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恐怖景象
「眼下我們的退路已經沒有了，前進的路又沒出現，便只能試一試了！」謝雲蕭看向那金色蓮花中心之處的珠子，星目若寒潭一般深邃。
慕容素點頭：「前進無路，後退無門，我們只能自己走出一條路來了！」
謝雲蕭聞言，心中頓然生出豪邁之氣，他提一口氣，邁步踏空而出，目標正是那顆發光的珠子。
慕容素早就準備好了，當謝雲蕭動的那一瞬間，她的長劍，已經握在手上。
謝雲蕭的手，還沒有觸摸到發光珠子的瞬間，整個空間裡面猛地一顫，而後，四周的光亮瞬間消失，黑暗降臨，他們二人，被一股力量吸扯。
當看清楚四周環境的時候，他們像是來到了一片星空之中。
放眼看去，星空浩瀚深邃，漫天星辰閃爍，但卻是透著一股冰冷死寂之氣。
「怎麼回事？」慕容素問。
謝雲蕭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觸碰到那顆珠子而已，並沒有拿到！」
「這裡，似乎是一處異空間！」慕容素探查片刻，得出結論。
謝雲蕭點頭：「咱們大意了，以為那珠子的守護，只有四面的聖靈傀儡，現在看來，這處異空間，才是最恐怖的，咱們像是處在無邊無際的星空中，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星空浩瀚，沒有方向，但是，我們不見得不能找到方向！」慕容素說道。
謝雲蕭聞言，眼中多了幾分希冀之色，道：「慕容姑娘有離開這處空間的法子？」
「暫時沒有，但是我想，能夠進來，就能夠出去！」慕容素很自信。
謝雲蕭一聽，心裏面卻是暗暗翻白眼，原來是畫大餅啊。
忽然間，星空中傳來一陣猛烈響動。
謝雲蕭和慕容素皆是神色一凝，紊亂勁力呼嘯，如潮水般涌動而來。
「走！」謝雲蕭大叫一聲，他情急之下，再次拉住佳人的手，往側面橫移出去。
似乎已經習慣了謝雲蕭手上的溫度，慕容素並沒有任何不舒服，或是想去反抗的想法。
二人橫移出去的那一瞬間，一團火光落在他們適才站立的地方，轟的一聲巨響，星空中炸開，紊亂勁力，如海浪般卷開，大地上，頓然出現一道深深的大黑洞。
謝雲蕭和慕容素見狀，皆是一陣口乾舌燥的，這方空間，不單單是異空間，還是傳說中的亂空間。
在這裡面，一切常見的規則，都不再是規則。
譬如水往低處流，但在這時候，水卻是沖向天空中的。
水火本來是不相容的，可此時此刻，謝雲蕭他們的眼前，流淌著的一條清澈河流，竟然正在燃燒。
謝雲蕭臉色略顯蒼白，活了兩世，關於這亂空間，他只是在書上看過，誰曾想今日卻是遇上了？
「亂空間，我們的麻煩大了！」慕容素神色凝重。
謝雲蕭整理一下思緒，深深吸一口氣，說道：「亂就是沒有規則，這空間，或許，我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慕容素聞言，卻是一愣，道：「怎麼出去？」
謝雲蕭道：「這裡的一些規則是反的，但也有一些是正常的，以你看來，我們是屬於亂，還是屬於規則？」
慕容素顯然是理解不過來的，一愣一愣的。
謝雲蕭揉了揉眉心，心想，這有些難以解釋。
在這時候，虛空中又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而後，一幅無比震撼的畫面出現。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強者，他們能飛天遁地，隨意揮手，便可移山填海。
謝雲蕭和慕容素此時皆是神情凝固，他們均是在想，這樣的強者，便是傳說中的第九境界仙境嗎？
人間有第八境的強者，但是與這天空中出現的虛影相比，相差十萬八千里都不止。
難道仙境的力量就這般強大？可是，這只是一個境界的差距啊。
「這裡面，肯定還有一些未知的秘密！」謝雲蕭心中想到。
在這時候，虛空中出現了一隻紅色的大鳥，大鳥展開翅膀，漫天火海捲動，焚滅八方虛空。
而此時有一頭玄武出現，它吐出來一片大海，與那朱雀的火焰相抗，僵持片刻之間，虛空中便傳出驚天動地的巨響之聲，而後，整個星空，都被湮滅。
「是傳說中的聖靈朱雀、玄武！」慕容素一陣口乾舌燥。
這亂空間裡面的景象，是曾經發生過的，以法則的形式，在這裡留下了痕迹，當被觸動之後，便以某種形式呈現出來。
謝雲蕭眼中有迷茫之色，這朱雀和玄武，怎麼還大戰起來了？亂空間裡面看到的，當真如此不靠譜嗎？
在他思慮的時候，虛空中出現一道璀璨的光芒，那是一片劍光，在劍光之下，星辰大海，萬物生靈，皆是瞬間凋敝。
