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入土為安(上)
「那這傢伙怎麼辦?」
臨離開時,平頭伸出爪子,指了指滿臉懵逼的西索,「殺了?」
瞧見終於有人想起了自己,西索硬生生的扯起嘴角,全不在意平頭對他散出的殺意,一雙只剩一條縫隙的眼睛望著灰燼,然後喉頭髮出一道讓人菊花一緊的呻吟,「...太美味了~」
灰燼挑眉,強自按捺下抽刀砍了他的衝動,微微吐出一口氣,隨後朝著西索咧嘴一笑,「我懂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和我再打一架么?」
「那...」西索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
灰燼這幾天不敢說完全摸清了這變態的心思,但至少了解到這傢伙的目標就是尋找可與自己戰鬥的獵物,並在血腥的戰鬥中享受某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快感。
而且,為了與看中的獵物戰鬥,他可以像他的念一樣,黏死個人,並對自身有著迷之自信,始終相信自己是最強的。
哪怕被俘,生死都掌握在灰燼的手裡,他也從未放棄掙脫束縛,尋機反制。
對待這種黏人的變態,如果想圖個清靜的話當然是早點殺掉比較好,但考慮到匕諾透的請求,灰燼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只得退而求其次。
「別急,去天空競技場等我吧,這裡的事情結束,我會去找你。」
說完,灰燼懶得再和他廢話,轉身就欲離開。
卻在這時,西索冷不丁的幽幽來了一句,「...好,就這麼說定了。但,別傷害她。」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透著認真,同時神情姿態也與以往判若兩人,渾身散發著說不清具體意味的氣息,眯縫眼一直盯著平頭背上的瑪奇。
可惜,當他說完后,除了平頭回身瞪了他一眼外,包括瑪奇在內,都沒人再搭理他。
不一會兒。
人去屋空。
只留慘兮兮的西索一人靠牆盤腿坐在角落,看著大門發怔。
呼——
直到屋外的嘈雜聲距離這裡不過五丈時,西索才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身心同時放鬆了下來。
「嘖嘖,剛剛差點就沒命了吧?那句話說出來,我可是看見他的手往刀柄上移了幾公分吶...」
西索砸吧砸吧腫脹如臘腸的嘴,自言自語著,「才幾個月不見,怎麼就變的比當時更棘手了?」
不過...
這樣才更有意思吶~
嘿嘿嘿嘿...
屋中人正發出低沉壓抑的笑聲,而屋外的腳步聲也終於靠近。
嗒嗒嗒。
一群手持槍械,身罩防護服的人推門而入。
當這些人發現西索時,後者也剛好抬起一張完好如初的英俊臉龐,並緩緩站了起來。
「你們來的真是時候啊...」西索此時的狀態感覺很不對勁。
先不提他的臉為什麼能突然恢復原樣,只看他明明被折斷的手腳,此時也好似徹底痊癒般,不僅支撐著他重新站起身來,那些綁在他身上的繩索,也在這一刻被突兀出現在他指間的一張卡牌輕易割斷。
一股紫黑色的惡念,像決堤的江河,只在剎那間便塞滿了屋子的各個角落。
而西索的臉,也如被陰影覆蓋,充斥著不詳。
「...我忍不住了,」西索伸出舌尖,雙眼眼瞳上翻,像是個發病的癲癇患者,「他實在太美味了,徹底挑起了我的慾望~」
看著他的一眾防護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這裡的空氣為何如此稀薄,又這麼冷。
「...必須把它平息掉...」西索旁若無人的自語完,陡然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像只餓詭,盯住了眼前的美食,「就先拿你們,解解饞吧~」
......
流星街,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防護人穿梭在各個角落。
此時的流星街,儼然成了一座實行封禁的城鎮。
除了過於龐大的垃圾區以外,從住宅區的邊沿開始,每個出入口都被手持各式槍械的人把持,並且是24小時不間斷。
只要灰燼三人還沒離開流星街的居住區域,那麼找到他們就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找到他們后,究竟是當場直接擊斃,還是怎樣...圓桌會議廳里的大小長老們,為此又起了爭執。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直接殺了!」
左眼穿著眼環的陰柔大叔,也就是香克斯,斜著眼睛掃了一圈反對者,語氣譏諷,「對待這種已經傷害了我們同胞的傢伙,居然還有人想著審判?」
他的話剛說完,坐在他左側的眼鏡文質中年,也就是庫班,笑呵呵的揶揄道:「我沒聽錯吧?審判?你們確定要在流星街開展什麼鬼的審判?
真是可笑啊,我們流星街的居民,何時需要審判這種東西?」
「哼!」一位留著濃密鬍鬚,並將鬍鬚紮成一根根辮子的老者,沉聲一哼,「你們兩個小子,別在這裡斷章取義,他們的意思是,現在僅僅只是猜測斗奇和二代等人的失蹤與那三個傢伙有關。
但不能確定斗奇等人是否真的被殺害,又是否真是那三個人所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以『抓住他們』為優先選項,而要選擇直接擊斃?」
「的確!別忘了,在那三人中,還有個原本就是流星街居民的女孩兒。」一位臉上畫著奇怪圖騰的老者介面道:「而且根據這些日子收集到的,與之有關的情報顯示,這個女孩兒對流星街羈絆頗深,歸屬感也很強...
最重要的是,她的弟弟,曾是去年二月份失蹤者的其中之一,我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丫頭為什麼會突然對斗奇出手。」
說到這裡,臉上畫著奇怪圖騰的老者的話鋒陡然一轉,「除非,斗奇與她弟弟的失蹤有關。」
這麼些年來,除了那位今日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的拄拐老者以外,就屬胡辮老者和圖騰老者是最堅定的,對發生在流星街內的失蹤事件一查到底的人。
而他們也的確沒有放棄過。
哪怕長老議會直到現在都沒能完全通過『一查到底』的提議,但他們二老在私底下,曾多次派人進行調查,大有不查個水落石出誓不罷休的執拗勁兒。
隨著圖騰老者意有所指的話音落地。
整座圓桌會議廳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隨後一片嘩然。
過去對於失蹤事件的爭執,雖然也免不了夾槍帶棒的暗喻,但從未像今天的圖騰老者一般,直接點名道姓,再也沒有任何保留的質疑一位大長老。
一時間,整個會議廳響起了各種再也不加掩飾的指責和怒罵聲,有些衝動的,甚至直接與身邊的人動起了手。
而這些人有個特點——分別屬於新銳派和堅定派。
看著越吵越凶,越打越狠的一眾小長老,就不吭聲,彷彿又老了幾歲的雲圖,雲老,終於拄著拐杖敲了敲桌面。
咚咚咚。
聲音不大,但那些一直等待著他發話,沒有參與進新銳派和堅定派爭鬥中的人們就像收到了指令,紛紛開始身體力行的阻止混亂的會議廳。
「都安靜!雲老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