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噗嗤!」外面看到這一幕的酒仙差點笑的被酒嗆到,這隻小半妖也蠻有意思的啊,聽說身上另外一半的血統來自鳳凰族?鳳凰的火焰乃天下至陽之物,可驅邪鎮魔,這伏魔殿倒是挺適合她的。
不過這倆孩子現在遭遇的怪異生物,不過是伏魔殿中魔氣日積月累滋養出來的小東西而已,還沒有碰到真正的魔物就這麼手忙腳亂的,嘖嘖嘖,看來離她出手撈人不遠了。
稚長安僅靠拳頭就把魔物打的魂飛魄散,不過作為勝利者的她,卻哭的更傷心了。
在文嘉音面前,稚長安時刻保持著自己得體的模樣,今天出門的時候都難得的打扮了一下,結果被這又丑又臭的東西毀了全部的心血不說,還弄得自己一身污臭,嘉音嫌棄自己怎麼辦?
稚長安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她只後悔剛剛為什麼不拿武器,一慌張居然用了拳頭,也不知道自己的火能不能燒掉這些髒東西!
「已經沒事啦,別哭別哭,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呢。」文嘉音拿手帕給稚長安擦擦臉。
稚長安也曉得她們現在身處的地方絕對不允許自己繼續哭哭鬧鬧,於是牙一咬下唇,將自己的哭聲憋住了,只不過時不時哽咽一下,看著怪可憐的。
「嘉音,我現在身上聞著臭嗎?」稚長安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文嘉音,就怕從她臉上看到嫌棄的表情。
「我聞聞……」文嘉音還真的湊上前認真的聞了聞,「感覺不出來,因為周圍都是臭的。」
眼見著稚長安眼眶裡又要冒出水花了,文嘉音立刻一個摟住她的肩膀,活像一個糙了吧唧的女漢子道:「沒關係,反正咱倆都是臭的,誰也別嫌棄誰。」
稚長安眨眨眼,有兩滴水珠掛在睫翼上,兩個人同甘共苦,這算好事嗎?不過好在嘉音好像真的不嫌棄,萬幸萬幸,下次一定要記得用武器!
「長安你快看,周圍的景象是不是清晰了一點?」文嘉音漸漸的感覺自己好像能夠看到旁邊的牆壁了,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揉眼睛再次看過去,發現的確清晰了不少。
「我也看到了!」稚長安打量著周圍,現在她們身處的地方像是一條寬敞的通道,一旁的牆壁非常的粗糙,像是被隨便挖出來的一樣,根本沒有打磨過。
她們像是站在通道的中間,前面後面都是無際的黑暗,也不知道其中會不會隱藏著什麼魔物,未知,總會給人帶來不斷膨脹的恐懼。
「咱們就往前走吧,站在這裡師叔祖也不會讓我們出去的。」
文嘉音話音剛落,酒仙的聲音就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腦海中。
「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你們這次的目標是殺掉第一層十個正兒八經的魔物或是魔修,剛剛那個小東西不算。」
「那、那我們要是殺不滿呢?」稚長安小聲的提出疑問。
「殺不滿?那當然是繼續呆在裡面了,除非是快死了,不然我可不會把你們倆帶出來。」
「加油吧,小傢伙們。」
說完之後,酒仙就不再回應她們了。
「十個啊……剛剛那種的居然都不算,我、我們真的要在快死的時候被撈出去吧?」稚長安都快對她們的未來不抱有希望了,她們會被這臭氣腌入味的吧?絕對會的!
