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將銀瞳
自從當年匈奴南北分裂之後，南匈奴歸附漢朝，被漢庭安置在了五原一帶。
數年前，漢庭出征鮮卑大敗，跟隨漢軍的南匈奴也損失慘重，喪失了大量的軍力。
邊郡戰略態勢的改變也讓南匈奴不堪其擾。
鮮卑不光是抄掠漢朝邊地，連南匈奴也不放過。
實力大降的南匈奴內部產生了相當不滿的情緒，出現了大量的南遷派。
即讓南匈奴再往南遷移，躲避鮮卑鋒芒，休養生息。
漢庭自然不可能同意。
於是，當時南匈奴與漢庭產生了激烈的矛盾。
而前一任護匈奴中郎解決的手段也很簡單。
他將屬於強硬派的上一任單于呼徵斬殺，換了聽話的右賢王羌渠上台。
邊地的情勢暫時穩住了，可禍患並沒有解決。
漢軍的失敗不只是損失了三萬機動兵力，更讓讓邊地的防衛力量驟減，導致了對於歸附漢朝的異族的震懾力大大的降低。
不過新任的護匈奴中郎將袁術在南單于庭可謂如魚得水。
朝廷安撫南匈奴的手段很簡單，即用厚利安撫南匈奴的高層。
這正好撞到了袁術的優勢區間。
論花錢，袁術還沒怕過誰。
剛剛上任還沒有多久，袁術就和羌渠還有一眾南匈奴的高層處得相當的好。
日日酒宴。
聽著營帳之中袁術與羌渠用蹩腳的漢話和匈奴語夾雜著相互交流，劉衡也是無奈，轉身離開，免得進去之後，就被袁術和羌渠拉著一起喝酒。
他反正是沒有聽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但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倒是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這次袁術前來的主要目是為了替和平大使中常侍段珪打前站，並試探一下鮮卑的態度。
袁術對此不敢興趣，一股腦的將之打包給了最信任的謀士閻象。
閻象忙前忙后，安排各種事宜，劉衡幾天都沒見到人影了。
不過近今日，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鮮卑那邊與以往的態度不同，放軟了許多，表示願意與漢庭和談。
袁術與一眾南匈奴高層聽說之後，大喜過望。
這些日子，劉衡在南匈奴的單于庭轉了轉，熟悉了一下情況。
匈奴內部也有著處理妖魔的力量。
不過，這股力量並不是一支統一的部隊，夾雜著不少王庭精銳的衛士和巫師。
巫師會挑選匈奴新出生孩子，浸入妖魔之血之中，並經過特殊的儀式，進行選拔。
如果這個被選中的孩子成功存活了下來，他的眼角周圍會出現一層淡淡的銀色痕迹。
這樣的人被稱呼為銀瞳者！
銀瞳者具有不凡之力，是作戰力量的中堅。
儀式之中，有時會偶爾出現眼角產生金色痕迹的孩子。
金瞳者的力量則更上一層樓，甚至不需要向巫師一樣，學習艱難複雜的儀式，便可與與妖魔溝通，藉助妖魔的力量。
南匈奴王庭的精銳守衛都是由銀瞳者構成，不過數量很少，只有一千五百人。金瞳者更沒有看到幾個。
劉衡估摸了一下這些銀瞳者的戰力，與這次袁術統領的五千北軍士兵差不多，較之大誰卒差了許多。
金瞳者比普通的大誰卒強，可與校尉級別的大誰卒相較。
「主公！」
劉衡回到了自己的營地，黃忠迎面而來，拱手行禮。
一開始，劉衡沒有在意這個被吉平隨手從街山拉回來的男人，直到懷中的雲台契中寄宿著的那份意志對於這個男人展現出了十分強烈的忌憚之意。
劉衡順口問了一下對方的名字，並且一見如故，表示汝兒便是吾兒，當場承諾以後賢侄的醫療費、生活費什麼的他都包了。
為此，甚至讓吉平專門留在了洛陽，照顧他賢侄的病情。
黃忠大受感動，當夜，與劉衡促膝長談，為對方的志向與豪情所折服，並表示願意成為劉衡的家臣。
雙方一拍即合，感情迅速升溫。
「漢升，如何了？」
「兵馬已經整備完成，隨時可以出戰。」
鮮卑單于南下，朝廷不敢掉以輕心。
此次洛陽出動了五千人，此地的漢軍原有六七千人，袁術這個中郎將能夠動用的軍力，包括南匈奴的軍隊，大概在三萬人左右。
漢軍與匈奴軍此刻都很鬆懈，唯有劉衡這一支人馬保持警惕。
黃忠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此刻並無戰事，鮮卑那邊也表示願意與朝廷相談，主公整頓兵馬，難道是懷疑鮮卑那邊有詐？」
營帳之中，劉衡翻開了地圖。
「自從數年之前，漢軍三路出塞大敗，邊境之地，畏檀石槐如虎。檀石槐本可強奪，為何要和談？」
黃忠明白了劉衡的意思。
「那必然是為了麻痹我軍！」
彷彿是為了印證這句話，話音未落，十數里之外，烽火衝天而起，營中警示的號角聲響起。
「來了！」
鮮卑的先鋒軍突襲漢軍的塞障之後，突破防線，大舉南下。
其首要目的，便是為了直取南匈奴王庭，解決這支漢協軍。
不過，迎面遇到的便是劉衡所在的營地。
當劉衡帶著一千北軍到達前線的時候，鮮卑的先鋒軍也已經到了。
三千人馬，盡皆銀瞳，為首者更是金瞳將。
鮮卑軍隊之旁，更有兩隻巨大的犬妖聽命，為這金瞳將所使。
「吾乃鮮卑大將步度根，你這小將是何人？」
本以為一帆風順的進攻計劃被阻，步度根也是詫異。
鮮卑戰無不勝，便是因為單于檀石槐。
他統合了鮮卑各部，所向披靡。
以往，檀石槐制定的計劃可沒有出現過差錯，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
「漢將劉衡！」
劉衡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之後，步度根不再猶豫，指揮人馬，要試試這位漢將的成色。
兩隻犬妖一馬當先，沖向了漢軍陣地。
犬妖兇橫，在這草原上，食狼吞虎，便是一眾弱小的妖獸，也常常是其腹中之食。
一路行來，這兩隻犬妖可食了不少漢軍與邊境百姓。
一旦犬妖衝進漢軍陣列，一千北軍，定難抵擋，勝負可定。
漢軍之中，兩矢連出，纏繞著神煞之氣的箭矢直破長空，刺破了犬妖的堅硬的額頭。
伴隨著犬妖巨大的軀體倒落，跟著衝鋒的鮮卑騎也受到了殃及，陣型大亂。
步度根在後，面色大驚。
卻見那發矢者手拿長刀，帶著人馬，向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