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混沌死，萬物生
時光如水，大河滔滔。
時光上游的兩尊存在眼皮開合，垂流眸光，映現億萬時空，視線如法則大道，穿透光年，落在了下游的那兩人身上。
下游兩人，皆是男子，一尊黑衣玄服，膚色潔白如玉，面容俊朗，便是陸崖，舉手投足踩踏在那時空上，便有一股無敵氣度流淌，令腳下的時空河水似也要為之改道。
另一尊，生長的偉岸非凡，頭戴帝冕，似有星空宇宙圍繞著背後旋轉，生生滅滅，但是大道氣息，卻要比陸崖矮上一頭。
「這裡就是大羅天，大羅者，無盡時空也，那時光上游的盡頭便是玉帝和佛祖，看來那裡就是渾沌源頭了，玄都道君所言之地，他兩位這是將眸光投遞而來，必然是感應到了我們的到來。」
南極大帝龐廣的聲音在時空大河上震蕩，濺起水花，每一個水花之中都有一個場景，那是過去時空的某個片段，還在顯現他曾經身為天蓬真君時候的畫面。
「不過，歲月時空長河的長度，以眸光而言，能夠看到他們，可若是真箇要前往那裡，路上的歲月或許需要萬年還多，因為那裡幾乎是數萬年前了，不過，這裡的歲月不在外界顯化，倒是不影響什麼。」
「開前路？」龐廣問道：「此是何意？玉帝和佛陀呢？」
陸崖卻看向了那正在鑿竅的兩尊身影：「有生就有死，他們現在在這裡鑿竅，莫非，混沌還能活過來？」
五顯靈觀大帝望著陸崖，道：「不，道現在已經死了，但即將要活過來。」
看向了龐廣：
「南極大帝。」
「玉虛鏡……太上梭……靈寶鼎……這些都是古神話之中來自於那些大帝天尊鑄煉出來的時空穿梭之器。」
倏忽恍惚之間，兩個人逆流而上，萬八千年的歲月，再度穿身而過，直到前方有一大片七彩迷霧。
陸崖望著在那裡鑿竅的兩尊身影，若有所思：「道生之地？何謂道？還請賜教。」
眼前風景一變。
繼續往上走。
陸崖眸光平靜無波，倒映著眼前的迷霧，而後，輕輕一笑：
「久候了。」
有一尊身影，正屹立在其中一個方向，轉過身來，與陸崖和龐廣對視。
「你所問的，便是古往今來一切的源頭本質，以及，諸天仙神的入滅原因。」
九天盪魔祖師之位，沾一個「九」，在仙界當中也是極道行列，若是陸崖在仙界證道，自然早就為眾人所知了。
龐廣深思：「這時空長河的盡頭，會是什麼時代，會回到上古神話時代嗎？」
五顯靈觀大帝說道：
陸崖思索，沒有說話。
轟！
如意金箍棒對上三尖兩刃刀！
「二郎顯聖真君！」
「而道，名混沌，是一個生命，本是活的。」
一尊大佛盤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原來龐廣是從一個魔道世界誕生的修士，也是從諸天萬界飛升到仙界來的……
大帝語落。
在他們的身上，此時正有無盡的大道氣息膨脹著，依稀的，竟然為歲月纏繞著，要形成一個大羅之環。
「道如果活過來，那就會變成混沌，便會釀成讓一切仙神都入滅的大劫。」
「歡迎兩位道友來到這『道生之地』。」
卻有七道顏色從七個位置飄蕩而來。
「我們剛才到了歲月急流處，一不小心為一部分歲月流水沾身，落入了那片時空當中。」
伸手一指，在混沌之中，陸崖和龐廣才看清了，與那混沌的七彩光芒逸散的兩處源頭，有兩大身影盤坐。
「果然，這裡有大羅的契機！」龐廣開口，凝重的望著那兩個位置：「大羅的方向，在於開鑿混沌嗎？這是為什麼？」
「太乙深入時空，卻不能改變什麼，難道大羅可以？那即是那些道祖天尊的境界。」
……
「兩位的果位，要比貧道的更知名具權能一些，不過，到了這裡，面對我們終將要一起面對的大劫，卻都是一樣的，只要證道了太乙大帝，就有資格去為萬界萬靈諸天去開出此劫的前路。」五顯靈觀大帝開口。