「沒辦法呀,師叔祖肯定會說到做到的,長安……如果你後悔了,也可以去上面的鎮妖塔……」
「不要!」稚長安反應非常激烈,「我要和你一起……一起在這裡鍛煉,就像師叔祖說的,這裡才能更好的鍛煉我們的實力,所以我不去!」
長安真是個積極向上的孩子呢,文嘉音欣慰了一下下,既然人家都那麼堅定了,她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想想長安小時候經歷的事情,也就不難怪她為什麼那麼渴求實力了。
一副老懷欣慰模樣的文嘉音與微紅著臉的稚長安心思南轅北轍,完全沒法觸及到對方想的點呢。
「繼續往前走吧!」
「好!」
前方的黑暗讓人很容易產生懼怕的情緒,不過有兩個人在的話,相互的扶持鼓勵總能給人帶來勇氣。
這條過道長的嚇人,路上文嘉音與稚長安又遇到兩隻眼球物體,若不是他們發出的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們倆還以為之前打散了東西又復活了呢!畢竟這些東西長得實在差不多。
文嘉音就納悶兒了,根據她上輩子看的人與自然頻道講解的知識,常年生活在不見光的地方,眼睛不應該會退化嗎?為啥這玩意兒偏偏就長了一雙眼睛呢?而且掛在上面還那麼大,她覺得把眼睛換成嘴都更實用一點兒。
她的想法剛剛冒出頭,地上就爬出了一隻沒有眼睛,張著血盆大口像娃娃魚一樣的東西,不過這玩意兒可比娃娃魚大多了。
它一張口,就發出了如同嬰兒哭泣般詭異的聲音,同時迎面而來的,還有那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刷牙的口臭。
稚長安立刻拿出她的法器——一柄油紙傘,傘面撐開對向「娃娃魚」,立刻就有一道結界張開,剛好擋住了「娃娃魚」噴出來的黑色液體。
那黑色的不明液體撞在結界上,發著微微紅光的結界傳來被腐蝕的聲音。
文嘉音見機一躍而起,從上方跳落到「娃娃魚」背上,裹著火焰的劍直接刺入魔物腦袋裡。
魔物發出吃痛的慘叫,並且瘋狂扭動著想要將背上的人摔下來。
魔物的身上滑溜溜的,文嘉音差一點真的被甩下來,還好劍還在魔物的腦袋裡,她抓著劍,勉強維持自己的平衡。
擁有絕對破壞性的火焰在魔物的身體里肆意燃燒著,過了一段時間,任這個小魔物生命力再頑強,內里被燒空,外殼也就撐不起來了。
「噗通。」掙扎的越來越弱的魔物轟然倒地,文嘉音將劍收回之後,魔物只剩下一層干扁的皮趴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后這層皮也消散在空中。
「是誰?我的孩子們怎麼死了四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哭腔從遠處傳來,換個環境的話,這一定是個感人又悲傷的畫面。
只可惜這裡是伏魔殿,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不是尋常人家的老者,他口中的孩子更是那長得一個個稀奇古怪的魔物。
空氣中傳來了異樣的魔氣波動,文嘉音與稚長安立刻擺好了攻擊的姿態,這次來的,可就不是之前那幾個小東西了。
「嘟、嘟……」木棍點地的聲音由遠而近,很快就到了兩個人能夠看清的距離。
一個渾身裹著破爛黑袍的人形物體拄著拐杖往前跳動著,沒錯,是跳動。
人形物體沒有下半身,他完全靠支撐拐杖懸浮在半空中,移動的時候也靠拐杖點地往前跳躍。
「呵呵呵呵……老朽就說這裡怎麼聞到了小孩兒的味道,還以為那麼多年沒吃人,饞的出了錯覺,那些個老東西都說老朽是憋瘋了,看來退化的是那些老東西啊!」
「滴答滴答……」
文嘉音敏銳的聽到了什麼聲音,如同水滴滴落,等那個半個身體的人再靠近一點,她就看見了,原來是這位仁兄的口水都快流成瀑布了啊!
