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師、師尊……」回到凌劍峰,昕玧一直一言不發,文嘉音從害羞變得緊張也就在一瞬間,若是放在平時師尊就對她噓寒問暖了,這種異常的情況是不是意味著師尊已經知道了?
「嘉音。」昕玧突然開口。
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文嘉音沒忍住,嚇得又一個哆嗦。
「傷口還疼嗎?」昕玧停下步伐,語氣裡帶上了兩分焦急,這才是正常的師尊吶。
「不疼不疼。」還疼啥,文嘉音嚇都快嚇死了,還以為師尊真的生氣了呢,「師尊,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和您說一聲就和師叔祖走吧,您原諒我好不好?」
文嘉音認錯態度非常積極。
「為師怎會怪你呢?為師永遠不會和你生氣,但是嘉音,你實話和師尊說,師叔她是不是拿了你們的防身法器,直接讓你們進去了?」
師尊果然猜到了,文嘉音就說師叔祖的小伎倆根本瞞不過師尊的,然而她答應了那位不靠譜的師叔祖會幫忙瞞著師尊……
文嘉音是想掙扎一下,但是當她抬頭與自家師尊那包容的目光對視時,忽然就沒了那份念想。
師尊看她的眼神永遠是包容而溫柔的,彷彿能夠任由她隨意胡鬧,會認下她所有的謊言,也正因如此,文嘉音如何能開口撒這個謊呢?她的內疚就足夠讓自己被自己譴責。
所以……師叔祖對不起了,並不是我透露出去的,而是我師尊自己發現的!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師叔祖你不是說不怕我師尊嗎?所以您就直面現實吧!
「嗯,師叔祖說我和長安不用帶著那麼多護身法器進去,又不是去踏青的。」文嘉音還是為酒仙爭取了一下好感度,道:「我覺得師叔祖的話也是有點道理的,而且她也在保護我們,這次就很及時的把我們帶出去了!」
「為師也猜到了,若是你的玉佩還在身上,若是受了不輕的傷,為師不可能一點都沒察覺到。」昕玧毫不意外道。
原來如此!文嘉音想到了自己脖子上掛的那枚玉佩,原來師叔祖在一開始就暴露了啊!她默默的為酒仙點了根蠟燭。
昕玧直接將文嘉音抱回了自己的屋子,並為她的傷口抹上從丹峰峰主那裡拿來的特殊藥膏。
本來,這只是師徒二人間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可是巧就巧在文嘉音受傷的地方那麼尷尬。
昕玧一時沒注意,可當將藥膏抹完之後,眼前白嫩的軟肉讓她一愣,轉瞬間發覺自己做了什麼逾越的事情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文嘉音的衣襟籠上,而且還要做的不顯山不漏水,半點不能讓人發覺她的慌張。
完了之後還幫文嘉音整理整齊衣襟,離開的時候甚至不忘囑託:「把衣服換了吧,這件衣服都髒了。」
等離開屋子,昕玧將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本來因為冰靈根的緣故要低於常人的體溫,現在摸起來竟然有些微燙。
至於文嘉音……文嘉音的大腦程序已出現故障經停止運轉,只剩下三句話: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幹什麼呢?對了,她要幹什麼來著?有了運轉方向,文嘉音快要銹掉的腦子終於動了起來,她找師尊來,是因為狗男主……男主!!!
耽誤了那麼長時間,終於想起自己正事來的文嘉音跳了起來,有那麼一丟丟害羞什麼的在男主出現這件事情面前,連個牛毛都比不上啊!
「師尊!師尊尊!」急忙往外沖的文嘉音與聽到聲音想走進來的昕玧撞了個滿懷。
「別急,慢一點。」昕玧及時扶住毛毛躁躁闖出來的人。
「師尊,我聽師叔祖說……有一個渣、有一個男的一直在糾纏您,剛剛還和您動手了,他現在還在嗎?」文嘉音沒感受到附近有陌生的氣息,不過對於男主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她很不放心,就怕他死纏爛打。
「放心,他已經走了,一劍敗於我,也就沒臉面留下來了。」原來是因為這事,昕玧猶豫了一下,才摸了摸文嘉音的腦袋。
「那就好。」文嘉音鬆了口氣,也是,原文里前期她師尊對男主也是很冷漠的,不到最後原主的背刺時間,都不用擔心師尊會被渣男騙感情。「師尊可得離他遠一些,我聽師叔祖說那人在外面拈花惹草風流無度,現在不擇手段想要接近您,還試圖從我這兒套您的消息,簡直不要臉!」
「他找你了?」昕玧一下子抓住了話中的關鍵,神色頓時危險起來。
「是……的,他不是知道您收徒弟了嗎?所以想從我這裡得到您的消息,不過您放心,我什麼都沒和他說還把他罵回去了!」說到這裡文嘉音就有一點莫名的小驕傲,這世間敢罵渡劫修士的除了同級別的人外,也就她一個人了吧?
雖然罵過之後她也有點小忐忑,深深的懷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絕對算不上大度的男主可能要給她使絆子,但是人不莽撞妄少年嘛!她罵完也很爽的!
「以後為師不在的時候必需離他遠一點兒知道嗎?那種小人睚眥必報,為師不在的時候他很可能會想方設法的傷害你!」如果說還能有什麼事情會讓昕玧害怕的,那其中一件必然是上輩子殺害阿音的兇手再度接近了她!
