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鎮守司
當被楊業隨手掀飛的人們艱難爬將起來看到這一幕時，渾然忘了身上的傷痛。
臉上只有驚恐之色。
而原本就圍在河神廟外的人，眼神的惶恐之意更是倍增，或許這便是他們一直害怕發生的。
「完了。」
「小王莊完了。」
「河神之怒，小王莊如何承受啊？」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擔憂聲，那錦衣老者在幾人的攙扶下，一臉狼狽地站起身來。
而後面帶懼意地看著楊業，「你你你……害了我們整個小王莊啊，你可知河神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河神像一倒，河神震怒，整個小王莊將迎來滅頂之災！」
「再廢話一句，弄死你！」楊業慍怒開口。
語落，無人再敢多言。
他需要信徒沒錯，但絕對不會因為需要信徒，所以變得像老和尚一樣慈悲為懷。
該下殺手時，還是得下殺手。
緊跟著，楊業將目光落在依舊緊握鐵鎚的唐牛身上，「敢不敢跟老夫走，將雲山河旁所有的河神神像都砸了。還是那句話，你全家上下老夫保了！」
唐牛目光堅定地點頭，但是旋即又露出猶豫之色，「但是我小妹她還……」
楊業沉聲開口，「他們要是敢亂來，不用等河神，老夫會親自出手將他們全殺了。」
「我去！」唐牛頷首，立刻從神台上跳了下來，跟隨著楊業的步伐朝外走去。
一路過去，無人敢攔。
河神固然可怕，但他們知道眼前之人同樣不好惹。
那讓人膽寒的徹骨殺意，絕非殺那麼一兩人孕育的。
在楊業走得徹底沒影后，他們這才驚恐地湧進河神廟中，想看看有沒有最後的補救辦法，但入廟之後只看到一地殘渣。
這一刻，所有人都露出絕望之色。
小王莊完了！
……
雲山河。
「前輩，那就是我們家的船。」見來到了河邊，唐牛連忙指向停在不遠處的小舟。
楊業搖搖頭，一隻手抓住唐牛的肩膀，而後一躍而起，落於雲山河河面上。
唐牛大驚。
但是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站在水面上。
緊跟著，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時，眼前一切已變得陌生，不過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楊業便帶著他上了岸。
「這些年來，那冒牌河神一共害了你們小王莊多少女娃？」楊業一邊發問，一邊朝著鎮里走去。
唐牛卻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因為他認出了此地是何處。
正是小王莊上游五十裡外的河口鎮，他幾年前曾經隨父母來此參加過親戚的婚宴。
可前一息他們還在小王莊。
「前……您是傳說中的仙人！」唐牛驚聲開口。
楊業沒有應聲，而是繼續問道：「你還沒回答老夫剛才的問題。」
唐牛連忙應聲，「啟稟仙人，那河神每年都要我們小王莊用一個女媧祭祀他，算下來已經有二十七年。」
「該死！」楊業面色一冷，頓生凌厲殺意。
他這輩子什麼樣的惡人都不恨，只恨一種人，那就是殘害普通人的修行者。
修行者滅一個敵對家族滿門，哪怕幼子都不放過，楊業都覺得很合理。畢竟今天他確實是孩子，但孩子不可能永遠都是孩子，他總有一天會變成敵人。
可普通人在這樣的修行世界，活得本身是一種奢求，同時無比艱難，這些修行者還無緣無故殘害他們。
這他忍不了！
再加上對方敗壞河神名聲。
就更不能忍了！
楊業沉聲開口，「進河神廟后，見到神像直接砸，如果誰敢攔你我會出手。」
「一切都聽仙人您的！」唐牛頷首。
兩人一錘，就這麼一前一後朝著河口鎮的河神廟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覺得疑惑、好奇，所以沒走多遠，跟在楊業身後的人已經有不少。
很快，河口鎮河神廟到了。
與小王莊不一樣，河口鎮的河神廟金碧輝煌，十分氣派，而且廟外有兩位武道大宗師守在門口。
「整個長沙城，數十萬人，一共也才三位武道大宗師，一個小小的河神廟竟然有兩位。」
楊業神識立刻往廟內而去。
因為他覺得沒那麼簡單。
結果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廟中竟然真有一位修仙者，而且竟然已經達到了練氣二層。
練氣二層的修仙者，對於未成河神之前的他來說，那便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只要對方願意，彈指間就可以殺死任何武道大宗師，即便是他也不會例外。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根本不算什麼。
當楊業帶著唐牛來到河神廟前時，兩位武道大宗師異口同聲冷冷開口，「再往前一步，死！」
語落。
楊業抬手直接一巴掌扇飛一人。
而後又是一巴掌。
砰——
砰——
兩人直接宛若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生死不明。
「看到河神神像直接砸！」說罷，楊業抬手間將廟門震碎，信步進入其中。
唐牛連忙跟了上去。
至於身後一直跟著的人看到這一幕，頓時懵了。
他們竟然是沖著河神廟來的！
「快去找鎮長！快去！」
「完了，完了，這麼一鬧，河神震怒，我們河口鎮豈不是得和小王莊一個下場。」
……
入廟。
沒走幾步，兩人多高的河神神像映入眼帘。
相貌與小王莊的沒什麼區別，但是質地卻與小王莊的截然不同——竟為純金所造。
「道友，你可知這是何地？老夫勸你莫要找死！」突兀的，一個陰冷且蒼老的聲音在前方出現。
那位練氣二層的廟祝佝僂著身子，緩緩走了出來，手中還把玩著一團醒目的烈焰。
「就憑你一個練氣二層？」
楊業冷冷開口，瞬息之間便到了對方眼前，同時凝聚神力化作刀刃接連落下兩刀。
老者見狀，大驚失色，當即便要抬手將手中的火球丟出去，然而下一秒傳來的卻是鑽心的劇痛。
側目一看，老者雙眸之中差點魂都嚇沒了。因為他的雙臂竟然不知何時被砍了下來，刺目的鮮血正不斷噴涌著。
「前輩饒命！」
老者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楊業直接一隻手抓住他的頭，將其提了起來，而後冷冷地問道：「你是那冒牌河神的手下？」
「是是是！」老者忍著劇痛連忙開口，「老身……名為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