「小丫頭們,你們殺了老朽這麼多孩子,要怎麼賠償啊?」他刻意把自己的聲音放的慈愛一些,殊不知在這樣的環境下聽著更可怕了。
「那幾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是你的孩子?」
「當然,它們可都是老朽我的心頭肉啊,現在卻被你們兩個丫頭害死了四個,老朽心痛的無以復加。」那人捶胸的模樣,看起來是真的很傷心了。
「大爺,不得不說你……口胃挺獨特啊?」文嘉音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什麼?」對方沒有聽懂。
「呃……我們之前殺的那幾個,一看就知道與你長得不一樣,孩子嘛,不是像爹,就是像娘嘍,那……你的道侶……呃……都是這樣的……」文嘉音筆畫了一下那奇形怪狀的生物,「當然,我沒有歧視的意思,只是感慨一下。」
那人聽明白了,氣得差點把乾癟的眼睛珠子給迸出來,然而眼前這兩個小丫頭的虛實還沒有摸清楚,他不是那些沒理智的瘋子,該忍的時候還是要忍的。
「老朽的道侶是人!那一些孩子只是收養的而已!」
「哎呀呀,開個玩笑啦,老先生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呀~」文嘉音吐吐舌頭。
只有單純的稚長安真的信了剛剛文嘉音的鬼話,還一臉震驚的看向對面那個人,現在聽見文嘉音說只是開個玩笑,還蠢萌蠢萌的發出一聲:「啊?假的嗎?」
「呵,小丫頭,在這個環境下你還能開得起玩笑,我不知道該說你無畏呢,還是該說你無知啊,昭凜真君把你們倆放進來,到底想幹什麼呢?不對,她沒有理由送你們兩個進來,難不成是你們兩個偷跑進來的?」昭凜是酒仙的道號,只要是被關押進來的魔修都知道,伏魔殿殿主是昭凜真君,千年來都是她在鎮壓這裡,旁人沒有資格往裡面塞人。
除非,是這兩個小孩自己頑皮,闖進了這萬魔關押之地。
「當然是真君讓我們倆進來的啦。」文嘉音臉上笑容不變,如同和尋常家老人嘮嗑。
「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啊,讓老朽瞧瞧,你們是不是撒謊!」黑袍人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了乾癟得如同骷髏似的臉,他拐杖猛的點地,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兩人衝去。
「鏘!」劍光與火影同時閃現,比黑袍人更快的,是文嘉音的劍,與稚長安的傘。
劍橫在黑袍人的脖頸上,傘尖抵在他的頭上,封死了他所有進攻路線。
魔修瞪大了眼睛,急忙用拐杖點地止住了自己往前沖的身體,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他往前沖的力道幾乎等同送力給另外兩個人。
文嘉音的劍借勢割開了他的喉嚨,稚長安的傘尖不知何時化作了槍頭,一點寒芒直接刺入魔修腦殼。
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魔修此刻也顧不上顏面問題,急忙瘋狂的吸收周圍魔氣抵禦這兩個女娃娃的武器,然後作勢往後一倒,在地上滾了個圈。
他被打爛的地方及時用魔力連接上,暫時替代身體功能的運轉,幸虧他現在雖然是鍊氣期的修為,可曾經也有金丹修為,有保命的手法,不然現在真的死定了。
「哎喲……」只見那個魔修像個老無賴一樣躺在地上叫喚,眼看著出氣多入氣少的模樣,可把文嘉音看迷惑了。
她與稚長安對視一眼,現在是要補刀嗎?雖然這樣的看起來也活不了了,可文嘉音莫名覺得他有點做作的演戲感覺?
在無數影視劇里看見過主角或是反派不補刀然後慘被刀的下場,文嘉音覺得不應該放過此人,就在她拿著劍靠近魔修的時候,那個剛剛還快要掛了的人猛的暴起,手中的拐杖直取她心臟。
靠!就知道這個老東西藏著一手!
稚長安在愣了一瞬間后,立刻知道自己被騙了,這個壞人剛剛還要偷襲嘉音,怒氣值一下子就達到了頂峰,她直接拿傘當□□,誓要再次打爆這個人的狗頭!
兵器碰撞的聲音仍然綿綿不絕,隨著時間的推移,文嘉音和稚長安不得不面對一件事情,就是在這魔氣四溢的伏魔殿中,她們兩個的靈力補給非常困難,反觀對方,源源不斷的魔氣供他吸收,就算之前文嘉音差點割斷了他的腦袋,稚長安幾乎爆了他的頭,他也及時的修復了回來!
