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藥引青珂埋伏筆

第13章 藥引青珂埋伏筆

「啊——」

屋內燭火被人點燃,大夫人滿頭大汗的驚醒,午夜夢回,心有餘悸。

一直照料大夫人起來的春媽連忙端來了茶水,替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大夫人順著氣。

春媽照顧著大夫人長大,早已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臉上滿是擔憂。

「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大夫人一杯茶下肚,回憶起夢中情景,依舊有些驚慌失措。

「不知怎的,這幾日我老是夢見那個賤蹄子,死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現在跑來折騰我幹什麼?!」

春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應該是看到雲鶴院那個丫頭回來了,又開始作祟了吧。」

大夫人冷哼了一聲,「一個病秧子而已,我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小丫頭片子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可是我聽下人說今日商姑娘跟著姑娘去了將軍府,蘇小姐好像還很喜歡商姑娘呢。」

「什麼?竟有這回事兒?」

大夫人臉色有些難看,「好不容易讓雲舒搭上蘇景熙這丫頭,倒是別商洛截了胡。」

春媽點了點頭,「還有首輔大人差人送去的東西,商洛接了。」

「接了?她的膽子倒是真的大!這也敢接?!」

「可不是呢,侯爺好像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卻的確是提醒了大夫人的。

大夫人皺著眉,冷笑了一聲,「她敢接日後定是有她的麻煩,只管等著瞧吧。」

她想了想,「蘇景熙不是生辰要到了么,你讓舒兒好生準備著,這些日子也時常走動才是,莫要生分了關係。」

「大夫人放心好了,大夫人交代的事兒大姑娘向來是最聽的。」

「至於商洛,不是身子骨不好么?下了大雪,讓她好好在院子中待著,莫要受寒了才是。」

「明白了。」

春媽見大夫人臉色還是有些難看,「我去為您熬一些安神湯吧,明日也請一個大夫來看看。」

「嗯,這樣也好。」

聽聞蘇景熙最喜歡貂毛小裘了,商洛便是從柜子里拿出了兩件來,一件是給雲舒的,一件是給蘇景熙的。

慎兒去熬藥了,現在屋中只有如洲在,如月在屋外掃著厚重的雪。

將商洛拿著兩件貂毛小裘,如洲不由得有些好奇,「這兩件是沒有見過的,可是姑娘自青都帶來的,看上去倒是極為名貴的。」

商洛點了點頭,「還是新的,不曾穿,現在到了宣德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倒是浪費了這兩件貂毛小裘。」

如洲伸出手摸了摸,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姑娘今日莫不是要出門么?」

商洛沒有回答,如洲又道:「大夫人說今日多大雪,姑娘還是委屈些不要出門了,要是受涼就不好了。」

商洛不著痕迹的勾了勾唇角,「我不出去,只是想要將這兩件一件贈與大姐姐,一件給那蘇小姐。」

隨即商洛便是將如月也喚了進來,「今日大姐姐應是要去見蘇小姐的,這件適合大姐姐溫婉的性子,純白如雪,我瞧著正好,便是給大姐姐送去吧。」

又將另一件遞給了如洲,「這件帶些灰,瞧著倒是適合蘇小姐討喜的性子,你也一道給大姐姐送去,托她帶給蘇小姐好了,我這副身子骨啊,出不了門啦。」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商洛的臉上還劃過了一絲的惋惜。

如洲連連點了點頭,「大姑娘定會歡喜的,我們這就去。」

兩人一人捧著一件貂毛小裘便是出了門,正好撞上了端著葯碗的慎兒。

慎兒本沒有多看的,但是聞到了一股頗為熟悉的味道,便是在門口叫停了兩人。

「你們捧著東西要去哪兒?」

如月如實將商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可是慎兒卻是皺了皺眉。

她攔在兩人的跟前,微微低下頭又輕輕的嗅了嗅,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看著慎兒在兩件貂毛小裘身上聞了聞,兩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慎兒姐姐?」

慎兒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她看著如洲問道:「這件是給誰的?」

「蘇小姐。」

慎兒端著葯碗的手緊了緊,似乎很是意外。

院中的一幕商洛瞧得仔細,她撐著臉趴在窗台上,「慎兒,我的葯怕是涼了,還不快進來?」

慎兒加快了腳步便是朝著屋內走去,商洛藉此便是催促如洲如月兩人快些去了,萬一大姐姐走了便是錯過了。

慎兒剛進屋放下藥便是緊緊地關上了門,「姑娘,那貂毛小裘!」

商洛不緊不慢的端起葯碗,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怎麼了?你難不成還捨不得了?」

「當然不是!」

慎兒下意識的便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姑娘,那件送給蘇小姐的貂毛小裘上我聞到了青珂的味道!我這就去追回來,還來得及!」

說著慎兒便是要跑出去阻攔如洲,但是還沒到門口便是被商洛叫住了。

「站住!」

慎兒臉色有些蒼白,甚至有些要哭了的架勢,「姑娘,你是故意的?」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我們與蘇姑娘無冤無仇,她可是蘇將軍之女,若是真的出事兒了,可怎麼辦啊?」

商洛倒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她慢慢走到了慎兒的跟前,伸出手輕柔的拭去了慎兒臉上的淚水。