師尊的情緒有點不對勁,文嘉音不明白為什麼只能連連點頭,就差伸出三個手指頭來發誓了。
為什麼師尊的情緒有點失控?文嘉音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後只能歸結於男主真的不是個東西,師尊她看清了男主的內在,怕自己受到傷害而已。
昕玧握緊的拳頭微微鬆了松,哪怕心魔叫囂著讓自己殺了逍遙真君,她也明白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是不行的,那個人有幾件寶物過於古怪,若非如此她也不至於上輩子幾次都沒能殺了他,哪怕到最後她也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已經死了。
若不能一擊致命,那必然後患無窮。
「我一定繞著他走,師尊您別擔心了,若是他找我麻煩,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文嘉音抬眼小心翼翼瞧了瞧心情貌似不大美妙的師尊,超小聲道:「師尊?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喲?」
「等等。」昕玧伸手將想要溜走的文嘉音帶了回來,「還有一件事情為師想問你。」
「你師叔祖讓你去的究竟是鎮妖塔,還是伏魔殿?」
哦豁!文嘉音聽完,就向遠在主峰的師叔祖傳達了自己的哀悼之情,完了,底褲都被扒完了!師叔祖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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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正準備享受下午日光並小憩一會兒的酒仙感應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稀客稀客,小師侄,我還以為你至少要過兩天才會把徒弟送過來,終於想開了?」酒仙從樹上跳了下來,面含笑容的看著帶自家徒弟走來的昕玧。
「並非如此,今日我是帶嘉音來感謝師叔費心指導的,有一份禮物,還望師叔不要推辭。」昕玧從袋中拿出了一個純白的酒罈子,質地的感覺就像珍珠一樣。
「都是應該的,何必那麼客氣呢。」酒仙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接禮物的動作卻毫不猶豫。
「此酒名為溯緣,是前一代鮫人族族長所釀造的,為懷念亡妻之作,亦是他此生所釀造的最佳作品,傳聞只要嘗過此酒的,無一不讚歎其世間再難尋。」昕玧道:「我不懂酒,這種好東西放在我手裡也糟蹋了,倒不如送給師叔。」
文嘉音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只當自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鵪鶉,她深深的懷疑師尊是不是在酒里放了什麼東西準備葯倒師叔祖。
當然,昕玧自然不會做給人下藥的手段,但是這酒也的確很特殊。
鮫人族上一代族長在喪妻之後悲痛欲絕,他是個釀酒的天才,釀出這種酒來也是為了能在醉夢中再見妻子一面。
他死後這種酒被他的兒子送給了一些好友,昕玧就是其一,喝過它的人將其神奇的作用傳播出去后,便遭到了許多人的哄搶,最後只剩下絕版的三壇,但是按照時間來算,現在它的名聲還沒有被傳開。
這種酒一口就足以醉倒渡劫期修士,使飲酒者能夠看到自己此生最想見到的人,這在外面是多少人搶都搶不到的東西。
昕玧太了解這壇酒的功效了,幾乎沒有人能抵擋它所帶來的環境,上輩子這壇酒的飲用者是自己,若非心中疼痛過於刻骨,讓她無比清晰的認識到眼前只是幻境,她想就算是自己也會沉溺其中。
「我認識他,他是個奇才!我有不少酒都是從他那裡買的,嘿,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了,居然還有寶貝藏著不讓我喝?哼,如果不是他已經隕落,我定要去和他算賬!」酒仙哼了兩聲,眸中無可避免的帶著兩份對舊友的懷念。
她揭開蓋子,一股濃郁到惑人的酒香撲面而來,酒仙甚至恍惚了一下,她這個常年泡在酒罈子里的人居然聞著香就感覺到了一絲醉意?果然是好東西!
她立刻邀請昕玧與文嘉音到她小石桌旁一坐,自己更是迫不及待的拿出酒勺和酒杯,這種好東西可是不能浪費的,要細細品才行。
一杯酒入喉,醇厚的酒香環繞著她的味蕾,一股熱氣開始往腦袋上沖,酒仙忽然覺得自己暈乎乎的,像是醉了。
她醉了?怎麼可能!
「阿箐!你又在酗酒!我都和你說多少遍了,再被我逮到一次,我就不理你了!」一隻白皙的手搭在酒仙肩上,還是如此熟悉的嘮叨在她耳邊響起。
酒仙怔怔的抬頭與那人對視,熟悉的面容讓她的眼淚不自覺得就從眼角滑落。
「師叔祖這是怎麼了?!」文嘉音看著突然抱著旁邊的樹就嚎啕大哭起來的酒仙,嚇了一跳。
昕玧毫不意外的道:「喝醉了耍酒瘋呢,所以嘉音你以後千萬不要學你師叔祖知道嗎?喝醉了被人看到是很丟人的。」
「呃、呃……好、好的,但是師尊……您手上這是什麼東西?」文嘉音看著昕玧手上突然出現的圓球狀物體,隱隱浮現出一個猜想。
「留影石而已。」昕玧用格外溫柔的語氣回答道:「若是嘉音你還要繼續在這裡鍛煉自己,總要留下些師叔的把柄,才不會讓她繼續胡來,你說對嗎?」
對對對!師尊說的必須都是對的!文嘉音表現的可乖了,現在就算她師尊說太陽是月亮,她也會說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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