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來給孤的小朋友撐腰的
此時的墨苒躺在床榻上,瞪著大大的眼睛瞅著天花板。她的心亂成一團,想起了和顧辰溪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日子,那些痛苦的分別,都像一把刀,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閉上眼睛,那些畫面依舊清晰可見。顧辰溪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話語,都像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她想起他們一起在蜀地的日子,那些青山綠水,那些歡聲笑語,都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如果她能回去,如果她能和顧辰溪再次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她想象著他們再次相遇的場景,想象著他們再次相愛的畫面。她的心中充滿了酸澀,但也充滿了期待。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她緊閉著雙眼,眼角卻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在想什麼呢?」陌塵只身前來。
墨苒被陌塵突如其來的到訪嚇到,有些慌亂,立刻擦掉了臉上的淚珠,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沒……沒什麼。城主怎得有空過來?」
「怎麼?本王不能來嗎?你的腳上好些了?」陌塵順勢坐在她的床榻上,不容置疑地拉過墨苒的腳輕輕一握。
「自然是好些...了。」墨苒一驚,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腳,略顯慌亂。
陌塵見她這般扭捏,不由得輕笑出聲,「你當孤是洪水猛獸嗎?不過是看看你的腳傷罷了。」
「說說吧,剛才怎麼了?可是想家了?」
「我……」不知怎的,墨苒剛壓下的情緒隨著這一聲關心又湧現出來。她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喉嚨、胸口彷彿快要迸裂,就像漏水的水龍頭一樣,滾燙的眼淚不停流出。
陌塵見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心疼的攬住墨苒輕輕的撫拍著她的後背。
「想哭便哭吧,本王永遠都在。」
墨苒聽到陌塵的話,淚水流得更凶了,她埋在陌塵的頸窩處,肩膀一抖一抖的,哭得像個小孩子。
陌塵的眼眶也有些發紅,他捧著墨苒的臉蛋,拇指輕輕滑過她的眼角:「你若是覺得孤單,便告訴本王,本王會立馬出現在你面前。」
墨苒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止不住地流。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但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她曾經嘗試過忘記那個男人,但她始終無法割捨三年的感情。
陌塵靜靜地聽著,雖然他不太明白墨苒說的那些情感糾葛,但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無助。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但他知道他需要在這裡陪著她,讓她感受到一絲溫暖和安慰。
「他不要你,孤要你。在本王這,你永遠都是第一位。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孤都會盡全力滿足你。」
墨苒聞之驚訝的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沒有擦凈的淚水,她眨巴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瞬間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我討厭有人為我犧牲,為我去做什麼,我真的不需要。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己的路該走就走,不要停,你懂我的意思嗎?」
墨苒的聲音很輕,但陌塵聽得很清楚。
他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他想要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說:「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一個獨立而堅強的人,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頓了頓:「不妨告訴你,兒時第一次會面后,孤的眼裡、心裡便都是你。即便過了成親的年齡,孤卻一拖再拖,總覺著冥冥之中還會與你再見。你瞧,緣分這不就來了嗎。」
陌塵的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他緊緊地盯著墨苒,彷彿要將她深深地刻進自己的心中。他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力量雖輕,卻足以讓她無法抗拒。
墨苒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猛烈地跳動,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要從陌塵的眼睛中尋找答案。她的嘴唇微微張著,卻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陌塵看著她,嘴角微揚,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輕輕拍了拍墨苒的肩膀,讓她放鬆下來,然後溫柔地說道:「本王說這些,只是告訴你孤的心意。你無需有心理負擔,心悅你只是本王一個人的事情,如若你接受,這當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如果你拒絕,也只不過是花開兩朵。」
他頓了頓,接著說:「你不必著急回應本王,待你想清楚再說。」說著便瀟洒地轉身離去,留下墨苒一人在屋內凌亂著。
墨苒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陌塵的話讓她感到心跳加速,彷彿有一股暖流湧進她的心房。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確實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小姐,小姐。」小七慌忙的跑來。
「怎麼啦,慌慌張張的,要淡定!」墨苒收起心情一臉無所謂的翻身下床,想要給自己倒杯水。
「溶月姑娘,是溶月姑娘,她帶了好多人過來在殿外叫囂,還綁了小八。」小七慌忙的跪倒在地噼里啪啦的說道。
「什麼?敢綁我的人?這怎地葉陌塵前腳剛走,這小妖精後腳就來了。小七你從後門溜出去找城主,就說有人想要我的命。待我出去看看何事讓她如此囂張!」墨苒擼了擼袖子一副要干仗的架勢。
「奴婢不能留小姐一人在此啊!奴婢喊個下人前去吧。」小七急忙拉住墨苒。
「乖~沒事的,只有你辦事我才放心。若真有意外,我也不想你為我涉險。你快去一步,我就多一份安全。」墨苒拉住小七的手,拍了拍,隨即走了出去。