兩個小姑娘嚴陣以待,而作為身在自己主場的魔修,此刻也不算輕鬆。
他在這兩個小丫頭身上感受到了威脅,明白了她們兩個已經不是自己可以隨意戲弄的小孩兒。
雖然他很貪這口吃的,畢竟這兩個小孩兒一看就是細皮嫩肉又可口的美味,骨頭架子都能做成秀氣的小玩意兒,放在曾經他的實力沒有消磨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兩個練氣期的小丫頭,他一根指頭都能碾死,但是現在……
他摸了摸自己才癒合了一半的脖子,若不是剛剛他放下尊嚴裝死,讓這兩個明顯嫩得很的小丫頭們遲疑了一下,他或許就真的栽坑裡了!
他還不能死,他熬了那麼多年,在這個鬼地方忍辱負重,可不是為了死在兩個小丫頭的手上!他要等到真魔降臨,踏破伏魔殿,重獲自由!
魔修喘著粗氣,他的力量和道體都衰敗的厲害,繼續與這兩個小丫頭硬碰硬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棍子,試圖繼續用言語蠱惑:「孩子們,你們看我們現在勢均力敵,誰也討不著好,不如就此停手怎麼樣?本來我對你們也沒什麼惡意,可惜你們兩個小丫頭太過急躁,一來就要砍了我的腦袋,不過爺爺我大度,就不和你們一般計較了。」
當然這樣的話,只換得文嘉音一聲吼:「我信你個鬼!」
「糟老頭子壞的很!」
文嘉音再次極速沖向魔修,手中的劍微微發出顫動,魔修見這個小姑娘不吃軟了,又急忙舉起自己的作為武器的拐杖,只不過稚長安在後方凝聚出幾枚加強版的火球以比文嘉音更快的速度率先攻擊向魔修。
感受到火焰熾熱得不對勁,而自己的魔氣都隱隱有畏懼的感覺,魔修猜出這個火焰不是一般凡火,不敢讓其接近自己的身體,於是不得不強行改變自己的動作,先接下所有的火球。
這樣一來,魔修的攻擊路數被打亂,文嘉音緊接著最後一枚火球就沖了上來,一劍揮下來的時候魔修也只剛剛好來得及棍子擋住了劍。
文嘉音直接猛的一用力,震開了魔修的棍子,隨後她藏在身後的左手亮出了一把火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得將魔修的頭砍下。
魔修的脖子挺硬,但是在劍勢與最初之火的加成下,乾脆利落的斷成兩截。
大概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被人砍下了腦袋,魔修飛起來的頭上,眼睛還瞪的大大的。
「噗通。」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傳來,魔修的身體與腦袋分別落地。
「咳咳……」魔修的頭吐出大量黑色的血,沒想到頭都斷了,居然還沒死!
文嘉音上前就準備給他補最後一下,就聽那個頭尖叫著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沒有為我的兒孫報仇,他們死得慘啊,肉被人一刀刀片下來吃掉,等我殺掉仇人之後任你處置,你們不是自詡正義之士嗎?老人家這點心愿你不會不成全吧?」
可哪知文嘉音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反問了一句:「我看你不是很喜歡吃人肉嗎,那個仇敵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人頭嚎啕大哭的動靜戛然而止,從他那乾癟的眼睛里,與他對視的讀出了兇狠的意味。
文嘉音頓時頭皮一陣發麻,不會她隨口一說的,居然是真的?
