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許慶和蔡媛熙
「黑雲寨那件事過後,蔡家對我入贅不滿的人,應當以為我死在了黑雲寨,我銷聲匿跡了兩個多月,應該已經淡忘了我這個流民小嘍啰。」
「也不知道成子和春娥怎樣了,不至於餓死吧?」
「還有蔡媛熙,長時間不見她,還挺想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
許慶如今有了煉皮中期實力,初步具備一點自保本事,他慎重考慮,若是悄悄回去看望一下張成、王春娥和蔡媛熙,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至於被蔡家發現。
有了決定之後,他當即向武館請了一段長假,買了一駕馬車,帶著王芸離開滄州府城,一路南下,往長治縣的方向去了。
經過八天的長途跋涉,到了長治縣的邊界。
為了穩妥起見,許慶將馬車停下,一直等到晚上,在夜色的掩蓋下,才進了長治縣範圍。
來到涇水河畔,榆樹林。
看見了木屋裡的火光,許慶低聲讓王芸等在馬車裡,他下了馬車,放輕腳步,來到窗邊。
見張成和王春娥圍著小火爐坐在小凳子上,鍋里煮著一點野菜和小魚小蝦。
張成憨笑道,「你又把臉洗這麼白,慶哥兒回來看見會不高興的。」
王春娥捂著耳朵大喊大叫,「慶哥兒,慶哥兒,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慶哥兒,聽著心煩!整支鏢隊都死在了黑雲寨,連大鏢師和兩個鏢師都死了,慶哥兒這樣不會武的鏢夫,怎麼活的了?如果他還活著為何這麼久還沒回來?我知道你難過,可我也傷心呀,你能不能不要再說慶哥兒了,說的我都快魔怔了,死掉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你清醒清醒!」
許慶默不作聲,注意到王春娥的臉確實洗的挺白,下意識就想衝過去,將她的臉抹黑。
張成搖頭道,「不會的,慶哥兒不會這麼容易死的,他可機靈了,遇到危險他肯定早就跑了,有一次他跟我去河裡摸魚蝦,他的手被水裡什麼東西咬了一下,他驚跳起來,誤以為被毒蛇咬了,連忙找刀要把手砍了保命,我把水面的東西抓起來才發現是泥鰍,這樣被泥鰍咬一下就想砍手保命的人,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
「...」許慶臉色黑了下來,有一種想給張成後腦勺來一巴掌的衝動,老是把他這個糗事拿出來說。
看到兩人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了下來,由此看來,蔡家對他入贅不滿的人,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當然,也可能是把兩人當成了路邊的野草...連踩一腳都懶得踩。
許慶轉身悄然離開,並沒有讓兩人知道他活著回來了,這也是為了兩人好,只要他不出現,兩人就是安全的。
他駕著馬車,帶著王芸來到一間破廟裡歇息。
王芸什麼話也沒問,只要跟著他便好,也不管他做什麼事。
吃了一點乾糧,便睡下了。
一夜無話。
翌日。
許慶精心偽裝自己,進了長治縣城,來到蔡家大宅遠處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將窗戶打開一點,看著蔡家大宅門口,等蔡媛熙出來,才好跟她接觸,搞得跟間諜似得,這也沒辦法,為了小命著想得小心些。
事實上,即便許慶不進行偽裝,也沒有多少人認得他,他跟兩個多月前變了許多,原本修長偏瘦的身形變得健碩起來,具有獵豹般的流暢身體線條;還有就是肌膚的變化,原本白皙的肌膚,有了一絲古銅色,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得,當然,俊俏還是俊俏。
連續四天,也沒見蔡媛熙出門。
這讓許慶有點困惑了,據他了解,蔡媛熙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房女子,她可喜歡出門遊玩了。
「難道她不在長治縣,去了外地?」
就在許慶打算離開客棧,找人打聽一下的時候,見到蔡媛熙的馬車出了蔡家大宅。
許慶出了客棧,架著馬車跟了去。
也不知道馬車裡是不是蔡媛熙,便不好接觸。
直到看見俏麗女子模樣的貼身丫鬟玉盤撩開窗帘看了一下路邊的風景,許慶眼力敏銳地注意到蔡媛熙確實坐在馬車裡面。
許慶架著馬車緩緩靠過去,耳力也不錯的他隱約聽見玉盤在說話,「小姐這都一個多月沒出門,在家裡會悶壞的,出來散散心多好。」
蔡媛熙沒說話,只有玉盤在說,「今天的陽光真好,眼看快要開春了,也不太冷了,最適合踏青和春遊。」
許慶架著馬車默默跟著,由於蔡媛熙的馬車有車夫,也不好接觸,便一路跟到了普安寺,車夫留在山下看著馬車,蔡媛熙和玉盤登山。
「小姐倒是說句話呀。」
玉盤著急道,「你這樣悶著可怎麼好,人死不能復生,普安寺的平安符再靈也沒用了。」
許慶感覺暖心又感到心疼,不管蔡家對他怎樣,蔡媛熙對他是真的好。
他快步跟上去,將臉上偽裝抹掉,叫了一聲「蔡媛熙。」
聽得聲音,蔡媛熙身子一顫,立時頓住了腳步。
玉盤轉身吃驚地看著許慶,「許公子,你..」
蔡媛熙緩緩轉過身來,美眸泛紅,含著淚霧,靜靜地看著許慶。
許慶再也禁不住了,衝過去一把將她抱住,略微低頭埋在她的長發里,嗅著蘆葦般好聞的清香。
良久良久,許慶才捨得放開她。
「啪」的一下,蔡媛熙忽然一巴掌扇在許慶臉上,打的許慶在青石階上站不穩,差點摔倒。
「...」許慶被打懵了,怔神地看著她眼睛里滑落的兩行清淚。
許慶腦子空白了片刻,卻浮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她的氣力這麼大,是個武者沒錯了,從膚色看不出來,也就意味著在煉皮巔峰以上,返璞歸真。
其實早就看出端倪了。
當初,兩人落水,蔡媛熙游回來的時候,順手拉了他一把,單手就拉他上岸。
還有,長治縣這麼亂的情況下,蔡媛熙出門從不帶侍衛也可以看出。
玉盤驚的張大了嘴巴,似乎也沒想到小姐會忽然給許慶來一巴掌。
蔡媛熙美眸泛紅地看著許慶,聲音哽咽,「傻了吧唧,你什麼時候才能變聰明點,蔡福叫你去走鏢,你就去走鏢,他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許慶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事怪我咯?
這個時候,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許慶前世雖是沒談過戀愛,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短視頻段子可沒少看,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吻她...
當即。
許慶便是再次一把將她抱住,嘴巴覆蓋在了兩瓣柔軟上。
玉盤瞪大了眼睛。
蔡媛熙「唔」了一下,美眸也是睜大,便再也說不出話。
「阿彌陀佛,佛門清凈之地,普安寺不歡迎兩位施主,請速速離去!」
清掃青石台階的老和尚怒視著許慶和蔡媛熙,雙手合十,下了逐客令。
許慶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蔡媛熙。
蔡媛熙臉色通紅地瞪著許慶。
許慶看了一眼老和尚,「大師,出家之人,豈能動怒,你犯了嗔戒,自己去戒律院領罰吧。」
說罷,他便是拉著蔡媛熙跑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玉盤邊咯咯笑,邊跟著小跑離開。
「...」老和尚愣神地看著許慶的背影,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