龐廣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異：「原來陸崖是在其他時空當中證道的其他果位，難怪於仙界之中沒有什麼異象……」
再往上，還有大漢張弓搭箭向天穹的一幕。
「你，如何稱呼？」
龐廣凝重：
隱隱約約間，在那長刀背後，似還有一個渾身纏繞著黑氣的身影輪廓，頭戴飛鳳帽，腰纏玉帶，身軀修長。
五顯靈官望著周圍，指點道：
他開口了，帶著幾分笑意：
龐廣淡淡一笑：
「唯二能夠擊敗你的那兩位的其中一位在金仙境界時證就的果位之一了。」
「三尖兩刃刀！」
頓時，四面八方都是大道洪流，有無數道則交織，無數法理閃爍著光芒，越過了七彩迷霧之後，便看到了在那前方，是無邊的黑暗……
「看來是到地方了。」龐廣開口。
「原來真武是依靠著時空穿梭之物在其他時空成道……」
在那畫面當中，他只看見陸崖的身上一道九彩光芒包裹而過，便就消失了。
有人腳踩玄黃，踏足龜蛇之上，一劍輕掃而空天下魔氛。
「混沌鑿竅，七竅開，混沌死？」陸崖自語。
陸崖和龐廣都深思。
陸崖聽著「道將要活過來」的時候，心頭一震，隱約察覺到了一種本能，一種危機：「道，是怎麼死的？活過來又意味著什麼？」
說實話。
這時，陸崖聽到了從那七彩迷霧之地傳來的一句話。
「道是活的！」龐廣一震。
以及……
「這裡，是道生之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但你們可知，何謂道？」
這聲音……
嘩啦啦~~
歲月如歌，時光如水，滔滔不絕。
說話間望了前方的那個背影一眼。
龐廣望著那前方歲月長河中湧現出來的一個碎片，竟然是一個童子舞紅綾向天的畫面。
轟！
許是因為兩個人的氣勢壓制，那片天穹上的刀尖猛然一顫，整片蒼穹都塌陷了，一片虛無和漆黑當中，只見那刀尖之後又露出了兩個刀刃，斬爛了整個世界之後，朝著陸崖和龐廣斬擊過來。
陸崖聽出來是誰了，與那玄都道君的聲音一模一樣。
正在龐廣嚴肅時刻。
時空穿梭之器，在古神話當中也並不少見。
陸崖背對著他，只簡單說出了三個字：
「前往吧。」
陸崖隱約明悟了什麼：「道是活的，那現在呢，祂也是活著的嗎？」
「道生之地，既我們所修的一切果位和大道，都是從這裡起源，從這裡誕生。」
「不錯！」
「不錯，混沌創造出兩尊大帝，為自己開竅，結果卻將自己殺死了，那兩尊大帝更是幾近崩潰，但卻不想……」五顯靈官大帝轉身，指向了歲月長河裡面的現實萬界：「混沌一死，一切卻誕生了。」
從歲月長河之中溯流而上，大河水花飛濺，時而於其中濺射出來，映照出來了許多過往的畫面。
「這裡是……」
「既然沒有見到過，那必然是……」
前方歲月流速突然湍急，似是歲月在某個階段來了個極速轉向拐彎，一大片瀑布般的流水濺射而出，突兀間，就吞沒了兩個人。
陸崖望著那裡站著的那尊身影：
「玄都道君是你的什麼人？」
陸崖已經明白了：「混沌死，萬物生。」
有巨人在大地上奔跑追逐著。
讓龐廣心中驚異的是。
就要繼續向著那一切的源頭而去。
兩尊大帝每向上走一步，都隱隱約約能夠在歲月里留下一些足跡，這讓他們都隱隱把握到了一些大羅的方向。
五顯靈觀大帝道：
「混沌死，萬物生，混沌生，則萬物死。」
五顯靈觀大帝點頭道：「就在混沌死去的那一日，道誕生了，道生了一，一生了二，二生三，三生了萬物……」
「本尊道號五顯靈觀，玄都是我的金仙果位化身，終於見面了，真武大帝，以及……」