「你真是連畜生都不如。」文嘉音舉劍,準備連神識一起將這個魔修泯滅,這樣的玩意但凡有一點兒繼續存在著這個世界上的可能,都是在污染空氣。
文嘉音舉劍的手帶著一絲不可見的顫抖,殺雞殺鴨殺其他物種她都干過,殺人是第一次,哪怕她知道眼前這玩意根本不配稱作為人,第一次殺人就能毫無顧忌沒有心理負擔的,那不是瘋子就是殺胚。
他不算是人,他只是一個怪物,文嘉音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揮劍而下。
就在此時,地上的那個人頭突然張開嘴,一股黑色的魔氣噴涌而出,文嘉音的第六感立刻拉響警鈴,頭一偏躲過了飛出來的利器。
但是那股魔氣她沒躲掉,還是被噴到了一部分,不過此時她的周身亮起了,清心伏魔咒的咒印結界,將魔氣擋在了外面。
文嘉音也不再猶豫,直接乾脆利落的斷了對方的生機。
魔修終於死了,文嘉音以劍撐地,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直到稚長安歡呼一小聲抱住了她。
「我們贏了!」
「嗯……我們贏了。」雖然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但也算是完美的局面,至於文嘉音心裡的小陰影,那隻能靠她自己慢慢消化了,又或者……可以去她師尊那裡嚶嚶嚶?
而此時,在文嘉音與稚長安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魔修的死引發了伏魔殿第一層其他魔修們的異動。
「那個半截身的死了?」
「他怎麼會死?是誰動的手?是誰想要打破第一層平靜的局面?」
「不會是昭凜那個賤人,她沒那麼無聊,我們一直安分守己,那個半截身更是實力與膽子一樣小,能讓她出手的也只有最上面幾層的人。」
這些是還有理智的魔修的議論。
「哈哈哈哈……那個廢物死了,哈哈哈哈……」
說這種話的就是沒有理智的瘋子,百年的平靜日子讓這些瘋子憋更加瘋狂,突然激起的浪花幾乎等同於一個信號,有人打破了之前的約定,他們終於可以鬆鬆骨頭了!
黑暗的環境下,無數雙血紅色的眼睛亮起,就如同瘋狗一般尋找著肉骨頭。
「肉骨頭」文嘉音與稚長安還不曉得自己已經被第一層的所有的魔修魔物盯上了。
而速度最快的那個,已經在四處搜尋她們的身影,漆黑的通道內,只傳來因為過快的速度而產生的破空聲。
文嘉音與稚長安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被偷家而不自知的昕玧正受宗主傳喚趕往主峰,上清宗的大部隊已經到了,幾峰只要不在閉關的峰主都要前往,聽說上清宗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們商議。
主峰上,麟獸拉的車浩浩蕩蕩的連成一條線停在聞道殿門口,上清宗的人出門一貫浩浩蕩蕩聲勢巨大,當然,他們車裡拉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大批送給靜道宗的禮物。
就有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子疑惑的問身旁的長輩,什麼禮物不能用儲物袋裝著,非要用車拉?
這個時候,身旁的長輩就會與重心長的對他說:「因為上清宗人傻錢多,就是那癖好,身為上三宗裡面最有錢的一個,他們總是忍不住往外撒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反正只要是送給我們宗門的,微笑著歡迎人家就好。」
大多聰明的弟子總會在長輩的這句話中尋找到與上清宗弟子來往的最佳方式。
上清宗是真的非常富有,而這富的流油的家底全都要歸功於他們開山立派的祖師是個財迷,每天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到處去找靈石礦脈,那位也是個牛人,居然直接把人家礦脈給搬了過來埋在自家宗門的腳下,日積月累的,上清宗就成了睡在靈石上的宗門,就連南海的那些龍族都私底下咬著手帕嫉妒他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打倒上清宗,搶了他們的靈石!
