細的抹在文嘉音的傷口上,酒仙出手可不會像她那樣還顧及著不讓文嘉音受傷,不把胳膊腿打折就不錯了。
雖然自拜師之後就被自家師尊嬌養著,但文嘉音並不是個嬌氣的人,這些小傷運轉靈力修復一下,不一會兒就能止血,第二天就能癒合結痂,但每次師尊都會認真的將她的傷口處理好,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說實話,誰不會沉迷其中呢?
也正是這樣,文嘉音因為小時候的生活環境而養成的你對我好一分,我便會加倍報答回去的性格使她也將昕玧划入了自己的保護圈,哪怕她現在實力還弱小,也努力向著那個他人都覺得高不可攀的目標前進。
畢竟逍遙真君也是個渡劫修士,換做其他任何人聽到她這個小小的練氣修士居然視一個渡劫修士為敵,恐怕都會捧腹大笑,笑她的膽大包天、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文嘉音向著可以與男主抗衡的目標艱難往前走,她努力換得的成績讓她師尊欣慰,無論是師尊還是師伯都只誇讚她,沒說過半點不是。
或許在他們那些長輩眼裡,自己作為一個小孩子能做到這樣就已經很好了,比宗門裡其他小孩兒要好很多,可文嘉音知道自己不是個小孩子,更不可能真的去和某個姓黎的小鬼比,那樣太丟臉了。
她日日約束己身,努力修鍊,在沒有人能對比的情況下覺得自己應該做的還好,然而今日一戰,她只覺得自己差的遠呢!在對手刀都快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居然恐懼的連動都動不了!這種事情說出來簡直丟人!
「師尊,我給您丟人了。」文嘉音只覺得愧對昕玧的教導。
「怎麼會?」昕玧見文嘉音眼眶都紅了,顧不上自己手上殘留的藥膏,輕輕的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是不是嚇到了?別害怕,不丟人的,你宗主師伯座下的幾個徒弟第一次面對你師叔祖的殺氣時,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嗚……可是不夠。」那個渣男雖然現在不及師叔祖的實力,可也很強,自己在他面前,只有被嚇得動彈不得的份兒嗎?文嘉音怎麼想都不甘心。
稍稍在師尊懷裡沮喪軟弱了一陣,聽著昕玧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文嘉音不由得臉紅了,她這樣子真的太孩子氣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文嘉音再次變成了那個陽光活潑的模樣,讓人一點也瞧不出她剛剛還紅了眼眶。
可昕玧太了解文嘉音了,怎麼看不出這份偽裝?阿音心裡一定還有事。
「師尊,我沒事啦~」文嘉音開啟最終絕招——撒嬌賣萌讓昕玧拿她一點沒辦法都沒有,只能想著日後等阿音願意和自己傾吐心事再說。
只不過回到自己的小屋子之後,文嘉音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然後修鍊了一會兒,又接著哀聲嘆氣。
「……能不能別嘆氣了?這一晚上我聽你嘆了不下十聲了。」酒仙的聲音突然在屋子裡響起,嚇了文嘉音一條。
「師、師叔祖!您在哪啊?」文嘉音環顧四周都沒有看見酒仙的身影。
「鏡子,你拿我送你的那個鏡子看看。」
文嘉音這才拿起自己隨手放在桌子上的銅鏡,沒想到銅鏡之中居然顯現出宗門裡望月涯的風景,自然也還有坐在涯上的某個人。
「師叔祖,大晚上還喝酒,對身體不好啊!」
「嚯,小丫頭年紀不大,作風倒向你師尊靠齊了,怎麼,不怕我了?」酒仙靠在樹上望著天上的明月,悠哉悠哉的又喝了一口。
「師叔祖您救過我,我知道您是個好人,當然不會怕。」
「你這小丫頭嘴挺甜,說說吧,你在嘆什麼氣呢?」
「師叔祖……您咋能聽到我在嘆氣?」文嘉音眼睛睜得滴溜圓,不會通過這面鏡子,自己在兒什麼動靜酒仙都能知道吧?
「想什麼呢,是因為你想到了我,所以這面鏡子才將你的消息傳遞過來,以後你若想找我,對這面鏡子說就行,喊救命也成,如果我能趕得過去的話。」酒仙恨不得伸過一隻手來敲敲她的小腦袋瓜。
「哦,嘿嘿……」文嘉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和酒仙說了自己正發愁的事情。
「有上進心是好的,但是欲速則不達,修鍊一途更是如此,不過如果你真的想快速提高自己的實戰能力,我確實有個辦法。」
「只不過,有億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