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爹爹好凶
老羅看著顧雲潔:「有個故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上一聽。」
「有關她的?」
「沒錯。你救了我,我們也是有緣。看到你,我總是會想到她,心裡也一直有個疑問,你會不會是她的女兒。因為當年她消失時,她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也一塊不見了。姑娘,我想問問你,你現在的父母是你的親生父母嗎?他們有沒有與你說過什麼?」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我不是我父母生的,難不成是撿來的,或者是抱來的?」顧雲潔冷冷回了一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羅失笑。
「你先養病吧。等你身子好一些,再講一講那位少夫人的故事給我聽。」
「好。」老羅沒有再說什麼。
他今天的目的,就想看看眼前的顧姑娘認不認識畫像上的人。如果顧姑娘認識,說明是少夫人把她帶走,並撫養長大的。
如果不認識,可能性就多了。
有可能是少夫人把她交給了別人,讓別人把她養大的。
也有可能是他搞錯了,她跟少夫人沒有關係。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他總會搞清楚的。
要搞清楚這件事情,自然要有個好身體。
顧姑娘說得對,他得先把身體養好。
顧雲潔從裡面出來,袁慶還在外面站著。
看到顧雲潔出來,木木的上前:「顧姑娘,剛剛那位病人,真是你治的嗎?」
「怎麼,你有意見。」
「沒有,我只是太驚訝了。沒有想到顧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就已經如此了得,讓我實在是佩服。」
顧雲潔看著他,讓他坐下:「你出事那天,我停留看了一會。那位老太太是什麼癥狀?」
「老太太送來時,還有一口微弱的氣息。當時他們找的是師父,讓師父看診。師父看了一眼,讓我先給病人先含人蔘片吊著命,他去配藥。人蔘片剛到老太太嘴裡,老太太就不行了,咽了氣。然後,石林就開始鬧事,說我見死不救,沒有對症下藥什麼的?人確實是死在我手上的,這件事我無力反駁。」
當時他想得是,如果他醫術再精一些,說不定可以救回老太太一命。對於石林的說詞,沒有反駁,也是覺得醫術還差點,不能立即診斷出老太太當時的身體狀況,要怎麼救治,沒有給太太爭取最佳的時間。
對於袁慶的回答,顧雲潔知道,這個袁慶是個仁慈之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想著怎麼自保,怎麼把責任摘開,反而覺得是自己醫術不夠。如果醫術足夠,就不會讓老太太死在他跟前而無能為力。
「有顆仁慈之心是好的。」顧雲潔沒有說太多:「你欠我的那些錢,不如你幫我幹活相抵如何?」
袁慶剛剛還想著如果能在顧姑娘身邊做事就好了,沒有想到顧姑娘會直接開口。
「如果顧姑娘願意,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袁慶想到那個石林,眼神暗了下去:「不過那個石林如果知道我在姑娘身邊做事,不知道會不會為難姑娘。」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能出手幫你就不怕他。」顧雲潔相信,看在齊府的份上,那個石林不敢如何。
「多謝姑娘。」袁慶直接下跪:「姑娘大恩大德,袁慶不敢忘。」
「我還要看看你做事的態度。如果我滿意,你才能留下來。如果不滿意,我不一定要你。我現在還差個助手,就是我平時幫人看診,需要留下一個人幫我照顧病人。這種活,一般的人幹不了,得會一點醫術的才行,所以我才讓你來。」
當她助理這件事,一般人真當不了。
很多病症,她一說別人明白,她才更好安排。
「姑娘請放心,我一定認真對待。如果姑娘不滿意我,我就另找地方掙錢,一定把姑娘的銀子還上。」姑娘收留他,不代表他不用還錢了。
相反的,在姑娘身邊,他要更加認真的做事。