只可惜他們那位祖師爺飛升成仙的時候,沒能把他積攢了半輩子的家底兒帶走,坊間流出來的小道消息曾說上清宗的祖師爺在飛升的時候嚎啕大哭的抱著大殿的石柱,拒絕飛升的天梯,最後被他的徒弟嫌丟人,直接踹上去了。
當然,這些事情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畢竟聽說那位祖師爺的徒弟很愛面子,不可能讓他師傅乾的這些丟人事情傳遍整個修仙界。
「這些都是給貴宗的禮物,都是些普通的玩意兒,還望笑納。」上清宗的鸛明長老是此次與男主一同拜訪靜道宗的人,相比於男主,他可就會做人多了。
「鸛明道友客氣了,此次突然來拜訪,可有何要事啊?」宗主心裡門清,若是逍遙真君一個人過來,那就是沒事兒找事來騷擾師妹的,但是這位鸛明長老一起跟過來,那就說明上清宗是真的有事與自己商議,而且還不是小事。
「此次我們宗主讓我前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與貴宗商議,不如……等貴宗的峰主們到齊了再說吧。」鸛明長老道。
「是這麼要緊的事嗎?難不成魔修那邊又有異動?」宗主下意識的坐直,但轉念一想又不對,若是魔修那邊有異動,那坐在這兒的就不該只是他們,而是十大宗門一起開會了。
「不用緊張,並非是那些事情,而是一件機緣。」鸛明笑著道。
「哈哈哈,原來是機緣啊,道友,你可嚇我一跳!」宗主捋著鬍鬚,心中對鸛明長老將要提及的事情有了個數。
恰好此時,各峰的峰主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坐在鸛明長老身邊的逍遙真君本來還是一副散漫不羈的樣子,突然一陣冷風裹挾而來,他立刻臨危正坐,眼睛珠子盯著門口不動也不動。
鸛明長老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們宗門的這位逍遙真君啊,也不知道是真收心還是假收心,一改往日的風流,居然開始一心一意起來,只不過這對象換成誰不好,偏偏是靜道宗出了名的冰美人,人家可不是單單冷清啊,那修的可是無情道!以後可有他苦頭吃的。
昕玧一踏入殿中,就感知到了極為噁心的視線一直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誰。
她腰間的劍微微顫動,像是也感覺到了主人內心的憤怒,想要出鞘替主人斬殺那人。
昕玧將手輕輕的放在劍柄上,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劍,她是想殺他,不過不可能是在這裡,兩宗之間的情誼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恩怨而打破。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人都到齊了,道友,說說吧,是怎樣的機緣居然讓你們上清宗都吃不下,還得拉我們一起?」宗主在眾人落座之後,才笑著與鸛明長老調侃。
「哈哈哈哈,我們兩個宗門已有數萬年的交情,有些事情就不瞞著您了,確實,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我們宗主也判斷此次的秘境危險重重,只是這個秘境追溯到了上古神族,已經不是等閑之物了。」
「真有此事?!那秘境在何處?」百煅峰峰主脾氣最急,聽到事關上古神族的秘境,立刻就坐不住了。
「幾位也應當注意過幾個月前,南海有異動發生,南海的龍族們探查出這應該是他們老祖宗留下的秘境,古龍追隨神族到了上界,自此之後便沒有了訊息,但是古書中記載,古龍們性情暴虐,嗜戰好殺,與現在都不算純種的龍族們天差地別,他們留下來的東西想要進去奪寶,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鸛明語氣嚴肅了幾分,「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已經被魔修們知道了,南海龍族那邊已經受到了魔修的起波偷襲,已經戰死一頭龍了,龍族族長非常憤怒,直接用參加這次秘境的機會作為懸賞,換那些魔修的人頭。」
「原來如此。」宗主點點頭,「龍族可說了那些魔修出自哪個門派?」
「這個倒是說了,只不過龍族族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說大概魔修那邊的五大宗門一個都跑不掉。」
「既然人都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去找兇手?」宗主不解。
「是這樣子的,龍族說無需在這方面費神,等到秘境開啟之後,取進入秘境的魔修人頭肯定不會錯,再抓幾個活口拷問一下,大概就能知道兇手了。」鸛明長老原話複述龍族族長的話。