那人，正是陸崖。
陸崖若有所思道：
五顯靈觀大帝後面才選擇回答陸崖的第一個問題：
「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從歲月不知道已經重啟多少次的源頭說起，那是混沌與道的誕生的故事，在古神話一切誕生之前，只有混沌一片，雖然混沌里什麼都沒有，但混沌本身是一個活著的意志，然而祂卻除了意志什麼都沒有，於是，就創造出來了兩尊大帝，想要讓這兩尊大帝為自己鑿開七竅，使自己可以開竅，這兩名大帝於是就開始為混沌鑿竅，一日鑿出一竅，一直鑿了七日，七日之後，混沌七竅全開，真正擁有了生靈的形狀，然而，也就在混沌有了形狀七竅之後，祂卻死了。」
那尊存在屹立在那裡，似映照著過去現在和未來，有五德之氣在他身上顯化，分別是道德、功德、福德、陰德、以及聖德，凝聚成為了一個轉輪，清聖無比，造福萬方。
整個世界好似肥皂泡一樣炸開了！
陸崖和龐廣的面上隱隱有歲月水汽拂過，只見眼前再度回到了歲月長河上，那方才朝他們揮砍過來的三尖兩刃刀身影，彷彿是個幻覺。
五顯靈官大帝開口道：
轟！
天穹陡然裂開了一角，那是一柄刀，裂天而下，露出來的刀尖，好似倒插在天穹上的一座倒懸山。
「他們兩尊，此時正在開鑿混沌的第二竅和第三竅，那……不就在那兩處！」
陸崖只是眸光斂下，迎著那三尖兩刃刀，不慌不忙，放出了齊天大聖身，一桿如意金箍棒，橫掃萬里，便與那黑影站在了一起。
他們見到了更多久遠前的事迹。
卻不知陸崖身上得的是什麼？
腳踏時空，水不過膝，淌水而上，偶爾有泥沙涌過，也會形成阻力，那竟然是一個破滅的大世界。
龐廣心中猜測。
這些畫面，就是時空長河之中的一個水珠濺起的水花。
兩個人都感覺到了，這道身影輪廓，無限接近於大帝，有金仙巨頭巔峰級數的壓迫感，甚至於身上還有一股斗戰神的氣質。
五顯靈官大帝。
逐漸的，讓陸崖也見識到了龐廣的過去一角。
他們竟然從時空長河之中出現在了一個別的世界。
穿梭諸天到金仙巨頭的境界時，也可以做到，但那完全是需要肉身橫渡，以不死不滅不朽的身軀去虛無混沌之中碰撞，若是沒有錨點坐標，幾乎很難確定一個穿梭的世界方向。
一步邁過去。
「開前路，既是開生路。」
「那應該是一個成道了二郎顯聖真君的人，離我們成帝的歲月差著萬八千年，也就是說，他比我們證道金仙巨頭更早，卻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在現實中見到過，難道……」
「道生之地……」
一尊大帝，正是玉帝！
那是在一些其他時空之中的片段。
卻在這個時候。
「混沌因七竅開闢而死，反之，若混沌的七竅重新閉合，則祂便能重新活過來，回到只有混沌存在，沒有萬物的混沌時代，這件事在古老的歷史紀元之中，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從而，導致了諸神入滅，一切大道都回歸於混沌，然而上個紀元末，卻有大天尊和道祖佛祖、四御上帝以及眾多大羅合力，以道毀為代價，為混沌重新留下了一些小穴竅，才讓我們這個紀元得以誕生。」
「但我們這個紀元只是誕生出於混沌的一些小穴竅時期，混沌七竅的閉合時間為五十六億年，是一個混沌年，上個神話紀元，就存活了這麼久，但我們這個紀元的這些小穴竅，可能只能存在數百萬年，就會閉合，迎來滅亡。」
「所以，必須要有大帝，在混沌的穴竅沒有閉合之前，重新為混沌鑿出七竅，讓混沌死的徹底，才能為我們迎來一個新的五十六億年歲月。」(本章完)