顧雲潔看他說話做事的態度認真,一板一眼的,知道他這個人是個實心眼,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袁慶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妹妹:「朵兒,救我的人不是齊公子,是一位顧姑娘。顧姑娘治好了齊夫人和齊公子的心疾,醫術很厲害。她沒有讓我立即還錢,而是讓我跟在她身邊做事,我太高興了。」袁慶真的很高興。
原以為石林一鬧,他以後的人生就是黑暗一片。哪裡想到,碰到了顧姑娘這個貴人。
「哥,這是真的嗎?」袁小朵聽著袁慶的話,為哥哥高興:「這位顧姑娘一定是個好人。」
「對,她是個好人,還是我們的恩人。」袁慶心情激動:「齊夫人讓我們搬到齊府去,好更好的照顧裡面的一位病人。你快收拾收拾,我們一塊去。」
袁小朵有些意外:「哥,顧姑娘只是讓你跟著她做事,我怎麼也要一起去?我們一起去齊府?」
「齊夫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擔心那個石林還會過來找我們的麻煩,讓我們先在齊府住幾天。而且,齊夫人也說了,顧姑娘身邊現在缺個丫鬟,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先在齊府學一學做事,回頭看能不能留在顧姑娘身邊做事。」
「她是我的恩人,讓我做牛做馬都可以。我現在馬上收拾,一會和你一起走。」袁小朵沒有想到,昨天一鬧,改變的不僅是哥哥的命,還有她的命。
兄妹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
剛走到巷子口,就見石林帶著兩個兄弟堵在那裡。
看著兄妹倆背上前著包袱,石林冷笑一聲:「喲,這不是朵朵嗎?朵朵,你和你哥這是上哪去呀。」
袁慶直接把妹妹擋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石林:「石林,你在這裡幹什麼?昨天你要一百兩銀子,我們也給了你,你還想幹什麼?」
「袁慶,你不要害怕。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是來說親的。你看小朵也不年輕了,年底就滿十六了是不是。她說給誰不是說,不如說給我,我在楊家做事,她與我成親后,我也可以把她送進楊家一起做事。」石林看著朵朵的漂亮臉蛋,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他垂涎朵朵的美色已久了,早就想娶回家好好疼疼了。
「石林,你要不要臉,家中還有妻子還想肖想我妹妹。」袁慶與石林是一個巷子的,他什麼貨色,袁慶最清楚。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進了楊家,成了楊家的一個打手,就成天在巷子里耀武揚威。
並漸漸把視線盯在了朵朵身上。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石林聽著袁慶的話,嘿嘿笑出聲:「朵朵,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與其嫁給別人,不如跟了我。石林哥難不成還能不對你好。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肯定對你好。」
「石林,你不要臉。」袁小朵很是生氣:「你天天在家打父母,打妻子,你這樣的人我才不要嫁。」
石林這人好賭成性,只要輸了錢回家對著妻子就是一頓打,父母來拉架,他連父母一起打。
「你們兄妹倆別給臉不要臉哈。」石林板著臉:「昨天有齊府的人出來救你,今天可沒有了。你們不想我生氣,就讓朵朵跟我走,不然,我可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
石林一邊說著,一邊掰了掰手腕,可以聽到骨頭轉動的脆響聲。
「石林。」袁慶拿出一塊齊府的府牌:「你看到這個沒有,我現在在齊府做事,你如果敢動我和我妹妹,齊府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石林看著袁慶懷裡拿出來的東西,轉頭與後面的兄弟哈哈大笑:「我沒有聽錯吧。他一個治死人的大夫,齊府會要他,哈哈。」
「是不是真的,你去齊府問一問便知。」袁慶不由慶幸齊夫人做事真是周到,提前給了他一塊府牌,讓他收拾好東西后直接入府。
現在看來,齊夫人深知人性,知道他和妹妹離家不會那麼順利,才給了他府牌。