「你怕什麼?那點量死不了,我心中有數。」

「姑娘……」

商洛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原本溫柔的聲音竟也有些冰冷,「早知道便是換一種了,免得你哭哭啼啼的實在是麻煩。」

慎兒一震,她從未見過自家姑娘這幅冰冷的模樣,那眼眸中滿是寒意,好似看著陌生人一般,一時之間也忘了該說些什麼。

倒是商洛甩甩袖子轉過了自己的身子,自顧自的在軟椅上坐下,只留著慎兒一個清冷的背影。

「慎兒,你可還記得我當初將你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慎兒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姑娘說慎兒與旁人不同的便是聽話,姑娘要做的事兒從來不會過問。」

她越說聲音便是越小,姑娘她似乎一點兒也看不懂了。

商洛低低的應了一聲,「是這個理了,只要你閉上嘴,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慎兒抿了抿唇,看著背影有些出神,但也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是。」

青珂可是一個好東西,想起來還是當初慎兒教自己的。

無色無味,藥性極慢,就連御醫都怕是難以察覺的,由皮膚慢慢的滲透進去,最後傷及內臟,在頃刻間爆發,救無可救。

阿言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只是偶爾去院子里胡鬧一番,鑽入雪地里便是看不見了,倒是和白雪一般了。

正如以往以往,葉腐總是隨著一陣風來的,帶著那種淡淡的清香味。

葉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商洛的身後,和以往一樣,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一言不發。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他的懷中多了一隻咕嚕咕嚕撒嬌的白貓。

過了許久,葉腐總算是開了口。

「蘇九的弱點的確是蘇景熙,但就算是蘇景熙死了那也觸及不了蘇九手中的禁衛軍,我不解你想要做什麼。」

商洛並沒有回頭,「當然不行,所以這青珂只是一個引子,主子想要的不是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收回想要的一切么,這理由我便是開始著手做了。」

葉腐皺著眉在軟椅前蹲下,一如既往般的柔情。

「那路承安呢?」

商洛柔柔的一笑,「路承安啊,他也將成為我的助力。以往我拿他還真的沒辦法,但現在或許還有其他的法子。」

「他暗中派人跟著你,日後跟你見面的機會便是少了。」

書房內的路承安正悠閑的看著書,一身剪裁得體的玄色蟒袍綉著金絲銀線,微卷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頗為隨意。

一雙好看的丹鳳眼明顯已經染上了困意,半睜半閉,卻還是讓人不敢靠近。

竹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他來了。」

「進。」

隨即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便是推門而入,此人正是今年提名的新科狀元郎,容司言。

容司言低垂著眼眸,「下官見過首輔大人。」

路承安並沒有抬眸,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微微合著眼眸,聲音慵懶。

「恭喜狀元郎,總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容司言盡顯謙恭的姿態,「多謝首輔大人的提拔,若不是首輔大人小人又怎能走到這一步呢?」

「狀元郎說笑了,狀元郎走到這一步靠的都是自己的才能,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路承安的眸子向來是深邃的,透露出不可估量的算計來。

「只是日後狀元郎的路想怎麼走,狀元郎還得好好的思量一番才是。」

「小人明白,日後還是要首輔大人賞碗飯吃才是。」

路承安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狀元郎由此覺悟便是最好的,只是聽說攝政王也很看好今年狀元郎的表現,狀元郎若是受了兩個人的照拂,前途必定無量。」

話音剛落下,容司言便是跪下下去。

「大人說笑了,人只能走一條路,飯也只能吃一碗不是?小人自知才疏學淺,怎敢造次?」

「朝廷為官者諸多,很多都是往年的狀元郎爬上來的,長安文風盛行,最不缺的便是有才能的人選,狀元郎可要好好把握機會才是。」

容司言心中清楚,首輔大人這是威脅。

狀元郎而已,他隨時都可以找到另外的人代替,自己在他眼裡絕對不是獨一無二的。

但是首輔絕對是獨一無二的,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小人定不負眾望。」

「兵部尚書的位置還空著,陛下最近也正因為這件事頭疼著呢。」

「多謝首輔大人提攜!」

「你出去吧。」

「小人告辭。」

容司言走出書房時,滿面春光,正是得意的時候。

只是想起自己和宣德侯府的雲展還有約,也不回自己狀元府了,直接朝著宣德侯府便是去了。

竹七皺著眉,似乎是有些擔心,「大人,我看這個容司言並不是真心效忠大人,怕是不能留。」

路承安勾了勾唇角,「這樣的人有何不好?他的眼裡只有功利,但是很容易滿足。越是這樣的人,越好控制不是么?」

竹七想來也有道理,「其他人已經暗中回到長安了。」

「嗯,沈酒卿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近日來的沈酒卿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不像話,路承安總覺得沈酒卿似乎是在暗中謀划著什麼其他的事情。

「攝政王最近安分得厲害,就連底下的人也安分守己。」

「宣德侯府呢?」

「商姑娘一直在院中養傷,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倒是大姑娘雲舒日日往將軍府跑,聽聞與蘇景熙十分要好。」

路承安微微眯了眯眼,巧合么?更怪了……

「跟緊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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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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