宗主的手一抖,不小心拽斷了自己的一根鬍鬚。
「看樣子,龍族是在逼我們出手啊。」
如果真的有事關上古神族的寶物,仙門這邊哪怕是讓龍族得到了,也絕不會讓魔修那邊拿到,神物一旦被魔修利用,後患無窮,千年前的仙魔之戰他們付出了何等慘重代價才將魔修們摁回了老巢,至今仙魔之境中間的地域土地依舊寸草不生,甚至源源不斷有被殘留的魔氣感染而爬出土地的屍骸,清都清不完。
龍族現在打開大門讓人隨便進的態度,不過因為是掐住仙門這邊不會不管的軟肋。
「誰說不是呢,不過說的難聽些,我們也想要秘境里的寶物就是了,互利互惠而已,話說回來,您有這個意向嗎?」鸛明解釋到現在,也就想要靜道宗宗主一個態度,若是不想趟這趟渾水,那他們只能去找另外一個合作對象了,不過他相信,這位不會不同意。
宗主思考了一會兒,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先問鸛明道:「貴宗打算出幾位長老帶隊前往南海?」
「因為考慮到魔修那邊可能有渡劫修士在,所以我們這邊將會派一位渡劫修士,一位合體修士帶隊前往。」由此可見上清宗對於這次秘境的重視,一位渡劫一位合體,這兩位就足夠吊打修仙界大部分的門派了。
眼見著靜道宗宗主臉色都變得凝沉了,鸛明長老微微低下頭,掩飾自己臉上的些許尷尬著色,並偷偷的瞄向坐在靜道宗宗主右手邊第一位的昕玧真君。
其實原本他們的宗主根本沒有想要派一位渡劫期真君前往,也沒有想好與靜道宗合作,誰想到他們這位逍遙真君突然提出要負責此次的秘境,並且和宗主聊了許久,這才有了此行,來的路上他想了好長時間才明白過來這位的真用意。
若是上清宗派出了一位渡劫修士,作為合作對象的靜道宗理應同樣派出一位渡劫修士,靜道宗現在有三位渡劫修士,一位是宗主,但作為一宗之主的人怎麼可能拋下宗內繁雜的事物去南海秘境?這個可能直接過掉。
一位是宗主的師叔,人稱酒仙的那位,這位酒仙做事可比他們的逍遙真君更加任性,平日里的一些繁雜瑣事幾乎不會過問,他幾次來靜道宗都沒瞧見過那位,所以她被派出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可能性最大的選項只有一個了,可不就是逍遙真君心心念念的昕玧真君嗎。
他都可以預想到如今逍遙真君正用怎樣熾熱的目光盯著人家看,唉,真君還不如繼續像當初那樣風流不羈,至少拿得起放得下,洒脫。
「這……師妹啊,你願意跑一趟嗎?」宗主語氣裡帶著幾分遲疑,因為他知道按照自家師妹的性格來看,她應當不大樂意……
「可以。」
那裡有阿音需要的東西,她當然回去。
唉?宗主以為自己聽錯了,昕玧果斷的讓他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直到他看到其他人臉上也有與自己相似的驚訝后,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這可真是稀奇事兒啊!
逍遙真君那叫個欣喜若狂,他甚至在想以昕玧的聰慧不可能猜不到自己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她那麼乾脆的同意了靜道宗宗主的提議,是不是意味著這座冰山終於有融化的跡象了?!
在確定靜道宗渡劫修士的人選之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商議,但這位逍遙真君早就坐不住了,他迫切的希望能夠和昕玧在無人的環境下單獨聊聊。
南海秘境現在才剛剛有出世的預兆,距離真正開啟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之後有的是時間來靜道宗聊,何必現在就得出一個結果?逍遙真君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依舊能讓上清宗最美的風景都黯然失色的美人,不由的想起他們初見時那驚鴻一瞥,只那一眼,就讓他拋卻曾經所有的紅顏知己,一心一意只為她一人。
雖然這位冷美人對自己一直很冷淡,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好像真的等到了機會!
有些時候,某些人自信來的就是那麼莫名其妙,他覺得對方心裡已經有他一席之地,殊不知對方已經設想到了第一百零一種方案,能讓他死的既痛苦,又不會被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話說:
入v啦!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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