石林聽著袁慶肯定的語氣,上前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寫了一個齊字,的確是齊府的府牌。
想到什麼,他臉色一變:「袁慶,還說我不要臉,你自己更不要臉。把自己的妹妹賣進齊府換銀子。朵兒,你不要跟你哥走,他肯定把你賣給齊府了。如果不是這樣,齊府怎麼會給你哥府牌,還要帶你一起過去。」
石林又道:「像你這種買回去的丫鬟,頂多做做齊公子的暖房丫頭,是沒有出路的。你不如跟了我,我只要跟了我,齊府就不會要你了。朵朵,你跟我走,以後是我石林的女人,就算是齊府來人也不能把你帶走。」
石林一邊說著,一邊去拉袁小朵,試圖把她接到自己這邊。
只要把朵朵拉到他這邊,他就可以對外說,朵朵是他的女人,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用。
袁慶看著石林的動作,一腳就要踹過去,大喊一聲:「朵朵,動手。」
朵朵從懷裡一抓,一把辣椒粉抓在手裡,就那麼一揚,連空氣都是辣的。
好些粉沬撒到了石林的眼睛里,正捂著眼睛滿大街找水。
「哎喲,水呢,我要水。」
袁慶趕緊拉著妹妹逃:「走。」
二人快速的出了巷子,朝齊府而去。
石林這會也顧不上他們,他眼睛疼,急需要水洗眼睛。
……
顧雲潔從主街上出來,就看到從巷子里出來的兄妹兩個。
顧雲潔沒有想到一出來,就碰到了顧姑娘。
「顧姑娘。」兄妹兩個齊齊喊了一聲。
「跑那麼快,可是遇到了事?」
「昨天那個石林和我一個巷子里長大的,他肖想我妹妹,想讓我妹妹給他當妾。我們出來時,準備了一些辣椒粉,剛剛對著他撒了一些,這才跑出來的。」
顧雲潔嘴角一抽,沒有想到兄妹兩個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上來吧,我送你們過去。」
上了馬車,小朵有些拘謹。但她記得大哥的話,說她做事如果能讓顧姑娘滿意,顧姑娘會考慮把她帶在身邊。
想到這裡,她盡量讓自己不要慌張,鎮定一些,不能讓顧姑娘覺得她沒用。
「袁慶,你也是個醫者,沒給你妹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如果普通人,危急之下用辣椒粉可以理解。
但袁慶可是醫者,跟著正兒八經的大夫學了五年,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袁慶聽著顧雲潔的話,手腳有些無措。
「是我想用辣椒粉的,我覺得辣椒粉用得順手。」朵兒見哥哥沒有回答,替哥哥回答了一個。
「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這一層。」袁慶坦誠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層。
顧雲潔從身上拿出一包東西給朵兒:「這給你防身用,無色無味,不容易讓人發現。且效果不錯,只要吸入進去,身體立馬就會失去力氣,和軟筋散差不多。」
「謝謝顧姑娘。」袁小朵小心的收起。
哥哥說得沒錯,顧姑娘真的是個好人。
顧雲潔把二人送到齊府,吩咐袁慶照顧好老羅,她明天再過來。
袁慶進了府,很認真的記錄老羅的癥狀,以及傷疤恢復情況。並且幫他重新上了葯。
……
顧雲潔過去酒樓那邊時,看見靈寶正在哭,而楚楚板著一張臉看著她。
看到娘親過來,靈寶哇的一聲哭出聲,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見父女兩個這個樣子,顧雲潔有些好笑:「你們這是咋了?我們靈寶惹禍了。」
靈寶抽噎著:「我沒有。」
「你自己看看這上面畫了啥。」楚楚拿的是一份清單,結果讓靈寶在上面畫了一隻烏龜。
顧雲潔嘴角一抽,那份清單好像是人家送過來的清單明細,報賬要用的,結果讓靈寶畫上了烏龜。
「畫的還挺好看的,有腦袋有腿。」顧雲潔第一時間評頭論足:「我們靈寶畫時,還是用了心思的。」
靈寶一聽娘親的話,哭得更傷心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桌子上只有這一張紙,我又找不到其它的紙張來畫了,爹爹太凶了……嗚嗚。」
一邊告狀,一邊埋進了顧雲潔的懷裡哭的那個傷心。
顧雲潔笑著看向楚楚,那意思好像在說,你自己看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