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等在他家門口
「雲小姐,先生的性格你也了解。他決定了的事情,哪是我們這些底下的人能夠說長道短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雲淺但凡不是傻子,都已經明白了,林深大費周章的搞了這一套,為的就是現在。
逼她來著里,卻不給她開門。讓她明白,她下午的指天誓地有多麼的堅決,這會兒這打臉的樣子,看起來就有多麼的可笑。
不得不說,這世界上能夠將心理戰術玩的這麼明白的,林深絕對算得上是這一群體中的一個。
既然明白了林深這是刻意為難,雲淺也反而不著急了。
主要是她明白,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她急死了,那也是沒有任何用的。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
這巴黎右岸原本就是林深買下來的一個,足夠建築一個高檔小區的地皮,自己蓋的城堡的私人領地。
所以這裡一到了晚上,外面的路燈,和裡面的燈火輝煌交相呼應,越發襯托著這巴黎右岸如同事古代的皇宮一般。
帶著等級森嚴的奢華。
知道林深是故意的,也知道他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出來,索性雲淺安靜的,如同是雕塑一般站在門口。
她知道,林深今天的所作所為原本就是沖著她來的。
而既然是沖著她來的,那麼林深現在的不願意見她,自然也不是真的不願意見她。
這個時節的天氣,原本到了晚上的溫差就已經很大了。
可是管家以及這別墅里所有的傭人,這一個個的,不但沒有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還一個不缺的呆在這裡吹著冷風。
自然,這一切也一定都是林深指示的。
他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更是從當初雲淺第一天到這裡來的時候,就已經跟她說的清清楚楚的。
想要日子過得好過一點,最好就要學會不要忤逆他。
而今天她居然不怕死的觸及了這個底線,林深自然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知道點教訓。
而讓這些傭人留在這裡看笑話一樣的呆在這裡,就是為了讓她更加的覺得恥辱。
說實話,林深這樣的所作所為,看在雲淺的眼裡的確是叫她覺得挺可笑的。
那些矯情的傷春悲秋,從來都是給那些有錢有閑的人的。
她雲淺早就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枝頭最乾淨,最驕傲的那一朵紅玫瑰了。
現在的她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想著的都是怎樣才能多賺點前,還債,安頓好趙淑芬,不要再讓她一天到晚的到她的面前來找麻煩。
現在她就連能夠實現自己一直以來的目標,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被這些人,如同是看著一個笑話一般看著,鄙視的眼神看著她的樣子,再讓她覺得難受,難道還能比眼睜睜的看著小雪因為自己而無家可歸的感覺,更加難受嗎?
她的臉面,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面,壓根就不值錢。
別墅內,站在五樓書房的落地窗前,悠閑的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的男人,一雙黑眸卻如同是暗夜裡的鷹一樣,一言不發的盯著樓下的那嬌小的身影。
放在自己面前的落地飄窗上,剛開封的紅酒已經被喝了一半。
可他卻還是沒有什麼動作不說,甚至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維持著原本的模樣。
雲淺單薄的甚至,站在將近零下的室外,她的雙臂已經忍不住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手臂不停地挫著手臂,雙腳也踩著碎步,在大門口來回走著,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能夠讓自己全身上下的寒冷不那麼激烈。
但卻效果甚微。
她一邊用這樣自欺欺人的方式取暖,一邊用手不停地磋著早就已經凍得沒有了知覺的手臂。
不經意間,碰到自己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下意識的拿出來。看著通訊錄里,她趁著林深不注意,將她的備註改成了阿深的字樣。
良久卻沒有將那個電話播出去,那兩片早就已經被凍得變得色的唇,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她人已經在他的家門口呆了快三個小時了,可是卻始終都沒有見到他。
再給他打電話,他又怎麼可能會接。
雲淺不知道自己在別墅的大門口站了多久。
一直到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庫里南從別墅內,緩緩地駛了出來。
意料之內的,車子走到雲淺的面前,停了下來。
後車座的門適時地被打開,車後座的男人西裝革履,雙腿交疊的坐在車內的沙發上。
「林深,小雪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關係。就算你要恨,那也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把她牽扯進來?你到底要幹什麼?」
男人一雙黑眸散漫的看著前方,緩緩地開口:「你可以選擇不上來或者直接離開。
那如果你上來的話,就不要在矯情的說什麼,你的命運只能交給你自己來安排。又當又立,真的讓人覺得噁心。」
這個世界上,這女人是個什麼東西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雲淺咬著牙看著面前的男人,卻沒有再繼續廢話一句。林深做了這麼多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時間。
要是她再繼續籌措只會讓她覺得矯情。那下次想要等到這個機會,怕是等到明天太陽落山,都不見得能再見到他。
看著雲淺一如他所料的那樣,坐了上來。
林深那雙瞭然的眸子,裡帶著滿滿的不屑。
彷彿她這個人,朝令夕改,自打嘴巴,這不過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林深依舊如同是以往一樣的寡言少語,只是她這個樣子讓雲淺看著,也是真的覺得煩躁:「林深,我和你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無辜的人?」
林深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抬眸,終於捨得將視線放到這個,連做出來的堅強都寫的有幾分卑微的女人的身上。
「雲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天真。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無辜的人?又有誰是真的無辜到,明明叫人很清楚。她的身上是有利用價值,還願意心甘情願地放過她的。」
看來這麼多年來,現實社會的磋磨,終究還是沒有教會這個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學會,什麼叫做成長?什麼叫做現實?
「我不知道什麼叫無辜不無辜。我只知道放著自己手邊能夠利用的資源卻放棄,這不叫什麼正人君子,而是愚不可及。」
林深這話就等於是變相的承認了,今天的事情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