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人間絕色
思雨臉上的惆悵一閃而過，平平淡淡地說道：「我就實話實說，告訴厄加公主，我沒能力控制你，也不是什麼大罪。.」
說話間，蘇燦等人所在的透明空間，似乎已經沉到了海底。身邊都是海底岩石和巨大的珊瑚礁。岩石和珊瑚礁當中，有很多巨大的洞穴，像陸地的山洞一般。男男女女的鮫人從洞穴里鑽出來，恭恭敬敬地沖著思雨彎腰行禮。不過這些人都穿著衣服，女的苗條美麗，男的醜惡健壯。
但是這些人的下肢各不相同，面容年輕的，下肢都還是魚尾；而相貌蒼老的，大多下肢分開成了兩條腿。
「思雨，為什麼你沒有雙腿，而通譯官卻有雙腿？」藍暮雪為思雨感到惋惜。如果思雨的下肢也和人類一樣，一樣用兩條腿走路，那麼憑著思雨的身材和容貌，一定是絕代美人。
「鮫人的雙腿，只有到很老以後，才能分開。如果現在強行分開，會流干體內的血而死去的。等我到了通譯官這樣的年紀，我的腿也可以分開了。但是那時候，即使分開也沒大意思。女鮫人愛美，變老以後，都不好意思出門的。」思雨看著藍暮雪的雙腿，眼神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嫉妒。
對於這個海下世界和鮫人部族，藍暮雪也好奇地東看西看，一邊出言詢問。思雨拿出主人的熱情，耐著姓子給藍暮雪一一解釋。
隨著思雨，蘇燦和藍暮雪走進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穹頂宮殿。宮殿里沒有一滴水，和陸地上的房屋一般，其中桌椅茶几都是珊瑚礁打造的，餐飲器具也是從海底取材，用貝殼做成的。除了造型之外，這些東西的的功能和使用方式與陸地上也沒多大差異。只不過這些傢具，看起來更透著幾分遠古的氣息。
這裡不通電，四周的海螺貝殼燈上，都燃燒著黃豆大的火焰。但是這些火焰異常璀璨，似乎比一百瓦的白熾燈還要明亮。
「這是萬年鮫油燈，一盞燈可以維持萬年不滅。所以這種鮫油，也是你們旱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以前的旱人皇帝或者貴族，總是千方百計地尋找鮫油，以便今後用作自己墳墓里的長明燈。」思雨看見藍暮雪老是盯著海螺貝殼燈在看，便率先解釋了一下。
幾個身著綵衣的少女鮫人，捧著貝殼茶杯走進來給蘇燦和藍暮雪上茶。茶杯里沒有茶葉，看起來就是清水一盞，但是喝到嘴裡卻有淡淡荷花香氣和甜甜的味道。
一盞茶下肚，蘇燦看著思雨道：「謝謝你的款待，請問，給我妹妹的治療，什麼時候開始？」
思雨一笑：「今天就可以開始了，每三天一次，十次治療以後，你妹妹就可以完全恢復。」
說罷，思雨一擊掌，剛才的幾個侍女捧進來一個托盤。思雨從托盤裡取出一根長長的魚刺，看著蘇燦道：「心臟是人體最嬌貴的地方，不能和金屬器材接觸。所以不能用你的針頭來取血。」
「原來這樣啊。」蘇燦淡淡一笑，心裡卻嗤之以鼻。難道人類的心臟手術，就不能動用金屬手術刀？
思雨比劃著手裡的魚刺：「我會用這根魚刺，刺穿自己的心房，然後帶出一部心血，再給你妹妹扎進去。如果蘇醫生不放心，可以親自動手。」
「我相信你。」蘇燦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現在自己就在身邊，只要這個思雨敢有任何詭計，就立刻催動焚心咒，不怕她不聽話。
思雨微微一笑，對蘇燦的信任表示感謝。她低下頭，緩緩地分開了胸前的飄帶，一對玉峰若隱若現。蘇燦看得一陣面熱心跳，但是又不敢轉過目光，怕思雨耍什麼花樣。所以，只好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思雨的胸前……
「啟稟聖女，厄加公主派來使者，要立刻見你！」一個美人魚急速地甩動魚尾，扭著腰走了進來。
「這麼快？！」思雨臉上的表情一變，手一顫，那根魚刺掉在地上。
蘇燦冷冷一笑：「難道是誰走漏了風聲，還是你出賣了我們？」
「你不要誤會，蘇醫生。」思雨站起身，搖著魚尾走了幾步，皺眉道：「你和你妹妹先躲一下吧，我來和厄加公主的使者解釋。」
「不用，我就坐在這裡，你傳那公主的使者進來吧。」蘇燦從身後抽出了打狗棒。在這穹頂大殿里，蘇燦又隨身攜帶避水珠，一切行動和陸地上一樣，他有把握秒殺一切敵人。
思雨沉吟半晌，沖著侍女一揮手：「傳。」
「拉森聖女好。厄加公主犀子派我來傳幾句話。」時間不大，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女鮫人隨著思雨的侍女走了進來，站在台階下對思雨躬身施禮。但是臉色和言辭，頗為傲慢，而且她的眼神，還時不時地掃向蘇燦和藍暮雪。
思雨揮揮手，讓那使者坐下，然後緩緩地道：「這位蘇醫生，現在是我的客人，他是帶著她的妹妹來找我看病的。請轉告厄加公主，她交給我的任務，我無法完成了。我不能傷害我的朋友。」
「公主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她讓我告訴你。」使者囂張地道：「你敢抗命不遵，今年的暖煙玉，還想要嗎？上千人的拉森部族大遷徙，你們準備好了嗎？」
暖煙玉？這又是什麼東西？蘇燦默默地聽著，冷眼旁觀。
「如果一定要遷徙，那也是命中注定。茫茫大海，總有拉森部族停留的地方。」思雨面色暗淡，聲音低緩。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使者斜著眼看向蘇燦，冷笑道：「這樣的人間絕色，不是你一個部族聖女可以享用的。我勸你還是以部族為重，把他獻給厄加公主吧。」
我是人間絕色？你奶奶的，把我當成鴨子了？蘇燦心頭大怒，身形暴起，一招撥狗朝天將這厄加使者挑上半空！
那使者一聲驚叫，脊背撞在大廳的頂棚上，嘭地一聲又反彈墜地，口吐鮮血慘叫不止。
「不要，蘇醫生——！」思雨臉色大變，急忙叫道。
蘇燦聽而不聞，上前一步，打狗棒棒頭已經點在那厄加使者的肩膀上，冷笑道：「我今天不殺你，你回去告訴你們的什麼公主，不必為難思雨，有種，叫她自己來捉我！」
剛才一招試手，蘇燦信心大增。果然有了避水珠的幫助，在海底的行動絲毫不受影響，和陸地上一樣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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