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番外扎你的車胎
鄭妍嘉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沒什麼不能說的。
林景弋沒抬頭看她,沉默半晌,他漫無目的地看向一樓某處,淡淡開口:「你不懂。」
他和秦昭婻算鬧不愉快嗎?根本沒有鬧,他就是單純的覺得秦昭婻不圖他這個人,他有點煩躁。
當然,從結婚開始,秦昭婻就不是圖他這個人,以前他不覺得有什麼所謂,所以他現在為什麼突然覺得不高興了呢?
其實秦昭婻就算不打著培養感情的幌子直接跟他說這場生孩子交易,他未必不會同意。
所以他介意的是生孩子嗎?介意的是交易嗎?不是,是介意秦昭婻心裡沒他。
破案了,他的不高興,煩躁,都是因為他覺得秦昭婻不在乎他。
但秦晉不是這麼說的。
秦晉發來的消息說她很在乎他。
弄得他現在很矛盾。
他摸不清秦昭婻到底幾個意思,更不喜歡被耍來耍去。
忽地,沈琮電話響了,他看了眼號碼,立即站起身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沈琮走後,鄭妍嘉給自己倒了杯酒,不緊不慢地說道:「有什麼不懂的,是不是秦家又使什麼手段讓你難心了?」
又是被老爺子強迫上節目,又是花大資金贊助秦氏集團的項目。
這一樁樁受益的可都是秦家。
今晚林景弋出來喝悶酒,沒準是秦昭婻又借著婚姻關係跟林景弋提什麼要求。
林景弋懶得搭理她,拿起酒杯遞到唇邊。
鄭妍嘉見他不說話,覺得他是默認了,她繼續開口:「我覺得你們不合適,秦家看上你們家不過就是為了利益,你何必為了那樣的女人委屈自己。」
林景弋將酒杯放在檯面,玻璃與檯面磕碰的聲音響起,他抬眼看著鄭妍嘉,沉啞的聲線冷漠薄涼:「秦家為了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人,用不著你來說,我沒瞎,自己會看。還有,我和我老婆的事是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話。」
鄭妍嘉臉色白了一瞬。
以前他們之間怎麼說話,開玩笑,林景弋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現在林景弋這個狀態顯然是不高興了。
是因為她說了對秦昭婻不好的話嗎?
可她說的是事實。
鄭妍嘉也有小公主脾氣,好心提醒卻被林景弋這麼一說,多少有點下不來台。
尤其要她看著她小心翼翼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就情願被別的女人利用,她更是替他覺得憋屈。
鄭妍嘉:「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不需要。」
鄭妍嘉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她將酒杯扔在檯面,玻璃酒杯順著檯面滾落到地上,「啪」一聲,碎了。
她頓時站起身,拎起自己的高奢小包:「行行行,是我多管閑事了行吧,你自己在這裡要死要活吧大少爺,我走!」
她起身的動作因為生氣弄的挺大的,扯著鏈條包帶往肩上一甩,黑色限量款小羊皮包晃蕩的厲害,不小心碰倒一瓶紅酒。
紅酒倒下的瞬間,灑出一些液體,而瓶口剛好是正對著林景弋的方向。
林景弋昂貴的黑色西褲上瞬間濕了一小片。
「我不是故意的。」
鄭妍嘉連忙抽了幾張紙巾,沒多想,彎下腰要幫他處理大腿處暗下來那一片痕迹。
在她的手剛要接近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先一步接過紙巾。
林景弋皺眉擦拭著那塊兒布料,忍耐著脾氣說:「走吧。」
「實在抱歉啊,明天賠你一條新的褲子。」鄭妍嘉滿臉懊悔,語氣誠懇。
大小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做錯事該道歉就立馬道歉。
「不用。」林景弋不會因為一條褲子為難人,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林景弋他們坐的是二樓卡座,台面前面是半人高的玻璃扶手設計,視野好,可以俯視樓下沉淪在紙醉金迷中的男男女女。
一樓舞池邊上的卡座,秦昭婻剛才無意中發現林景弋也在,他旁邊坐的是鄭老爺子的孫女鄭妍嘉。
不知道林景弋知不知道鄭妍嘉喜歡他。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做點什麼,再抬頭時,就看到鄭妍嘉背對著她,彎著腰。
鄭妍嘉穿的衣服挺短,彎下腰時露出一小截嬌軟的腰肢,在酒吧晃眼又迷亂的光線下看,有種說不出的勾人。
而鄭妍嘉的身前,隱約有一隻被黑色布料包裹的手臂時不時聳動,不知道在做什麼。
兩個人的姿勢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像女人就著男人坐在沙發上的高度接吻,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記得,鄭妍嘉身前那位置,是剛剛林景弋坐的位置。
她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先回去了。」她慌忙收回視線,起身跟身旁的大小姐們說道。
身後有大小姐喝高了,大聲喊道:「不是說要討論怎麼談戀愛嗎?怎麼走了啊?我們還沒說完呢!」
秦昭婻腳步沒停,無聲笑了笑,頭也不回地開口:「戀愛有什麼好談的,搞錢不香嗎?」
說著,瀟洒走出酒吧。
樓上。
紙巾頂多吸收掉一點水分,根本沒辦法擦乾。
林景弋擦了幾下便放棄了,他掀起眼皮看向依舊站在他面前,一臉歉意的鄭妍嘉,沒什麼情緒地說道:「你能別站那兒擋我視線了么?」
「好好好。」鄭妍嘉拿著小包直起身子,換了個位置站。
林景弋的視線落在一樓某處,秦昭婻的身影已經不在。
沈琮打完電話回來發現沒酒了,他問:「還喝嗎?」
林景弋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拿起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起身,「不喝了,沒意思,走了。」
沈琮:「你約我,結果剛開始喝你就走了?」
沈琮又轉頭看向鄭妍嘉:「你呢?」
鄭妍嘉:「我也走。」
「你跟他一起?」
鄭妍嘉看著林景弋離開的身影,輕哼一聲:「我不跟他一起走,怕被他氣死,我家司機在樓下等我。」
林景弋喝了酒,不能開車,他垂下眼眸看著手機屏幕,本想打電話給司機過來接他,後來腦袋一抽,打給秦昭婻。
秦昭婻應該剛離開不久,還在這附近。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秦昭婻的聲音帶著沉重悶聲:「有什麼事?」
隱約還有迴音。
林景弋站在電梯前,摁下電梯摁鍵,語調散漫:「我喝酒了,你在哪兒?」
「地下停車場,你的車跟前,扎你的車胎。」
「……」一定是他喝多了,出現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