小七看著墨苒離去的背影,心裡百感交集,片刻后急忙起身朝逸羽殿跑去。
「溶月姑娘,這是作甚!」墨苒摸著中指上的戒指,緩了緩心神,邁著標準的貓步款款走了出來。
「這大熱天的,何必動這麼大的火呢。你把我的婢女放了,咱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好好說。」
「誰跟你是自己人,我命你立刻從這個芳華殿內搬出去!」溶月尖著嗓子喊著。
「哦?你是以什麼身份命令我的呢。你怕是不知道這是城主賞賜的住處吧,難道說你說話是比城主還好用?」墨苒看著跟在溶月身後的小太監們,想來也都不是能打的,她一個跆拳道黑帶那還怕個什麼勁,便一臉挑釁的說道。
「哈~你若不從這裡滾出去,我便命人把你的東西全都扔出去,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臉在這城中混下去。」溶月一臉鄙夷的說著。
「我!不!搬!你要敢動這裡一個物件,別怪我不客氣。還有,我再說一遍,把我的婢女放了!」墨苒一字一句的警告著。
溶月自是被她的氣勢嚇到了,想著她一人難敵四手,便不屑的笑了:「你別在逞強了。來人!給我動....」
'啪'溶月的話還沒說完,便挨了墨苒一巴掌。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很難想象她一天中竟然挨了兩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溶月捂著兩邊被打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墨苒,再也忍不住了:「啊!!!你居然敢打我!」
她說著又張牙舞爪的沖向墨苒,不知何時到來的陌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溶月的手腕,將她擋在了原地。
「你這是作甚!」
陌塵站在墨苒身前,像一座高大的山峰,擋住了溶月的攻擊。
「陌塵哥哥,你…你怎麼來了?你一來便護著她!你看,這都是她打的。」溶月捂著臉頰,淚水說掉就掉,指著臉上兩個鮮紅的巴掌印,聲淚俱下。
「這...」陌塵一時間愣住了,急忙轉過身攬過墨苒:「你有沒有事,她有沒有動你。」
「陌塵哥哥哥!!!!嗚嗚嗚...是她打的我,而你只會關心她。」溶月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但陌塵的眼睛從未離開墨苒片刻。
「那個,我沒事啦。」墨苒掙脫他的禁錮跪地解釋道:「是我打的她沒錯。一來,她擅闖城主賜予我庭院,二來,她綁了我的婢女。」墨苒急忙跪下身指著遠處的小八說道。
「你快些起來,跪久傷膝。」陌塵趕忙扶起墨苒隨即看著溶月黑著臉問:「你欲意何為。」
「陌塵哥哥...」溶月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你為何不問我是否傷到哪裡了,只是在責怪我。」
「傷到哪裡?如果你不來此找事還綁了她的一個婢女何至於此?」陌塵氣憤道。
「城主,注意身子。」明宇撫著葉陌塵的後背一臉關心的說。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孤滾出去!」陌塵踹這明宇,心想著這人還真是會挑時辰犯賤。
「屬下,屬下這就去。」說著一溜煙的跑遠了,途中還不忘把小八鬆綁,領著她一同跑了出去。
「還有你,現在趕緊回你的寢殿,非召不得出殿,直至你出城那天!」陌塵回過身指著溶月。
「陌塵哥...」她剛開口便被陌塵打斷:「沒聽見嗎?來人,給她好生送回林軒殿!」
「遵命!」說著上來兩個侍衛,給溶月架了出去。
「還有你們!尋恤滋事,扣罰半年俸祿,以儆效尤!」陌塵指著十餘個小太監說道。嚇得他們跪地瑟瑟發抖。
「不怪他們。」墨苒走上前:「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就別罰啦。」
「做錯了事哪有不懲罰的道理。」陌塵鐵了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不如這樣,就罰他們洒掃各個宮殿吧,都是打工人,也不容易。」
「打工人??」陌塵疑惑的問。
「嗯...這些人都不容易...」墨苒一臉黑線,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好在陌塵並沒有難為她。
「你們都聽到了吧,既然墨苒姑娘替你們求情了,那改罰你們洒掃各宮殿五日。」
「謝謝殿下,謝謝墨苒姑娘」大家感激的看著墨苒,墨苒擺擺手,示意他們趕緊撤離。
陌塵也用眼神示意院內的侍衛撤退。
「城主怎的來的這般快。」轉眼間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他們二人。
「心上人遇難,自然快了些。」陌塵直勾勾的盯著墨苒。
墨苒的臉紅瞬間蔓延至耳根,她低頭不敢直視陌塵的眼神。她轉身走向殿內,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仔細想想,我確實不應該動手。」墨苒轉身坐在椅子上:「好像是有點不講理了。」
陌塵緊隨其後,他看著墨苒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他蹲在墨苒面前,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本王不是來講道理的,是來給孤的小朋友撐腰的。」他輕點了下墨苒的鼻尖,彷彿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墨苒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感到陌塵的氣息近在咫尺,他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她的鼻尖,那種感覺彷彿電流般傳遍全身。她不敢抬頭看他,只是低著頭,心中亂成一團。
「最近蜀地似要叛亂,前朝事兒多,不能事事看顧到你,有事的話就叫小七小八找明宇。」陌塵起身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放心,黑洞的事,孤已經命人再查了。」
「謝謝。」墨苒低著頭小聲說道。
「既如此,姑娘就委屈下,以身相許吧。」陌塵拖著下巴一臉壞笑的盯著她。
「城主別再說笑了,我們...我們不合適的。」
「本王自會讓你我合適。」陌塵起身輕飄飄的留下這句便離開了。
墨苒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陌塵離去的背影,心中亂成一團。
她知道陌塵是個極其聰明且有權勢的人,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整個國家的命運。而她,只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適應這個世界的一切。
陌塵離去后,整個庭院都安靜下來,墨苒獨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腦中回蕩著陌塵剛剛的話。
她抬起頭,望向庭院深深的天空,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
夜幕緩緩降臨,月光如水,灑滿整個庭院。
墨苒的耳邊似乎響起了陌塵的低語,她幾乎能看到他臉上那壞壞的笑容,就像一個即將惡作劇的孩子。她想笑,但又感到臉頰上的溫度上升,心中如小鹿亂撞。
她的目光閃爍著,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彷彿在抑制著什麼。月光下的她,如同一隻孤獨的鶴,靜靜的守望著自己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