「殺！」
一道刺耳的喊殺聲，震蕩天地之間，一片青色的光海，從另外一方空間出現，將那落下的劍光給破開一道大口子。
而後，虛空中便出現一道身影，他再次揮動長劍橫擊出去，成片的劍芒匯聚成海洋，剎那間，整個虛空，皆是被劍芒淹沒，青光也不見了。
謝雲蕭和慕容,只是均是覺得眼前一黑，再次看到光亮的時候，天空中出現了又一頭先天元靈，而且是排在前面的檮杌。
檮杌立在虛空中，發出一聲咆哮，演化土之法則，一片土壤吐出，剎那間，那來自玄武吐出的水，一瞬間便被淹沒。
檮杌擁有吞吐息壤的特殊能力，這是傳說中的無上法則之道，能阻斷江河湖海，是與水相剋的存在，這一幕，將它的特殊能力體現得淋漓盡致。
謝雲蕭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震撼之色。因為他的大道靈書，便是凶靈之書，這檮杌，早晚會同他見面的，強悍的戰鬥力，防禦能力，還有特殊的吞吐息壤能力，這等凶靈，一旦出現在天地之間，何等恐怖？
「檮杌和玄武是一方的？」慕容素問道，她心裏面滿是疑惑。
謝雲蕭道：「別忘記了，我們是在亂空間看到這些的，檮杌或許正在與玄武大戰，而朱雀的出現，前面肯定還有我們沒有看到的！」
這個推斷，顯然是合理的，但真實情況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大戰還在繼續，除卻出現的先天元靈之外，模糊的人影再次出現。
每一個畫面的切換，都是沒有規律的，每一個緩慢，都很震撼。
謝雲蕭和慕容素看得多了，也逐漸麻木了，只是他們在想，這天地間，曾經出現過這樣的大戰嗎？
「適才你說的，我或許能懂了，在亂和規則之間，那微不足道的縫隙，便是我們出去的路！」慕容素說道。
謝雲蕭淡然一笑，這的確就是他的想法。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推測這亂和規則的交界點！」謝雲蕭說道。
慕容素道：「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謝雲蕭點頭，慕容素運轉玄功，神識隨著之間的天地元氣而動，不多時便找到了亂和規則之間的縫隙。
二人沒有多想，邁步走入縫隙之中，四周的環境一變，他們再次回到了先前的空間。
慕容素看了看四周的聖靈傀儡，說道：「你說那亂空間的聖靈，與這裡的聖靈傀儡，有沒有聯繫？」
謝雲蕭搖頭：「不知道，但亂空間所看到的，應該曾經都發生過吧！」
「是啊，如果這樣的場景，再次出現，那會是一場大禍！」慕容素神色凝重。
謝雲蕭點頭，二人的目光，再次回到那發光的珠子上面。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我們走了出問題的試煉之路，現在應該已經處在試煉之路的盡頭，而這顆珠子，是我們出去的關鍵，也是機緣所在！」
謝雲蕭先前不敢肯定，只是存著試一試的想法，但從亂空間出來之後，他將所經歷的一切重新理了一遍，便有了新的推測。
慕容素點頭：「我同意！」
「所以這顆珠子，我們必須拿到！」謝雲蕭道。
「這次，我來吧！」慕容素看向那發光的珠子，美目中多了幾許凌厲光芒。
謝雲蕭沒有反對，他立在不遠處，但凡出現什麼異變，他能第一時間出手。
慕容素邁步走出的時候，亂空間的氣息再次充斥整個空間，但她這一次並沒有被吸扯進去，而是巧妙地邁步走在亂和規則的縫隙之中。
隨著步子的邁出，慕容素離著那珠子越來越近。
當她的手觸及那發光珠子的一瞬間，四面的聖靈傀儡便動了。
青龍發出龍吟之聲，玄武時候，朱雀長鳴，白虎咆哮，匯聚的力量，像是一張大網落下。
謝雲蕭和慕容素，皆是感知到四周的空間，一下子被鎖定了。
「糟糕！」慕容素麵色微微一變，她感覺神魂都像是要被震散了生死危機之間，急忙放開抓住珠子的手。
但被激活的聖靈傀儡，並沒有停下來，恐怖的力量卷盪，虛空中不住傳出轟隆響聲。
謝雲蕭和慕容素，不得不展開步伐，於微小的空間遊走，避開那恐怖的力量。
謝雲蕭臉上蒼白如紙，他看了看那還沒有取下來的珠子，心下發狠，一步邁出，來到金色蓮花前面，一把將那發光的珠子抓住，猛地一拽。
霎時間，整個空間開始搖動起來，地上竟然出現了裂縫，而後四大生靈傀儡，皆是脫離了自己的位置，撲向謝雲蕭和慕容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