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把不可能呈現在大熒幕上……說的好，說的好啊！」

郭凡情緒略微激動起來：「這句話可以說是科幻電影的精髓，老楊啊，你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覺悟了？」

楊續被誇得很不自在，連忙解釋道：「我哪有那麼高覺悟，是從公司員工那裡聽來的，喏，就是製作這款道具的員工那裡。」

「嘶……此話雖簡單，但不是誰都能說出來的。按理說這樣的人製作的道具不應該差才對，可惜這款耳機除了外形和創意勉勉強強過關，實用性方面不怎麼樣。」

郭凡略帶遺憾道：「耳機這東西，無論設計得再怎樣科幻，實用是其基礎。不能因為是科幻電影，就只顧著造出科幻感，而忽略了基礎功能，其實是本末倒置了。」

雖然郭凡一直在貶低，但是沒有徹底否定，楊續還是聽到了一絲絲機會。

楊續積極爭取道：「郭導，這款耳機是能發出聲音的，別看他造型奇特，跟傳統耳機有所差別，但是功能其實是一樣的，沒差，不信你試試。」

他把耳機遞過去，郭凡卻仍舊沒接。

郭凡道：「聽你的描述就知道了，骨傳導嘛，通過骨頭、聲波之間的共振來傳播聲音，這種概念其實早就有了，只不過一直處於理論階段，沒人做出來而已。」

聽到這話，楊續驚呆了。

雖然郭凡的說法跟高耀的解釋還是有差別的，但是也算是大差不差了。

「不愧是科幻片導演，連這個都知道，知識也太廣博了吧。」楊續一點不婉轉地拍著彩虹屁。

「你也知道我是科幻片導演，肯定要對科技領域的很多東西要有了解，不說了解有多深，最起碼要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無論在拍攝還是做道具之類，都可以從中汲取靈感。」

在郭凡的身上，楊續看到了作為導演必須有的認真的態度。

只有精益求精的導演，才會拍出好看的電影。

高興的同時，楊續又失落了。

有這樣優秀的導演，跟楊續沒多大關係，他帶來的道具沒能入郭凡的眼，那關係可就大了。

1000多件道具的製作啊，難道這麼大的單，眼睜睜看著被別的工作室搶走？

許是看出楊續情緒不對，郭凡馬上安撫道：「老楊你放心，憑我倆的交情，我肯定不會說單憑一副耳機就否定你的，別人我只給一次機會，你的話肯定要給兩次……而且，這款耳機比其他工作室做的道具好多了，要是能再拿出一件水平相等的道具，這個機會我就留給你，怎麼樣？」

「真的？那多謝郭導了，我馬上回去弄。」楊續喜上眉梢，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吃個飯再走嘛，別那麼著急。」郭凡挽留道。

「不吃了不吃了，正事要緊。等敲定合作了，咱們再把酒言歡。」

「好，那就不送了，我這忙著呢，祝你一路順風。」

「謝了郭導。」

楊續走出影視產業園，在路邊等網約車去機場。

高興的勁頭很快過去了，他看著手裡的耳機，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說這玩意兒不行，道具太小了，不論怎麼製作都不會出彩……上了高耀的當！」

人都習慣為失敗找理由，高耀很不幸成了背鍋的。

楊續越想越氣，當即就給高耀打了個電話：「高耀，再給你一次機會，設計製作一把無人機干擾槍道具，如果還是不行，你要麼轉崗，要麼轉地方。」

高耀莫名被吼了一通，氣性直衝腦門。

但他剋制住了，沒跟楊續硬剛。

「耳機沒通過？」高耀試著問道。

「是啊，郭導沒看上。」楊續沒好氣道。

這倒是出乎高耀的意料，他以為憑藉『骨傳導』技術，能折服吳傑、楊續等人，拿下郭凡應該不在話下，沒成想失敗了。

「那你得跟我說說，問題出在哪兒，我好改進，好進步不是？」高耀擺出一副好學上進的態度。

當老闆的，就喜歡這種充滿幹勁，一心向上的牛馬。

楊續的語氣緩和不少，他道：「郭導只是聽到『骨傳導』三個字，就大致猜出了耳機的運作原理，跟你說的差不了多少……你呀，也就糊弄糊弄我們，想糊弄大導演可就難了。」

高耀這下弄明白了，感情遇到了一個段位比吳傑和楊續更高的人。

卻也正常，郭凡畢竟是導演，拍攝電影需要研究大量文獻資料，知識淵博在情理之中。

好在高耀留了一手，絲毫不慌。

「楊老闆你別急啊，我的建議是，你在東山住等一天，一天之後郭導一定會答應與我們工作室合作。」

高耀話音剛落，就被楊續給否了。

「高耀你少來，甭跟我來這套，上了你一次當還想讓我上兩次，再上你當我是你孫子。今天我就要回來，你要能做做，不能做滾蛋！」

「楊老闆，既然你話都這樣說了，那咱們繼續打個賭怎麼樣？」

「賭什麼賭，誰特么跟你賭，我是老闆你是老闆？」楊續壓根不跟著節奏走。

高耀也只說他的：「這事兒要成了，你是我孫子，不成我是你孫子，給你當牛做馬，不要錢，只要管飯就成。敢不敢？」

「哎喲卧槽，跟我玩這套？怕你不成？」

楊續脾氣上來了，「行，我等你一天。一天之後，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他不在乎高耀做不做孫子，他在乎的是免費勞動力。

管飯就能奴役一個員工一輩子，這誘惑可太大了。

電話掛斷了。

吳傑把玩著兩副新的chatgpt耳機。

這是高耀剛剛做好的兩副，兩人戴上之後試了一遍，讓吳傑切身感受其同聲傳譯核心功能，然後就徹底被折服了。

吳傑怎麼也想不到，機翻竟然能做到和人工同聲傳譯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實時的，這個功能太逆天了。

「你這樣不好吧？又是水果數碼套餐，又是當孫子的，這樣疊下去，楊老闆在你手上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可是，為什麼一想到楊老闆吃癟的樣子，我就莫名的興奮呢？哈哈哈……」

吳傑說著說著壞笑起來，銀盪的笑聲肆無忌憚地傳遍工作室，引起同事們的注目。

「傑哥，送耳機的任務交給你了。」

「你不親自去見證一下楊老闆精彩的表情？」

「不用啊，你去了跟他合影一張發給我，以後就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供起來。」

「哈哈哈，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吳傑的聲音嗲嗲的，很機車。

高耀全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